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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而已[重生](日暮为安)


这水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让两人皆是一怔。
还没反应过来, 祝卿梧便感觉到一块柔软的布料裹住了他, 接着便被人从水中整个抱了起来, 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祝卿梧一手抓着自己的里衣,另一只手下意识抓紧堂溪涧的衣襟。
因为手掌抵在堂溪涧的胸口,因此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手心处有什么在不规律地跳动。
一下一下,格外清晰。
祝卿梧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然而堂溪涧却没有低头,而是目不斜视地向远处看去,只有不断滚动的喉结可以窥见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堂溪涧刚才只用一块擦身体的布将他粗略地包裹了起来,因此身上的水珠并没有擦干,不仅弄湿了堂溪涧的衣服,而且水淋淋地滴了一路,留下一地的水迹。
然而堂溪涧却已经顾不上,只是快步走到床边,将他一股脑塞进了被子里。
然后像是卸下整个世界一般重重松了一口气。
待将他整个人都裹住,堂溪涧这才敢低下眼眸看向祝卿梧。
祝卿梧的身上只乱七八糟裹了一块白布,虽然有被子遮挡,但随意一瞥,还是能看见大片露在外面的肌肤。
平日里总是用白玉簪束起的长发此时随意地散着,因为刚浸过水,湿漉漉地贴在身后。
不知是赧然还是尴尬,祝卿梧的耳尖和眼下红了一片,像是抹了胭脂,又像是被欺负狠了所留下的痕迹。
欺负狠了?
这四个字一出,堂溪涧立刻移开目光,恨不得把脑子清空,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去拿着帕子给你把头发擦干,虽然有炭火,但毕竟是冬日,别生病了。”
堂溪涧说着便逃也似地转身走了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祝卿梧知道他是特意给自己留了换衣服的时间,因此连忙换上了里衣。
刚换好衣服没多久,堂溪涧便走了进来。
屋内的炭火自他醒来起便烧得旺盛,因此祝卿梧直到那日出去才发现已经入了冬。
堂溪涧从外面进来,身上立刻多了几分凉意。
他怕自己身上的凉气过给祝卿梧,因此在炉子边烤了半天,这才走过来在祝卿梧旁边坐下,然后细细为他擦起了头发。
祝卿梧已经换上了里衣,只是大概是刚才身上的水没有擦干的缘故,有些地方湿漉漉地贴着皮肤,将纯白色的里衣浸得有些透明。
祝卿梧靠坐在他的怀里,因为没有力气,整个身体绵若无骨一般,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刚沐浴过后的香气。
堂溪涧喉头不受控制地滚了滚,随即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眼睛看不见,手上的触感却更加敏感。
手指擦拭头发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小片微微凸起的坚硬,堂溪涧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刚才碰到的似乎是祝卿梧的耳骨。
堂溪涧下意识想要收回手指,然而却忘了正在给祝卿梧擦头发,不小心扯住,疼的他低低发出一声痛呼。
堂溪涧闻声连忙起身睁开了眼睛,手中原本干燥的帕子浸了水,似乎和他一样变得软软塌塌。
“你自己擦吧。”堂溪涧觉得屋内的炭火烧得实在太旺了,热得他几乎闷出一头汗。
于是重新换了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他,自己则想要出去凉快一下。
然而还没动作便被祝卿梧拉住。
堂溪涧转过头来,然后就见祝卿梧望着他的衣服道:“湿了。”
堂溪涧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刚才抱祝卿梧出来时衣摆处被他身上的水晕湿了一片,刚才他靠在自己怀里,胸前同样也是湿的。
“会着凉的。”祝卿梧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勾着他衣袖的手扯了扯。
堂溪涧只觉得浑身一酸,脚下仿佛生了根,瞬间便走不出这扇门了。
自从他们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后,堂溪涧便像是上了瘾一般日日都要吻他。
但经历了上次的事后,虽然这些日子两个人形影不离,连晚上都是抱着睡在一起,然而却忘了没再做过什么亲密的事。
这些日子堂溪涧满心都是他的身体,然而今日不知为何,被压了多日的欲望突然便被燃起。
竟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祝卿梧,一时间似有些痴了。
祝卿梧正在擦头发,几乎要被他的目光灼伤,抬眸看向他。
堂溪涧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了目光。
不知是不是炭火烧得太旺的缘故,空气好像突然粘稠了起来。
一时间他们谁也没再说话。
祝卿梧细细擦干了头发,然后躺回了被子里。
堂溪涧这才终于恢复了力气一般转身叫了宫女太监将屋内打扫干净。
然后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批折子。
堂溪涧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祝卿梧一个人吃了饭,然后在屋内扶着床和桌子练习站立和走路。
一直练到累了,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平日里堂溪涧怕他无聊,经常会让人把奏折搬到寝殿批,一边批折子一边陪他说话。
有时还会和他讨论讨论朝中的事。
然而今日堂溪涧却好似故意避着他一般,一直到晚上就寝的时辰也没回来。
因为身体尚未恢复,这些日子堂溪涧都是和他一起睡。
晚上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情况,抽筋时帮他按摩,腿疼时陪他说话转移注意,今日堂溪涧骤然不在,祝卿梧反而有些不习惯。
但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去叫堂溪涧,因此只是像往常一样熄了灯,沉默地躺在一片黑暗中闭上了眼睛,努力逼着自己睡过去。
