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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之下(陈隐)


对于匡延赫的每日行程,唐蕴简直比他的贴身助理还要清楚。
唐蕴忙完工作,问匡延赫:【那你今天有想我吗?】
哥哥:【有的,你发来的语音我听了好多遍。】
备注是匡延赫自己改的,唐蕴托着腮帮子,一边喝着客户送的果茶,一边往上翻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感觉有百分之七十都是他发出去的,匡延赫回复的内容往往比较简略,就短短几个字。
想到之前匡延赫说过,不喜欢太粘人的对象,工作时不希望被打扰。
唐蕴又说:【我好像发你太多消息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你要是很忙的话,可以不用那么快回我,我完全不在意秒不秒回这种事)】
哥哥:【是我的哪条信息让你产生有打扰到我的错觉了?】
坐在唐蕴对面的同事喝水时一抬眼,就看到唐律师紧抿着双唇,要笑不笑,一副春心荡漾的羞涩样。
唐蕴一直以为,心动是上天专为少年人准备的礼物,过了那个年龄段,人就自动变得现实,成熟,很少会为几句暧昧的情话打动。
但是在匡延赫面前,唐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
被吻一下,心中就开出一朵花,短短几天,他的世界已经繁花似锦。
承诺情真意切,情话全都跑进心里。
这段时间的匡延赫工作效率也是出奇的高,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多一点时间恋爱,下班早的话,他会在路过的花店买一束鲜花。
唐律师收到第一束鲜花时,第一反应竟然是问,这是送我的吗?
匡延赫望着那张被惊喜充斥,又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脸,猜测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收到花吧?”
唐蕴嘴角挂着笑,坦白承认这是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收到鲜花,连谈了四年的初恋都没有送过。
匡延赫心想沈记恩果然不懂什么叫浪漫。
“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唐蕴抱着鲜花,闻了一下,看起来爱不释手。
“芍药和郁金香,你喜欢吗?”
“嘿嘿,喜欢,可是这个要怎么保存?就这样放着,很容易谢掉吧?”
匡延赫早就留意到唐蕴家里连个像样的花瓶都没有,所以在花店临时买了一个,手把手地教他剪根,插花,往水里兑营养液。
匡延赫喜欢看唐蕴收到惊喜时的反应,之后每天回家都会带一束,刚好能赶上唐蕴做的热乎乎的晚饭。
客厅的沙发宽敞,但两个人喜欢挤在一起,边看电影边吃东西,直到电影结束,唐蕴的肚皮总被杂七杂八的食物撑得鼓鼓的。
梁颂很识趣,连着一礼拜都没有出现,匡延赫吃着水果问:“上回让你去问的事儿,你问了吗?”
还是买房子的事,匡延赫坚持要花四百万把这里买下来。
唐蕴点头说:“我问过了,但梁颂说这是他爷爷奶奶去世前用棺材本买来送给他的,是老人家的心意,他不舍得卖掉。”
“哦,这样啊。”匡延赫问,“那要是再加三十万呢?”
唐蕴:“你怎么不直接加个三百万呢,他肯定卖。”
匡延赫:“我是有钱,但我不是傻子。”
唐蕴扑哧乐了,他最近总能被匡延赫一本正经的发言戳到。
匡延赫虽然才住了十天,但已经往家里添置了许多新玩意儿,烘干机、置物柜、投影仪、空气净化器……家里原本的空位都被陆续填满。
润滑液和避孕套成箱囤着,还有各种cos小动物用的玩具,把床头的抽屉塞得满满当当,容不下的只能塞到床底下去了。
冰箱里出现许多唐蕴先前没见过的食物和饮品,有些是从国外空运的,唐蕴连怎么吃都不知道,匡延赫便叫了厨师上门帮他们处理食材。
书房的桌子太窄了,东西又多,唐蕴拒绝在书房里面做爱,匡延赫隔天就下单一张可升降式的办公桌,靠窗摆放。至于唐蕴原本放在桌上的那些东西,也都用收纳架安置起来。
当唐蕴下播,榜一大哥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主播直播间,把人抱到书桌上,做些醉生梦死的事。
直播间里网友们很单纯地问唐蕴,书房格局怎么忽然变了,原本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唐蕴红着脸说:“白天靠窗工作,亮一点。”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匡延赫想要一边赏月,一边开荤的恶趣味。
周日这天上午,物流又敲响家里房门。
唐蕴望着硕大的双人床垫,又回头望向坐在客厅沙发里办公的匡延赫,问道:“家里不是有床垫吗,你怎么又买了一床?”
