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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晴川泪相思)


林岑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郑重地说道:“王父,儿臣发誓,儿臣定倾尽全力治理林国,就算不能让林国更加强盛,也绝不让林国毁在儿臣手里!”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第120章
花海棠急匆匆地走进乾坤宫,来到病床前给林西诊脉。过了好半晌,她才收回手,眼底已有泪光闪烁。
林岑见状连忙问道:“夫人,父皇怎么样了?”
花海棠摇摇头,眼底有泪光闪烁,道:“皇上五脏皆以衰竭,恐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夫人,您医术高明,定有办法,对不对?”
“天命如此,我已无能为力。”花海棠悲伤地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焦战,道:“我可以施针让皇上醒过来,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
花海棠的话没有说完,焦战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说道:“劳烦三娘替我守着他,我还有事要处理,等我回来再施针。”
眼泪夺眶而出,花海棠伸手擦了擦,哽咽道:“王爷放心,这里有我。”
这些年,林西和焦战之间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几十年相濡以沫,几十年恩爱如初,他们之间的爱情令多少人羡慕,可岁月不饶人,终究有人先一步离去。
焦战起身吻了吻林西的唇,柔声说道:“皇上等我,马上回来。”
焦战转身看向林岑,格外平静,道:“走吧,随我去御书房。”
林岑已经泪流满面,“王父,儿臣想陪着父皇。”
焦战淡淡地说道:“太子,你也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林岑神情一滞,转头看向昏睡的林西,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不舍地起身,跟着焦战离开了乾坤宫。
春喜红着眼眶问道:“夫人,当真没办法了吗?”
“皇上身上的毒虽然清了,到底是伤了根本,又经历两次心脉损伤,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那些坊间流传的话本上,不是有能以命换命的医术嘛,奴才愿意把命换给皇上,只要皇上能好好的,奴才做什么都愿意!”
看着春喜泪流满面,花海棠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道:“若真有这么回事,我能不让皇上活吗?别说你的命,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给。只是……只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春喜跪在床前,紧紧地握着林西的手,哭着说道:“奴才自小……自小跟着皇上,日夜形影不离,离开最久也就四个月,奴才早就忘了父母亲人,心里没有别人,就只有皇上,若皇上……奴才该怎么办?”
春财也跟着跪在床前,‘呜呜’地哭着,他和春喜一样,跟在林西身边数十年,早就将他看做唯一的亲人。
花海棠心里难受,道:“你们哭什么哭,皇上还活着呢。”
春喜和春财沉浸在悲伤当中,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们哭什么哭,哭得我心里这么难受……”
花海棠推了推两人,来到林西床前坐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她一生无儿无女,将林西看做唯一的亲人,如今看着他油尽灯枯,她心里怎能不难过。
御书房内,焦战和林岑相继走了进来,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纷纷行礼,道:“臣等参见王爷,参见太子殿下。”
焦战挥挥手,道:“诸位爱卿免礼吧。”
“谢王爷。”
这些年大多数时候都是焦战听政,所以林国大臣已习以为常。
焦战看着他们,这些人有过半都已换了人,有的是犯了事,有的是致仕归乡,还有的是年老离世,或许离别才是人生常态吧。
焦战直截了当地说道:“今日召你们来,是为新皇登基一事。”
众人心里一惊,事情发展太快,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王爷,您这是何意,皇上呢?”
“皇上……”焦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道:“皇上昏迷不醒,已是大限已至,将不久于人世。”
“怎会如此?”
林西执政几十年,勤政爱民,礼贤下士,林国在其统治下繁荣昌盛,欣欣向荣,他们这些大臣打心眼里佩服,乍一听这个消息,心中难免悲伤。
“皇上的身子向来不好,能撑到今日已是极限,好在太子早定,皇上若真没熬过去,便由太子继位,诸位爱卿辅政。”
众人心里不好受,齐齐应声道:“是,臣等遵命。”
“太子妃温良贤淑,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待太子登基以后,便举行封后大典。”
焦战一一叮嘱,众人纷纷应声,待所有事都交代完毕,他便离开了御书房,回到了乾坤宫。
扫了一眼殿中众人,焦战平静地说道:“有劳三娘为皇上施针吧。”
“好。”花海棠掏出鬼针,为林西施针。
杨潇走向焦战,轻声问道:“王爷可后悔?”