不知是不是筋脉不通,祝卿梧自醒来后便日日手脚冰凉,而堂溪涧火力旺盛,平日里晚上将他揽在怀里睡倒也还好。
然而今日他不在,哪怕屋内烧着最好的炭,祝卿梧还是觉得有些冷,但也只能自己默默裹紧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祝卿梧才终于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时,祝卿梧突然感觉到身侧出现了熟悉的热源,于是下意识寻着热源的方向挪了过去,然后换了个熟悉的姿势想要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然而还没睡多久,却被堂溪涧推开,然后给他单独盖好了被子。
祝卿梧有些不习惯地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见堂溪涧正单独盖着一床被子背对他睡着,和他之间隔了快一个人的距离。
似乎从今日洗完澡后堂溪涧就变得怪怪的,白日里避着他,晚上也和他拉开距离。
祝卿梧本想像往常一样挪过去,钻进他怀里。
但堂溪涧今日的反常终究还是让他停下了动作。
祝卿梧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到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于是回忆起了今日的事。
一切似乎就是从他今日沐浴时让堂溪涧帮他时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堂溪涧把他抱回到床上后便一直心不在焉,先是扯痛了他的头发,又是让他自己把头发擦干,甚至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便想离开,似乎在这儿一刻都呆不下去。
然后便一直避着他,晚上也不再抱着他睡了。
想到这儿,祝卿梧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面色瞬间白了。
他原本就瘦弱,又昏迷了三个月,虽然堂溪涧每日都想方设法喂他一些流食,但等他醒来后,整个人瘦的便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更何况他双腿无力,腿上的肉软绵绵的,毫无美感,碰起来又软又松,平日里看不见或许还不觉得,今日看见了,说不定便生了厌恶之心。
还有……
还有祝卿梧最不愿回想的一处。
虽然从前他拥有一具健全的身体,但如今他是一个太监,年纪轻轻便被阉割。
他活了两世都没勇气看过自己那处,更何况是堂溪涧。
他如今是帝王,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要他这样一个身负残缺的男人。
所以他是不是看见了?然后后悔了?
想到这儿,祝卿梧终究还是一点点把手收回了被子里,默默望着堂溪涧的背影。
祝卿梧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此他其实也一直刻意回避着和堂溪涧更加亲密的举动。
可是自重生后,堂溪涧对他表现的一切实在太像深爱着他,让他生不出半分疑心。
尤其是自己昏迷时他突然白了一半的头发,以及愿意用最讨厌的巫蛊之术为他续命。
这让祝卿梧对他彻底敞开了心扉。
他以为堂溪涧是愿意接受他的一切的。
但没想到堂溪涧会恶心。
只是一想到这两个字,祝卿梧便觉得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彻底冷了下来。
双腿似乎被他的情绪影响,也跟着抽起筋,难受得他想要坐起来。
堂溪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来,看着他难受的模样,习惯性地起身想要给他按摩双腿。
然而祝卿梧还沉浸在刚才的猜想中无法平复,怕他嫌弃自己,连忙缩回双腿,不想让他碰到自己。
堂溪涧这才察觉到了他的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祝卿梧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被子里又黑又闷,很快便有些喘不过气。
但哪怕是这样祝卿梧也不愿意掀开被子面对他。
外面许久都没有声音。
就在祝卿梧想堂溪涧是不是已经懒得再哄自己,自顾自睡下的时候。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触感,是堂溪涧在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祝卿梧眼眶不由一红。
正准备把头再埋得深一点,就听见头顶突然传来堂溪涧的声音。
“阿梧,你是不是生气了?”

毕竟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谁会喜欢一具残缺的躯体。
但祝卿梧又不知道该气谁,因此只能生自己的气, 可若是能选, 他也不想落得这样的境地。
想到这儿祝卿梧鼻头不由一酸, 心中的那股气渐渐化成了委屈。
堂溪涧似乎有些无措,语气中添了几分着急, “阿梧,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好不好?”
祝卿梧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堂溪涧还对自己避之不及,如今却又表现得如此担心。
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表现得就好像对他依旧珍惜。
“没什么。”祝卿梧闷闷道。
但他的反应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因此堂溪涧并不相信。
“是因为腿疼吗?”堂溪涧说着,再次试探着握住了他的腿, 轻轻按了起来。
祝卿梧这次倒没再把腿缩回来,只是将被子掀开一条缝, 抬眸看向堂溪涧。
如今的堂溪涧已不再是曾经的少年, 身体已经有了成人的轮廓, 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那里,便莫名让人感觉到安心。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祝卿梧在看他,只是认真为他按摩着双腿, 神色专注, 脸上并没有半分嫌恶的神色。
祝卿梧昏迷的日子里,堂溪涧特意向太医院的太医学过许多推拿的技巧,因此很快祝卿梧的双腿便重新放松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触碰的缘故, 还生出了几分热意。
“好了。”祝卿梧说着连忙收回了双腿。
堂溪涧也没有勉强, 帮他盖好被子后便重新在他身侧躺下, 然后抬手理了理他鬓边的头发,问道:“刚才是不是因为腿疼所以心情不好?”
