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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怪物以后(酒火樱桃)


谢知归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感觉被一条毒蛇精准咬住了心脏, 但很快恢复平常。
明匪玉无奈叹气, 却也拿他没办法。
他知道, 说到底,谢知归对他还是不信任。
他举起碗,当着谢知归的面喝了一大口。
“这下安心了吧。”
谢知归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只是在明匪玉把勺子再次递到他唇边时,仍然说:“我不想吃。”
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明匪玉脸色变了,谢知归没有被吓得退步。
直觉告诉他,不能吃明匪玉喂他的东西,尤其是在明匪玉行为和情绪都很反常的情况下。
万一,这里面又放了之前那种香粉,喝下去,他就会成为一只毫无抵抗力的羔羊,即使只是一晚的时间,足够饿狼把他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好,不吃就不吃吧。”明匪玉没再为难他。
“要是饿了,一定要告诉我。”
谢知归:“嗯。”
“我去把碗洗了。”
“你去吧。”
明匪玉看到他龟裂的唇,起身把桌子上的水壶和杯子拿到了床边的小柜子上,方便他需要时伸手就能够到,又嘱咐他道:“刚涂好药,你别下床,躺着休息,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就行。”
“知道了,你去忙吧。”
明匪玉其实没什么要忙的,不过还是顺着谢知归的意思出去了,给他独处放松的空间。
他一走,谢知归也不用时刻正襟危坐了,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和肌肉,瘫软地靠坐床头上,抬手一看,手心和被单上都被汗浸湿了。
喉咙里的血腥味又翻涌上来,他倒了杯水把味道压下去。
但是奇怪,喉咙里的甜味反而更重了。
他疑惑,这水……怎么感觉是甜的?
紧接着,汹涌的眩晕感袭来,世界在他眼中摇晃变形,身体又开始不听他使唤,手掌脱力,杯子哐地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他立刻反应过来水有问题,立刻察觉到门口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盯着他。
他虽然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但除了明匪玉还能谁?
他怒斥:“你又想做什么!”
眨眼间,那团红色的影子来到了他跟前,抬起了他的脸。
“都说了让你吃点东西,饿着肚子睡觉会不舒服的。”
“还有”,明匪玉在他鼻尖刮了下,笑意轻快又得意:“既然知道我会放东西就应该更警惕点啊,你看,又被我得手了。”
“你!……”
明匪玉接着又叹气:“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放心把你放出去,被别人骗走了怎么办?”
“混……蛋!”谢知归眼皮重的如同灌了铅一样,没想到药效发挥的这么快,连句完整话都快说不出了。
他就知道明匪玉的温柔和冷静都是装的!明匪玉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压根没安好心!
不行,不能在这里昏过去,否则明匪玉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谢知归想咬破唇角用痛感唤醒意识,但被明匪玉抢先一步撬开他的嘴,拿食指抵在他口中,防止他弄伤自己。
谢知归瞪了他一眼,直接发狠咬了下去,咬出血了,但明匪玉眉头都没皱一下,由着他撕咬,直到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明匪玉一把捞住他无力的身体,让他靠着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又把手指拿了出来。
借着烛火端详,上面留下了一圈巧妙的咬痕,就像是一枚血红戒指。
是谢知归刻给他的,独一无二的戒指,没有人可以夺去,就是谢知归也不能。
明匪玉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无声但胜过千言万语,他重重拥住了怀里的人,埋入他颈间,闻着熟悉的味道,感受着温热的体温,贪婪而偏执。
过了良久,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
他摊开掌心,一枚银色的戒指静静躺在里面,鹅黄的烛火为它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是他要送给谢知归的礼物。
本来不应该现在给出去,不过他等不下去了。
他抬起谢知归的右手,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但还是慎重而缓慢地把戒指套入了无名指中。
带好了。
简单一个动作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满足。
从此以后,谢知归无论去哪里,他都会知道,当然,他也别想再伤害自己了。
再也不可能做到。
直到现在,明匪玉才觉得怀里的人真正躺在了他的怀里,而不是一团轻薄的云雾,握不到,拢不住。
“真好。”
谢知归睡着时,脸庞透着一种与岁月无争的恬静温和,明匪玉看着,没忍住悸动,在谢知归的额头温柔地亲吻了一下。
接着与他亲密相贴,闭上眼,喃喃述说着爱语。
“你别怕,我说到做到,我会成为你想要的情人模样。”
比如温柔、大方、体贴、善良……虽然每个词他都不喜欢,不过也还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
“但是前提是,你也得听话。”

很快, 谢知归明白了明匪玉口中“听话”的定义。
他昏迷的时候,明匪玉没有乘人之危对他做些什么,但醒来后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一见到这枚刻有古怪符文的银色戒指, 吓得他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拼了命想把这东西弄下来, 结果戒指就像咬死在了他的手指上,手指骨节都被他扯红了,还纹丝不动。
“啊!”