在得知林西的病情后,杨潇主张让林西就在宫中养病,焦战却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才有了林西放下朝政,到处游玩的事发生。
“不后悔。他说过,他不想做太子,也不想当皇帝,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之所以选择他不喜欢的生活,是为了完成先皇的遗愿。现如今他做到了,他无愧于先皇的嘱托,也该放下一切,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杨潇沉默,几十年的相处,他自然清楚林西心中所想,只是他无法接受林西离开,所以才主**西留在宫中养病,在他想来,这样就能留林西久一点,再久一点。
随着花海棠的施针,林西慢慢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过了好一会儿,才算回过神来。
“皇上醒了。”焦战依偎在床前,温柔地替他拢了拢头发。
“我……”喉咙有些不舒服,林西清咳了两声,道:“我又昏倒了?”
焦战点点头,道:“皇上要喝水吗?”
两人说话间,春喜已经端来了水。
林西挣扎着想要起身,焦战见状扶他起来,靠坐在床上。
林西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扫了一眼殿中的众人,见他们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心里顿时明了,看向花海棠,直接问道:“三娘,朕还能活多久?”
花海棠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先掉下来了。
林西看着她,道:“朕想听实话。”
花海棠哽咽道:“还有不到一炷香。”
林西怔了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一炷香的时间太短,朕就不和你们一一道别了,愿你们今后能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皇上!”春喜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皇上去哪儿,奴才就去哪儿,您不能丢下奴才!”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西心里也不好受,道:“春喜,你侍候了朕一辈子,也是时候歇歇了。待朕走后,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用担心银子,朕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不,奴才不要,奴才只想跟着皇上。”春喜哭着摇头。
“我去的是天上,是要积累功德才能去的地方,你可去不了。你安安稳稳地活着,有什么需要就和太子说,他定会满足你。”
“皇上……”
“打住!”林西打断春喜的话,道:“朕时间不多,还有很多话要和焦战说,你们都退下吧。”
杨潇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眶说道:“皇上,容臣再给您磕个头。”
林西笑着摇摇头,嘱托道:“表哥,太子还年轻,难免会出错,以后还需你多看顾着。”
“皇上放心,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好,朕信得过表哥。”林西转头看向花海棠,道:“三娘,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朕能给的,一定不推辞。”
花海棠摇摇头,哭着说道:“三娘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救不了皇上。”
“这些年若不是三娘在,朕早就死了,哪能活到现在,三娘是朕见过医术最好的。”
“皇上……”花海棠泣不成声。
林西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太伤感,“好了,时间不多了,你们都退下吧,朕想和焦战单独说说话。”
众人相互看了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寝殿。
林西抬头看向焦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说道:“再陪我坐坐。”
焦战脱掉靴子上了床,抱住了林西的身子。
林西靠在他肩上,抬头看着他,玩笑道:“好在你没哭,不然我这乾坤宫,得被你们的眼泪淹了。”
“皇上,方才我召见了内阁和六部的人,向他们交代了太子登基的事。”焦战回望着林西,将方才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就好似以往他上朝听政一样。
“嗯,此事本该我来做,可这些事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太耽误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和你多待一会儿。”
说着说着,林西便说不下去了,眼中有眼泪闪烁,他不怕死,死了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可他舍不下焦战,几十年的相互扶持,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吵过架,从未红过脸。他清楚并不是他们没有矛盾,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直在包容他,没有谁能再像他一样爱他。
焦战伸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不怕,我会陪着皇上。”
看着过分平静的焦战,林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道:“焦战,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给我殉葬?”
“我们曾有过誓约,要相依相守一辈子,你死了,我怎能独活?”
林西心中感动,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道:“你别傻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就算死了,也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可你死了,就真的死了。”
“皇上以为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焦战,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谁会死……”
“我会。”焦战打断林西的话,终于压抑不住心里悲伤的情绪,哽咽地说道:“你是我命!你死了,我的命就没了。”
“焦战……”林西的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住焦战的身子,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这么傻……”
焦战回抱着林西,伸手擦擦眼泪,轻声安抚道:“别担心,也别自责,能和你走过这几十年,我已经知足了,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与其活在痛苦中,煎熬地过每一日,我宁愿随你一起死。”
“你才六十岁,你的身体那么好……”
“不好了。”焦战轻抚着林西的脊背,道:“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与其苟延残喘,我想随了自己的心愿。”
林西松开焦战,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病了?可让三娘看诊了?”
焦战平静地点点头,“看了,三娘说我最多还能活三年。”
“为何我全然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焦战替他擦去滑落的眼泪,“没多久,是我让三娘瞒着皇上的。”
林西直直地看着他,“可是因为操劳国事?”