不知是因为此时殿内太过安静,还是因为堂溪涧的语气太过温柔。
祝卿梧刚才心底的别扭就这么散了些许,于是摇了摇头。
堂溪涧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祝卿梧对上他的目光,犹豫片刻,这才低头问道:“不恶心吗?”
“什么?”堂溪涧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腿……还有身体。”祝卿梧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随即便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不敢再抬头看他。
堂溪涧闻言愣怔了片刻,这才意识到了他在别扭什么,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原来是因为这个,怎么会呢?我爱你的一切,怎么可能觉得恶心。”
祝卿梧闻言立刻抬起头来。
然后就见堂溪涧熠熠地望着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祝卿梧在空中悬了许久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原本的苦涩瞬间被他话冲淡了些许。
“那你今日为何要避着我?”祝卿梧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来了心底的话。
“还有……”说到这儿,祝卿梧双颊生出一抹绯色,好在有夜色的遮挡,应当看不出什么。
“还有什么?”堂溪涧望着他问道。
“为何今晚不抱着我睡了?”
祝卿梧说完便见堂溪涧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目光突然躲闪了起来。
祝卿梧看着他的反应,一颗心瞬间凉了下去,他就知道堂溪涧都是为了不让他伤心骗他的。
他果然还是嫌弃自己。
然而下一秒,堂溪涧却好似作出什么决定一般掀开了他的被子,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了自己怀里,双臂环过他的身体,紧紧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脖侧,深深吸了一口气。
堂溪涧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低哑了起来,说话时喷洒在他颈侧的热气几乎能灼伤他的脖颈,“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祝卿梧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仿佛被煮熟的虾子,从上红到下。
祝卿梧先感觉到的便是热,虽然堂溪涧本来就火力旺盛,然而今日的热意却与往日都不同,那似乎是从心底生出的一股燥热,裹挟着铺天盖地的爱欲,几乎要将他吞没。
接着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抵着他的腿心。
事到如今,祝卿梧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原因。
他本以为是堂溪涧嫌恶他的身体,却没想到恰恰相反,原来他并不恶心。
“我……”堂溪涧的身上太烫,几乎要将他灼伤,祝卿梧一时间手足无措,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以为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才……我太瘦了,而且还是个太监。”
“怎么会呢?”堂溪涧垂眸,他一直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人此时就躺在他的怀里,只穿了薄薄的单衣,长发松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领口处因为刚才的动作被扯得有些散,他一低头便能看到祝卿梧小巧的耳垂和琼脂一般白嫩的脖颈。
以及……
堂溪涧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很美。”
祝卿梧听见堂溪涧说道。
这句话像是久旱的甘霖,瞬间浇灭了祝卿梧所有的不安。
他抬起头。
两人的目光隔着夜色纠缠。
空气浓稠而暧昧,祝卿梧觉得热意似乎会传染,于是下意识仰起头来想要亲吻。
然而堂溪涧却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阿梧。”
堂溪涧的拇指按着他的唇瓣,明明眼睛都忍得通红,却还是没再有什么动作。
“你身体还没好,不可以。”
祝卿梧望着他,从前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眉眼轮廓更加深邃,望着他的目光透着成年人的欲望和野性。
额头上因为难受而渗出了汗水,但因为顾念着他的身体,又生生将欲望压了回去。
耳边似乎听见了隐隐的风声,不知是不是外面下起了雪。
祝卿梧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浸在水里,慢慢被泡大,涨得酸涩不已。
已经到了今日,他怎么还会怀疑堂溪涧的爱意?
不知是不是被他吓到了,祝卿梧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望着他。
像一只乖巧的狐狸,又像一只安静的猫咪。
堂溪涧已经忍到了极致。
他本来只是想消除祝卿梧的疑心,却没想到面前的人简直就像毒药,只是碰到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堂溪涧怕自己再抱着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因此想要离开,自己去旁边的软塌上将就一宿。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祝卿梧突然伸出一截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压在他唇瓣上的拇指。
接着唇瓣张合,堂溪涧辨认了许久,才发现那两个字是:
“可以。”
大脑似乎空白了一瞬,又似乎在一瞬间闪过许多东西。
然而堂溪涧已经无暇分辨那些东西是什么。
他只知道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就这么断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将祝卿梧压在了身下。
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似乎变成了一头毫无理性的野兽,只剩下了本能的反应,那就是将身下的人标记。
这是他的爱人,他的阿梧。
他缺失了一半的灵魂,他填充骨骼的血肉。
而今,终于将他完整占有。
祝卿梧第二天醒来时嗓子是哑的,整个人像是被马车反复碾压,又疼又累,动弹不得。
堂溪涧第一次缺了早朝,一整个早上都呆在寝殿内小心照顾着他,百般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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