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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优秀的元宝)


他明明没有告诉村里任何人。
蓦地,刘敬和想起不久前的事, 那时他撞破他和那个姓顾的的“奸情”,他说他要绝了他的前程, 难道……
只是想到这一点, 刘敬和便觉得自己犹如被烈火烹油般肝胆欲裂, 他目眦大张, 眼里瞬间爬上?几?缕红血丝, 道:
“是你, 是你害了我!”
沈舒冷笑:“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 是你害了你自己。”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没有他昔日作下的孽, 哪有他今日的下场。
甚至, 他该庆幸他是如此的仁慈,没有委身于渣攻, 以?致于他大概率能避免在?原著里被渣攻凌迟的结局。
刘敬和真恨不得杀了沈舒,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然而还?没到沈舒的跟前,张铁牛将他牢牢拦住,还?推得他退了一大步。
沈望乡道:“够了,休要胡闹!刘敬和,你把话说清楚,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敬和咬牙没吭声, 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沈舒暗中做了些什么,才使得自己被私塾除名?。
不过, 宗老的冷喝使得他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还?在?与沈舒竞争村长,这件事等当上?村长再与他算帐不迟。
一刹那,诸般念头从脑海中划过,最终留在?刘敬和脑海里的竟然只有一个——
他不能承认自己被退了学。
他要否认这个事实。
刘敬和忍着恨意?,握紧拳头,看向沈舒道:“舒舒,我看你真是疯了,竟然为了赢得村长的位置编出这种谎话,我一直都是私塾的学生。”
沈舒目露讥诮,从容的掸了掸袖,道:“是么,我怎么听兆年私塾的门房说,你半个月前就被退了学?说来也巧,半个月前我正好领着小萁去县里买书,途经?兆年私塾,就顺口问了一下——”
话顿,他含着怜悯和嘲弄的笑意?朝他袖子下的手望去,意?有所指道:
“敬和哥,在?县里打工维生很辛苦吧,怎么把自己一双手折腾成了这样?”
霎时,所有人都朝着刘敬和的双手看去,只见刘敬和下意?识藏住了自己的手,用袖子掩了掩,他慌乱的惶然的回望沈舒,恼羞成怒道:
“不过是在?私塾里干了些重活,不关?你的事!”
但他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村民们感觉到一阵阵不对劲,于是一个村民大声要求道:
“把手伸出来看看呗。”
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这农民遍地的时代,一双读书人的手就如同?黄金,能显现出天差地别来,如果只是干了一些重活,他的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变得和他们一样,除非……他真的在?县城里打工维持生计。
迎着这么多双村民的眼,刘敬和没有把手伸出来,反而把手藏得更紧,他知道他一伸出去就会露馅,这双手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证据。
而后,沈舒给张铁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去动粗,张铁牛两个大步走?到刘敬和的跟前,将他的手从袖子中掏出,高高的举起。
只见一双犹如老媪的手跃入到了众人的跟前,那本该光滑细腻的手皱巴巴的,像泡在?水里多时的枯树皮,看不出一点舞文弄墨的痕迹:那本该洁净饱满的指腹,有厚厚的老茧覆盖,一丝油污藏在?指甲缝里微微发黄。
如果说这也称得上?是一双读书人的手,那他们家里的婆娘都可以?坐到闺阁里当小姐了。
宗老们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厉声道:“刘敬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手怎么会弄成这样?”
刘敬和咬紧口风一派嘴硬,“是夫子见我出身贫寒,生活窘迫,特意?给我找了份差事,让我勤工俭学……”
“哦,是么?”沈舒桃花眼里盛满戏谑道,“你的夫子不是多收你许多束脩么,怎么突然变得如何好心了?”
刘敬和堪才明白自己被兆年私塾退学的根本原因?在?哪儿,竟是因?为自己当初为了从沈舒那儿要钱时随口撒下的一句谎。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他怎么也没想通,沈舒究竟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左右夫子和塾长的决定,怪不得他会被私塾除名?。
刘敬和通红着眼,怒发冲冠,像是一只被虫子咬后发了疯的水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关?里挤出话,道:“沈舒,我不会放过你。”
沈舒最不怕的就是旁人的威胁,言辞冷漠:“刘敬和,你尽管来。”
他倒要看看他能对他做什么?