谢知归泄了气,用力在床上砸了一拳,抬头看到明匪玉,怒从心起:“你给我带这个干什么?!”
明匪玉没有回应他的质问,也知道谢知归肯定会发火,他选择无视, 从桌子上端来饭喂他吃。
谢知归恼火地把碗筷掀翻, 砰砰当当摔了一地狼藉。
“你是哑巴了吗!”
今天明匪玉脾气出奇的好, 默默拿扫把把地上清理好,又出去换了一份新吃的回来,谢知归再打翻, 他就继续去换,如此循环往复。
谢知归本来就使不上多少力, 力气消耗太多,闹腾了几回就闹不下去了,靠在床头, 被明匪玉半哄半强行喂下去大半碗汤。
所幸,汤里没放其他东西, 他躺了一会就能够活动了。
他不敢轻易下床, 不断后退, 警惕地靠在墙边,离明匪玉尽可能远,像一只担心受怕会被侵犯的小动物。
“你把我弄晕到底想做什么?”
明匪玉看向他那只缠了纱布的手腕,语气平缓说道:“只是一点温和的小惩罚。”
“那这个呢?”谢知归把戒指举起来,质问他:“这个也是你所谓的惩罚?!”
“不是惩罚。”
明匪玉冷静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变得温柔了不少,从戒指一路看上去,戴戒指的那个人倒映在他眼里,此刻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是示爱。”
这两个字太过直白滚烫,猝不及防烧谢知归头脑一怔:“……你说、说什么?”
“谢知归,我们成亲吧。”
明匪玉柔情款款地望着他,说话间,身体一点点地朝他靠近,大肆侵入他的领地。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味了。
破晓天光照入屋内,升腾起一道旖旎的暖光。
谢知归知道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他害怕,想落荒而逃,但是、但是身体莫名动不了了。
脑子里嗡地乱了,他不明白事态怎么会变成这样?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明匪玉为什么突然向自己求婚?!
“你、你别过来。”
“你愿意吗?”
