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西的一瓜)

对这些司机也见怪不怪，在他H市最繁华的同性酒吧接过不少客人。
司机心想，这两口子用予盾了。
谢子皓的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记得今天早上，程阳对他的态度还算可以，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昨天感冒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印象，他只知道自己很悲伤的爬楼梯回到酒店，然后在安全出口看到了程阳，后来他就烧糊涂了，他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对方紧张的表情。
其实谢子皓并不知道，在对方平静的掩饰之下，脑海里在酝酿些什么。
“你和多少人还有联系？”程阳突然问。
在爱情里，没有人能够容忍得了和自己交往的人经常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连未来的人生都没有将自己规划进去。
尽管，他确实很喜欢谢子皓。
很难得花费好几年时间去喜欢一个人，从大一刚接触到现在毕业两年，他对感情的认知从来就没有变更过。
司机就坐在前面，谢子皓不好意思的低咳一声。
他拿起手机，给程阳发的微信。
【帅的掉渣】:很早就和他们没有了联系了，还有不少人之前清好友把他们都删除了，真的！
【帅的掉渣】: 我必须解释清楚，我和别人不同。还有……我用那个号和你说的话，你就当作耳边风，一吹就过去……
【帅的掉渣】: 我是个好男孩（。）；
谢子皓把消息发了过去，侧过头的时候，看到程阳收到了他的消息，修长的手指不知道在键盘上输入着什么。
紧张……
他打开了窗户，风顿时就吹入进车内，把车里的冷气全给捣拾成了热气。
趁着没有人发现他这个举动，他又默默的把窗户给关上了。
手机收到微信来消息的提示音，谢子皓点开了对话框。
【高处不胜寒】: 去情趣用品店买皮鞭和手铐，你觉得可行度高吗？
看到这条消息，谢子皓怔了好几秒……
要是那个时候他多留个心眼，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司机把车开到了小区北门，谢子皓此刻只想安静如鸡，什么话题都不聊，保持佛系心态。
他这点智高还是有的，如果真的去情趣用品店买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用用在程阳身上，那么……只有他了。
他还没有正视自己的地位。
“程阳，我突然想到我家是上个月漏水，不是这个月漏水，瞧我这记性，给记混了，我还是别来你家打扰你了。”谢子皓讪笑道。
“那你回去吧。”
“我们有空再联系。”谢子皓转了个身，拖着行李箱看到不远处一辆空的，则招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我H市了，你今晚可以来我家。”
谢子皓：……
司机把车开到了他的面前，打开了车的后备箱，让他上车。
“抱歉啊，我刚才没有招手，我在挠痒，皮肤过敏身上起了不少疹子。”
谢子皓抬起手臂装模作样的挠了一下胳肢窝，“你去接别的乘客吧，让你误会了。”
谢子皓心生郁闷，程阳什么时候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被别人侵占，他走过去，酸溜溜听着程阳和别人打电话。
聊了好几安钟，电话才挂断。
“是谁啊？亲戚吗？”谢子皓问。
“不是。”
“男的女的？”谢子皓继续追问。
程阳不答，眼眸朝他看了几秒，谢子皓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后脑勺，他就是很想知道程阳打电话的那个人是程阳的什么人。
“他是谁，和你有关？”程阳开口。
谢子皓顿了一秒，道，“当然和我有关系……”
“你不是要回家？”
谢子皓的神色变得委屈，明明这句话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从程阳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有多不待见他。
这些年他真是他朋友圈里看够了程阳秀恩爱，就算后来他知道那是程阳的表妹。
可他心里还是有阴影，那种程阳不再属于他的感觉，让他生活都过惶惶不安。
真是看够了。
“不想回家，我要住在你这里。谢子皓直接道，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你当我的家是什么，想住就住，想走就是，你以为我随时都该欢迎你？”
程阳往小区里走了。
谢子皓本来还想犹豫，但一想到程阳和谁打过电话，还要那个人大晚上的来家里。
他就跟了过去，不管是男的女的，晚上待在一起，总归不会发生什么 太 好 的 事 情。
本来还很怂，突然胆子就变大了，跟着程阳的后面上了电梯，再来到程阳的家门口。
打开房门，一如既往的感觉到了熟悉，这个地方虽然住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却让谢子皓有了一种不再是漂泊不定的归属感。
“想要住在这里，也可以。”程阳低声道。
谢子皓正觉得程阳善解人意的时候，不知道对方从哪拿出来一盒避孕套，“前几天别人送给我的，不用会浪费，你愿意就留下，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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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๑•.•๑）

根本就没法选择。
谢子皓站在门口踟蹰不前，程阳似乎也料想到了他不会立刻给出答案，走进房间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他不逼迫谢子皓，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贴着谢子皓不放。
