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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同僚其实是万人迷(东南一块木)


说是私宴,但太子殿下除了叫白静温来参加宴会,还喊了两个觉得对白静温而言算是“熟人”的家伙,估计是怕白静温尴尬,不过也有可能是想更好的说服白静温。
只是这个熟,也就仅限于上早朝时,几人会互相略显友善地笑笑,其次就是工作上有些往来,平时会说几句话,当然他们能出现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都是太子一派的人,而且也都是明面上的太子党。
白静温心下差不多清楚了这顿饭的意思。
无论自己同不同意,太子殿下也没打算那么快对自己敞开心扉。
只不过白静温发现宴会上有这两个人参加的时候,不是宴会已经开始,而是马车停下,府门口的灯笼挂在屋檐上闪着光,而在它的不远处,停着两辆有些讲究的马车。
白静温看着不远处另外两辆马车上的图腾,心里便有了大致的猜想。
正巧有一辆马车看样子也是刚到,白静温看着从马车里走下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过去,弯腰行了个礼,打了声招呼:“梁大人。”
梁大人倒是对白静温的到来丝毫不意外,笑眯眯地行礼回来:“哎呀,白相来了。”
他抬起手臂带起袖子:“那我们一道进去吧。”
两个人走在一起,白静温没怎么开口,反倒一直都是这位梁大人大人在说话,明明两个人并没有很熟悉,但这一路上是一点都不尴尬,毕竟梁大人一向是个话多自来熟的,白静温还算了解。
梁大人的职责是刑部侍郎,也就是刑部的二把手,仅次于邓大人之下。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就被太子招揽了。
不过他这话里话间的意思,都好似自己是铁定要从三皇子麾下转到太子殿下身边了。
“我还以为白相不会来参加太子殿下的私宴呢。”
白静温笑了笑:“哪敢,殿下都三番四次地邀请了,我可不敢恃宠而骄。”
梁大人笑了笑,脸上的络腮胡跟着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好像真的因为白静温的话乐到了,只不过他那细眯着的眼睛,透露着让白静温不舒服的视线,他上下随意扫了一下:
“不过等白大人来了我们这,想必一定比在三皇子身边舒服,也不用忧心操劳什么。”
“不是我说,殿下毕竟有最正统的身份,你说说你们那边……”
白静温听着梁大人的侃侃而谈,只是走在一旁跟着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不过也没有打断他,说自己只是来吃饭的,毕竟好戏才刚刚开始。
两个人刚踏进太子宫外的私宅大门,一个尖着嗓音的下人就连忙进去通报了,不过并没有拦着两个人往里走,而是让他们先进去。
而梁大人一看就是平时没少来,走得那叫一个轻车熟路,跟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一般,白静温都没来得及看清太子私宅的布局,转眼间就到了偏后院的花园。
不过很快,今日的主角太子殿下夏皓乾,就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
而他的身边,跟着现在有名的冷面阎王沈大人,就算看见自己的领导白静温,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丝毫不见变化。
只有太子露出了一抹微笑,笑着说:“白卿来了。”
白静温朝二人行了个礼,太子连忙去把白静温搀扶了起来,嘴里念叨着:“私底下见面,我们就不讲这些虚礼了,白卿能来,孤就很开心了。”
白静温面上笑了笑,心里却有些说不出话来,说得好像自己能选择不来一样。
四个人一同往布好佳宴的大厅走去,有太子在场,梁大人的话多虽然略微有些收敛,但还是会在太子说完话后,迅速地接话。
这一唱一和还有后面一冷脸的样子,白静温好似明白了梁大人和沈大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只可惜自己来这里,也只是想敷衍过去,所以他们的问话都是打哈哈过去的,虽然开口回答了,但回答的内容毫无营养。
夏皓乾倒是锲而不舍,先随意问了问,关心道:“白卿这几天在家养病,不知道身体可是好了?”
白静温微微一笑:“还得多谢太子殿下的人参,臣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能饮酒。”
梁大人笑了:“放心吧,我跟你讲,殿下这里的果茶可是一绝,等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白静温:“是。”
梁大人瞥了眼殿下的眼神示意,走在白静温的旁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也太拘谨了,吃的是私宴,跟我们那么意外干什么,对了,你的表字是什么?”
白静温:“静温,还是这两个字。”
夏皓乾眯了眯眼睛,梁大人也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是第一次看见人表字和小字一样:“看来静温很喜欢这两个字啊?”
