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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也要晚自习(拉棉花糖的兔子)


但想想也是,谈潇的表演场次说不定比毛毛还多……
“那我们家出场费可不低。”谈潇开了个玩笑,又把帮同学要的签名给了他们,再次引来一阵尖叫。
不止是因为要到的乐队签名,更因为谈潇还真的帮同学去要签名了。
很多之前不同班的同学都感觉,谈潇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冷漠、拽。
“孔宣,你看了谈潇的表演没有?”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但见孔宣一直是脸朝着窗外不言不语,此时缓缓看来,孔宣同学的好看向来是很富攻击性的,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他目光凛凛一扫,竟说道:“看了,合作极佳。”
嚯,居然看了,还夸了。
林仰心想,看来这俩一起讲题后感情有所好转哈。
他们不知道,孔宣夸这一句是以孔雀的身份,对鼓乐转为娱人之用的肯定,当然,更是对他的巫师的认可。
谈潇则看着这位有些阴晴不定的同学,十分怀疑他真的是自己遗忘的某位儿时玩伴,否则要如何解释他这种别扭的表现?
可惜啊,谈潇都能想到自己要是敢问孔宣是华曦路的哪位,孔宣肯定又要生气了。
今天的物理晚自习说要上一课,物理老师讲题讲着想要操作讲解,发现东西都忘带了,毫不犹豫地点了几个人去帮自己拿,道:“林仰、孔宣和谈潇,你们仨一起去隔壁十七楼。都是同桌嘛,顺便把试卷也给我带来。”
谈潇:“……”
林仰:“……”
众所周知,谈潇有两个同桌……
都是孔宣成天往后挤,习惯了宽敞位子,不讲题还往后坐,连老师都开始玩梗了。
储藏室所在的楼是隔壁的老教学楼,外墙爬满了爬山虎,除了好几次又长满。室内更是经常出现壁虎、蜘蛛之类的小可爱,被戏称为五毒俱全,乃是南楚一中有名的“蛊楼”。
估计是设计原因,室内确实阴冷许多。
上课时间的一中校园非常安静,十七楼基本都是各种器材室、老实验室,上去后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长长的走廊,伴随三个学生走近的步伐,一下一下亮起灯。
滴答,滴答,似乎是卫生间或者哪个实验室的水龙头没有拧紧,发出的水滴声也被扩大了,莫名瘆人。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虽然叫十七楼,但要是加上负一,其实是十八楼。”林仰捏着飘忽忽的语调说道。
“你想说有的鬼会看错,以为这里是负十八楼吗?”谈潇说。
“……别破我梗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林仰觉得不愧是谈潇。
上次他二叔公下葬,潇哥也毫不觉得哪里奇怪。他妈妈后来还说,这种工作就是要胆气足的人来干,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坏。
也是,做神棍的,比谁都清楚有没有鬼,不然还怎么问心无愧地骗钱。但凡有那么点敬畏,也不可能利用这个赚钱啦。
——当然不是说潇哥有骗钱的意思,林仰知道人家早就是正规吉祥物了,就是说这么个意思嘛。
此时,只听得孔宣也哼笑了一声。
估计也是在嘲笑我,林仰叹了口气。
唯有谈潇心中莫名其妙,他刚才那一句,只是有感而发啊。毕竟他才经历了两个阴魂认错包公,心说这个都市传说会不会也是真的呢?
谈潇找到器材室,插钥匙准备开门,不过这门锁有点老了,他拧了第一下没拧开。
“噔。”
“噔。”
两声响动,远处走廊灯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林仰往那边看了一下,却人影也没一个,他有点奇怪地收回目光。
“梆!”
又响了一声,这次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挺重。
但是刚才一路走过来,所有教室都是锁好的,从窗户往里看也没人,电梯更是没有动静,感应灯还可以说是坏了,这又是什么?
林仰诡异地往那边看,“谁啊?”
