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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木三观)


姜归辛把“喝咖啡”三个字说得低沉而缠绵,意有所指,内中意味不言而喻。
——好的,这个“喝咖啡”三字在二人口中彻底沦为那个的代名词了。
南决明闻言失笑,说:“亲爱的狐狸,我是真的想喝咖啡……普通的那种。”
“嗯?”姜归辛抬眸看着南决明,此刻真是天真无辜。
南决明温声解释道:“好久没喝你泡的咖啡了。”
姜归辛才察觉自己误会了。
这下轮到姜归辛闹了个大红脸。
南决明看姜归辛平日奋力厚着脸皮自荐枕席,真到了这时候却脸红耳赤,心里好笑却也觉得有几分心动。
目光掠过姜归辛发红的耳垂,南决明倒真有几分想和他喝“那个”咖啡了。
姜归辛把南决明带回楼上,倒是老老实实地泡了一杯咖啡,端给了南决明。
南决明淡定饮下,颔首道:“果然得是你泡的才行。”
姜归辛好笑道:“我当也就只配干这个了。”
南决明心里不觉想到,姜归辛在南氏总裁办确实是杂务缠身,因为他背景最差、年纪最小,大秘书们不想干的活一概推给他。但他却能妙笔生花,一杯咖啡泡成绝唱。
虽然如此,真正接触核心业务的活儿左右轮不到姜归辛。
姜归辛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也没有这方面的背景,所学专业也跟南氏业务毫不沾边,所以南决明虽然对姜归辛颇为看重,却从没想过像培养亚心等人那样培养姜归辛。亚心这样的大秘书以后是要进管理层的,但姜归辛……在南决明原本的设想中,似乎一直只负责他的生活琐事和社交活动。
不仅南决明这样想,总裁办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亚心之流从不把姜归辛当成竞争对手,其他高管也都将姜归辛标记为“太监总管”。
但谁都不觉得这样是埋没了姜归辛,相反的,他们还觉得姜归辛能混成太监总管,那是捡了狗屎撞了大运。
背景不强的姜归辛能为南决明泡咖啡,那也是阶层跃升了。
现在看来,姜归辛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姜归辛不打算泡咖啡泡到退休。
南决明喝完一杯咖啡,抬头对姜归辛笑问:“开画廊的事情想了多久了?”
姜归辛冷不防听见南决明有此一问,猛地端起专业笑容,沉着答道:“我原本是小地方的人,也没机会接触什么艺术。第一次看画展还是来到这儿读大学的时候才看到的。那时候我什么艺术的概念都不懂……你知道,我这种‘小镇做题家’也没有那样的闲情和闲钱。后来跟着同学看多了,听他们说多了,才渐渐知道。”
南决明依然握着咖啡杯,听姜归辛继续讲下去。
“我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渐渐地深陷其中……”说到此处,姜归辛目光忽而变得脆弱,呢喃似的说,“越知道,越喜欢,就生了妄念。”
南决明缓缓道:“妄念也不至于。”
姜归辛把目光移向南决明那张迷人至极的脸庞,笑道:“对我这样的人而言,就至于了。”
南决明还没说话,姜归辛就问:“我们城市应该是全国艺术市场最繁荣的城市之一了吧?那您知道,这个城市的画廊五年存活率有多少吗?”
南决明道:“确实不了解。”
“只有10%。”姜归辛笑了一下,“开画廊成本极高,微/博/小/金/布/谷/推/荐不仅需要购买和展示艺术品,还需要支付租金、员工工资、维护和宣传等费用。而且竞争激烈,不仅要吸引艺术爱好者,还要与其他画廊竞争。没有雄厚的资本、人脉资源,根本开不起来。艺术眼光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南决明微微一笑,说:“看来你已经做过市场调查了,不是一时兴起,那我投资起来也放心一些。”
姜归辛听了这话,心下一喜,凑近南决明,笑眯眯说:“南总的意思是,要资助我了?”