白静温脸上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是很重要的人帮忙取的。”
夏皓乾想到之前查到的信息,依稀有了些猜测,不过现在还没有撕破温柔体贴的表象:
“对了,听说静温可受百姓欢迎了,前几日孤去书肆看看有什么书,听见有人在说,也不知道白相还会不会去第一书院讲书,说是静温讲课讲得比那些迂腐的老头好多了。”
白静温摆了摆手:“殿下缪赞了,臣也是打发一下无所事事的时间而已。”
“而且比起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臣的讲课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夏皓乾看他跟自己一问一答,旁的话也不多说,勾起嘴角慢慢放平,在一片沉默之中沈大人开口了:
“臣有幸听过,白相讲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让下官也感受颇深。”
“还希望以后白相讲课能喊上下官。”
白静温一点都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
看着他浓眉大眼的样子,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浓眉大眼。
夏皓乾笑了笑:“沈卿都这么说了,孤有机会也一定要去听听。”
白静温:“不敢当不敢当。”
四个人又聊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白静温看着夏皓乾一直不切入正题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大厅的桌子上早就摆好了每个人的菜肴,夏皓乾特意让白静温坐在自己的右手边,随后就招手让下人都下去了,他们离开之前,太子特意看了眼自己身侧的下人,又确定了一下今天的菜色,而邱雪也只能跟着大部队去了屋外。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四个。
白静温想到路上跟在身后的下人们,看来太子也不是真的毫无戒心。
没了多余的人,夏皓乾也没有再和白静温委婉,等宴会进行到一半后,直接就问:“那静温想好了吗?”
“要不要弃暗投明来孤身边?”
一旁的梁大人帮腔道:“是啊白大人,殿下毕竟有太子的名分,三皇子说到底也就是个闲散王爷。”
只要不做太严重的事情,夏皓乾根本不会被人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更何况太子的母族茉家势力庞大,三皇子的母族对上太子殿下的母族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就算贵妃更得圣上喜爱又有什么用。
白静温并没有想着要为三皇子正名,只有让敌人真的以为自己无害,才能给敌人真正的致命一击。
但本来想当卧底的计划被圣上否定了,白静温也只能叹了口气表示:“实在是,三皇子对臣有再造救命之恩,臣不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
夏皓乾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这样一个答案,虽然猜到他肯定不会愿意投奔自己,但这个理由……
他笑了笑,发出了疑惑地声音:“哦?”
“静温,孤记得自己好像说过,你的过往孤基本都调查过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拒绝孤?”
他看着白静温低下的头,怕他不相信自己所言,直接说道:“三皇弟从小在恒国长大,难道还能和来自东信国的静温扯上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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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温本来紧绷着的气突然就松了,他还以为夏皓乾查出了特别不得了的事情,现在看来并没有。
只是自己来自别国的身份暴露了而已。
白静温转身朝夏皓乾行了个礼:“臣不是有意隐瞒殿下,但臣和三皇子殿下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都这么说了,夏皓乾也不好继续反驳,只能面色不愉地喝了口面前的茶水,直接问道:“所以,你就是不愿意投奔到孤这里?”
白静温还没说话,沈大人却看着白静温咳嗽了一声,好似他已经猜到了白静温要说的话,想让他三思而后行。
只是如果圣上没有来找的话,白静温说不定还会模糊过去,只可惜现在只能有一个回答的答案,那就是:“实在不好意思,虽然盛情难却,但臣实在不愿做这背叛的事情。”
夏皓乾听着他道貌岸然的话直接冷哼了一声,说他和三弟关联密切,自己可没怎么见过白静温,而且按照调查的事情,白静温明明就是近几年才在京城活跃的。
他扯起嘴角:“白卿最好是想清楚了,先不说白卿的背景会为三皇弟带来危害,更何况,白卿应该也很清楚吧?”
“三弟最近办案的风声很大,而风大,会惹来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段话简直是把威胁两个字直接放在了面上,就差跟白静温说,不来你就死。
白静温却笑了笑,好似没有听出他言语里的威胁,不甚在意地说道:“臣的背景,圣上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三皇子惹来的事情,想必三皇子自己也会处理好,不用臣过于挂心。”
夏皓乾脸上仅剩的笑意彻底消失了:“白卿的意思就是,没得谈咯?”
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屋里四个人没人率先开腔,连梁大人手上的筷子都停了下来,三个人都直勾勾地看着白静温,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是白静温注定要让他们三个失望了,他摇了摇头:“殿下,忠臣不侍二主。”
一片沉默中,夏皓乾又笑了,只不过那笑意里毫无温度:“好一句忠臣不侍二主,既然如此,孤也不为难你,不过虽然你不愿,但闹到这个份上,实属是让孤有些难看啊。”
白静温行了个礼:“但凭殿下惩罚。”
看似现在的白静温如同夏皓乾手上的泥团,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夏皓乾宴请白温静的事情圣上知道,早朝的时候趁聊到白静温管辖的事物时,还特意点了一下夏皓乾:
“太子啊,朕听说白卿身体差不多好了,今晚要去参加你的私宴,毕竟生了那么久的病,你可得好好待人家,有什么看不明白,看不清楚的事情,都可以请教请教他。”
夏皓乾不信自己父皇不知道白静温是三皇弟的人,所以父皇这一整句话,只有这前半句是他真正想告诉自己的。
他在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能对白静温下手。
有些时候,夏皓乾真的看不透父皇到底站在谁的那边,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忤逆父皇。
所以夏皓乾看着眼前,看似低眉顺目其实一身反骨的白静温,冷冷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白相吃完这顿饭,好好在孤这里睡一觉,明日我们一同去上早朝吧。”
“孤想看看,当皇弟看见我们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白静温一开始没有答应,主要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拒绝,夏皓乾竟然没有跟自己生气,反而只是用这么轻飘飘的惩罚说了过去。
不过夏皓乾好似真的只有这一点想法:“难道白卿这还是不愿意?”
