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摆烂后，我成了万人迷(胡巴冬冬)

【期待下一期伤心吉吉！我是不是太坏了哈哈哈，但是这种没名分的吃醋我真的很爱看！】
时焕喆手里提着一杯冰的柠檬水，吸管被咬得扁平，他翻了一遍热搜，郁闷地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吓得周舒童一个激灵，他余光瞥了眼气氛不太对的时焕喆，也知道其中缘由，只能默默低头干饭。
虞惊蛰刚才还挺饿，可吃了几口，胃里便有了饱腹感，他敷衍地一口口吃着，以粒粒皆辛苦为动力，缓慢进食。
缓过劲儿的罗朝没了那一腔冲动，早就怂了，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没有消失，看虞惊蛰没什么胃口，还特意打了碗餐厅送的绿豆汤。
一瞧绿豆汤，虞惊蛰想起今早的孟礼，“不知道礼哥好点没有。”
唐辞允抬头，“我问过节目组，他们说礼哥输了液，已经好多了，睡一觉应该下午就能回来。”
“那就好。”虞惊蛰说。
饭后他们一块去澡堂洗了澡，节目组提前把平房的卧室给他们收拾了一下，可以直接入住休息。
良心举动，虞惊蛰在心里给节目组打个五星好评。
忍耐三天，身体已经是极限了。虞惊蛰跑过去，痛痛快快地洗完，比平时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时焕喆最后一个回来，放好东西便上床闷头休息，情绪是一点儿没打算收着。
晚饭过后，孟礼回来了。
气色恢复得很好，回来还不忘给他们捎一些小零食，他从包装袋里拿出来分发，给虞惊蛰递了一小瓶软糖。
虞惊蛰喜上眉梢，当下拧开吃了一颗，又给其他人分食，“这牌子我上学的时候常吃，还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嘉宾人员已经到期了，那可以进行心动链接环节了！”许天开拿着喇叭喊。
虞惊蛰跑过去，也给导演和工作人员分了一些。
查看心动链接环节，节目组在院子里搭了个简陋的桌子，还有七个马扎。
桌子是从宿舍楼讨来的旧物，桌腿是几根很细的铁棍，把零食放上去，还在那儿晃晃悠悠。
“惊蛰哥第一个吧。”唐辞允提议。
虞惊蛰正捧着薯片聊得来劲，一听点他的名，拍拍手上的碎屑起身往那边走，“行，我先来吧。”
顺序没那么重要，他的心态就是早看早完事儿。
他起身做到前面的马扎上，地不平，差点来了个人仰马翻。
出师不利不打紧。
平板上直接是一条链接，和上次的界面不太一样。
“我们更新了一下程序，播放完一条链接，就会自动跳转到下一条，或者手动下一条，直到屏幕空白，表示没有链接了。”节目组解释。
“明白。”
虞惊蛰低下头，首先看到罗朝的链接，是一段视频，他戴上耳机。
【画面是罗朝的自拍角度，背景是他们野营的丛林，天色很晚，露营灯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哈喽惊蛰，我是你朝哥。现在是决赛前一天，我有些失眠，出来散散步，也就有了这段视频。”他沉默地低下头，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紧接着是画外扑通的水声，“我很想赢，想邀请你和我约会，我们一直没有个正式的机会彼此了解一下。如果我明天赢了，就会把这个视频发给你。到时候看完，如果你对我们的约会有所期待，可以敲一下桌子，那样我会很开心。”视频结束。——罗朝】
敲桌子？
虞惊蛰看了眼罗朝，伸手敲了下桌子，罗朝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合起来遮了下他的笑容。
时焕喆视线在两人眼神中徘徊。
烦躁，还是烦躁。
第二条是周舒童的。虞惊蛰有些意外，回头向导演确认，“同队的人也可以互相发送消息？”
得到了“可以”的回答。
【早知道我把最后一根血条给你了，惊蛰哥。——周舒童。】
虞惊蛰看向周舒童，周舒童立马站起来，还真从兜里掏出一根血条递过来。
他忍不住半开玩笑道，“迟来的深情啊。”
众人哄笑。
……还有第三条？
意外更盛，他感觉到其他人的眼神目前都落在他身上，没抬眼去看他们的表情。
【这些天相处很愉快，你呢？——唐辞允。】
