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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师(漫漫何其多)


“再后来来的就多了,而且那些白灵确实厉害,折磨我的方式也多了,你非说是虐待,也就那会儿算吧。”
岑天河是知道白灵们的心狠手辣的,不太敢听又担忧,“他们……做了什么?”
“来的白灵太多的话,我在重伤以后,会被捆起来。”迟铮微微眯着眼,回忆着以前那些不很美妙的记忆,“一开始,他们会给我截肢。”
岑天河眸子骤然缩小,“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种截肢,更像是凌迟。”迟铮表情依旧平静,“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截,从指尖开始,一寸一寸的截,让我自己看着,因为他们知道只是受伤杀不死我,就换了这种方式刺激我。”
“让我看着一块一块的肢体,想让我崩溃发疯,但我当时实在没那么敏感的人性,我只是觉得疼,不觉得害怕,这点伎俩不至于让我崩溃。”
“然后他们试过用灵力化成火……”迟铮回味了一下当时的感觉,承认,“那确实比截肢更疼,和烧伤的感觉是一样的,我当时虽然不通人性,但我和人和灵师一样是有五感六觉的,会感觉疼,被火烧的感觉确实是最难熬的。”
“但我还是死不了。”
“再后来不知道谁想到的好办法,那些白灵里面,有一个化成了夙辞的样子,让那个长着夙辞的脸的白灵来凌迟我,用他的声音对我说一些我不乐意听的话。”迟铮自嘲一笑,“我当时是个蠢货,太好骗了,我以为那真是夙辞。”
“那是有点难熬的,我不愿意听他说那些话。”
“但我还是没死,也没发疯,如果是现在没准行,但当时那个没长好的脑袋里装的更像个牲畜的脑子,他们的那些手段对我没用,我根本就理解不了,所以还是没用。”
岑天河难以置信,起身又坐下,“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那……夙辞当时不已经开始教你说话了吗?他不是已经不想杀你了吗?他不管吗?”
“那些白灵都是趁着他不在岛上的时候来的,所以我一开始才会蠢到被骗,以为是夙辞回来了,以为是他也想我死。”迟铮说完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岑天河忍不住想催促的时候才继续说,“我那会儿的灵力已经很强了,恢复的很快,每次夙辞再来看我的时候我的伤已经好了,他看不出来,我一开始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时好时坏,对他没好脸色,他以为我烦他了,加上他任务多,看我的次数就少了,后来我懂了以后……”
迟铮又沉默了许久,“我故意隐瞒,不想让他知道。”
岑天河不忍道,“你何必……”
“但不是为了怕他担心。”迟铮摇头,“至少不全是,我在用这种办法报复他,是他说的,不会再伤害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我,他没做到,我故意的,我故意想多受一点苦,这样等他知道以后,肯定会很愧疚……他会因此补偿我的。”
岑天河跟不上迟铮这思路,“不是……你说什么?”
“别用你的正常脑子来想我,特别是当时的我。”迟铮一点儿也不想回忆那段记忆,“我说了很多次了,当时的我更像是个会说话的禽兽,想法简单又很蠢,反正也死不了,况且我能怎么办呢?他们人太多了,我根本抵抗不了……那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发泄了,我会替那些白灵瞒着,然后去设想夙辞发现一切时候的画面,那是我那会儿唯一开心的事情。”
“但要永远的瞒下去也不可能,没过几个月,就被夙辞发现了。”
迟铮轻轻吐了口气,“夙辞那天刚走就回来了,亲眼看见,他们把我吊在半空,挖掉了我的眼睛,剖开我的肚子,用灵力化成的火烧我的内脏……”
岑天河没忍住,因为压抑着作呕的声音呛了下,猛烈的咳了起来。
迟铮看着脸色煞白的岑天河,嘲讽,“不是你非要听的?这就受不了了?”
岑天河双目发红,“难道没人管吗?!大乾元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那……那之后怎么样了?”