“你不是很喜欢软床垫吗?”
唐蕴很茫然:“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软床垫了?”
匡延赫说:“之前和你一起去景明佳园的时候,你躺在人床上不肯起来,差点睡着。”
“噗。”唐蕴想起来了,那会儿他和匡延赫一起卧底调查万晟。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居然还惦记着呢。
床垫昂贵,但唐蕴躺下去试了一下,就明白贵有贵的道理,和他原先那床一千多的确实没法比。匡延赫买的还是高性能版,能够自动加热,监测睡眠,按摩功效也不错。
唐蕴开了按摩功能,躺着刷了几分钟微博便觉得困了。
“对了,”匡延赫翻身,揽过唐蕴的腰说,“刚我爸给我打电话,说爷爷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想我得飞过去探望一下他。”
唐蕴听匡延赫提起过他的家庭,奶奶是俄罗斯人,所以老两口常年定居在外,对匡延赫算得上宠溺,连一句责骂都没有,所以小时候的匡延赫,只要一放假就会飞国外去。
“那你要飞俄罗斯吗?”唐蕴问。
“不是啊,我奶奶过世之后,我爸就把我爷爷接回北京住了,怕他一个人太孤单,想不开。”
唐蕴点点头,这几年家里 的老人接连去世,他渐渐地就有了一个“见一面少一面”的意识。
“那你什么时候过去?”
“傍晚吧,我助理给我定了张五点多的票。”
一听匡延赫今天就要走,唐蕴不舍地放下手机,回抱住他:“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不是很清楚,具体要看我爷爷的身体状况。”
“你还会回来吗?”
匡延赫笑了一声,与唐蕴的嘴唇厮磨一阵,哑着嗓音说:“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明明已经很努力地靠近唐蕴,想尽办法哄人高兴,可是好像还是没办法让唐蕴对他放下警惕,或者说,没办法对爱情放下警惕。
也许这辈子,都没办法做到了。
碎掉的玻璃,是无法通过修补还原的,匡延赫不会责怪玻璃扎手,只是偶尔会觉得遗憾,他还没有见过玻璃原本的样子。
“我会尽快回来的,”匡延赫含着唐蕴微微发热的耳垂,“你乖乖在家等着我,想我的话,知道该怎么做吗?”
唐蕴嘴角的小梨涡跑出来:“会给你发视频,也会给你发语音,会分享给你我每天都在做什么。”
匡延赫的航班起飞时间是五点四十,助理送他去机场,唐蕴原本也想跟过去送送他的,但临时接到了助理的电话,有急事需要他去处理,他只来得及在玄关处和匡延赫拥抱一下,接了个吻,便驱车离开。
匡延赫回屋给法典喂了点饭,继续工作,等到助理打电话来接他。
在头等舱里睡了一觉,再睁眼,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飞机正在下降中。
匡延赫透过舷窗往下看,感觉北京的天气不是很好,朦朦胧胧的雾色里透出光亮。
飞机落地,缓慢滑行,接二连三的信息涌入。匡又槐说来机场接他,人等在一家咖啡店门口。
匡延赫上北京基本不带行李,就穿一件休闲的短袖衬衣,下边是牛仔裤,发型懒得抓,戴了顶渔夫帽。
很低调的打扮,但胜在个子高,匡又槐老远就看到他了,朝他招招手。
还不等匡延赫开口说话,匡又槐一惊一乍地指着他脖子:“卧槽,你脖子怎么了?被蠓虫咬了吗?好大一个包!痒不痒啊?”