“自然是要的。”南决明笑答,“我要不资助你了,你大约就不给我泡咖啡了。”
姜归辛这下倒不知该接什么话了。
南决明却喜欢看口齿伶俐的姜归辛一时语塞的模样。
姜归辛上前,犹如乖巧的伴侣动物一样,把头靠在南决明的肩膀上。
南决明似没有料到姜归辛的动作,身体微微一顿,但很快又舒展开,使得姜归辛小巧的下巴在他宽阔的肩头上觅得一个容身之处。
姜归辛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南决明身上的淡香水——这香在南决明的肌肤上已走至尾调,唯余一股缱绻的木质调萦绕不息。
南决明的香水喷得克制,只有靠得极近的时候,才能堪堪闻见。
从前,姜归辛作为南决明的秘书,只有寥寥三两个时刻才有幸闻得到那淡淡的香气——
头次闻见,是在南决明的办公室里。姜归辛刚刚成为他的秘书,当时对于南决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他极力压抑,唯恐漏了馅儿,便总低着头,却在某一个转身的瞬间,身体碰到南决明的胸膛。他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南决明倒是和善,伸手扶住他。二人肢体触碰一闪便过,但似有若无的香气已从南决明袖口丝丝缕缕飘出。
姜归辛一瞬神迷,但强装镇定。
他以职权之便,探知得南决明使用的香水是什么品牌,是以买来同款。却没想到,香水这东西实在神奇,在每个人的肌肤上都有不同气味。他在家不管如何喷洒,都无法模拟出南决明暗香盈袖的神韵万分之一。
如是,他只能常常伴在南决明身侧,时时盼着某时某地有暗香流动——
或是在人多的电梯间,二人被逼进角落时;或是在会议期间,南决明忽然靠近,在姜归辛的耳边传达暗语般的指示时;又或是某个宴会的入场,姜归辛接过从南决明身上随意脱下的外套时……
这香气如同秘密,只在特殊的片刻才不其然透露出来,撩动姜归辛本就不坚定的意志。
但他却不敢像个痴汉那样大口吸入,只能似捕猎的小狐狸一样小心翼翼地吸着鼻子,每一次深吸都仿佛是一次秘密的窃取,让他更加沉浸在那近乎私有的幻念中。
从未有一刻,像此刻一样,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贴近南决明,吸取他肌肤上蔓延的气息。
南决明好像没读懂他内心的痴妄——也幸而没有读懂,姜归辛想,如果南决明知道自己的心意,怕不是要烦得转身就跑。
姜归辛怀揣着隐秘的愿望,情不自禁地搂住南决明的肩膀,朝他唇上奉献。
南决明感受到了他的靠近,既没有退避,也没有表示欢迎,只是默许他的唇贴上来。
姜归辛厮磨两下,却觉得南决明仿佛兴趣缺缺,反应不大,便似兜头被淋了一盆冷水。
不得不说,若没有停车场那炽热一吻,姜归辛倒不至于这样失落。
但既然见识过南决明情热的呼吸,姜归辛自然免不得有所期待。
既然有了期待,就难免会落空。
一脚踩空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不过还好,姜归辛心理素质好,脸上还是笑容满满,透出几分讨好,只道:“南总是累了吗?”
南决明只把手从姜归辛肩膀上滑过,说:“你想好了?”
姜归辛心下明白:“想好要不要真的自甘堕落?”
姜归辛又突然一阵好笑:南决明对我的尊严,比我自己对我的尊严,看得还重。这样四次三番三番四次的确认,弄得我都有点烦了!