村民们纷纷指责道:“刘敬和,你嘴里究竟还?有没有一句实话,快说,你是不是真的被私塾开除了?”
若是真被开除,他们之?前的一切付出可就打了水漂了,他们得让刘敬和还?回来!
刘敬和自知彻底落败,浑身充斥着绝颓,他沙哑着喉咙,狠狠剜着沈舒,道:“是。没错,我是被私塾退了学,但是那又怎样,你们能依靠的不还?是只有我这个没有前路的秀才,沈舒能考上?私塾么?他不行。”
“早在?我们一起去县里求学的时候,他就偷偷参加过私塾的入学考试,被私塾的夫子评为丙等,私塾不要他这样差劲的学生,他永远都没有机会鱼跃龙门。”
“反倒是我,再不济也已经?考上?了秀才,见了县官不用下跪,能为村子减免赋税,我才配当一村之?长。”
“你们若执意?选他,我就离开平梁村,去红方村、杏花村……各个村,左不过是改个姓,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宗老们气得在?心里直骂娘,村民们尽皆被震慑的看着他,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为了当村长,他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他还?有没有点良心?
顿时,凤菊姨破口大骂道:“姓刘的,你爱死哪儿去死哪儿去,还?敢威胁我们让我们捧你当村长,做梦!”
其他村民也如梦初醒,此起彼伏的骂道:“狗东西!”
整个村口就像是一锅粥,乱哄哄的响声震天,已然有人按捺不住,捡地上?的石子砸刘敬和。
沈舒适时道:““你的前程既然如此璀璨,还?跑来同?我争村长的位置做什么?左不过是你身上?没钱,一本书一令纸都买不起,才想着当村长在?村里捞油水,你若真有底气,也别说什么要离开平梁村的话,现在?就走?。”
说着,他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给刘敬和让开一条道,直通村口往外那条路。
刘敬和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瞪着沈舒,“你以?为我不敢走??走?就走?。”
说着,他迈开一步、两步……双腿难以?觉察的打摆,像是一根被拉动过的皮筋,紧紧握着双拳,连额角的青筋都颤跳着。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他不想离开平梁村。
他是在?这里长大的。
虽然他早有过攀了高枝一去不回的心思,但他眼下如此落魄,一旦离村就再也没有栖身之?处了。
好在?,当他走?到第九步的时候,宗老们突然开口:“不行,他不能离开村子,依规矩他得先在?村里劳力三年,弥补自己犯下的罪,然后押入祠堂判决,由?列祖列宗决定他的去留。”
凡是村里犯了罪的人,皆是如此流程,但宗老们最终的目的,是把刘敬和留在?平梁村——
刘敬和说得没错,平梁村不能为别的村做嫁衣裳。
万一真有个脑子拎不清的别村村长,召集村民筹钱供他读书,让他考出个什么名?堂,他们平梁村不仅失去了一位“官老爷”,之?前在?刘敬和身上?所花费的费用全都白费了。
“舒娃子,敬和怎么说都是你爹收留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闻到沈望乡此言,沈舒笑着开口:“太公,不是我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离村的话是他亲口说的,我不过是成全他。”
“是呀太公。”张铁牛高声道,“刚才您也听到了,是刘敬和不说人话,忒没良心。”
换做是外村人,敢这么威胁他们,他们早就动手了,还?能让他好生生的站在?这里?