焦战摇摇头,“不是,是旧伤,伤了根本,影响了寿数。”
林西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广宁一行,他那时便是重伤未愈。
伸手抚上焦战的脸,林西哭着说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皇上别怕,我在呢。”焦战不厌其烦地帮他擦着眼泪,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林西沉默地看了他许久,随后微笑地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道:“焦战,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焦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的舒服些,“那时我刚回京述职,和祖父一起进宫面见皇上。”
“那时我在想,这个摄政王长得还挺好看。”
焦战温柔地笑了笑,低头看着他,“没有皇上好看。”
“当我意识到你对我心怀不轨时,我在想这个摄政王莫不是个变态,有娈童的癖好,但一想到你悲惨的下场,又忍不住心软。”
“我该感到庆幸。”
“父皇去世,我伤心欲绝,是你陪在身边,陪着我熬了过去。”
“我的荣幸。”
两人就如往常一样聊着天,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有欢乐,有悲伤.有相聚.有离别……虽然过去几十年,可记忆依旧鲜明,就好似刚刚发生的一样。直到林西停下了言语,脑袋慢慢从焦战肩头滑落。
焦战轻轻拖住林西的脸,让他重新靠在肩上,在他额间落下轻吻,柔声说道:“皇上,等等我,马上就来陪你。”
西平三十五年,乐章帝林西崩,享年五十岁,葬于乾陵。
西平三十五年,一字并肩王焦战薨,享年六十岁,与乐章帝合葬乾陵。
春喜一如原书中所写,在林西床前殉葬。
不久后,林西驾崩.焦战薨逝的消息便公告天下,林国百姓悲痛欲绝,自发的在家中挂上白布,换上孝衣。给两人送葬那天,周围县区的百姓长途跋涉赶往京都,只为送他们最后一程。百姓们跟着送葬的队伍,亦步亦趋地往乾陵走去,直到来到乾陵前,朝廷出面阻止,他们才停下脚步,跪倒在地。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喊声不绝于耳,震彻云霄,在场军士皆泪流满面,也相继跪倒在地,扬声喊道:“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西西,西西……”
听到呼喊声,林西微微皱眉,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节能灯,他有一瞬间的晃神,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这里是哪里?”
‘吱呀’,房门被打开,一名少女出现在门口,不耐烦地说:“这都几点了还不起,赶紧起床吃早饭。”
“林涵?”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林西随即脱口而出。
“呦,能耐了啊,不叫姐,敢连名带姓的叫我了。”林涵撸起袖子走了过来,惩罚似的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
林西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说:“我怎么在这儿?”
林涵没好气地说:“这是你家,你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林西晃了晃脑袋,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它们就像曝光的底片一样,慢慢变得褪色,慢慢变得模糊,直到消失不见。他好似忘了十分重要的东西,努力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禁有些烦躁,重新躺回床上,说:“我头疼,再睡会儿,你别烦我。”
“头疼?”林涵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确实有点烫,你等着,我去拿体温计。”
林西没有理会林涵,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呢喃道:“焦战……他是谁,为什么我脑子里会出现这个名字?”
房门再次被打开,林涵走了进来,将体温计递给林西,说:“快量量体温,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
林西蓦然听到‘高考’两个字,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接过体温计塞进了腋下,“我再睡会儿,你出去把门带上。”
“不行,我等你量完体温再走。”
林西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他清楚林涵是在关心他。
五分钟后,林西拿出体温表看了看,竟真的发烧了。
“多少度?”林涵将温度计抢了过去,皱着眉头说:“38度,还真发烧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房门关上又被打开,紧接着床一沉,一只手伸了过来,相较于林涵的手,这只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
林西转头看过去,见是林军,连忙叫道:“爸。”
林军眉头微皱,说:“怎会发烧?可是昨晚受了凉?”
听着林军说话的口气,林西微微一怔,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说:“可能是昨晚蹬被子了。”
林军关切地问:“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适?”
林西摇摇头,“没有。”
就在这时,林涵拿着药走了进来,林军随手接了过来,“去倒杯水。”
“好。”林涵又转身走了出去。
林军仔细地看着说明书,随后取出一粒药,说:“吃了药好好睡一觉,若是不退烧,便去医院瞧瞧。”
林西疑惑地看着林军,“爸,你今天说话怎么有些奇怪?”
“怪?”林军愣了愣,随即说道:“哪里怪?”
“说不出哪里怪,就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嗯,或许是最近看的书有点多,受影响了。”
林西迟疑地点了点头,接过了他手里的药,又接过林涵递过来的水,把药吃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若……如果感觉很不舒服,就叫我们。”
“好,谢谢爸。”
林西的头很疼,躺下没多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高考的前一天,这一个月林西专心备考,摸底考的成绩都还不错,只要正常发挥,就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他正在房间看书,门突然被人敲响,“进。”
房门被打开,林军走了进来,说:“明天就要高考了,今天就别看书了,好好休息休息,别让自己崩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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