不仅南决明,就是南杜若都对我的选择很是惊讶。
好奇怪,明明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如果尊严能换钱,我相信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愿意交付的。
姜归辛转念一想,却又明白,对他们而言,可能尊重真的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这是推己及人了。
他们这样的高尚体贴真教姜归辛心生羡慕妒忌啊。
姜归辛心下哂笑,却把脑袋歪了歪,真好似小狐狸,有天然娇憨姿态:“南总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南决明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姜归辛便道:“你知道,您所说的‘自甘堕落’,在常人眼里叫做‘飞上枝头’。”
南决明闻言似笑非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以色事人不是长久之计。”
姜归辛脸上好像被无形的巴掌抽了三个大耳刮子,但他依旧笑容甜美,眨眨那双杏圆大眼,说道:“亲爱的南总,别再磨磨蹭蹭的,再慢一些,我就得色衰而爱弛了。”
他当然知道,以色事人不是长久之计。
但以他和南决明的云泥之别,根本没有任何长久之计。
他能靠近南决明,靠的也是小小诡计。
南决明大约还是没见过这样的,才被他勾了一阵子的心魂。
新鲜劲一过,南决明也就会厌倦他了。
姜归辛虽不甘心当“太监总监”,却也从无肖想成为“皇后”“皇帝”。
原本也就是为了当“贵妃娘娘”。
贵妃虽贵,却也总有红颜恩断的一天。
只是古代的贵妃比较惨,失宠后就只能斜倚薰笼坐到明。
但他姜归辛畅想:以色事人三五年,退休腰缠万贯钱,有车有房有猫狗,小姜快乐似神仙。
想明白这一切,姜归辛伸出调皮的手指,挑开南决明的领带。
领带缓缓滑落,南决明的喉咙和颈脖暴露在空气中。
姜归辛仰头便看到南决明滚动的喉结——这一瞬间,仿佛他解的也不是什么领带,而是某种枷锁。
南决明再不隐藏自己绅士皮囊下的兽性,如叼住猎物咽喉一样稳准狠地侵染姜归辛。
姜归辛到底处于了下风,难免几分惊恐,肌肤在南决明掌心微微颤抖。
南决明察觉到这男青年平日装狐狸实质似兔子的脆弱,笑笑说:“要不要停下来?你若还怕,我还是愿意放过你的。”
姜归辛虽然懂得不多,但也是男人,能知道南决明此刻分明箭在弦上。听到南决明这时候还能叫停,姜归辛惊讶瞪大眼睛:“您说真的?”
“假的。”南决明轻笑,果决地倾身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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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决明的领带半挂在脖子上,在姜归辛眼前飘荡。
姜归辛眼神迷离,不知在想的什么,试图伸手去捉住那晃荡的领带,但未碰到柔滑的丝绸,双手就先被南决明按住。
姜归辛完全动不了了。
只能任人鱼肉。
姜归辛完全敞开来,在出租屋里昏暗的灯光里纤毫毕现,即便是细微的变化都成南决明俯瞰里摊开的一张白纸。
而南决明依旧高高在上,衣冠楚楚,除了领带松开之外,身上西装完整,但火花却在不堪见的地方交锋,天雷勾地火。
末了,南决明将领带系好,整整衣装,依旧贵公子风范。
姜归辛却是双膝发软,从沙发上好像很难起来,却又艰难地想起身。
南决明把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微笑道:“不用起来了,有功夫的话,把画廊的投资提案写一份,发到南氏投资公司王总那边。”
姜归辛脑子蒙昧一刻,好像都没来得及回神,就听见脚步声远,南决明已到门边,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南决明走了。
门外的脚步声散去,屋里却仍残留他的气味。
姜归辛闭上眼睛,十分困倦。
但身上实在粘腻,姜归辛强自撑起自身,去浴室洗澡。
这浴室很破漏——其实不止浴室,这整座公寓都破旧,租金低廉。
他不敢乱花钱,也租不起高档公寓,如不是考虑到隐私问题,或有接待南总的可能,否则他还打算合租呢。
这出租屋选得便宜,便宜没好货。
厅子是他特地改造过的,看着倒是干净,还有一个颇有格调的咖啡角落。
而不见客的浴室格外简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墙壁的瓷砖已经有些年头,颜色褪去,露出斑驳的水渍。浴室的瓷砖边缘可能曾经是白色的,但现在已经泛黄。
一块旧镜子挂在墙上,昏暗的表面反射出姜归辛带着红痕的身子,镜面模糊不清,他的身影扭曲而虚幻。
只有苍白肌肤上灼眼的红痕,在模糊的镜面上清晰可见。
——若非有这些痕迹,姜归辛还该私疑刚刚的激情不过是他的一场幻梦。
那个好像能把人吞噬的野兽一样的男人,怎可能是斯文可亲的南决明?
