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忍不住感慨:“那照你这么说,少年去看心理医生完全是无用功嘛。”
汉尼拔解释:“本来不该是无用功。心理医生就像一个翻译,能够将自我没有察觉的内心挖掘出来,把它翻译成你能理解的事,让你了解自我,通过沟通来解决问题。如果当初那名心理医生察觉出问题的不是少年,而是从不在意他自我意志的父母,或许问题能解决。即便他的父母不愿意配合,只要疏导少年,让他学会独立,去寻找其他在意他,愿意了解他的人就好。这就跟爱情一样,并非总会两情相悦,也有必须放弃的情形。”
沟通就好像爱情。总有一方会先爱上另一方,为获得对方的理解不断付出。或许这些付出能够打动对方;但是又或许,这些都将没有任何回报。一并的死缠烂打未必是最好的结果,当你了解对方真的不在意,也不想在意的时候,试着去找另一个更值得爱的人吧,你必须放下。人终归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下去。
王子的双拳紧握又松弛,他抬头看了看远处虚无的地方,表情显得有些伤痛与寂寞,最终又将视线落回汉尼拔身上。
“我还能再来吗?那些点心很可口。”
此时的洛基已经明白,面前这个人类只是与他父亲非常相像的陌生人。
这是错误的,无望的,如同饮鸩止渴。但是在这个人指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扰之后,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原来并非总是能‘两情相悦’,原来我也能选择放弃。
再试一次吧,在我彻底死心之前,再试最后一次。如果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就去找其他愿意倾听的人好了。就像,人类常常做的那样,学会忘记。
第54章 鹿肉跟翻车鱼
同样的事, 在不同的人眼里就会变成不同的故事。
例如对小王子来说的一个深受帮助的美好邂逅,在克拉克的眼里一点都不美好。
实际上克拉克前一段时间都在反省。有些事自己做的时候不觉得, 看别人做才发现真的问题不小。蝙蝠侠之前的窃听事件,让克拉克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也有点类似跟踪狂。唯一的区别是他不用任何仪器, 留不下任何证据而已。
但是,他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一不小心教授就会卷入非常严重的麻烦里。看看巴基同志,如果不是他本质上是个好人, 而且还是曾经的战争英雄,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是个恶棍呢?那是不是教授跟艾丽丝已经遇害?而且克拉克觉得自己也没有做窃听隐私或偷窥之类的事, 他只是听听心跳, 确保对方没有问题而已, 这应该跟手机或汽车的防盗功能一个性质对吧!
于是深刻反省的超人觉得, 自己不应该太STK,以后还是尽量少做这种事。
结果刚反省完, 现实就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去艾丽丝家蹭饭的克拉克, 愕然发现晚餐多了一个人,而且从对方的心跳呼吸血液流动来看,应该不是人类。
教授很友好的介绍双方:“你来了, 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他叫洛基,是我的影迷。洛基, 这是克拉克, 跟艾丽丝一起长大的, 他俩算是青梅竹马了。”
——所以现在电视和电影信号已经接到外星球了?别忽悠我,地球现在还没那么高科技!还是说着是个变种人,可他也没听说变种人的内脏器官跟人类差这么多啊?
理所当然的,克拉克对这位实质是不明生物的家伙充满警惕。但是他又不好开口戳穿,做为一个外星人要去揭穿另一个伪装的外星人(可能是),他的立场很艰难。
黑发的小王子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心思,看似他面露和善,实际掩盖不住得意的冲克拉克笑笑后伸出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但很显然,小王子用力握紧的手不是这么说的。
克拉克面不改色,在一般人尖叫甚至骨折的力道,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理所当然的他的反应也让对方心生警惕。毕竟能扛住吨位级握力,这也太不是人类了。
于是握手礼节后,两人确定了对方不是人的身份,心思各异坐在餐桌前。
“你真漂亮,是外国人吗?你的眼睛的颜色好像水果糖。”
艾丽丝对新朋友倒是挺友好,应该说,女孩子很难拒绝这种看起来年轻帅气又聪明的类型。
“是的,我来这里旅游,可能会在这个区域呆一段时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说不定将来会移居这里。有可能将来我们能成为邻居呢!”