拿起之前没有完成的工作，仿佛忘掉了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在不是周末的白天里，走廊上来往的人都几乎没有，房间内安静得能听见纸张摩擦发出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谢子皓才动作缓慢的走上前，他确实是饥渴了太久。
但是……他要是和程阳在一起了，总会有一个人在上方，一个人在下方，谢子皓不想当那个承受的角色，可他想和程阳睡觉。
内心纠结又矛盾，谢子皓走到程阳的旁边，讪讪的问，“如果我不愿意，你准备去找谁？”
他以为程阳是个斯文且保守的人，可事实上对方不是，想到程阳居然会想到和其他人做亲密的举动，他就越发悲伤。
见程阳手里拿着笔，还在纸上涂写，跟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谢子皓的情绪上来了，他拍了一下桌子，加重语气道，“你明明知道我在追你，你还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现在还对我不理睬，你别写了，听我说话。”
他抢过程阳手里的笔，一脸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
程阳变了……
以前他说的每一句话，程阳都会认认真真的听，还经常主动问他今晚想吃些什么，把他照顾得像是连生活不能自理，不能和现在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程阳这才抬起头看他，“你愿意或不愿意，我都不会强求。”
“我和你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既然如此，那我和谁在一起也不需要像你报备。”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谁先出轨，你如今连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相信你？不可能几句话就能敷衍了事，就像你自己说的，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吊着我，到时候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旧事重演。”
“呃……”谢子皓的手掌还贴在桌面上，手心还残留着用重力拍打桌面的痛感，可他却说不出和刚才那么有气势的话来，连质问都质问不了。
确实是他理亏。
不想看到程阳找别人，看一次就够了，那种每天翻看对方朋友圈，查看对方动态的心酸情绪，不想再体会。
他都想好了要和自己的父母说清楚，到时候去程阳的家里，也告诉阿姨，和程阳交往的人是他，以前是他，现在也是他。
“我要住在你家。”谢子皓的声音小了许多，他都不敢再去朝程阳看。
他同意了当下面的那个人。或者说，他同意了当承受的一方。
拿出卖身体换来的居住权，谢子皓稍作感概，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程阳的卧室里。
既来之则安之，他倒还是很懂得自我安慰。
今天才从美国回来，想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去组的房子那退房，然后把东西都搬到这里来。
心情沉重能怎么样，他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比起面子这件事，他更不想让其他人有机可乘，也不想让那些觊觎程阳的人住进程阳的家里。
好可怕的心思，他彻底的不再去想和别人暖昧，只想看紧程阳。
爱情不是坟墓，是魔鬼，可以改变一个人本身的性格，逐渐的跟随着另一个人的思维走。
谢子皓躺在床上，也不管身上穿的衣服干不干净，就拆散了被子，抱在胸前让自己冷静。
这个房间他再熟悉不过了，同居的时候就睡在这张床上，那个时候程阳还懂得讨好他，现在程阳等着他自己送上门。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论坛里「晨」的发贴回帖记录。
还好，从这里面没有看出程阳和别人有暧昧的痕迹，翻到最底下，时间显示的是五年前，和程阳说的时间线一致。
今天连早餐都还没有吃，醒来的时候看到程阳睡在旁边，就收拾行李注备回H市了，谢子皓的鼻子特别灵，闻到了从外面传来的食物香味，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放了两个荷包蛋，简单又营养。
“去厨房拿筷子。”程阳对他道。
“哦……”
想起来，程阳真是没有什么缺点，家里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偶尔扫一下地，都感觉自己是做了一次大扫除，要不然那个时候也不会搬出去以后就特别不适应。
谢子皓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
坐在餐桌的对面，他时不时的偷看对方，一是觉得程阳这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亏，二是在想……程阳该不会真的要去情趣用品店吧？
“我脸上有字？”程阳问。
“我就随便看看，你不用管我。”
程阳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看他，“如果你后悔了，可以现在就告诉我。”
“呃……”谢子皓不做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他倒不是后悔，就是觉得自己这么有男子气概，有些不甘心。
身高虽然没有程阳那么高，但也有一米八，平时有健身，模样俊朗，和女气丝毫不沾边，以前就是穿着方面不太讲究，喜欢露，不过现在改了，看起来也正常了很多。
吃完以后，程阳让他去洗碗。
一个人住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的泡面和外卖，有时候自己下水饺，吃完以后碗就堆积在厨房里，等实在是没碗了，他才强迫自己一起洗碗。
谢子皓很懒，做一件家务事可以无限拖延，但没办法，好不容易住进程阳的家里，不仅出卖身体，还要开始学做家务。
生活过得向来很粗糙的他，为了追求爱情，开始变得精致起来。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程阳见他从厨房里出来以后问。
