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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是,殿下。”
看着杨潇走出大殿,林西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是不是他呢。
转眼三天已过,林西每日至少被折磨两次,晚上的盲盒是他痛苦之余唯一的乐趣,正如他之前所想,成了他撑到现在的理由。
这晚他像过去的几天一样,从昏睡中醒来,而那个人也准时准点的在他清醒的这一刻,扔进来一颗包着油纸的石子。
林西将守在床边的余庆和春喜指使出去,伸手打开了那个油纸包,里面一如既往地藏着一张纸条,写着同样的文字。
林西撑起虚弱的身子,每日的折磨已经快要榨干这具身体,他现在虚弱地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力,强撑着身体,慢慢地挪到窗口,打开了窗子。
窗台上依旧放在一个油纸包,让他被折磨的暗淡无光的眼睛终于有了光彩。他伸手将油纸包拿了进来,分量有些重,差点没脱手,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他好奇地凑近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酒香,不禁小声嘀咕道:“这回不会是酒吧?”
抱着十分期待的心情,林西将东西拿到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罐出现在眼前,颜色是青绿色,上面勾画了一轮落日,和几只大雁,很是淡雅。
“有品位。”
林西称赞了一句,将盖子揭开,露出了美食的庐山真面目,淡淡地香味传来,让他忍不住嗅了嗅,道:“原来是酒酿丸子,光是闻味道,就知道一定很香!”
鉴于之前的烤鸡和烤鱼,林西都是直接下手抓,对方似乎嫌弃他邋遢,从第三日开始,就在油纸包里放餐具了,而且还贴心地准备了帕子,是那种纯色的方帕,没有花纹,简简单单地一块布裁下的,只是缝了缝四条边。不过这布料一点也不简单,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边缘的针脚也是细密整齐,用的线也是十分讲究,一看就不是随随便便做成的帕子。
林西拿起勺子舀了一颗丸子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尝后,不由竖起大拇指,他清楚对方看得到殿内的情景,这么做也是想给予他回应,也算是两人一种独特地交流方式。
想到交流,林西愣了愣,吞下嘴里的丸子,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一行小字。再过去的一个月里,他都有偷偷地练习毛笔字,因为之前有上过专门的特长班,所以练起来得心应手。加之原身的字实在入不了眼,就算他写差一点,也不会有人怀疑。
写完以后,他拿起纸条看了看,随后放在一边晾干,继续享用着今晚的美食。将所有东西吃完,他将纸条放进油纸包包好,然后将他重新放在窗台上。
房顶上的人影看到林西的动作后,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纵身一跃,跳到了窗外,一阵清风过后,窗台上的东西已然不见,而那人也不见了踪影。
人影几个飞掠间,离开了东宫,来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后,跳了进去,借着月光,他打开了油纸包,拿出了里面的纸条。
“点餐,听说荟萃轩的蟹黄包是一绝,我想尝尝。”
看着纸条上的字,他微微勾起唇角,仔细折好纸条,小心放进怀里。
或许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在药瘾发作的第五天,竟然只发作了一次。虽然依旧生不如死,林西心里却没了初时想要放弃的想法。晚上林扈陪林西用了晚膳,只是用膳的时候,林西特意留了肚子,就是想吃蟹黄包。
林扈还因为这个心疼了好半晌,只是林西不能明说,只能暂时委屈林扈了。
林西洗漱完后,便支开余庆和春喜,半靠在床上看书,耐心地等着拆盲盒,不对,这次不是盲盒,少了几分惊喜,确是他想要的。
大约亥时初,包着油纸的石子被扔进来,林西放下手里的书,打开油纸拿出纸条,随即下床来到窗前,打开窗子将油纸包拿了进来。
林西期待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四只精致的蟹黄包,个个白白胖胖,每个都有十八个褶儿,不论是大小,还是圆的程度,都是一模一样,想找不同,瞪瞎眼也找不到,就好似复制一样。
“这也太夸张了!”
先不说味道怎么样,就是这份手艺,就必须给个赞。
林西期待地夹起一颗,小小地咬了一口,鲜香的味道充斥味蕾,让他不禁连连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享誉整个京都,就这味道恐怕御膳房的御厨也做不到。
吃完一颗,林西又夹起一颗,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包子滚落在地上,已然熟悉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连忙放下筷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包子捡起来,重新包好,踉踉跄跄地来到窗前,推开窗子放在了窗台上。
这份期待承载了他坚持下去的理由,他不能让它断了。他想跑回床边,却因太过痛苦倒在了地上,他蜷缩起身子,不停的抽搐,却咬紧牙关不肯出声,他必须让对方有离开的时间。
窗子被打开,一个人影跳了进来,他快步来到林西身边,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冰冷的身体,被拥入温暖的怀抱,林西抬眼看了过去,想要看清这个免费的外卖员到底是谁,可他的神智已开始混乱,眼睛也无法聚焦,怎么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你是谁……”
听清林西的呢喃,来人脚步一顿,随即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随即打翻了桌上的东西,引起外殿人的注意,随后在人进来之前,跳窗离开。
“殿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床边破碎的茶杯,余庆慌忙来到床前,随即大声喊道:“快去叫花姨娘!”
