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悚然回头,对上林湛阳平静的视线。
……原来他不是在做梦啊!
晕倒前看到的白虎=现在身下骑着的这只会飞的巨兽=眼前这个年轻的汉人侍郎招出来的坐骑。
这个等式在成立的那一刹那,就让见识少的南越使臣眼前一黑。
他到底是招惹来了什么样的牲口啊!
怪不得这人听说那汉人王爷到了他们这儿后二话不说就跟他过来。
怪不得这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官一军统帅……他要能掌控白虎神兽他也行啊。
都不用实验,这么一头东西回国,平推王城都不是梦。
***
林湛阳招出白虎起飞的时候很低调,可降落的时候却高调极了。
就等南越那可怜使者确认了位置,确定是王城了,是王宫门口了,好的,林湛阳直接推着白虎九十度垂直降落。
直接砸在人家王殿前的空地上。
他先一步提溜着使者跳到地上,然后一挥手,那嚣狂的白虎化作一个巨大的虚影,渐渐消失在他身后。
“天历使臣林湛阳,应邀求见南越国主。”
作为一个合格耿直的星际时代长大的未来人,林湛阳的战斗哲学也非常的星际化。
一切尊重都是建基在足够强大上。
所以他就来展现自己的威慑力来了。
这么展现肌肉的行为当真有用,至少,什么通报的繁文缛节都省了,所有人都知道天历来了个不好惹的家伙。
林湛阳就是这样被请去王殿的,他本来已经拉开了架势打算和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南越国主好好交涉,想好了要是谈不拢就直接拉出白虎一人一枪走天下……连平推路线他刚刚降落的时候都想好了。
结果一对上南越国主,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你就是林湛阳?”南越国主似乎对林湛阳有很大的意见,当然,谁都会对这么个不经通报就闯进来还给了全国人民一个大大的下马威的家伙有意见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林湛阳觉得吧,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深沉,这么复杂呢。
一般看见这种特别有故事的眼神,林湛阳第一反应就是拉出智脑来查看下对方身份,瞧瞧自己是不是以前惹到过对方。
结果……
“乔可言”
“身份:南越国主”
“关系:未来师母(待定)”
师母???
***
林湛阳瞅着那系统面板上俩字看了半天,才确定自己眼睛没花。
智脑是很难出错的。
那所以……他抬起头,再一次用颇为沉重的眼神颇为忧郁地打量了一边这位南越国主。
南越国主乔可言是个四十多的男人,他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蜜色,深目高鼻,轮廓要比大部分的汉人更加明显一些。他穿着一身繁复耀眼的民族服饰,然而即使被布料包裹住,而已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强壮而内敛的肌肉。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男性荷尔蒙的爷们儿。
——没想到这里也有双性人。
还是这么……明显偏男性体征的双性人啊……
林湛阳心情颇为复杂。
当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星际连人鱼都有了,双性人当然也很正常。林湛阳听说过在另一个星系,还有无性别无肉体的纯脑电波机械人种呢。
所以林湛阳微妙也就微妙了一分钟,就是感慨了下这么巧,小概率的双性人就偏偏巧被先生遇到了……
至于“什么?先生居然和这么一个壮士好上了?”
诸如此类的疑问,那种东西本来就没可能出现在林湛阳的脑子里嘛。
此外,林湛阳就直接表示了,就算您可能是我未来师母,那也是未来的事,现在还是在两国谈判……您把御大哥抓起来是想搞什么直说。
乔可言本来憋了一通准备拿来教小朋友做人的长篇大论的,听到这话楼直接歪了:
“你知道我?难道,难道……”
乔可言这么一个昂藏七尺的纯爷们,就这么露出点不自在的拘谨来。
他还试图冲着那人唯二挂念的徒弟展现一下自己身为正经“师母”的宽和,甚至顾不上一旁围观的使臣那惊恐的眼神,一张威严无匹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晕。
“咳,这都是误会,手下人没搞清楚状况,看把你给担心的,天历是我们南越的好朋友,御王爷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一会儿你就能见到御王爷……阿秋真的和你提起过我?他怎么说的?”
