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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而已[重生](日暮为安)


一切都显得那么悠闲而惬意,这似乎也是不错的生活。
于是齐三和他碰了一杯酒,笑道:“确实很不错。”
祝卿梧以为自己的酒量不好,然而没想到齐三的酒量竟比他还差,三杯就倒。
祝卿梧的脸也有些红,但也还算清醒,看着已经趴在石桌子上的齐三,无奈道:“就你这酒量还来找我喝酒。”
毕竟已经入了秋,祝卿梧也不可能一直让他趴在这儿,恰好齐府派了车来接,于是祝卿梧便把他扶到了门外。
齐三喝的迷迷糊糊,还不愿意走,抱着他的脖子要继续喝。
祝卿梧心里想着再也不跟你喝酒了,嘴上却还是敷衍道:“下次再喝。”
把他交到齐府的人手里时,齐三这才突然清醒了一瞬似地说了句,“等等”。
“怎么了?”祝卿梧问道。
然后就见齐三强撑着站稳身体,从袖子里掏出剩下的糖果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祝卿梧见状,哭笑不得,但还是收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齐三,祝卿梧怕小孩儿好奇偷喝了酒,于是把剩下的酒抱回了房间。
他的酒量虽然比齐三好一些,但也没好多少。
一进屋便觉得头晕,于是连鞋袜也没脱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觉得口渴,祝卿梧起身倒了杯茶。
壶里的茶早就凉了,一杯下去反而清醒了许多。
屋内有些闷热,于是他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然而刚打开一半便见院中竟然站着一个人。
他还以为是自己酒没醒,出现了幻觉,因此愣了片刻,抬手揉了揉眼睛,可是窗外的人影一直没有散去。
祝卿梧这才意识到似乎不是幻觉,院中的人竟真的是堂溪涧。
“你怎么来了?”祝卿梧惊讶道。
“来看看你。”堂溪涧说着走过来,目光瞥见他桌上的那坛酒,语气有些酸涩,“你的日子过得倒很快活。”
祝卿梧的大脑依旧有些迟钝,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问道:“那你怎么不进来?”
“怕你不想见我,所以便在门外等着。”
“那我要是一直没出来呢?”大抵是因为酒意未散的缘故,祝卿梧比平日里大胆了许多,有些好奇地问道。
然后就见堂溪涧望着他回道:“那我就一直等着。”

第42章 赴灯节 陛下,你这是吃醋了?
缺了一角的弯月悬在空中, 地上的一切因月色而变得朦朦胧胧,秋日的风透着泠泠的清冷,明明不是结香花开的季节, 祝卿梧却仿佛闻到了浅浅的花香, 淡得像是傍晚时分铺满余晖的湖景。
晚上喝的那点酒意突然上了头, 祝卿梧只觉得轻轻晃晃,整个人有些发晕。
大概是此时气氛过于美好,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怕打破这份静谧。
然而一阵冷风吹来,堂溪涧没忍住低头咳嗽了两声。
祝卿梧这才想起他如今受不得冷,上次便是因为在外面站了太久而生病,于是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最近过得还好吗?”堂溪涧进来后走到了桌旁,看着桌上的酒和糖, 突然问道。
“很好。”
祝卿梧说完,突然想起上次九皇子来时说过的堂溪涧病了, 于是也追问道:“你呢?你还好吗?”
“我也很好。”堂溪涧说着拿起桌上的糖, 拆了一颗放进了嘴里。
“不好吃。”堂溪涧点评道。
祝卿梧闻言愣了一下, 笑道:“那是朋友送的,只是普通的糖果,自然比不上宫里的好。”
“哪个朋友?”堂溪涧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不认得。”祝卿梧回道。
堂溪涧没答, 只是伸手将桌上的糖全部拿走, “改日我让人给你送些好吃的。”
“不必了。”祝卿梧知道这些糖果对堂溪涧来说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他觉得不好吃出门肯定就扔了。
可这毕竟是齐三送来的,哪能就这么任由他浪费了。
“你觉得不好吃, 我吃就好了。”祝卿梧说着想要把那些糖果要回去。
堂溪涧见状抢先一步收回了手,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朋友?”
祝卿梧闻言一愣, “我在乎每个朋友。”
说完这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有些好笑地看向他,“陛下,你这是吃醋了?”
“吃。”堂溪涧倒是坦荡,又剥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我心眼很小。”
祝卿梧闻言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我已经出宫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如今管不到我。
可是堂溪涧却反问道:“阿梧,你难道没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①
祝卿梧的话就这么堵住。
他想反驳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堂溪涧说的对的,这里是大凉,整个大凉都是堂溪涧的。
因此只能认输,“你想要就拿走吧,但不许扔掉。”
“好。”堂溪涧立刻回道。
刚才喝了杯凉茶祝卿梧清醒了会,这会儿又困了,于是委婉地说道:“你明天不上朝吗?”
“你困了吗?”