“大乾元……呵。”迟铮笑了下,“没怎么,我反正是死不了的,倒是夙辞,差点疯了……其实现在往回看,我被他们虐待这件事,真正害了的人其实是夙辞,他后来做事有些冲动极端……也有一些原因是那天亲眼看见了我被搞成那个样子。”
“他后来被迫做过一些错事,我就算不是罪魁,也至少是个从犯。”
“后来又发生了更多的烂事,是我们一起把他逼疯的。”
迟铮目光幽深,但声音中并没歉意,“我不该替那些人瞒着他,我应该在第一次发生的时候就告诉夙辞的,但当时我恨他,也不信任他。”
“他后来问过我很多次,问我那是第几次,他们还做过什么,我那会儿已经后悔了,我后悔不该瞒他那么久,怪我吗?我我怎么会知道他看见以后会被刺激成那个样子,我怎么会知道他当时喜欢我……”
“我说那是第一次,不管他怎么疾言厉色的逼问我或者是好言好语的哄我,我都说他看到的就是第一次,但他应该是没相信。”
“之后就没有白灵再去过岛上了,没人去的了……夙辞把整个岛封了起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到现在也做不到,总之后来除了他没人进得来,也就没人再伤害我了,你硬要问我被虐待的事,那就是这个了。”
岑天河知道迟铮从来不屑同自己撒谎,迟铮说的必然就是真的,但这其中逻辑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但他这会儿震惊于迟铮受到的那些非人虐待,久久说不出话来。
迟铮看着岑天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有点意思,眼中带着点残忍笑意,故意恶心他,“是不是和你想的虐待,不太一样?”
岑天河嗫嚅,“我以为你是被、是被……那什么……”
“姓虐待?放心,不管是十五还是迟铮,没人把我扒了衣服栓上绳子捆在什么地方喂狗粮,满意了吗?”迟铮对这些事没什么羞耻心,分毫没有岑天河的局促和尴尬,“你能不能少把自己当我监护人?就算你自恋觉得是我长辈,那你能有点长辈的样子吗?有哪个长辈,问外甥这个的?你脑子里能不能少点不干不净的东西?”
岑天河被堵的无语,尴尬道,“你确实是说过,你喜欢当……当……”
“当狗。”迟铮面无表情,说的话和他渗人的表情格格不入,“我现在也喜欢,不行吗?”
岑天河敢怒不敢言,“行,那肯定行,只要是你自愿的就行。”
“我说的喜欢当狗,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只是……”迟铮抿了下嘴唇,“我只是觉得狗过得比我好而已,虽然有时候需要在一个地方等主人很久,等一天,等几天才能见到主人,但总能等到,但总归是能见到的,而且对方会一直想对你负责,想着你饿不饿,冷不冷。”
“能当人当然最好,但要是没那个运气呢?”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迟铮坐了下来,怔怔出神,“那就该甘心的当条狗,被他困在一个地方关着,让我能一直看着他守着他……就该知足。”
“想要的不能太多,不然最后连狗都当不成。”
岑天河看着这片刻不再凶狠表情有些岑寂的迟铮,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小心地问,“那他现在是想把你当人一样的喜欢了,你……你要答应他?当恋人和他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
“愿意吧,他说了喜欢我,我……”迟铮沉默片刻,被岑天河误打误撞的将心中禁忌戳了一个遍以后误打误撞的释怀了,认命道,“半、半年吧。半年后他如果还喜欢我,我再答应他,算是给他机会了吧?”
岑天河欲言又止,想问迟铮又在扯什么鬼话又不敢问。受害者不是迟铮么?他现在这一副担忧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这俩人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迟铮突然抬头看着岑天河,“看在我一直没杀你的份上,帮我个忙?”
岑天河没反应过来,茫然,“什么?”