一旁的梁大人接收到太子殿下的视线,连忙唱起红脸:“白大人,咱们见好就收吧,再惹殿下生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夏皓乾故作苦恼地拍了拍桌:“孤是那种简简单单就恼羞成怒的人吗?”
梁大人笑眯眯地讨好道:“怎么会怎么会。”
一旁的沈大人倒是不说话,端着个酒杯闷着头在那里喝,耳朵和脸上都逐渐红了起来。
白静温虽然看不明白这三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看台阶都已经摆出来了,也只能踩了下去:“那臣,遵命。”
夏皓乾抿了抿嘴唇,拍了拍手,让站在外面候着的下人都走了进来,故意说道:“和贵人聊完了,去给客人布菜。”
邱雪站在白静温的身后,看着他们四人莫名奇怪的氛围,不知道自家主子刚刚是经历了什么。
不过梁大人倒是没有跟着夏皓乾冷脸,反而一直在努力唱着红脸,看着下人端上来的饮品,他笑着说道:
“白大人,快尝尝殿下这里有名的果茶,别处可喝不到这种奇妙的味道。”
别的还能推脱,但喝个果茶实属是推脱不掉,白静温只能先朝邱雪看了一眼,示意如果有问题,等会儿进了房间就把自己带走,随后浅浅地抿了一口。
不过这果茶的味道确实不错,茶叶的清香夹杂着水果的酸甜口感,看样子做这杯果茶的人,还特地往里加了蜂蜜做调味料。
梁大人一看白静温的表情就知道,笑呵呵地说着:“是不错吧?”
白静温同样笑了笑:“味道是不错,感谢殿下款待了。”
夏皓乾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招手让下人把原本安排好的歌舞都喊上来。
一顿饭吃完,白静温总觉得身上哪里不对劲,有种自己染上风寒,发热那会儿的症状,整个人的脸都热的发烫,而且有股莫名的痒意……
邱雪明显也发现了白静温逐渐升温的脸颊,连忙加快步伐,走在前面带路的人身边:“告诉我大致方向,我带我家主子过去。”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位下人却有些惶恐地行了个礼:“殿下吩咐,一定要亲自把白相带到才行。”
邱雪没有办法,就算是太子殿下的私宅,也同样守备森严,不远处好几个巡逻的侍卫停下脚步,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边。
邱雪只能走回到白静温身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白静温则轻微点头安抚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他这一停,速度又慢了下来,白静温脸上的温度也越升越高,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奇怪。
好在虽然难熬,但下人还是尽职尽责地把白静温带到了客房,随后看着白静温湿润的眼睛,迅速低下头行了个礼告退了。
邱雪也明显注意到了白静温的样子,虽然心无邪念,但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握紧拳头:“主子,我这就带你走。”
白静温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听到他这话直接摆了摆手:“邱雪,你先去看一眼外面侍卫,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邱雪不放心地看了眼白静温,白静温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去看,我有保命的手段。”
邱雪这才打开窗户,小心翼翼地跳了出去。
而白静温趴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浪潮,忍不住闭上眼睛,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妄图努力遗忘这种奇怪的感觉。
骆柏宇一早醒来,本来是打算继续来照顾白静温的,但半路却碰到了钟太医。
这几天钟太医也知道,为什么骆柏宇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之前他还奇怪来着,不是说骆小将军和白相极其不对付,怎么骆柏宇天天往白静温这里跑的这么殷勤。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骆柏宇害的白静温染上了风寒。
虽然白静温身体本来就弱,但让这种体质弱的人在冬天的冷风里吹风,骆小将军过来照顾白相真的是应该的。
而且骆柏宇在这里,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门道,在他的面前,白静温面对所有苦药都可以面无表情地喝下去,更何况骆柏宇身强体壮,钟太医用起骆柏宇这个助手实在是异常方便。
不过想到今早给白静温把的脉,钟太医直接就和骆柏宇说了:“白相身体上的风寒差不多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在这里干嘛,白静温已经好了。
骆柏宇一下子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借口,虽然有些恍惚,但他还是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和白静温真正的关系,特别是在自己内疚前想,被白静温戏弄的经历,在脑子里不断地闪回。
骆柏宇没有再往前走,只是把手里本来准备的人参放进了钟太医的怀里:“那钟太医好好照顾他,我就先走了。”
钟太医也没有挽留,只是垂眸看了眼怀里年份不错的人参,抱着它就往白静温屋里走去,根本就没有在意往远处走去的骆柏宇。
而骆柏宇当时就回了骆府,对着自己院子里的木偶一阵输出,听到动静的骆闻香,站在一旁好奇地问着:“叔父,你不用去照顾白相了吗?”
骆柏宇冷着脸:“他风寒好了。”
骆闻香还想问他是不是和白相关系变好了,但看他现在一副,不想与人多说话的样子,她还是没有多嘴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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