他的手忍不住捏上了老妈给自己求的“麒麟在此”符,这东西之前验证过貌似还是挺有用的,又往谈潇那边站,贴近了。
“?”谈潇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别挤我。”
跟孔宣学的么,一个两个什么毛病,喜欢挤人。
“好,好像有人。”林仰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自从疑似被二叔公托梦,就有点点怕这种事。
“有人不是很正常。”谈潇一下把有点不好转动的锁拧开了,觉得他讲话很搞笑,“我们学校几千人。”他走进去拿器材,从架子上取下来叫孔宣拿着,然后又拿一些给林仰。
“接着。”
林仰人还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刚要上前两步接东西,只见走廊灯光一瞬间从另一头亮了过来,就跟恐怖片似的,阴森寂寥。
伴随着灯光亮起,走廊没有因为光明而让人安心,反而因那灯光照在阴翳的室内更显诡异,甚至,林仰发誓感觉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气直接逼了过来!
林仰一个激灵,脚下踉跄地闪进了储藏室,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谈潇重重把东西放他手里,提醒他回神,“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
“我没!”林仰下意识还嘴,目光往外面瞟。
孔宣也往外看了一眼,又收回来,看向谈潇。
如果说刚才的一切,林仰还能当做是巧合、心理暗示,下一秒,他是真有点慌了。
灯光接近之后,是某种东西在地板上迟缓拖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就像是……就像是……
林仰僵硬的身体内,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这个似乎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然后,他终于想到了。
那像是什么生物四肢着地在地上爬动前行,和地板的摩擦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发清晰,多出了一些细节,是了,不止一个,还有若有似无的喘气声……
“就是在这里吧,那位灵师。呜呜,现在阳间的屋子好复杂。”
“小心点,你手肘撞到我了。”
“我能怎么办?灵师那一下砍得我站不起来啊!”
“那又怎样,说得好像谁站得起来了?”
“唉爬累了,暂且休息,等学堂休息再找他吧。你说,他是个秀才吗?”
谈潇:“…………”
好家伙,怎么是他们,不懂怎么还敢来找他的……还秀才。
回忆起他们的表现,不禁想到底是什么年代的鬼,都不是村里不通网了,感觉他们只比雄虺好了那么一点点,不通人世变迁,难道鬼也有宅鬼?
再想起刘清泉,简直走了两个极端。一边是“不参加工作和时代脱节”一边是“死了也要返聘做打工魂”……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身上还有护身符的,见怪不怪见怪不怪。林仰在心中默念。
林仰莽起来抱着器材就往前冲了两步,走出储藏室,猛然停下。
走廊里,的确是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
他上下左右地打量,却只看到又渐渐暗下去的灯管,角落里一只壁虎飞速爬过,不愧是蛊楼啊。林仰想,难道是他心理暗示太重了,因为二叔公的事留下阴影,导致杯弓蛇影?
林仰回头,看到谈潇和孔宣也走出了储藏室,都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一惊一乍的自己,这让他瞬间从方才诡异的气氛中抽离,转为尴尬。
林仰讪讪道:“你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他看不到,但他感觉自己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看来林仰今年流年确实不太行啊,容易察觉到奇怪的动静,谈潇心想。但就如林仰自己所想的,有时候自己胆气足,也就不必担心了。
——其实,要是就林仰一个人,谈潇可能都会考虑告诉他真相。
这不是旁边还有个一无所知的孔宣,别吓着孔宣了。
“没听到。”谈潇笃定地道。
林仰又看向孔宣。
只见孔宣莫名其妙看了谈潇一眼:“啧,没听到。”

别人都没听到,那肯定是幻觉。
林仰一直安慰自己没事,但还是忍不住紧紧跟在谈潇身后,希望潇哥能够借给自己一些胆气。还好,一回到教室看到那么多同学,他也没那么害怕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抚平了。
林仰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
旁边的同学都缓缓转头看他,满脸问号:“你干嘛?”
林仰感慨:“好重的阳气。”
同学们:“……神经病啦!”