艾丽丝听了挺高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跟我们说,希望你能喜欢这里。”
于是两人聊起了城市风景和附近特产,艾丽丝很适合做介绍,简短几句话,已经让小王子兴致勃勃,已经由此构思好游玩清单了。
不过这也只是在上菜之前。等菜端上桌,没有人顾得上说话。食不言寝不语,放在这里完全不需要强行规定,每个人都生怕说话期间错过了下一道美食。
克拉克品尝完新菜,忍不住发表感想:“吃完之后感觉和以前有一点微妙的差别,好像不仅仅是口感上的差异。”
汉尼拔点头:“是的,因为最近给一位专门为病人做菜的大厨提供菜谱,所以了解了很多关于环境与时节跟营养搭配上的关联。像现在是刚春天转暖的时候,气温刚刚回升,身体也在修养。比起容易产生体热的羊肉牛肉等,易于消化且有营养的的鱼类和禽类更合适。”
克拉克松口气:“原来如此,果然是鱼类更好一些吧,比起其他的。”
——等一下,他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
汉尼拔用餐巾擦擦嘴:“也要看情况,如果不是直接吃,而是炖汤的话,鹿肉也很有营养。春天正是滋补的时候,适合蔬菜及汤类。”
克拉克:“……”
鹿?为什么提到鹿?这里是城市,又不是乡下,就算是乡下也是兔子之类的更多一些。以前也没有听他提过鹿肉,为什么突然——
当克拉克无意中看向小王子那边,发现跟艾丽丝聊天聊的开心的小王子,非常刻意的朝他笑笑,有点类似于挑衅。克拉克终于若有所悟!
他惊讶的,沉重的,不可置信的看向教授。
所以说,你最想吃的已经不再是翻车鱼了吗?现在鹿肉已经变成了你的心头好?不,这不可能,这种事我绝不认同!
“艾丽丝,你喜欢吃鱼肉还是鹿肉?”
克拉克试图寻求盟友,然而,状况外的艾丽丝完全没有GET到他的点。
“我不爱吃肉,我喜欢吃甜品,譬如布丁。”
艾丽丝的回答倒是获得了汉尼拔的反馈。
“亲爱的,布丁只能算一道甜品,而且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是什么味道。”
艾丽丝愣了一下,想起他们做的第一期美食直播节目,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来爷爷还是对于自己被坑的事念念不忘。
酒足饭饱人走起,克拉克将人送出门后,又用他的超级视力盯梢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竟然没盯住,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简直超级可疑有没有!下次他得问问B或者托尼是否了解这样一个类人生物或者外星人!
而藏在暗处的小王子悠闲打量疑神疑鬼的克拉克,目送这个肯定也是外星人的家伙离开,才相当悠闲的踱步出来。
“幻术对他有效,看来是拥有大脑的类人生物呢。”洛基颇感有趣的眨眨眼,“但恰巧是我讨厌的类型。”
为什么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跟这种类型的家伙争宠?他果然上辈子得罪了谁吧?
一时间,小王子陷入是否坑这个毫无幻术抗性的家伙一把,譬如让他跟自己那讨厌的哥哥互捅刀之类的。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暂时搁置这个有趣的主意。现在他对汉尼拔的印象极好,可惜偶尔的一两次的接触,肯定比不上克拉克这样的老朋友在对方心中有分量。在已经相当有可能失去现有的容身之处时,洛基暂时不希望连刚获得的可能性也丢弃掉。从前的处理模式没有获得好的结果,那么如果再来一次,肯定要选择其他的方法试试。
更聪明,更隐蔽,更狡猾,更——像个人类。
对艾丽丝来说,这只算小插曲,她完全不知道克拉克面对的压力。一时间,她对于克拉克突然执着于翻车鱼感到困惑,难不成是吃了一次上瘾了?还是超人开发了什么新属性——我喜欢吃跟我属性类似的皮糙肉厚的鱼,我啃我自己?
当然这个困惑她没去问克拉克,万一戳到他的点让他尴尬就不太好了。尤其男孩子,谁没一两个难以言喻的嗜好呢你说是吧!
克拉克:……我没有!!
直播时间喝到爷爷做的鹿肉汤的艾丽丝,感觉这事好像还是哪里不太对。
汉尼拔:没什么不对,很好喝。
这不是第一次艾丽丝觉得自己有点微妙的‘状况外’,总觉得克拉克除了身为超人,爷爷除了兼职演员之外,这两人还瞒着自己什么事。
哼,不要紧,反正她早晚会知道。
之后又过了三个月,汉尼拔那边的片子还没完全拍完(这里他要吐槽一下罗兰这个骗子,哪里很快能拍完,一点都不快!),艾丽丝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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