“跟大家一起训练和比赛的这些天，我也很高兴。”
自动跳转。
第四条？？？
事情已经有些离谱，外加不可控制。
【你有很多独特的面，期待下次惊喜。——孟礼。】
虞惊蛰手指顿了顿，额头起了层薄汗，轻声回复完孟礼，在心里重新数了一下收到链接的数量。
一，二，三，四……
链接自动跳转，第五条链接出现！
不是吧，他惊诧地看向早已知情的导演，对方一脸八卦的笑，拍他的摄像也移动过来，几乎要怼在他脸上。
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耳机里簌簌作响的树叶声音，还有鸟鸣声，溪流声，风声和喧闹声。
整个色调从明朗，变成了暗调，恍恍惚惚，像是蒙了层天然滤镜。
他低下头，看着视频里的画面从景移到了人。
确切地说，是他的背影。
然后一道声音，像是凑近喊出来的，贴着他的耳膜，微微发痒。
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声音。
清脆，有一丝沙哑。
“虞惊蛰！”

心动链接结束后，这一期的录制也算完成了。
唐辞允明天上午有个角色试戏，于是他连夜赶飞机离开了墨市。
送走唐辞允后，大家也都在收拾明天要走的行李，周舒童倒是悠闲，下午的时候便收拾妥当，眼下最是清闲，在手机上开了会儿直播。
他平时也会隔三差五地开直播进行线上书画教学，今天直播的标题从“如何写好这个字”改成了“聊半个小时的天”。
托节目组的福，流量比之前翻了几倍，十几分钟的功夫，人传人便招来了将近十万的人。
【Lucky！没有节目的日子有嘉宾直播！这是什么福利！】
【周老师今天不教学吗？我本子都拿出来了呜呜呜】
【其他嘉宾呢？不休息都在忙什么啊！】
手机放在桌子上，周舒童认真看着翻滚的弹幕。
“他们在收拾行李。”
“我？我已经收拾完了。”
“今天没有教学，抱歉啦，想要学习的可以点开我的主页，有课程回放。”
“合照等节目正片剪出来上线后再发微博。”
周舒童抿嘴笑，心想干坐一小时还是困难，打算找本书推荐一下，对着镜头知会一声后便去行李箱里倒腾。
虞惊蛰戴的一整箱衣服都没穿上几件，现在又要一件件地从衣柜里拿出来重新叠回去，他还趁着这个时候双管齐下敷了张面膜。
标准大小的面膜贴在他的脸上大了一圈，褶皱的边缘翘起来，额前的碎发用一块黑色发夹别着。
时焕喆刚从澡堂回来，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他进门时余光瞥了眼蹲在衣柜旁的虞惊蛰，脚步慢下来，最后停住，折返。
虞惊蛰身后的灯光突然被遮住，大片的阴影笼罩住他，他仰起头的同时，时焕喆蹲在了他的旁边，他小幅度地张嘴问，“怎么了？”
“我的脸有点干。”时焕喆说。
虞惊蛰挑眉，露出“所以呢”的眼神，提议道，“你可以擦点水乳。”
“我擦过了，但是还是干，脸有点疼。”时焕喆垂眸，伸手将虞惊蛰下巴处的边缘摁了回去，然后立刻收回，摩挲起残留在指腹的精华，“我也想贴个面膜，惊蛰哥给吗？”
虞惊蛰发现了一个问题，平日里时焕喆叫他惊蛰哥的次数很少，而且每次叫语气都很软，他忽然想起心动链接里听到的那声虞惊蛰，耳朵又是一阵痒意。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我去给你拿。”
虞惊蛰的桌子和周舒童的临近，他越过椅子，弯下腰在桌子的一堆杂物中翻找，一不小心把周舒童立在桌上的手机弄倒，急忙补救，拿起来的那一刻在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画面一晃而过，然后物归原位。
“舒童抱歉啊，不小心把你的手机弄倒了。”虞惊蛰回头，对拿着书走过来的周舒童说。
【这张脸！！！如此伟大的一张脸真的存在吗？你们看到了吗？睫毛好长好浓好翘啊！虞美人名不虚传！】
【看到就是亲到！要是我在节目里我也会把链接发给虞美人的，谁能不动心！谁能！】
【吉吉吉吉我看到吉吉也入境了！】
时焕喆没在原地等，跟着虞惊蛰尾巴似的站在了他身后，他瞥了眼镜头，直接无视看向虞惊蛰。
直到虞惊蛰把一片面膜递给他，他拿着面膜，难得腾出眼神，在镜头里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面膜，“谢谢惊蛰哥。”