春喜见林西又犯了药瘾,不敢耽搁连忙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花海棠和汪桥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有了多次的经验,他们有条不紊地做着事,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能让林西少一分痛苦,便少一分,直到他昏睡过去,众人才默默松了口气。
房顶的人影也在花海棠拔下鬼针后,飞身离开。
待林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看着厚重的床帐,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如果那人再早一点出现,就能看到他是谁。林西心里有些懊恼,总觉得昨天太亏了,只吃了一颗蟹黄包不说,还没能看到那人的脸。
余庆见林西醒了,连忙说道:“殿下,您醒了。”
林西努力撑起身子,道:“去打水,我要洗漱。”
“是,殿下。”余庆转身来到外殿,吩咐外面的内侍去打水。
待水带来,林西强撑着身子下了床。
余庆见状连忙说道:“殿下,奴才帮您,您不必下床。”
“若总是在床上躺着,那我的身体只能越来越弱,便是毒解了,我的身子也该瘫了。”
林西挪步来到水盆前,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洗漱,感觉昏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帮我更衣,我要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殿下,您的身子太弱,万一受了风寒,又不能服药……”余庆担忧地劝道。
“放心,只是在院子里走走,只要足够保暖,便不会有事。”
见林西坚持,余庆也不好多说,只能侍候他更衣,尽量穿的暖和些。
时隔七天,林西终于走出了春和殿,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时至深秋,天气确实冷了,但秋高气爽,在外面走走的感觉真的很好,就好似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样。
“最近不是在昏睡,就是在昏睡,也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你们都和我说说,打发打发时间。”
余庆答道:“回殿下,最近宫中很平静,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哦,对了,再过几日,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八,安宁公主就要去齐国和亲,齐国来接亲的使节团,已在昨日入驻四方馆。”
“齐国使节团?那父皇这几日应该会很忙吧。”
“这次齐国派来的使者是高阳王和寒月公主,皇上将于今日设宴接待,确实是忙了些。”
“高阳王和寒月公主?”林西挑挑眉,道:“不止来了个王爷,还来了个公主,这是想留在林国和亲?”
“确如殿下所想,齐国确有将寒月公主留下和亲的打算。”
“那京都又该热闹起来了。”

第41章
林西回想剧情,想看看使节团进京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还是那句‘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四年’,不是,作者能省略,他的日子得一天天过,再说两国联姻这么大的事,连提都不提?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父皇设晚宴招待齐国使团,应当要有皇子作陪吧,五皇弟会参宴么?”
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林西不相信林玖会没准备,尤其是对方还有和亲的打算。
“五殿下最近事忙,皇上并未有让他参宴的打算。”
余庆清楚林西和刘娇母子的恩怨,自然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回答得也是简洁明了。
“这么好的机会,五皇弟却不能把握,那真是可惜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林西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可惜的意思,明显在幸灾乐祸。
余庆笑了笑,并未多说,他只是个奴才,即便林玖再不招人待见,他也没资格置喙,这就是规矩。
就在这时,春寿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来到近前行礼道:“主子,广宁指挥使焦大人求见。”
“焦指挥使?”林西微微蹙眉,随即说道:“请他进来吧。”
余庆忍不住出声劝道:“殿下,您出来有一会儿了,外面凉,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们都快把我裹成球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林西听得有些好笑,道:“去搬个椅子过来,我要在院子里晒太阳,这样对身体好。”
“可……”见林西坚持,余庆也没再多说,招呼人去搬了椅子,还搬了个圆桌,摆上了茶点。
林西这边刚坐下,便见焦战走了过来,今日的他并未穿便服,而是穿了身朝服,应该是刚刚下朝便赶了过来,厚重的朝服穿在身,身为上位者的气势悠然而生,让他的气质多了几分清贵。他腰背挺直,走路犹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可以看出他性格果决,处事果断,不愧是书中叱咤风云的摄政王。
焦战大步流星地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臣焦战参见殿下。”
“指挥使不必多礼。刚巧我让人准备了茶点,指挥使若无事,不妨也坐下喝杯茶。”
“谢殿下。”
焦战刚起身,就内侍搬来了椅子,他掀起衣摆坐了下来。
林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茶不错,指挥使尝尝。”
焦战端起茶杯尝了尝,道:“入口醇香,且有回甘,确是好茶!”
“正值秋日,天气见凉,喝杯红茶能暖暖身子。若指挥使喜欢,待会儿便带些回去。”
林西这话纯属客气,这茶是林扈赏给他的,一年产不了多少的贡品,他自己喝都嫌少,哪舍得送人。可他忘了这是在古代,上司赏赐的东西,臣下不能拒绝,于是……
“多谢殿下赏赐,臣愧受。”
林西一愣,顿觉自己亏大了,不打算再跟他客套,直奔主题道:“指挥使脚步匆匆,可是有急事?”
