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后道路修好了,到这里游玩经商的人多了,这样的事情还会更多的。于是我和总督大人想了个办法,你来听听可行得通。”
贾赦将他先前和司徒琛说过的方法和昆明知府说了一遍,随后司徒琛说起了不同程度的诈骗的量刑标准。
不到十两的判处□□三年,十两至一百两判处三年至十年,若是超过一百两就算情节恶劣,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并判处斩首!
听到斩首二字,昆明知府咽了下口水。早就听说过勤王殿下“心狠手辣”,没想到一百两银子就要抄家斩首了。不过先震慑一下也好,就像巡抚大人说的那样,等名声臭了再补救就晚了。
“下官明白了,这就派人去做。”
“这事儿不用太着急,一个月时间做好就行。”要是催得太狠怕商户们也有怨言,刚开始得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路线……
到了吃饭的时候,贾赦夹起一片暴炒火腿细细品着,总觉得眼前这盘火腿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一盘火腿都要香。
知府介绍贾赦吃的这块火腿已经发酵了两年多,所以香味自然更浓郁一些。之所以这儿的火腿能发酵这么久,是和当地的气候有关的。
“这火腿真香,该给孩子们送些尝尝。也给皇帝陛下送一条大的,聊表一下心意。”
贾赦又在火腿这里提到了皇帝,知府隐隐猜到了贾赦打的是什么算盘了。敢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玩阳谋,巡抚大人也是个狠人,不愧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巡抚的位置。
换做是他,给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都不敢……
尝过部分特色食品,又喝了口喝不习惯的普洱茶后,贾赦和司徒琛又回到了他们的院落休息一会儿,准备写信与挑选礼物送往京城。
火腿是一定要送的,鲜花饼不能送制作好的,那就将糖玫瑰以及制作的方子送到京城。至于汽锅,司徒琛打算先放一放。三月十八是他父皇的万寿,若是过年前就将好东西都送给了他父皇,到时候收礼可就不好办了。
每年对于寿礼送什么都让他头疼一阵,今年他就打算送又便宜还有寓意的汽锅了。
就这创意,他那些兄弟谁都想不到!
“王爷送皇帝陛下汽锅了,那我送陛下什么比较好呢……”如今贾赦也算是封疆大吏,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挑些没相中的字画送上去充数了。
司徒琛原本想说你我本是一家人,送一样就行了。但想了想这话还是没说出口。
“恩侯都让匠人拿玉石雕刻汽锅了,就让匠人那玉石雕刻一组八仙过海吧,银子我来掏。”有自己送汽锅在前,这样一来贾赦自己留下玉质的汽锅就好说了,而且云南的玉也是当地的一大特色。
司徒琛为贾赦考虑得十分周全,把贾赦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感谢的话有时候并不需要说出口,司徒琛光看贾赦一个眼神便收到了贾赦的谢意。
“还是先写信吧,父皇的万寿还有好几个月呢……”
正当司徒琛提笔要写信的时候,司徒琛先收到了一封信件,内容是他前些日子派人去调查贾政的结果。
“恩侯先看看这个吧,贾政的县衙修好了呢。”司徒琛将信递给贾赦,贾赦摇摇头觉得还是给孩子们写信比较重要。“他那点破事儿也就那么些,跑不了又和王氏闹矛盾了。”
这事儿还真让贾赦猜中了,司徒琛就将手中的信搁到一旁,重新拿起纸笔。
贾赦也没太多想说的,就说他一切平安,两个孩子都多听点长辈的话。送去的东西若是喜欢吃,他过些日子在让人去送……
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司徒琛带着刘裕以及他的洗脚盆到了贾赦屋里。
贾赦见司徒琛“今晚就不出这个屋子”的架势,无奈地脱了靴子和司徒琛挤在一个盆子里洗脚,顺便说起了晚上睡觉的事儿。
司徒琛表示他睡里面就好,这样不怕被踹下床了。
行吧,他们两个睡一张床又不止一回了,在马车上的时候天天睡在一起。
盖好赤狐皮毯,司徒琛像贾赦道了声晚安。毯子下的手犹豫再三,终究是摸到了贾赦的手背。
“启禀王爷,南安郡王前来拜访……”
“去告诉他,我们已经睡了!”
司徒琛翻出记仇的小本本,为南安郡王画了重重的一笔!
第80章
“勤王殿下也这么早就睡了?”