明匪玉那双妖异的眼睛很深,犹如深不见底的冰涧,看不透阴影之下藏了多少城府算计,可是它又很浅,浅到一个谢知归就能装满它,从此再也看不到更美的春光。
它在蛊惑谢知归说愿意。
谢知归晃了片刻神,随即反应过来,用力咬破了下唇,疼痛瞬间让他清醒,他咽下血腥味,摇头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要找的情人。”
明匪玉寸步不退,凝视着他,眼眸中充满了温情和贪欲,它们矛盾,却并不相斥,交织成了一道罗网——专捕谢知归这样的薄情人。
谢知归喉间滚了滚,加重强调:“我不是他。”
明匪玉笑笑:“我也说过了,我不在乎了,我只要你这个人。”
他抬手勾起谢知归一缕长发,放在唇边,如同虔诚的信徒俯身轻吻神的指尖,炽热的目光一瞬不移落在谢知归身上。
如果说刚才还是试探,现在就是大胆张扬的入侵了。
他又覆身上去,在他耳畔问:“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低沉,像神秘的巫祝在他耳边下了一个古老情咒,目光又热烈,有着吸引飞蛾以命相赴的致命蛊惑力。
谢知归身体莫名动不了,只惶恐地瞪着他。
明匪玉不喜欢这种看敌人的眼神,就有意无意抚摸过他的唇,眼睛,鼻尖,耳朵……时而加重力道,极尽暧昧意味,成功让谢知归变为了他喜欢的样子。
白里飞红,艳阳倾泻,最美的春景落在他掌心,他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他故意磨谢知归,逼他丢盔卸甲,成为败阵之兵。
谢知归在发抖,明匪玉按住他的双肩,逼他直视自己:“别怕,告诉我,你愿意吗?”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谢知归被他堵在墙角,快被他给逼哭了。
明匪玉那根筋又搭错了!昨天还在和他吵架,今天就要他答应求婚。
他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成、成亲,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你就不能换……”
“换一个人”这四个字堵在谢知归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明匪玉笑道:“成了亲,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你也不会乱跑了。”
“……谁和你说的?”谢知归真想把那人胡说八道的嘴巴缝上!
明匪玉回想了一小会,说:“阿六爷说的,不成亲的情人就是河里的野鸳鸯,今天能和你交颈共眠,明天也能和其他野鸳鸯,而且拿根棍子打打就散了。”
“但是成了亲就不一样了,不会再去找别人,也不会被打散,走的再远也知道天黑要回家。”明匪玉顿了顿,看了谢知归一眼,牵起他的手,在戒指上郑重地亲了一下。
“也会更加惜命,因为有了牵绊。”
明匪玉抬起头,仰望他,目光和嗓音同样蛊惑:“我想成为你的牵绊,可以吗?”
谢知归感觉那枚戒指要烧起来,连带着他的骨头一起融化成水,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脑内有无数声音在争吵、叫嚣,他抽不出手,也躲不掉明匪玉直勾勾凝视他的眼神。
他觉得今天很大可能要死在这里了,死于一轮从地平线升起的火红烈日下,因为千里森林燃烧为平地,他躲无可躲,会被活活晒死。
明匪玉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把分寸把握的很好,没再继续逼下去,等着他的回答。
他紧紧牵着谢知归的手,在无名指上不安地摩挲。
谢知归脑子很乱,太多嘈杂的声音充斥其中。
他不能答愿意,因为这是违心的,也不能答不愿意,因为也是违心的。
明匪玉为什么要挑这个不恰饭的时间点问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都不可能让他满意。
谢知归甚至想,如果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就好了,他会毫不犹豫躲进去,明匪玉怎么哄都别想让他出来!直到明匪玉不发疯了,肯放过他了。
但那也只是幻想而已。
眼下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在明匪玉失控之前。
沉默了多久,谢知归也就被架在火上煎熬了多久。
谢知道终于转过了头,开口却是:“能让我想想吗?”
明匪玉摩挲他的手一顿。
旖旎的气氛随之有些许凝固。
谢知归硬着头皮说下去:“太突然了,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可以给我点时间想清楚吗?”
明匪玉面不改色,把玩着他的手指,语气有些淡:“你要多久。”
谢知归踌躇道:“不会,太久。”
“好。”明匪玉抬眸看向他,说:“我等的起。”
谢知归听出了,这话里的势在必得,以及无法消弭的执拗。
明匪玉说完,放开他的手,朝屋外走去。
谢知归觉得他的背影,有种无法言喻的落寞。
难道他伤心了吗?就因为他没有答应求婚?
“明匪玉。”谢知归鬼使神差地喊住他。
明匪玉回头看着他,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干巴巴地看着对方,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直到明匪玉问他:“还有事吗?”