匡延赫借着手机屏一照,硕大的草莓印显现在喉结左侧,冲击着他的视网膜。
“……痒倒是不痒。”
匡延赫有那么一刹那的崩溃。
他居然顶着这玩意儿,堂而皇之地走了一路!难怪今天回头看他的人特别多,眼神中都含着几分欲语还休的意思。
匡又槐把租的充电宝还给咖啡店,好言相劝:“我跟你说,我上次和团队去厦门拍戏,也是被叮了好多个这种包包,你不能抓,越抓越痒,得用那个炉甘石洗剂才行……”
“你看不出来吗?”抱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匡延赫面无表情地向家里这个没有过性生活的草包炫耀,“我恋爱了。”
匡又槐:“和蠓虫吗?”
匡延赫:“……………………”
番外——游泳篇
匡延赫想在这个夏天教会唐蕴游泳,带唐蕴去了家附近的商场买游泳装备。
“外面一节课好几百,两周下来还不一定学得会,我的课程不收费,而且一定会教到你学会为止。”
唐蕴眼睛一亮:“那我岂不是赚到了。”
“但是我有个要求,学一堂课你就得陪我睡一觉。”
唐蕴:“这算要求吗?这不是奖励吗?”
匡延赫“哈”地笑了出来,心说真不愧是唐律。
白天外面的紫外线太强,唐蕴很担心晒伤,他的皮肤特别薄,稍微晒一下就又红又肿,以前军训的时候,同学们都笑话他像蛇脱皮。
等到太阳落山,他才换上泳裤,和匡延赫一起做了会儿拉伸,慢慢下到泳池,匡延赫则以游泳运动员的入水姿势,一头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扑了唐蕴满脸。
“哎哟……”唐蕴甩了甩一脸水。
泳池还是温温的,像在泡温泉一样,很舒服,泳池深度的一米八,唐蕴站在里面淹不死,但垫着脚,呼吸得也很艰难了。
水下,匡延赫的身躯正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向他移动,姿态漂亮又肆意,好像一条海洋生物,匡延赫绕到他身后,双手捉住了他的腰,还不等他反应,泳裤就被扒掉了。
“啊!”唐蕴吓了一跳,回过身,匡延赫已经游走了。
光天化日,露着屁股的唐律师很是羞耻,尤其是当他意识到匡延赫能在水里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耳朵都热了,两只手加起来,也还是顾前不顾后,生怕某人又给他一记偷袭。
不垫着脚就没法呼吸,这就意味着,没有匡延赫的帮忙,唐蕴连泳裤都不方便捡。
“你快帮我穿上!”
匡延赫的脑袋从水里钻出来,撸了一把头发说:“现在又没有外人,我刚看到阿姨回去了。”
唐蕴气呼呼的:“那你怎么不裸着啊?”
“这是游泳圈的潜规则你不知道吗,一开始教练都要检查一下学员身体的,看看是适合蛙泳还是蝶泳,还是,狗刨!”
唐蕴被逗笑:“你胡扯。”
“是真的,你以为免费的课这么好上的啊?”
“那你这是诈骗,以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方式,骗取我曼妙的身体。”
匡延赫听完,比他笑得更厉害。
在水里,唐蕴完全没有什么优势,上一秒可以被匡教练举过头顶,下一秒就被逼着在水里吃东西,美其名曰,锻炼他憋气能力,但根本就是匡延赫自己在爽而已。

草莓印是前天晚上留下来的。
匡延赫和唐蕴在床上玩五子棋,规矩是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到后面实在没什么可脱的了,就得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完成一件事。
匡延赫坏点子很多,让唐蕴戴上狐狸尾巴跳女团舞,唐蕴的要求很简单,输一局,他就要在匡延赫身上盖一个小草莓。
也就玩了两三个小时,匡延赫身上没一块地方是能看的。
因为这两天周末在家,匡延赫也没把草莓当回事儿,出门前没照镜子,忘得一干二净。
匡又槐在看清那个印子后,眼里出现了光彩:“和谁啊?我认识吗?年纪比你大比你小?帅吗?”
匡延赫上一次向匡又槐宣布自己恋爱还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对象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也不怪匡又槐要这么一惊一乍,在匡又槐的视角,他确实已经十多年没谈过恋爱了。
“算认识吧。”匡延赫很坦然地说,“你们聊过,但没见过。”
匡又槐回忆一番:“是不是那个唐律师?”
匡延赫没有否认,匡又槐脸上浮现出吃惊的神色,不过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
“你们不会从那时候就已经搞到一起了吧?”