南安郡王知道司徒琛向来睡得很晚, 如今天儿刚黑就睡了, 完全不像是司徒琛的作风。
该不会是故意不见他吧……
小吏也怕南安郡王误会司徒琛和贾赦,到时候还得他背黑锅, 连忙解释总督大人和巡抚大人也是刚回昆明不久,精力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而且巡抚大人还在养伤,所以总督大人也就跟着早早地休息了。
对于贾赦这段时间搞出来的事情,南安郡王在边疆都有所耳闻,在来昆明的路上路过那些村寨的时候也会打听一些当时的情况。
路过苗人那个寨子的时候,南安郡王的注意力几乎都投入到了贾赦还会破蛊这件事儿上。
对于贾赦受伤的事情, 南安郡王只以为贾赦是回昆明方便更好地治疗,听小吏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小吏见南安郡王神情紧张, 知道这又是他没解释清楚的缘故。赶忙说巡抚大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总督大人还不放心, 让巡抚大人再修养两天。
“行吧, 既然勤王殿下和贾巡抚都歇下了,那本王也歇息便是。”
南安郡王以为司徒琛和贾赦的一起休息是在同一间屋子休息, 也没往歪的方面去想, 在小吏收拾出来一间院子后便歇下了。
贾赦睡觉没有择床的毛病, 只要床榻干净舒服,有个枕头有个被子就能睡着。而司徒琛虽然也没有这个毛病,但一想到身边躺着的贾赦心跳就加快得无法入睡。
起身还怕影响贾赦, 直到贾赦响起轻鼾, 司徒琛才略微探起身子让刘裕去打听一下南安郡王不好好在边疆待着, 跑到昆明作甚?
难道是因为等不及了要看贾赦给他挑的赌石?
司徒琛知道南安郡王平日里很闲, 但应该也没闲到这种闲出屁来的程度吧。
刘裕轻手轻脚出了屋子打听消息,司徒琛重新躺下深呼吸许久才渐渐有了困意,头脑里开始琢磨什么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和贾赦在一起,不用像现在这般畏手畏脚……
在梦中司徒琛穿上了龙袍,下令将甄家抄家流放,并遣送三皇子和六皇子看守皇陵,还把上奏要求他广纳后宫的群臣们喷得像是淋了雨的鹌鹑,只敢哆嗦不敢吱声。
司徒琛内心深处第一次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他凭什么就不能争一争那个位子?
但很快司徒琛又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自己要是那样岂不是和自己最为唾弃的甄家做了同样的事情?
若是做了乱臣贼子,如何对得起他母后临终前的叮嘱?又如何对得起他父皇给他勤王的封号?又如何对得起太子殿下对他自幼的照顾?
如果京城容不下他们,大不了就诈死脱身,回到云南做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永远离开京城那个大漩涡……
睡得早再加上有心事,司徒琛刚过子时就睡醒了。前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贾赦搂在怀中,为了不打扰贾赦的好梦,司徒琛就只好保持一个姿势平躺在床上。
“嗯,香……真香……”
贾赦搂着司徒琛的胳膊说起了梦话,司徒琛察觉到亵衣被贾赦的口水打湿了就猜想贾赦应该是在梦里梦到好吃的了。
等早上贾赦睡醒以后问问梦中都遇到什么美食,竟然留了这么多的口水。
刘裕听到床榻里有声音,起身发现司徒琛已经醒了。不过司徒琛并没有起身的意图,只是让刘裕小声将调查南安郡王来昆明究竟什么意图的结果说给他听。
“启禀王爷,南安郡王此行是安南王妃的意思,是想让南安郡王向侯爷请教些致富的事情。”
虽然安南王府以往和荣国府几乎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大家好歹都是四王八公这个圈子里的,而且如今贾赦要修的路,安南王府这边可是出了不少将士参与其中的。安南王妃得知丈夫委托贾赦挑选两块赌石,便打起了这赌石的主意。
司徒琛心想这这赌石连贾赦都不敢轻易去尝试,安南王妃想得倒挺美。
前些日子他父皇都已经将南安郡王的俸禄翻了好几倍,难道还不知足么?
不过“要想马儿跑得好,就得马儿多吃草”的道理司徒琛还明白的。日后道路的巡逻维护还要指望南安郡王多出力,就只好辛苦贾赦帮南安郡王想一条适合安南王府的赚钱路……
最终的结果十有八.九是贾赦让出了一条赚钱的路子给安南王府,司徒琛觉得着实委屈了贾赦,看了眼身旁还在睡着的贾赦,轻轻地在贾赦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唔……”
原本贾赦已经进入了浅睡,被司徒琛吻了一下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打着哈气伸了个懒腰,随后向司徒琛道了声早上好。
“重获自由”的司徒琛活动活动胳膊,问贾赦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