那俩阴魂还伺机找谈潇,可他们也没想到,谈潇一会儿去拿器材一会儿去帮老师批作业,在各个教室之间奔波来回,他们怕不跟上谈潇到时候走了他们都不知道。
这俩又受了伤,全靠哼哼唧唧地阴暗爬行。
刚爬到,谈潇又去另一边了,好一通乱遛,直叫鬼哀嚎这什么苦日子——而他俩,可是死过一次的,都觉得这很苦。
“我受不了了,爬不动了。”俩阴魂彻底不行了,歪七八扭瘫在教室门口。
“我也动不了啦,就这样吧,等他什么时候往我们身上踩过去。”
谈潇都听在耳里。
下晚自习后,谈潇便刻意多留一会儿,磨磨蹭蹭收拾书包。
“快点快点,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待会儿他又走了。”两个阴魂商量着。
谈潇清晰地听到了门外传来叮叮哐哐摔打东西的声音,是那俩鬼魂抱着的物件,那天在公园表演,他俩就抱着了。
而现在教室里……谈潇环视,已经走得只剩下自己和孔宣。
谈潇不禁去看孔宣,不知道他听到了没。大概孔雀大神保佑期过,孔宣现在不给谈潇恶意讲题了,但好像已经习惯了宽阔的位置,经常往后挤,林仰牛高马大的也不能老做纸片人,遂顺延,导致一检查卫生还要紧急复位。就这,都没人劝孔宣收手吧。
孔宣同学发觉谈潇在看自己,心中便有些得意,一定是终于觉得他面熟吧,在苦思冥想吧。
谈潇仍是担心孔宣被吓到,这人虽然脾气怪大的,但好歹是同学。谈潇也不希望他被惊吓出好歹,犹豫一下说道:“孔宣,你还不走?”
孔宣故意道:“你不也没走。”
看看,问下他罢了居然还杠我一句,谈潇想起来孔宣还是自己的街坊:“咱俩不是顺路吗?你也住华曦路,一起走吧,同桌。”
孔宣:“……”
孔宣也不知道有没有反省他的欺压行径,还真拎起书包和谈潇一起走。
谈潇悄然跨过二鬼,和孔宣一起下楼,不过走了一段就故意道:“还是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己走不用等我。”
此言一出,孔宣心情立时不错起来,清贵俊美的面庞上,唇角微勾,凤眼含笑,散发出华彩,“行。”
——他知道,谈潇是担心自己害怕,毕竟在他心中,同桌孔宣是个凡人。
虽然谈潇还是没认出他来,但还是挺尊敬他的。
谈潇:“…………”
谈潇有点惊叹,他没认出来孔宣,孔宣就生气。现在阴阳怪气放孔宣的鸽子,孔宣不但不甩脸色,甚至笑得十分开心。这人真的,蛮难理解的。
抱着不解,谈潇独自返回,别说高二(三)班,整个教学楼已走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亮着灯的教室了。
那俩阴魂还顺着楼梯往下爬着呢,俩大聪明互相商量着:“不如咱们滚下去吧?比较快。”
“可以,你先滚。”
“……”谈潇一脚踩在旁边的台阶上,扶着额头道,“别爬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两个阴魂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灵巫,您的名字就在纸上印着,再打听一下就找到了。”
和谁打听,当然是和鬼。干这行的人就那么多,要打听到谈潇还真不难。他们常年待在自己坟中,算是宅鬼,但也是认识些许鬼街坊的。
谈潇无语,对哦,差点忘了,他忘了自己的名字就印在现场海报上。
“那你们找我什么事?今天都吓到我同学了,我又不好当面说什么。”谈潇看看他们,无奈地道,“该不会是索赔吧?我伤你们也是因为你们找错人了。”
“妾身也不是故意吓人的,更不是要来索赔。妾身二人也发现那日认错人了,人鬼殊途,是我们的不是。”那女鬼趴在地上尽量优雅地道,他们看起来明显还很怕谈潇,又要来找谈潇,但肢体语言明显是有点闪避的。
实在是那天四面楚巫的阴影太大了。
这让谈潇更不明白了,为什么顶着这样的恐惧还要来找自己?