“嗯。”谢子皓点了点头，他的鼻尖上还沾着泡沫，洗碗的时候鼻子有点痒，他就挠了一下，此刻看起来有些滑稽。
“从明天开始我会很忙，没有时间处理生活上的琐事，更换的衣服你来清洗，还有家里的卫生也要打扫，我会回来吃晚饭，到时候给你发消息，你提前准备好。”
“呃……”虽然他知道程阳比他要忙很多。但是，程阳似乎真的不再宠爱他了。
谢子皓默不作声，他很委屈，委屈之余，又觉得这一切设什么毛病，作为伴侣，他确实应该在程阳工作繁忙的时候分担这些琐事，以前的他只单方面享受对方给予的好，见程阳忙碌到不回家，他从来不想对方有多累，还会去庆幸终于有时间出去约了。
“不行的话我就请钟点工。”程阳又道。
“也不是不行，就……自己做不好……”
“你可以学。”
“呃……”这句话完全把他堵死了，谢子皓内心默叹，表面还要表现的从容淡定，不然就会让程阳觉得他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整个白天他都坐立难安，到了天黑的时候，他更坐立难安了。
不过那个和程阳通过电话的人并没有过来，这点还是值得慰籍，行李箱里面有换洗的衣服，谢子皓拿出来，准备去洗澡。
他困了，昨晚感冒睡眠的质量不是很好，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本来正淮备去药店里买药的，现在不用了。
程阳还在对着电脑工作，应该会忙到很晚，谢子皓打了个哈欠，心想白天程阳说的用完避孕套，大概只是用来考验他的。
浴室里的洗澡用品都是单人份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开始注意起了这些生活上的细节。
不过马上就要变成双人份的了，因为他要在这里住很久很久的时间。
睡觉之前习惯性的看会手机，这是一个人过深夜的必备良器。
谢子皓的微信里收到了颜辰远的消息。
【插花】:你回H市了吗？
【帅得掉查】:回了；
【插花】 :我哥说过会送我去学校报名的，后天就要开学了，可他告诉我他还在美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错事，他才说话不算话；
【帅得掉渣】: 他今天应该也回H市了，不过他最近有点奇怪，估计是谈女朋友了，忙着约会呢；
【帅得掉渣】 擁上这么个哥哥侍真是运气不好；
【插花】: 他交女朋友了？
【帅得掉渣】 :最近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啊；
谢子皓语气肯定，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这些话会给对方带来什么灾祸，而他对颜辰远的印象更多是停留在刚见面的时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还有点发育不良，根本不像是会做出极端事情的人。
顾辰远没有再回复，谢子皓随便刷了刷微信朋友圈，准备睡觉。
正闭上眼睛，卧室的房门就被人大开了。
明天发微博的开车，粗长的开车，今天太忙了，明天尽量早点更新！嘤嘤嘤之后顾辰远不再装小绵羊，会有更羞耻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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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房间里都没有人说话。
虽然四周寂静无声，但谢子皓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程阳就站在他的旁边，这几天天气转凉了，卧室里也不用开冷气，程阳动作轻缓的帮他被被子往上面拢了拢，似乎没有打算将他弄醒。
他听见程阳低笑的声音，不像白天那样对他漠视，语气轻柔道，“你真是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反应还很迟钝。”
“呃……”谢子皓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他哪有反应迟钝，程阳是在嫌弃他愚钝？可他自认为自己思维还算敏捷。
“明知道你说话向来都不算数，却每次都会信以为真，我该怎么对你？”
谢子皓依旧闭紧了双眼，他也反问过自己这次是不是一时兴起，然而反间无数次得到的答案都说不是。
他听见衣柜打开的声音，程阳拿完衣服去了浴室里，浴室的门合上时。
动作虽然有刻意放轻，但谢子皓还是听到了关门声，很细微，他睁开眼，看见玻璃门上浮现出一个人影。
本来睡意浓重的他，此刻变得异常清醒。
想起来，程阳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在感情方面都是他一直在辜负对方。
同居那段时间的亲密接触，除开第一次喝醉涌莫名其妙的和程阳睡了，全身不适，其余的时候大多都是因为在面子上过不去，才会觉得难以忍受。
谢子皓有点一根筋，认准了一个理就会死磕，比如他认为自己这样的就算是和同性交往也应该是处于主动，可仔细思索，在生活里都是程阳在惯着他。
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算久也不算短，谢子皓仿佛想明白了些什么，从床上下来，来到客厅里找到了那盒避孕套。
之前他也没有注意看，但他这种情场老手还是很快察觉到了异常，这不过是一盒外型做的很像避孕套的巧克力……
可今晚都算得上是同居了，还不做点什么，难以让他的心绪平静。
浴室的门被打开，谢子皓走过去以后，看到透明水珠滑落到那诱人的唇瓣上，一时间连组织好的语言都无从说出口。
“还没有睡？”程阳很随意的问，像是忘记了刚才对谢子皓说的那几句话。
“睡不着觉，你明天很忙吗，今天睡的晚点会不会有影响？”听见程阳的声音，他才稍微回过神。
明明很喜欢对方，喜欢到非这个人不可的地步了，却还是纠结一些完全可以忽略的问题，如果是程阳，偶尔……当一次承受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知道自己以前做过的荒唐事，也难免会让程阳对他不信任。
“你想做什么？”
“呃……”谢子皓的脸皮向来都很厚，可这个时候脸上难得的浮现几分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