“我同他以前的事儿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了,误会太多,我们当初都没能理清楚,后来分开的时候……一句分开,从他说出口到我听到,中间都隔了很多年。”
“他虽然说过类似希望不再见的话,但我一直觉得我是能给自己讨个说法的。而且这次我……”迟铮没了刚才的笃定,缓了一会儿才道,“我至少没有一上来就跟他过不去,我至少给了他一点时间,让他能有点时间看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将来他什么都知道了,麻烦替我作证……我这次余地给了,时间留了,他自己要是又一次识人不清跟我纠缠上了……不能又全是我的错了吧?”
“我尽力了。”
迟铮似是身心俱疲,半垂着眼,两世来第一次求岑天河,“将来,能不能替我说一句公道话。”

岑天河点头,“我替你作证。”
他难过的看着迟铮,“我说了你可能又嫌我矫情,但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千途第一面,我看到他……不是看到,我一想到他心里就难受。”
“看着他就想哭,好像是能看透他身体里的委屈一样,特别的难受。”岑天河感叹,“据说灵力非常强的灵师才能看透别人的过去和情绪,神了,我居然也有点这个意思了,可见他以前受了多少罪,唉你说……”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迟铮打断岑天河的思路,“你看谁不同情?忘了你是什么人了。”
“烂好人烂好人。”岑天河好脾气的答应着,“那烂好人刚答应了你一件事,现在能不能也给你点儿建议?”
迟铮没理会岑天河。
记忆里,迟铮多凶狠多凉薄的样子都有,但不管什么时候迟铮眼神都十分坚定,从不会疲惫脆弱,岑天河不懂迟铮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系铃人,现在反而迟疑起来。不过想到迟铮能将这些骇人过往埋在心中这么多年不透露一丝出来,今天能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岑天河不指望迟铮能从头到尾全细细告诉自己,他小心措辞,犹豫着劝慰,“迟铮,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那种人,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没法理解彼此,同样的……可能也不能理解夙辞。”
“我不敢说我和夙辞性格相似,但比起你,我也许更能理解他的一些想法。”岑天河还记得迟铮警告过他不许他提千途的话,但还是勉强道,“我觉得,你有时候过于强势了,你好像是想替所有不好的事情负责,但真的没必要……至少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你就觉得千途知道一切以后会后悔对你表白,会觉得恶心……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答应他,他也会遗憾?”
“遗憾没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轻松的和你相恋一次。”
“反过来想,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机会,没任何压力的享受一次被你喜欢的感觉了,他自己想要的这一点温情,你都不愿意给吗?”
岑天河说完就走了,走之前,烂好人还没忘把刚收拾好的包装清理到一个垃圾袋里顺手带走。
迟铮自己枯坐在沙发扶手上,脑中想着岑天河的话。
他清楚什么给半年时间,什么让岑天河作证都是暂时麻痹自己的安慰剂,他只是也想要放纵千途的感情而已。
想要什么的时候,谁都能给自己想一万个理由。
他也根本不相信岑天河给他的那些安慰,不过岑天河还是有句话说对了,这确实是是唯一一次可能,千途在没有任何负担的情况下享受被人爱的感觉了。
在他还是夙辞的时候,他没感受过半分放松和舒适,夙辞眼中一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迟疑,他早就预感到了将来那个不好的结局,夙辞就像个刚进电影院就被被剧透了悲剧结局的人,电影已经开始了,中途也许也有点笑点和温馨时刻,但他一直防备着最终的审判到来,笑的时候都带着勉强。
不,夙辞更可怜,他看岛上那部电影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个懵然无知的十五,对着十五时不时的大笑或是气愤,还要勉强配合着笑笑或是愤怒,言不由衷的跟着荧幕里的人一起演戏,真累。