“我们此来,是希望灵师帮我们断案。”俩人从爬姿变为了跪姿,吸一口气便起范儿了,捏着腔调喊,“灵师老爷——”
由来巫师,便是鬼神人之间的沟通者。
他们两个找不到包青天,便想着这灵巫虽凶,最后却也没伤他们,那换个思路,找他做主也是可以的吧?便大着胆子找上门来。
谈潇听到他们貌似唱戏但又不伦不类的调子,头皮都要炸开了,说道:“停停,二位,现在不流行这套了,站起来说话可以吗?”
——他们死得久,又是宅鬼,几十年不过一瞬,还真不知人间变幻如此之多。
毕竟从前便是一百年、两百年不出门,变化也不会如此之巨大。
“行行。”这俩说着就想要站起来,然后力气一卸,哭丧着脸道,“起不来,我们还是趴着吧。您砍太狠了。”
谈潇:“……”
他们各自拿出一直抱在怀里的玉石板,往谈潇面前推。
谈潇探头一看,那俩玉石板上各自写着文书,各自表明了身份和死亡时间,男名程雪英,女名韦菩萨奴,除了名字死因,内容大同小异,意思大概都是:
经过卜算,决定将死者葬于山清水秀的月山某处,用金银财帛九万九千九百九十贯九文交与中间人,把土地交与安葬,立字为据。
这两份文书表明,他们分明是葬在一处,完全重叠,只是从落款的年号看,时代不一样。一个是在宋朝,一个却是在明朝了。
菩萨奴又换了种称呼道:“大人明鉴,我们去世已久,无法寻后人冢讼了,还望大人发发慈悲,帮我们这个忙。”
——所谓冢讼,也叫鬼讼。
也就是谁谁死后在地下有什么不满,或是在地下跟人掐架了,或是感觉风水有问题,都可以通过托梦、预警等方式,要求后人来解决。
通俗地说,就是鬼打官司。
谈潇哦了一声:“别叫我大人。这是你们的房产证?墓压墓一房两卖了是么,所以你俩要打官司?”
这东西大名叫买地券,自古有之,到现在葬礼中也存在,只是可能不如他们条件这么好用玉石板,等于是一种幽冥房产证。
这阳间有开发商,阴间也是有地主的,那就是神明,本地的土地啊、城隍啊。人们相信为死者修墓,得仿照真实的地契书写文书,焚烧纸钱,向地底神明买地,获得使用权。
买地券上写明了土地位置,以免各种土地纠纷,引发冢讼。
这俩鬼的买地券,分明就是在同一个地址,可不就算是一房两卖了。
只不过啊,这买地券又没写明使用期限,相隔多年一块吉地再次被看中的几率可不小,也就是说,冢讼应该挺多的。
买地券通常一式两份,一份死者保存,一份埋在神明面前,也就是给神明留个存档,谈潇犹疑地道:“那你们要打这种官司,不应该找我吧?”
他见鬼都没几次,何况是给鬼打官司。
“老父母,我们不是要打那种官司。”菩萨奴眨巴了下血淋淋的眼睛,继续换称呼道,“南楚封土累累,墓压墓之事多了去了,只当是楼上楼下的邻里呗,我看比你们如今这可怕的楼层数少多了。而且都不去投胎,还住在一起的,也是有缘了。”
谈潇:“……”
当楼房住是吧,还蛮会自我调节,谈潇艰难地道:“……也不要叫我老父母。”他知道这是以前叫官员的称呼,就和父母官一个意思。
“那怎么称呼您?”
“叫同学。所以你们不打官司,那到底是干什么?”
“……灵巫同学,我们一个葬在宋,一个葬在明。当邻居相处几百年了,都是世间游魂,不得投胎。她先到,我晚来,菩萨奴姐姐家世代武将,我亦是暴脾气,平日也没少吵架挨打。但总归是水到渠成……”
都说有缘了。
程雪英说着,羞羞地低头,那张干枯的脸都仿佛多了几分神采。
谈潇:“……”
好家伙,差几百年的年下是吧?
谈潇捂头,好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你别说了,我猜一下,你俩是不是想……那个叫什么,合籍?叫那么惨,我以为有多大的官司。”
程雪英一听,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手抠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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