姜归辛笑笑。
尊贵的南总裁能屈尊降贵把他的身体做调色板,过后却也不舍得留下坐一坐。
他却想,这样也好,不然让南总使用这个浴室,真的也太埋汰人了。
如此想着,姜归辛打开水渍斑斑的淋浴开关,很快就感到了水温的不稳定。
冲刷身体的水一会儿热得滚烫,几乎灼伤皮肤,下一刻却又变得冰冷刺骨。
——真像那个男人啊。
第二天一早,姜归辛就感到浑身发热。
他随手一抹额头,便觉滚烫,却也懒得去就医,任由自己虚弱无力,头重脚轻,全身不适。
尽管客厅布置一新,但他的卧室依旧残旧——这也是他一开始希望他和南决明的“喝咖啡”发生在五星级酒店的原因。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姜归辛昏昏沉沉地环视四周,陈旧的家具和破旧的地板映衬出一种沉闷的氛围,仿佛墙壁和天花板都在压迫着他。
他蜷缩在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试图挡住丝丝缕缕的寒气。
喉咙痛得难以忍受,嗓音沙哑。
出租屋的墙壁此刻显得格外薄弱,街上车辆的喧嚣以及楼道里邻居匆忙的脚步声如在耳边缭乱。
他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想拨打南决明的号码,却亏得他按下拨通键之前悬崖勒马——这是干什么?
姜归辛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尽管身体虚弱,喉咙疼痛,姜归辛还是强撑着坐在电脑前开始着手写提案书。
幸好,他开画廊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早就做足功课。
他打开存好的文档,电脑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一份详细的计划,包括市场分析、竞争对手分析、营销策略等等。这些资料都是他之前认真准备的,如今派上了用场。
尽管浑身发软,但姜归辛坚定地敲击着键盘,将他的想法和计划转化为文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姜归辛不断地纠正和修改,直到最终呈现出一份他自己能满意的提案书。
姜归辛难受了好几天。
感冒症状没有立刻缓解,反而逐渐加重。喉咙疼痛,头痛不止,鼻子不通气,每次呼吸都让他感到困难。
而在此期间,他没有收到来自南决明的任何一条信息。
不过,他倒是从老同事和南杜若那里得知,南决明已出国出差了。
姜归辛心想:怪不得那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原来是要赶飞机。
姜归辛便算准时差,在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半发去拜候信息:【上午好,南总。听说您已经出国出差了,希望您一切顺利。投资提案我已经写好,是否需要先给您过目?再次祝您工作顺利,期待您的早日归来。】
不久后,他便收到南决明的回复:【提案你直接交给王总。】
姜归辛对南决明这样冷淡的回复倒也不意外,他本就不觉得南决明会亲自审阅他的提案。开玩笑,就几百万的小生意,在南决明眼里跟玩儿似的。他怎可能亲自过问呢?
姜归辛只不过是刷刷存在感,再探探口风罢了。
如果是从前,姜归辛还是得力秘书的话,南决明的回复应当会是:“感谢关心。提案方面,我相信你会做好。不需要我在途中审阅,直接交给王总即可。”
现在是一句【提案你直接交给王总】,言简意赅。
看来南决明现在在他面前也是不太想装君子了。
姜归辛休养了几天,待病情好转,才带着提案去南氏旗下的某投资公司见王总。
南决明那边显然打过招呼了,王总对姜归辛十分欢迎。
姜归辛带病写下厚厚一沓文案,说是“字字泣血”可能有些过了,但也算得上“字斟句酌”,花了好大心力。王总却几乎没怎么看,只顺手翻了翻,就说:“你的提案很好,令人信服,充分展现了你的专业素养和卓越能力。在这份文件中,我看到了你对市场的深刻洞察和对我们画廊的未来充满信心。”
姜归辛抿唇一笑,十分谦虚模样:“谢谢王总的夸奖,我年纪轻,还需要您多多提点。”
“姜先生太客气了!”王总又笑着说,“待会儿我就会让专门的顾问和您对接。如果沟通上有任何疑问,您也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姜归辛笑着道谢,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不自觉瞥过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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