周舒童好奇问了下面膜的牌子，重新坐回位置上还特意解释完刚才那个面膜不是广告后，才开始讲解他手里的书。
“我每次出行都会带着这本《小王子》……”
时焕喆跑去敷面膜，动作极其敷衍，湿乎乎的触感不是很舒服，可他看了眼贴着同样面膜的虞惊蛰后思索片刻，又重新开始调整。
罗朝打完工作电话，脸色踌躇地徘徊了一阵，鼓起勇气才走到虞惊蛰面前，顾及到还有其他嘉宾，声音压低，“惊蛰，你后天有空吗？”
虞惊蛰想了想，也压低声音回答，“明天吗？暂时还没有什么安排。”
“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可以啊。”虞惊蛰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之前就欠着朝哥一顿饭，那必定是要请的啊。”
罗朝想说不用你请，但是一旦这么说，这个吃饭的理由就没有了，于是他咧开嘴，笑着点了点头，“想到节目组不让留联系方式。”
说着他塞给虞惊蛰一张纸条，“我已经订好了酒店，这是房间号和时间。”
虞惊蛰展开——春阅小馆，后天下午五点。
孟礼还是身体欠佳，吃过药后早早休息下来，于是周舒童把直播提前关闭了。
隔天虞惊蛰早早坐车离开了基地，他先去了趟洛连云家，郊外的一栋小洋楼，墙壁上攀满了青色的藤蔓，藤蔓里开出粉色花朵，格调静雅别致。
隔着铁栅栏，他一眼便看到披着流苏披肩的女人，背着身，黑白相间的头发用一个水晶发夹别着，正弯腰在给花园里的盆栽浇水。
“洛姨！”虞惊蛰喊了一声。
女人应声转过身，露出那张干瘦却仍不失风韵的脸，鼻子处插了段氧气管，底下涂着口红的嘴唇扬起，“惊蛰，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顺便蹭口饭，我可是好久都没吃洛姨做的冬瓜鱼汤了。”虞惊蛰提了些水果，走过去直接放在地上，夺过水壶，“这花我来浇吧，洛姨回屋休息休息。”
洛姨笑，“在C国的时候你就把我那盆养了好久的兰花浇没了。”
“那是意外，我之前自己也养过花的，很有经验。”
“你养的那是多肉，能一样嘛。”洛姨这么说，但由着他浇，“我这花前两天住院没人照顾，回来的时候叶子都黄了。”
“那是它想洛姨想的。”虞惊蛰回头笑。
“小孩子胡说，它是植物，只有我想它的份。”
“没胡说，这花想洛姨想得一顿哭，水分没了，叶子也就跟着黄了。”
虞惊蛰一顿胡诌，洛姨被逗笑，只说他贫嘴，转身往屋里走，“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冬瓜了。”
“连云姐呢？”虞惊蛰把水壶一扔，拿着水果跟了上去。
“她啊，去医院给我取药了，一会儿就回来。”洛连云进屋知会了请来的阿姨，今天中午她来做饭，“自从医院回来，连云请了阿姨，连饭也不叫我做了，你说我有手有脚，做什么浪费这些钱，还不如给我买辆新车呢。”
虞惊蛰知道洛姨又想去自驾游了，“连云姐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洛姨笑着又呢喃了一遍“我知道”，“但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还有很多路上的风景等着我，不去看可惜了。”
洛姨的眼睛盯着他，那目光洞穿一切，笑意中藏了山川的清澈，虞惊蛰在这一瞬间便知道洛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我就把墓碑往后备箱一装，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归宿。”
洛连云是在洛行川做好饭后回来的，进门看到半开放式的餐厅里忙活的人影，“妈我不是叫你不用干活了嘛，怎么还在忙活啊，阿姨没给做饭吗？”
虞惊蛰提前开口，“连云姐，是我想吃，洛姨才给我做的。”
“就你嘴馋。”洛连云把包里的药拿出来，往箱子里装，“你这是一录完节目就过来了啊。”
虞惊蛰点头，“从墨市回A市，下高速的地方离这儿近，就直接过来了，我还带了路边农户水果摊里的水果，特新鲜。”
然后看了眼还在厨房的洛姨，小声问，“我瞧着洛姨状态不错。”
“最近体征维持得确实还行。”洛连云说完，洛姨就在那边喊他们吃饭。
洛姨饭前先测了血糖，之后也没吃几口便犯了困，回屋休息了。