祝卿梧点了点头。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
祝卿梧说完便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因此并不知道堂溪涧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直到第二日被一群小萝卜头围在床边叫醒,他睁开眼,这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
“祝哥哥,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晚啊?”善堂的小孩儿都和玉珠一样喊他祝哥哥,祝卿梧也听习惯了。
于是祝卿梧揉了揉眼睛,起身道:“确实晚了,还要给你们上早课。”
祝卿梧说着向外走去,经过桌子时,突然发现昨晚桌上放的糖和酒不知何时已经没了。
昨晚的记忆瞬间上涌,祝卿梧这才回想起来堂溪涧昨晚来过。
因为喝了酒,意识并没有那么清醒,因此他还以为是做梦,可是桌上的东西没了,由此看来竟然是真的。
所以昨晚他真的问了堂溪涧,“陛下,你这是吃醋了?”
想到这儿,祝卿梧直想捂脸。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就听玉珠把他叫了过去。
祝卿梧走到正厅,然后就见桌上摆满了各色描金的盒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糖果。
小孩儿看见这些糖眼睛都直了,连忙围了过来,但谁也没有动。
祝卿梧问道:“这是?”
玉珠也是满脸疑惑,“陛下一早派人送过来的,他说咱们这儿的糖不好吃,送些好吃的。”
“可是……”玉珠百思不得其解,“咱们这儿平时也没买糖,不是只有齐公子昨日送了些来吗?陛下怎么知道的不好吃?”
祝卿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玉珠的问题,只能装傻道:“我也不知道。”
堂溪涧送来的糖实在太多,祝卿梧怕他们太小吃坏牙齿。
因此只留下了一盒,每人每天发一颗,其余的都收进了柜子里。
每年的秋日都过得极快,眼看马上就要入冬,祝卿梧正打算给每个小孩儿扯一块布料做冬衣,齐三却又来了。
他这次倒没带酒,而是说道:“上次喝的太多,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祝卿梧闻言好心提醒道:“你上次只喝了三杯酒。”
齐三难得赧然道:“别拆台,阿梧。”
祝卿梧笑了笑,回道:“好,那你继续说,是什么正事?”
“我父亲还有大哥二哥说我读书辛苦,所以特意给我发了一大笔银子,让我去游山玩水,我带着你和玉珠同去,怎么样?”
“三月就要会试了,你不考了?”祝卿梧问道。
“当然得考,所以只是去近处转转,很快便回来,听说岫州中秋会有灯节,极其热闹,我们不如一同去看。”
祝卿梧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儿,“我走不开,孩子们怎么办?”
“你放心,可以暂时送到我们家照顾。”
“可是……”
“阿梧,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就当陪我一起庆祝我中了解元,更何况如今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出游,等入了冬天气寒冷,去哪儿都不方便了。”
齐三说到这个地步,祝卿梧也不好再拒绝,于是便应了下来,“好,玩几日便回来。”
因为要出远门,所以祝卿梧肯定要先将善堂的一切安排妥当。
等所有的事都安排完,祝卿梧这才放心和齐三离开。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齐三包了一艘船。
与此同时,堂溪涧刚一下朝便收到了祝卿梧和齐三一起前往渡口的消息。
“渡口?”堂溪涧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心底一沉。
“他们去渡口做什么?”
“奴才不知。”海恩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这些日子祝公子一直在收拾东西,连善堂的孩子也送到齐府了,或许……”
海恩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堂溪涧突然抬步向外走去。
“陛下,您要去哪儿?”海恩连忙追了上去。
然而堂溪涧走的太快,很快便没了踪影。
堂溪涧策马来到渡口,然而渡口每日人来人往,一时间他也不知道祝卿梧在哪里?
堂溪涧找了许久,才终于在渡口边的一艘客船上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下意识想要向前,然而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诚然他今日可以凭借权势让船停下,将祝卿梧带回去,然后呢?再重复一遍过去的事情?
思及此,堂溪涧踟蹰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过去,而是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祝卿梧乘坐的那艘船逐渐远去。
他不知道祝卿梧要去哪里?不知道他要去多久?更不知他还会不会回来?