“……”不,他根本没有提过你。
林湛阳对着他未来师母那忽然显得格外憨厚耿直的脸,陷入了蜜汁沉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意
好在展秋回的出现阻止了乔可言这位南越声望极高的国主真丢脸丢到“国外”去。
人生四喜, 其中便有一条他乡遇故知,更何况还是遇到对自己秉性再熟悉不过的授业恩师。展秋出现的一瞬间,林湛阳就放松了下来。
至少还在后头尽力养病的御君辞一瞬间就发现, 那个象征阳阳的人像下少了一个图案,那个象征“忧虑”的图案。
意识到这点之后的御王爷甚至都有一瞬间无法管理好自我表情, 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然后“嘶——”地倒抽一口气。
“恢复得不错啊,这都能发出点单音了, 继续努力。”他面前一个穿得花里胡哨、披头散发看不出男女的人笑眯眯地将一支短笛从嘴边挪开,走到一旁正在咕嘟咕嘟冒着诡异颜色气泡的大锅前面, 相当随便地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个的大勺子,洗也没洗, 直接伸进大锅里去搅动起来。
“我还是头回见到吹笛驱虫的时候,有人能舒服地笑的呢, 小伙子不错啊。”
那人沙哑着嗓子, 却能从那尾音古怪压不准调的汉话中听出他真切的欢喜。
就像一个找到了新奇的、有趣的玩具的孩子,话语中充满了活泼且真挚的赞叹。
“……”
当然不可能有这种人。
明显的虫子在自己身体里随着那人古怪刺耳的笛声扭动作乱,这样的感受谁也不会欢喜。反正御君辞不会。
可这里让他不欢喜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昨日被抓送到这里的开始,还会因为见到这个巫师一样的祭祀拿根本没有处理干净的勺子煮东西而抗拒到恶心呕吐,可等他眼睁睁看着这巫师把各种蛇虫鼠蚁和稀奇古怪的材料一样样丢进那个大锅之后,他的洁癖就被他亲手掐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誰让他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誰让……
誰让这个祭祀笑眯眯地说, 他能治好他的哑疾。
御君辞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看那个简直能成为他噩梦的大锅。
他想他的阳阳了。
***
时间回到当时,御君辞与身边残留的黑衣使面临两难之境, 洞穴外头的两拨人马正在各自找寻,最坏的情况,两盏茶时间便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御君辞闭了闭眼,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王爷,那些白族人……或可一用。”
说话的黑衣使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他的肩头刚刚剜去了一块肉,逼出了毒血,此时还有一名黑衣使蹲在他身边,皱着眉,仔细观察是否还有毒血不曾清出。
这正是之前那名带消息回来的黑衣使。
“子元,不可如此鲁莽。”陆成皱眉轻叱道。
名为子元的黑衣使垂下眼,复又道:“若是不行,那这些人是属下不慎引回的,属下万死莫辞……倘若需要引开他们,为大伙争取时间,不如就由属下去……”
御君辞抬手制止了他,看向陆成,眼里的涵义令陆成不由悚然:“王爷,不可啊,您是千金之躯,怎能如此犯险……”
但御君辞很坚持。
而御君辞坚持的事,黑衣使们从来都违背不了。
御君辞,接受了子元一开始的提议,赌这些“白族叛军”打扮的人在找他们之后不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就凭子元听见的那些话,便也足够他行此一赌了。
万幸的是,他赌赢了。那些人的确不是真正的白城叛军,而是同为白族人,但实际上是悄悄潜入国境的南越士兵所伪装。
其实无论他们真实身份是哪一方,都并不能以为着完全就能平安,但御君辞却只能赌那名到此时都始终按兵不动的南越国主,并非有意要在此时趁着天历不备撕咬下一口肉来。
就算是要撕咬……至少也是通过谈判,而非动武。
而只要能够冷静的谈判,他身为天历王爷的身份,就有太多可操作的空间——也就有太多活下来的余地。
至少比落进那群来历不明、行事却根本不留余地的刺客手中要好得太多。
***
而这一头,林湛阳也从展秋这里了解到了始末。
他是来找御君辞的,可如今在此遇见恩师,那至少也得确认恩师在此处境况如何才可。
展秋自称是南越的客卿,是乔可言的座上宾,这个说法当然是没问题的,看展秋一出来,乔可言那巴巴地像是一只巨型犬那样围着他转,给他鞍前马后的模样就知道的确先生在南越这地位肯定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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