——不断条腿都是轻的。
刘敬和只当宗老们还?想包庇他,连忙冲到宗老们跟前去,哭诉道:“太公,我方才是一时冲动犯了糊涂,没想真的离村……”
宗老们嫌恶的瞧了刘敬和一眼,忙不迭与他划清界限,生怕失去威信,“闭嘴!从即日起,你就在?村里好好给大伙干活,不然别说是去别的村,就连祠堂你都甭想出去。”
刘敬和乖乖的闭嘴了。
比起被赶出村子,劳力三年已经?好出太多,他了解平梁村人,记好不记打,假以?时日定会被他找到翻身的机会的。
事情了结,沈舒遣散了聚集在?村口的村民,望着宗老们带着刘敬和离去,约莫要事后算账了。
沈文庆愉悦的上?前,对沈舒道:“小舒,还?是你机警,知道未雨绸缪,不然可真要被刘敬和得逞了去。”
沈舒轻轻一笑:“表姑父,老天有眼,我也只是巧然发现的罢了。”

第64章
解决了刘敬和这个大麻烦, 沈舒的心思又放在了修路上,红方村给的农田不多,但填土填石填沙子, 都得费上好一番力气?,因为沙石土都是从别处运过来的。
沈舒想修一条好路, 一条驴车经过也不会颠簸的路, 所以对修路的细节分?外用心。
于?是, 汉子们不禁调笑:“村长, 你把边边缝缝都看得那么仔细, 是在修路, 还是在找媳妇儿呢?”
沈舒闻言微窘,因为他跟刘敬和闹翻, 解除了婚约,如今平梁村的婶娘们都急着给他说媒。
才两天, 他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扰得他不得不暂时避避风头,打算最近几日都呆在这边。
当然, 这也不能怪婶娘们着急,谁让沈舒人长得清俊,又会读书识字,还是个村长。
在平梁村里,没有哪个汉子能比沈舒更合婶娘们对女婿的标准,就连姑娘们自?己很是心动。
这不,沈舒前脚从家里逃出?来, 后脚就乔婶的女儿翠花就挎着个竹篮, 从不远处追了过来。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掐着嗓门娇滴滴的喊上一声“小舒哥哥”,修路的汉子们骨头都酥了半边。
有道是“人比人,气?死人”,修路的汉子们见了心里都羡慕坏了,怎么就姑娘在他们屁股后面追着撵着呢?
便闻一个黑皮小伙学着人家小姑娘的腔调,尖尖道:“小舒哥哥~小舒哥哥~”
黑皮小伙身旁的汉子听了眼皮一跳,忍不住狠狠踹了他一脚,“沈二黑,你差不多得了。”
沈二黑眼送秋波的拈了个兰花指,“哥哥,你好凶。”
汉子:“……”
两人将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就连沈舒也不由得忍俊不禁,就听汉子们火热朝天的讨论道:
“要我?说,咱们村儿还是汀兰婶的女儿最好看,瞅她那圆圆润润的小脸蛋,跟剥了鸡蛋似的。”
“嘿,真别说,我?也喜欢秀秀,才十六岁,翠花今年?快双十了,都老了。”
“哎,村长,你说呢?你是更喜欢翠花那模样的,还是更喜欢秀秀那样的?”
沈舒一时顿住,穿来前他一心扑在学习和工作上,对身边的女性关注甚少,竟还真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应该……都还行吧?
只是稍一迟疑,他的性向?就被沈二黑狠狠质疑了,沈二黑目露狐疑地问:“村长,你该不会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吧?”
霎时,沈舒嘴角一抽,反驳了句:“怎么可?能?”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当然是喜欢女孩子的。
沈二黑哈哈一笑:“村长,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等你摸过姑娘家的小手就知?道了。”
喜欢女人的男人,摸了姑娘家的小手会心潮澎湃,严重的甚至还会翘弟弟。
但喜欢男人的男人,多半是不会的。
沈舒心说自?己总不能为了验证自?己的性取向?,而去摸女孩子的手吧,未免也太渣了一点?。
话说间,翠花走到了沈舒的跟前,将竹篮里的绿豆汤递到沈舒跟前,眼波流转道:“小舒哥哥,我?娘让我?来给你送绿豆汤,放了好多的冰糖呢。”
糖在乡下也是贵重之物,尤其是冰糖,有钱也不见得能在行脚商那里收到,能在一碗绿豆汤里放那么多的冰糖,乔婶对沈舒的心思昭然若揭。
沈舒从未被女孩子搭讪过,薄薄的耳根子红了红,他掩饰着手足无措,大方笑道:“这多不好意思,翠……翠花妹妹还是你喝罢。”
翠花自?然是不肯,一双杏眼紧紧盯着沈舒,要多喜欢有多喜欢。
早在刘敬和没跟沈舒定亲的时候,她就惦记上沈舒了,要不是那时脸皮薄,不好意思把心意说出?口,没准跟沈舒定亲的是自?己。
翠花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将绿豆汤碗往前推了推,“小舒哥哥,不要紧的,你喝,家里还有。”
沈舒颇为不好意思的迟疑片刻,终是将那碗绿豆汤接了过来,浅笑道:“那就多谢翠花妹妹了。”
说完,他伸手接过碗,准备将那绿豆汤一饮而尽,却不防“叮——”地一道声音响起,一枚石子弹了过来,将他手中的碗击飞。
结实的陶碗掉落在刚铺了一层细石子的土地上,并未摔得粉碎,但那碗熬出?豆沙消暑解渴的绿豆汤,却全泼进?石子里了。
沈舒惊了一惊,循着石子的方向?一望,就见顾怀瑾负着一只手立在几步外的位置,腰身挺拔,他的右手上还有一枚石子,百无聊赖的抛上抛下,像是一击不成准备再来一击。
这人!!!
