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琛换上中衣的时候瞥了贾赦一眼,他父皇的心思哪是那么好猜的?
“少废话,赶紧洗脚!”
刘裕和另外一个太监端着两个洗脚盆进屋放在脚踏上,开始伺候二人洗脚。
大早上洗脚,贾赦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看司徒琛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贾赦就想找点话题和司徒琛唠一唠。
闲得慌的贾赦伸出左脚在司徒琛的脚面上踩了一下,说了句他的脚比司徒琛的长。司徒琛冷不丁被贾赦踩了一脚,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意质问贾赦。
“你脚上有没有脚气啊!”
只是想找个话题而已,怎么扯上脚气了,语气还那么凶……
“当然没有了。王爷你看看,我的脚比王爷的长。”贾赦的话题实在是无聊,司徒琛哼了一声道:“还比本王的宽呢,像个猪蹄子。”
“哪有猪蹄子?”贾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门口听到猪蹄子就赶忙进来了。“咦?爹爹和王爷伯伯在洗脚?”
怎么和儿子解释大白天洗脚的事情,这是个头疼的问题……
贾赦瞄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司徒琛,于是开始忽悠起了小儿子。连“关系好,不如一起洗个脚”这种鬼话贾赦都能扯出来,偏偏贾琏还真信了。
司徒琛瞧了眼逃过一劫的贾赦,用眼神询问贾赦这么忽悠自己儿子真的好么。贾赦瞪了眼司徒琛,嫌他瞎扯的话倒是别在一边儿装哑巴啊。
“怎么就琏儿一个人来了,你大哥呢?”司徒琛终于不装哑巴,但问的是一句废话。
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贾瑚当然是早就进宫陪司徒彻读书了。
洗脚水有些凉了,刘裕小声提醒了一下,也算是顺其自然地将有些尴尬的话题岔开了……
司徒琛穿好鞋子,走到伺候贾琏的小太监身边在贾琏的新书包里随便挑了一本书问了两个问题,见贾琏都准确流利地回答上来,摸了摸贾琏的头顶夸赞贾琏聪慧。
“琏儿以后一定能考上个状元!”
“嘿嘿,我要去外祖家读书啦。拜拜爹爹,拜拜王爷伯伯。”贾琏笑呵呵从司徒琛手中接过书本,装进小太监拿着的书包里,挎着小书包一溜小跑出了屋子。
看着两个小太监追赶贾琏的身影,司徒琛随口问了一句前些日子送过来这几个小太监用着可还满意。
贾赦将司徒琛送来的六个小太监分成两拨,两个近身太监一个粗使太监为一拨伺候一个儿子。总体来说贾赦还是很满意的,见贾赦满意司徒琛也就没再多问。
“收拾收拾先去食堂吃个饭,说不定父皇的赏赐已经在户部摆着了。”司徒琛只是随口一说,他父皇给不给奖赏都无所谓了,不责怪他私自参与搜剿赃物就行。
到了食堂,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饭香味。司徒琛突然想起来昨晚贾赦嘲讽他眼神不好来着,立马点了一份青椒炒猪肝。
猪肝他吃,青椒就留给讨厌吃炒青椒的贾赦吃。
“具有明目功效的东西不止猪肝一样,王爷不喜欢吃猪肝的话可以多吃点鱼也有帮助的……”贾赦见司徒琛点了一份平日里几乎不吃的猪肝,推荐换一样司徒琛爱吃的东西。
听贾赦这么关心自己,司徒琛心里暖暖的,嘴硬说猪肝是点给贾赦的。还开玩笑说既然贾赦夜视这么好,以后就由贾赦代替刘裕来守夜好了。
“既然王爷这么信得过,那可得好好为王爷守夜,保证不把王爷睡觉流口水的事情说出去。”贾赦见司徒琛表情微微一变就知道他猜对了。
就算司徒琛有点洁癖也不至于早上将昨晚刚穿上的衣裳换掉,肯定是司徒琛也流口水了,趁着自己还睡着觉将衣裳换了。
“恩侯还是自己好好在床上躺着吧。”司徒琛说着给贾赦夹了一大筷子炒青椒,放到了贾赦的碗里。“快吃,吃完赶紧去衙门看看。”
这回皇帝从甄家那里可是大赚一笔,拉进私库的金银就高达十几万两,这还没算珠宝以及古董字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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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赏赐金银有些无趣,皇帝就挑了一些古董字画赏给了司徒琛和贾赦。至于同样缴赃有功的王子腾那边,则是得了不少珠宝首饰。贾赦听说里面还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呢。
不过夜明珠再大也没古扇对他有吸引力。
“这些古扇至少得有二百多年得历史了,都是珍品啊……”贾赦对古扇连连称赞。仿佛除了这些古扇,其他东西都是废纸一般。甄家藏匿过来的字画还真都没有太过名贵的,相对而言那些古扇还真都算是不错的了。
司徒琛倒是对古扇没什么兴趣,见贾赦这般喜欢古扇,琢磨着趁赤狐皮没寻到几张的时候先收集一些古扇,万一赤狐皮没赶上贾赦生辰,也好先送些古扇。
欣赏了一会儿后,贾赦郑重地将扇子放回匣子里交给刘裕,暂时先放到一个安全的区域,等他回府的时候带回去。
“这时候甄家丢东西的消息应该已经往江南传了,正好到时候贾政和他的夫人还没上任,可有热闹看咯。”司徒琛端起茶碗,刮了刮上面的茶叶沫说道。
贾赦摊开账本,拨弄了两下算盘,说道:“琼州路途遥远又是大齐边疆,和被流放没什么区别。估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甄家打算不再管贾存周,任其在琼州自生自灭了。第二种就是派些甄家的人随贾政过去,往死里磋磨贾政。”
司徒琛摸了摸下巴,估计甄家选第二种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一些。
丢了那么多东西,不得拿贾政撒撒气儿?