焦战点点头,道:“今日早朝,广平府来报,言边境不稳,蛮人似有犯边之相,皇上命微臣明日启程,赶回广宁。”
“指挥使要回广宁了?”林西顿了顿,随即说道:“边防一事事关重大,指挥使确实该回去。至于狼妖案就交给杨潇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案。”
焦战深吸一口气,道:“有殿下在,破获狼妖案不过时日问题,臣并不担心。只是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特来和殿下道别。”
林西闻言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他,道:“指挥使这是改变心意了?”
焦战自然明白林西所问何事,道:“这次臣回京,能得殿下青睐,深感荣幸,若有机会,定报道殿下的知遇之恩。”
林西明白焦战是因余庆在一旁,而有所顾忌,所以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毕竟自古以来有不少太子篡位的先例,所以就算皇帝再宠爱太子,对太子也会多几分防备,在鼓励太子建立自身势力之时,又忌讳其结党营私,威胁自己的皇位。
综上所述,太子既不能太平庸,也不能太优秀;不仅要面对兄弟的窥视,还要警惕皇帝突然对自己下手,做太子太难了!
好在原书对林扈的设定是宠子狂魔,所以林西倒不是太担心。
“这次的狼妖案还多亏指挥使帮忙,否则怎会如此轻易破案。”
“狼妖案能破,全凭殿下,臣实在不敢居功。时辰不早,臣还要回去收拾行囊,先行告退。”
“我这身子不好,明日怕是不能送指挥使了,今日便以茶代酒,为指挥使送行,预祝指挥使一路顺风。”
焦战端起茶杯,与林西碰了一下,道:“多谢殿下。”
两人同时喝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现今殿下已然找到解毒之法,相信待臣下次回京,殿下的身体便能恢复康健,到时臣再邀殿下去爬山,好好欣赏京都风光。”
林西果断点头,道:“好,那便一言为定。”
只要焦战不跟林玖搞在一起,其他都好说。
“一言为定。”焦战起身,道:“殿下保重,臣……告退。”
林西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指挥使请便。”
焦战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东宫。
林西看着他的背影,心知他这一走就是四年,四年中经历大小战役不断,他也因此累积战功无数,被林扈封为异姓王,随后便被召回京,开始了他京都势力的经营,为他摄政做准备。
四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单单靠着别人。有句话说的好,靠人人跑,靠山山倒,所以靠谁都不如靠己。
“殿下,您出来好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余庆再次劝道。
林西抬头看向余庆,直截了当地问道:“庆公公觉得焦战如何?”
余庆被问得一愣,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林西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庆公公可知我为何对他另眼相待?”
余庆又是一怔,道:“殿下不是欣赏其才华?”
“不是。”林西笑着摇摇头,将其他人潜退,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我生辰宴上发生的事,公公应该还记得吧。”
余庆点点头,道:“殿下说的可是安宁公主的事。”
“嗯。在得知五皇弟打算在我的生辰宴上大出风头时,我就一直在派人留意他的动向。宴会上,焦战离席后,他派身边的内侍出去寻找,待确定焦战在何处后,那内侍又回去禀告。在我命令春喜阻止焦战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时,他却变了脸色,事后他又来找我,挖空心思向我探听那晚的事。庆公公可知这是为何?”
余庆听着林西的话,又结合那天发生的事,猜测道:“殿下的意思是那件事五殿下也参与其中?”
林西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参没参与,我不能确定,但我确定五皇弟知晓此事,还有就是他想拉拢焦战。”
余庆听得一愣,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林西的意思,“所以这就是殿下接近焦指挥使的原因?”
“一开始是。后来我接手狼妖案,发觉焦战确实是个人才,难怪五皇弟对他如此上心。”
余庆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林西说这些的原因,他就是想借自己的口,将整件事传达给林扈。
“殿下放心,奴才明白了。”
余庆猜的没错,林西就是这个目的,设定是设定,但他来之后,剧情发生了很大改变,避免林扈也偏离人设,林西还是谨慎些好。
林西笑了笑,转开目光,看向蔚蓝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庆公公,活着好累啊……”
余庆闻言心里一惊,连忙说道:“殿下,您可不能胡思乱想!”
“公公可知每次药瘾发作,我有多痛苦,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每次发作我都在想,为何要坚持。每次醒来我又在想,为何我没死。”林西说话时带笑,可直看得人心里发疼。
余庆的眼眶有些发酸,道:“殿下,无论如何您都要坚持下去,您想想皇上,若殿下有个万一,皇上该如何是好。”
“我能坚持到今日,便是因为舍不得父皇,母后离开了他,若我也离开,父皇一定会很伤心,我不想让父皇伤心。只是……”
林西没有再说,却让听的人都能明白他要说什么。
“殿下,您已经坚持了七日,若现在放弃,那七日岂不白费?”
林西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天空,许久后才收回目光,起身道:“回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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