堂溪涧又想起那晚和祝卿梧说过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②
可他坐拥天下,却始终无法绑住一个人的心。
岫州的灯节果然十分有趣,他们在那里一连逛了四五日才离开。
到郢都时已经是傍晚,祝卿梧和玉珠想着先回去将善堂打扫一下,明日再去齐府把孩子们接回来。
然而回到善堂,却发现大门竟没有锁,一推即开。
祝卿梧见状愣了一下,他不可能没有锁门,那便只剩下了一种情况。
于是和玉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他们先是查看了厅堂厨房,玉珠和孩子们的房间,然而都没有发现有人。
最后便是祝卿梧的房间。
祝卿梧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酒气,祝卿梧愣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然后就见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和玉珠对视一眼,轻轻走了过去。
然而等他走近,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人竟是堂溪涧。
他似乎怕弄脏祝卿梧的被褥,那样高的人却半蜷着身体,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地。
旁边还放着几个已经空了的白玉酒瓶。
祝卿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又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如今已经快入冬,他连被子也没盖,再睡下去肯定会生病。
于是祝卿梧连忙俯身轻轻推了推他,果不其然,堂溪涧的身上一片冰冷。
“醒醒……”
祝卿梧刚一开口,手腕便被人反手握住,他低头看去,然后就见堂溪涧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酒还未醒,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醉意,直直地望着他,就这么看了许久。
久到祝卿梧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的时候,堂溪涧却笑了,随即将他的手拉进怀里,这才满意地重新闭上眼睛。
“你……”祝卿梧想要叫他。
然而刚一开口,却听他含混道:“我又梦见你了,真好。”
作者有话说:
①②出自出处:《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

祝卿梧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身上还盖着被子。
他愣了一下坐起身来,却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早已经没了堂溪涧的踪影。
他还记得自己昨晚听到那句呓语时终究放弃了叫醒堂溪涧的念头, 而是给他盖好被子, 自己则在旁边的躺椅上睡下, 想要将就一宿,然而醒来后却在床上。
如果不是对昨晚的一切印象太过深刻, 祝卿梧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思及此,祝卿梧不禁又想起了昨晚的事,他鲜少在堂溪涧的脸上看到如此失意的神情。只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可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因此只能逼着自己尽量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于是醒来后便让自己忙了起来,先是和玉珠一起打扫好善堂, 然后将孩子们从齐府接了回来。
小孩儿们几日不见,纷纷抱着他让他讲岫州灯会的趣闻。
祝卿梧看着他们一个个好奇的眼神, 突然想到等开春暖和些, 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游玩。
孩子们听完后果然十分开心, 拉着他一起笑闹到深夜。
祝卿梧本以为因为昨晚的事,堂溪涧有一段时日都不会再来。
然而没想到等他将所有孩子哄睡,洗漱完回到房间时却见堂溪涧竟然坐在屋内。
祝卿梧愣了一下, 放下手中的东西, 对着他说道:“虽然您是天子,但是这样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是不是也不太好?”
“我是来道歉的。”堂溪涧闻言,连忙说道。
“哦?”祝卿梧没有进来, 而是立在门口望着他。
堂溪涧被他这样看着, 似乎有些赧然, “我昨晚喝醉了。”
“这几日你常常睡在这里吗?”祝卿梧没有顺着他的话, 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
堂溪涧摇了摇头,“只有昨日。”
“为什么?”祝卿梧不解地问道。
“因为……”堂溪涧说着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祝卿梧听得可笑,这才走到他旁边坐下,“孩子们都还在这儿,我能去哪儿?”
堂溪涧闻言沉默了片刻,半是庆幸半是苦涩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要了,善堂也不能把你留下。”
“只是齐家三公子邀我出游几日,我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
“我知道。”堂溪涧说着,抬头看向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一涩,“可却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会想我是不是还是做得不够好?给的不够多?想着你到底还会不会会来?若是回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留下?哪怕只是留在郢都,可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便只能借酒浇愁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抱歉。”
“已经过去了。”祝卿梧撇过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冷淡些。
“我知道。”堂溪涧闻言笑了笑,“是我放不下。”
“从前我一直以为是你离不开我,总觉得你需要我保护,所以我那时想着只要再往上爬一爬,只要坐拥天下,便什么都有了,我可以给你富裕安稳的生活,给你地位,让你在宫中自由地活着,可是后来我全都食言了,直到观星台那夜我才明白,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但一切都已经晚了,阿梧,原来是我离不开你,而不是你离不开我。”
祝卿梧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人用针在细细密密地戳着,酸酸麻麻。
“上一世的事便让他过去吧。”祝卿梧努力作出一副释然的样子,“这一世你依旧是天子,娶一个喜欢的人生儿育女,别再执着于过去的那些事了。”
“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堂溪涧望着他答道。
祝卿梧想起上一世他大婚的事,问道:“那你置纳兰小姐于何地?”
“我从没有喜欢过她。”堂溪涧一听,立刻解释道。
祝卿梧闻言抬起头来,“那你为何要娶她?”
堂溪涧似不愿再提起这些事,因此简略道:“只是政治联姻,以及纳兰氏当年给你下了毒,大婚那日,她会以解药为贺礼。”
虽然堂溪涧说得简单,但祝卿梧还是很快把这几件事串联在了一起,闻言不由愣在原地,他曾经想过许多中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所以你并不喜欢纳兰小姐吗?”祝卿梧颤声问道。
堂溪涧闻言立刻摇了摇头,“大婚之前我从未见过她,我娶她是为了解药,她嫁我是为了权柄,我们各有图谋,皆无真心。”
“各有图谋,皆无真心……”祝卿梧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明明堂溪涧解释得那么清楚,然而不知为何,祝卿梧却还是觉得脑中纷乱一片。
许久,脑海中重生以来的一切才慢慢串联,逐渐清晰。
为什么堂溪涧这一世的时间线和轨迹与上一世完全不同?为什么堂溪涧登基后没有尊纳兰氏为太后?堂溪涧也没有立纳兰小姐为后?而是想要立他一个小太监为君后。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因为上一世的事而封闭自己,一味地选择视而不见,不愿去听。
“那……”祝卿梧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更多的事。
堂溪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重生的?
这一世似乎从祝卿梧和堂溪涧第一次见面便觉得他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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