洛连云咬着馒头，扭头道，“明天有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同学聚会？”虞惊蛰喝汤的动作一顿，抬头问。
“咱们之前国外社团里的人，好多都回国发展了，路社长临时组了个局，就在明天中午。”
路社长人很好，是他高一届的学长，初去学习时很照顾他，关系不错。有时间的情况，虞惊蛰自然是要去的。
但他有所顾虑，想了想，“都有谁啊？”
洛连云自然清楚他的顾虑，报了几个名字后，“方丞应该不会去，人家现在是大明星，档期排得很满，我问过路社长，他说没时间。”
虞惊蛰抿嘴，陷入短暂的沉默后，“那我去。”

方丞是他前男友的名字，这两个字从高中开始贯穿他之后的大三上学期。
他记得接受方丞告白的那天，方丞头上裹着白纱，嘴角的青紫未散，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他留下的伤口。
方丞撑着轮胎已经弯曲的自行车，仰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他，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笑容是少年的灿烂。
“虞惊蛰同学，我喜欢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一向对情感淡漠的他，曾经在和方丞确认关系后，将人领到朋友聚会上，向身边人一一介绍，挽着方丞的胳膊，告诉他们“这是我的男朋友”。
没有后来，就是他们的结局。
虞惊蛰下午去了趟工作室，忙到很晚，索性直接在休息间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中午直接让助理准备了套新衣服，洗完澡换上后，赶去了聚会约定的地方。
路社长把地点定在外滩的景观餐厅，二楼的宴会厅有一面落地窗，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海景，天水一线，美不胜收。
虞惊蛰一点多到的，洛连云已经入座，扭头瞧见他，立马招了招手。
“惊蛰，这边。”
他朝那边走，边面带微笑地打了圈招呼，看到在场的人里没有方丞，微微松了口气。
路书闻喝酒上头，只闷了一杯便已经是脸红脖子粗的了，“惊蛰来了啊，三年不见还是一点儿也没变啊。”
虞惊蛰没等坐下，路书闻就已经站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怎么来这么迟？”
“路上堵车，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虞惊蛰爽快地喝了三杯。
路书闻拦都拦不住，“这是说都不让说了，我只是陈述事实，你倒好，显得我成了个恶人。”
虞惊蛰放下酒杯笑，“我这叫有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路书闻被气笑，举起双手耸了耸肩。
两人一同入座。
这里面好多人毕业后都结婚生子了，一群人各自谈了自己的工作，又回忆起从前上学的日子，总觉得恍如隔世。
虞惊蛰空腹喝了几口酒下去，胃里火燎燎地，可主食上得慢，只能先吃点甜品和红虾薄片垫垫肚子。
“惊蛰，听说你上了档综艺，是要改行入娱乐圈吗？”路书闻问。
虞惊蛰一叉子扎在草莓上，“要是进娱乐圈能多拉点客户，我是不介意进。”然后抬头纳闷，“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关注娱乐圈，也从不看电视，你怎么知道的？还是这几年转性看起来了？”
“别提了，我们的那些女同事每天举着手机凑堆儿看你们那个节目，叫《丘比特链接》对吧？全是帅哥，把她们迷得上班都心不在焉了。”
虞惊蛰笑了笑，没说什么。
吃过饭后，几个人让服务生打开话筒，挑了几首曲子唱了一会儿，路书闻组织能力依旧厉害，还提前准备了些小游戏。
正玩得尽兴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虞惊蛰离得近，以为是服务生上菜，便上手帮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