得知甄家东西被盗的消息时,王夫人正对着镜子描眉,手一哆嗦就将眉毛画长到了直插太阳穴太阳穴的位置。
“丢了?怎么丢的?争里面的报官了么?甄大人如何看待的此事?可有怪罪?”王夫人来不及将画残的眉毛洗净重画,就对着前来传递消息的甄家婆子一通发问。
那婆子瞧了眼王夫人的眉毛,心想贾王氏真是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糊涂的时候还不如他这个婆子。
这事儿要是发生在金陵,甄大人肯定报关,命令金陵知府将金陵城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找回来。可这东西是在京城被盗的,如何能报官?
“不光你那一个地方,整个京城的库房都被洗劫一空后换上了石头。甄大人觉得肯定是早早被人给盯上了,密谋了许久才下的手。”至于怪不怪罪,那当然是怪罪了。被贼人偷了这么多东西,换谁身上谁能不生气?
但生气又能管什么用,气坏了身子银子只会搭进去更多。
这事儿悄悄地一点一点调查吧,在查明结果之前是不会再往京城里运送东西的了……
王夫人得知甄家没怪罪她就松了口气。
幸好她留了个心眼,在甄家每次藏匿金银珠宝的时候就悄悄拿一些珠宝回来藏在贾府。如今甄家在整个京城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那她之前拿过的珠宝就更无可查证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再多拿些好了。
那婆子见王夫人松了口气,以为王夫人担心甄家的会因金银珠宝被盗事件迁怒于贾大姑娘,还和王夫人说让王夫人放心。
“自打那场赏菊花会后,甄家的夫人们对贾大姑娘都甚是满意,过些时日若是有聚会还会邀请贾大姑娘参加的。”只是邀请贾元春,至于王夫人那就哪凉快哪待着。
没过两天甄家就让贾政和王夫人二人赶紧启程赶往琼州赴任,能三天滚出金陵城就别拖到第五天。
贾母没预料到贾政竟然要这般匆忙赴任,心中猜测是不是前些天王夫人表现不佳惹恼了甄家的哪位贵人?
儿媳哪敢得罪甄家?前些天甄家的婆子还过来说甄家夫人们对我门娘俩甚是满意,过些时日有聚会还会叫上我们呢。”王夫人觉得她简直冤枉得坎比窦娥。要跟着贾政去琼州已经够惨的了,如今又甩给她一个黑锅。
王夫人说什么也不肯背下这口“黑锅”。
贾母就是随便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见冤枉了王夫人也没说什么,赶紧让下人为贾政收拾行囊。总担心贾政在琼州会缺东少西,贾母连澡盆都要给贾政带上一个梨花木的。
收拾了整整五天,贾政和王夫人带着七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了金陵城赶往琼州赴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搬家呢……
甄致邦听说贾政去琼州竟然带了七辆马车的东西,却一个护卫都没请。不知道该说是贾老太太百密一疏还是太过天真,这不让贾政等着被打劫么?
反正迟早的被打劫,不如甄家先去给贾政一个教训,顺便微微填补一下甄家前些日子的损失。甄致邦将主意和他大哥甄致远一说,甄致远立马拍手同意,还吩咐手下将尾巴抹干净些。
王夫人和贾政相看两厌,各自坐着一辆马车。为了减轻颠簸,车夫将车驾得一点都不算快,天都黑了才走到金陵郊外没多远。
正当二人打算吃点东西就休息的时候,一群蒙着面的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刀冲了过来。贾政哪见过这个架势,立马嚷嚷他是朝廷命官。
“大哥,今天遇到个大票,说他是朝廷的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