谢知归动了动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我说,你想错了,结婚并不能永远栓住一个人,能结婚,自然也能离婚。”
明匪玉立刻驳道:“不可能离婚。”
不能吗?
谢知归垂眼看向手上的戒指,轻轻摇头说:“能的。”
“听说我父母婚前相爱到可以把命给对方,顶着很大家庭压力才走到一起,他们发誓要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但最后呢,还不是以一地鸡毛收场,在我十二岁生日那一天领了离婚证,之后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厌恶至极,连有对方一半血脉的孩子也成了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谢知归嘲弄地勾起唇:“所以啊,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哪一种关系能够永远长久。”
“你现在觉得离不开对方,只是这口饭还新鲜,是甜的,但等它冷了,就会变得又苦又没滋味,硬的咽不下去。”
说着,谢知归抬头,迎着明匪玉复杂的目光,继续说:“在一起的理由可能只有一个,但分开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很多,多到你数不清。”
明匪玉:“比如呢?”
“那可太多了。”谢知归能絮絮叨叨列举出一大堆:“就比如,可能是不爱了,可能是变心了,也可能是……”
说到这里,谢知归喉咙好像堵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似无意地瞟了眼戒指,说:“是对了保护对方。”
明匪玉静静听着谢知归说完,开口道:“不会分开的。”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冷静,带有一种安抚的力量。
好像一只巨大结实的手掌凭空出现,稳稳托住了从云端坠落的折翼天使。
“不信,你抬起头。”
明匪玉指屋顶让谢知归看,谢知归看不懂,黑漆漆的屋顶上除了蜘蛛网和灰尘有什么值得看的。
明匪玉解释道:“在我们族里,背叛的人会被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无一例外。”
谢知归怔了怔,明匪玉好像以前从未和他说过这个事。
明匪玉笑着问:“怎么?你怕了?”
谢知归不说话了。
明匪玉不是故意不说,也不是想吓唬他,只是觉得这事无关紧要,他不可能连爱人都留不住,眼睁睁看着对方变心。
不过既然谢知归想知道,现在和他说也不晚。
他会让他知道,那枚戒指捆住的不止他一个人,而是他们两个。
明匪玉走回谢知归身边,掌心拖起他的脸,俯身与他四目凝视。
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如咒语一般呢喃。
谢知归心脏狂跳。
“谢知归,从结下婚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不仅是成了亲,也是在赌命。”
“你要敢变心,那就是天打雷劈。”

可能是被明匪玉的决绝吓到了,也可能是气温骤降闹的。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凉了,尤其是在半夜, 冷风急烈, 吹得屋外木头阶梯嘎吱做响, 如同鬼爪在木板上阴恻恻刮过,谢知归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被高烧烧醒。
他一有动静,明匪玉肯定立马就跟着醒了,先在他额头探一□□温,如果不发烧,但出了大量汗,还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就知道他又是做噩梦了。
明匪玉会把人拥入怀里耐心地哄, 从额间亲吻到眉心再到唇上, 边喊他名字,告诉他“我在”,边拍拍他的背, 给足他安全感,慢慢就不哭了。
反正谢知归没拒绝他亲, 那就是默许了,他可以美滋滋地把人亲个遍,而且正大光明。
但他也不想想, 谢知归头昏脑涨,哪里知道他做了什么, 知道了也没有力气推开他, 还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他趁火打劫。
而如果谢知归没哭,而是抖的很厉害,那很简单了,纯属冷的。
把被他踢掉的被子扯回来重新盖好,明匪玉先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再抱紧他,这样他们一夜都会很安稳,暖乎乎的,彼此都舒服。
但明匪玉没享受几晚暖玉温香的日子,谢知归病情加重了。
因为那天明匪玉不打一声招呼出去了,一直到下午都没回来,谢知归担心他,于是从床上起来,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天高气爽,但风还是很大,那些虫子看他气色好像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去拦他,谁料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撑不住了。
明匪玉出去给他找了窝兔崽子,补偿先前那只撞死的大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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