沈舒唰地起了怒火,厉声斥道:“顾麟玉,你在做什么?!”
便见顾怀瑾随手扔了石子,悠悠走上前来,狭长的凤眸淡然扫了翠花一眼,轻笑道:“一时失手,望恩公原谅……姑娘,你可?要再端一碗绿豆汤来?”
翠花睁着杏眸不知?所措,顶着顾怀瑾明明没什么却倍觉压迫的目光,连忙捡起地上的陶碗,匆匆的离开。
待人走后,沈舒才彻底发作,将顾怀瑾扯到一边,没好气?问:“你没事儿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顾怀瑾不答反问:“恩公现在心情不妙,是因为我?坏了恩公的好事么?”
“不然?”
虽然沈舒目前对人家姑娘并没有那个意思,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穿来会孤独终老,他很乐意尝试与女孩子交往,寻找自?己的幸福。
顿了一顿,他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话对于?人家姑娘来说并不妙,不论顾怀瑾对他怀有何等感?情,谨慎些总是没错。
于?是,他瞪圆了眼睛,告诫顾怀瑾道:“你若不满便冲我?来,不要为难人家姑娘。”
顾怀瑾眸光一顿,眼神微暗,凝视沈舒道:“恩公虽与男人有过婚约,实则是喜欢女人的?”
沈舒被问住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问他这个问题了。
就是说……性取向?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随便什么性别,尽管去喜欢不就好了?
更重要的是——
“顾麟玉,这似乎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沈舒深深警惕的盯着顾怀瑾,生怕他对他存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让他走了原剧情。
见他如此?模样,顾怀瑾目光一闪,敛了几分?晦暗之色,微微一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恩公不必紧张。”
沈舒面色一松,心里却仍是不舒服,忍不住信口胡诌,故意想让顾怀瑾打退堂鼓,道:“虽不知?我?的鸳侣目下在何处,但我?未来想找个可?心的妻子,与我?挽袖剪花枝,与我?洗手作羹汤;最好我?们俩能有一个孩子,不论是男孩女孩,承欢膝下,再养几只小鸡。人这一生不求大富大贵,唯愿平安和乐,顾麟玉,你觉得我?的愿望能实现否?”
顾怀瑾低眉一忖,嗯……沈舒挽袖剪花枝,沈舒洗手作羹汤,他再从宗室那里抱养一个孩子过来或是发召令让沈舒从民间领养一个,儿孙绕膝,欢声笑语,日子的确无比称心。
此?前二十多年?,顾怀瑾从未想过平定碣勒之后自?己去往封地的日子怎么过,如今听沈舒一描述,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血热到了骨子里。
他想,最好他再造一座华美的屋子将沈舒囚起来,搜罗天下奇珍异宝悉数藏于?屋内,帐要百扯不断的红绡帐,才方便沈舒抓挠握攥;床要用朴厚的古木打造得双倍大,才不至于?他随便做点?什么,沈舒就从床上掉下去。
须臾,顾怀瑾抬起眸来,款款含笑道:“恩公所求不多,想必能够得偿所愿。”
沈舒听言彻底放心了,他都把孩子给安排在未来里头了,顾怀瑾是个男的又不能生,既然肯这么说,必然对他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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