机场离家有点儿远,一路上,匡又槐都像个喋喋不休的小学生,问了无数个“为什么”和“怎么会”,好像很担心他们以后要怎么办。
许多问题匡延赫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和唐蕴确认关系的时候,他其实没想太多,全凭身体本能在推动,甚至带一点愚蠢的冲动,但在一起之后,也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遇到问题解决就是了,总会找到出路的,只要唐蕴愿意相信他就好。
“和律师谈恋爱应该会很刺激吧……”匡又槐好奇地问,“你们会讨论杀人手法吗?如果你问他的话,他应该会告诉你的吧?”
“……”匡延赫完全不懂弟弟的脑回路,一天天的,净知道杀人,他故意道:“只会讨论什么姿势会比较舒服。”
匡又槐啊啊啊啊地惨叫,怪声怪气,好像耳朵被弄脏了一样,匡延赫别开脸笑。
“可以给我看看唐律师的照片吗?长得帅不帅啊?”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审美。”
匡延赫手机里的确是有不少唐律师的照片和视频,但尺度都很大,只能他自己私下偷偷欣赏的程度。
“照片没怎么拍,下回你到南城来,我可以安排你们一起吃顿饭。”
“好啊。”匡又槐说,“我回去以后随时都有空。”
总不能顶着个大草莓去见爷爷,匡延赫还是决定用老办法——在路边的药店买了盒膏药贴,贴在脖子里。
“你这样,很欲盖弥彰诶。”匡又槐对着他的膏药提出意见,“还不如用遮瑕粉盖一下呢。”
“我没有那种东西,你有吗?”
“我也没有。”
“那你说什么废话。”
“我可以带你去买啊,商场里肯定都有,不过好像分色号的,你的肤色……我也不知道什么色号,要去试一下才行。”
“算了,真麻烦。”
匡延赫低头看着手机,飞机起飞时发给唐蕴的那条“我先关机了”,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回应,更确切点说,是从唐蕴离开家以后,匡延赫发过去的所有信息,都还没有收到回复。
都好几个小时了,在忙什么呢?
北京的道路拥堵,除了凌晨,都是高峰,一个红绿灯等三趟才能过去,到家天都已经黑透了。
爷爷和爸妈住在一个小区,同样是上叠别墅,新中式的装修风格,庭院开阔,莲花池里荷叶翠绿欲滴,花瓣粉白,将开未开。
年纪大的人就图个清静,这里车库只预留了几个,鲜少有人进出,但今天匡延赫下车,发现车库里多了辆冰川白的宾利,车牌号很吉利,一看就是高价拍下来的。
第一反应是匡继冲又换了辆新车,他走近一瞧,这辆宾利后面加装了安全座椅。
“这什么情况?”匡延赫指着后座的安全座椅,问匡又槐,“我妈背着我生二胎了?”
“……”
匡又槐被他的话吓一跳,兄弟俩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啊,我好久没看到舅妈了,不过上次看到的时候,她确实比以前胖了不少。”
匡延赫不敢相信,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在正厅看到了一个半岁大的小孩儿,头发很短,脸蛋白白嫩嫩,看不出男女,嘴里含着奶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将他抱在怀中,用玩具哄着。
小孩儿眼睛微微弯起,她就迫不及待地亲上去,用自己的鼻子蹭着小孩儿的脸颊,嘴里小声重复:“小宝乖乖,小宝香香。”
还不等匡延赫上前打招呼,就有个声音从里屋冒出来。
“老婆,小宝的奶瓶你给放哪里了,我怎么……”
走出来的,是匡延赫前不久刚和唐蕴一起百度过的男人。
匡峙比新闻照片上看起来年轻许多,穿一身简单的T恤和五分裤,头发茂密,皮肤冷白,一点也不像三十七岁的样子。
看来小孩儿完全遗传了他的基因,皮肤比妈妈还白。
匡延赫脚步缓慢,不知该不该和对方打招呼,早知道匡峙今天会过来,他就晚一点来好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没找到。”匡峙显然也认出了匡延赫,深深地注视了他一眼,嘴角要笑不笑,好像也在纠结要不要和匡延赫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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