放任自己可以随意回忆之前的事的后遗症接踵而至,很多迟铮刻意忽略到几乎忘记的事情一件件鲜明活跃在他脑中,迟铮这会儿也成了那个被剧透的人,再回顾前事,桩桩件件中埋着伏笔,像针像钉子像匕首,时不时的就要在迟铮胸口给他一道伤口,让他品尝品尝夙辞当时受的伤。
迟铮方才同岑天河说,自己不知道夙辞当时喜欢自己,他确实不知道。
到那一世的最后,他都不信夙辞喜欢自己。
哪怕夙辞其实对他表白过不下十次。
第一次是夙辞看到十五被白灵们虐待到肢体不全的时候,可惜那日十五的眼睛已经被挖掉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到一股异常强大的灵力扑面而来,一时间身边那些白灵全躲开了,哪怕是从大乾元那十五也没感受过那么强大的灵力,瞎了眼的十五感觉着那股带着肃杀的灵力向自己逼近,一时间也懵了,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自己的招式,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那股强大的骇人的灵力将他迅速包裹了起来,十五能感觉到自己的断肢在迅速恢复生长,那是他第一次清楚夙辞确实同他说的一样,他不是赤灵,也不是白灵。
没有哪个灵师能有那么强的灵力。
灵力在迅速消耗时看上去像是火焰,燃烧的同时会发出类似风声的动静,十五被强大的灵力包裹着,听觉被影响,双耳所闻皆是呼呼风声,外面的声音他听不太清,只模模糊糊的听到白灵们在质问夙辞,他们说了很多话,十五只听到了类似“发疯”“早晚会”“为了你好”“再拖下去先死的是你”几句话,十五当时疼极了,不确定自己是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这些话,并没放在心上。
等他的眼睛重新长回来,能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岛上的白灵们已经都走了,只剩下了一个脸色惨白嘴角洇着血的夙辞。
夙辞一次性消耗灵力过多,他的两只手都被他自己的灵力灼伤,指甲里都带着血,脸上也带着被灵力划过的几道伤痕,看着很吓人。
仔细回想,那是十五第一次面对夙辞时会胆怯。
哪怕是两人初相识见识了夙辞的厉害后,十五对夙辞也只是忌惮,真的胆怯,还是第一次。
十五当时还不懂什么是愧疚什么是心疼,他只是觉得很怪,明明被虐待成那个鬼样子的是自己,但面对夙辞的时候,他竟是不敢对视将目光移开的那个人。
夙辞也不像往日般温柔,他走到十五面前半跪下来,慢慢的将十五搂到了他怀里。
十五想避开夙辞滴血的指尖,但夙辞浑不在意,用手轻轻理着十五的发丝,让他将头舒服的靠在自己颈间,过了一小会儿才低声问,“这是第几次?他们来过几次?”
那是十五第一次觉得后悔。
他后悔了,他不知道瞒着夙辞这件事会让夙辞性情大变,变得陌生,变得让十五头一次不敢接夙辞的话。
十五以沉默对抗着夙辞的问题,夙辞也不催促,他干脆坐了下来,让十五用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你还在疼是不是?我现在灵力不如从前了,就是修复了你的身体也没法让你的痛感迅速消失,这不是用你自己的灵力修复的伤,所以你要用一点时间才能适应,等适应了就不疼了,用不了多久的。”
十五确实还疼着,重新长出的肢体敏感又怪异,需要点时间才能和自己完全融合,不过这都是小事了,这是他第一次和夙辞靠的这么近,像是从镜子里看到的电影中的恋人一般亲近。
夙辞之前从不会这样,特别是在十五有次拒绝过他的拥抱之后,夙辞再也没同十五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十五那会儿已知情事,夙辞把他当个刚进青春期的正常少年看待,很避嫌。
十五想岔开话题,声音沙哑,“你之前不是说过,普通朋友不会这么亲密吗?你……”
“这是第几次?”夙辞像是没听到十五说什么一般,再次问他,语气坚定,但声音更柔和了,像是在哄他,“记不清也没事,不用担心说错,你觉得是几次就是几次,你记得几次就是几次。”
十五又沉默了。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这会儿要冷冷地看着夙辞,如数家珍细细告诉他自己都遭受过什么,然后反问夙辞:你说要保护我,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看我被折磨成这样高兴了吧?你以后还要再出去吗?我说过不喜欢你出岛,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如果你做到了,我又怎么可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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