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加奈的家在哪里,跟着我说的走就好了。”奴良陆生赶紧说道,为北沢指起路来。
送走了精神恍惚的家长加奈之后,离奴良陆生的家也不远了,只不过北沢怎么也想象不到奴良陆生的家会是如此的之大以及雄伟。
“奴良君你的家看上去……”在几个家奴的指点之下,北沢停好了车之后,岛千纱对着面前这雄伟的传统日式宅院建筑惊讶得合不拢嘴,“还真是大呢。”
“没有那么大。”奴良陆生干笑着说道,他领着大家走了进去,在奴良陆生母亲的惊呼在把及川冰丽带去了房间里清理伤口,而北沢还有岛千纱则被带去了会客室里。
北沢看着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的奴良陆生走了回来,岛千纱跪坐着还在不住地东张西望。
“我想,岛小姐还是出去看看庭院的风景吧?”北沢冷不丁地说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可是和岛千纱一点关系都没有。
岛千纱听到北沢这么说就知道对方这是在变相地支开自己,她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要谈话的内容,但是北沢都这样说了,她根本就不可能不听北沢的,所以只得老老实实地出了会客室。
待到纸门拉上之后,北沢就开口说道:“奴良君,不为我介绍介绍你的祖父吗?”
“我的爷爷?”奴良陆生不明所以地说道:“有什么必要吗?”
“当然有。”北沢看着纸门上绘有‘畏’字的图纹,缓缓地说道:“奴良滑瓢?”
奴良陆生诧异于北沢为何会知道自己爷爷的名字,但是又想到对方是一个根本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血族,又觉得这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不过比起和你祖父见面,我还是更期待另外一件事情。”既然已经知道奴良陆生的家庭地址了,北沢倒也不是那么心急想要见到奴良陆生的祖父,反而更加期待在森林里奴良陆生和他做的那个约定。
奴良陆生见北沢又提了那件事情,心里不住地哀叹,哪怕妖怪形态的自己也是自己,可是现在的自己面对北沢的心态和之前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奴良陆生又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只得勉强地笑了笑:“北沢君,我还受着伤呢。”奴良陆生指着自己腰腹那儿的包着的白色绷带,北沢微微动了动鼻翼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北沢觉得自己现在没有扑上去,而且克制着自己已经算是很好了,虽然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奴良陆生腰腹那儿的伤口看。
所以当他听到奴良陆生强调着自己受伤的时候,表情不甚好看了,“你死不了。”
但是我的伤势可能加重,奴良陆生哭笑不得地想,他倒是没有要毁约的想法,只听北沢这么说只得老实地把脖子凑了上去,现在他大概只有用让北沢吸血这一用头才能取悦他了。同时,他也明白了当初北沢和岛千沙在森林的夜晚上根本就不是做什么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明明只是单纯的进食行为而已。
“你要喝就喝吧。”奴良陆生揭开了自己的浴衣领子,认命地将自己的脖子凑了上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北沢看到奴良陆生凑上来的脖子,其中的意义无需多言,之前一直隐藏在牙巢里的利齿露在唇间,利齿毫不犹豫地就着奴良陆生的脖子刺了下去,原本北沢并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但是当他看到奴良陆生隐忍的表情的时候,还是将微微压下了颚,释放出麻痹的液体。
其实他一直能释放出麻痹的液体,但是只不过是看对象是谁了。
奴良陆生原本在北沢的利齿刺入的瞬间就本能地想扬手反击,可是又放下了手,隐忍地感受着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感觉在体内冲撞,这使得他的脸因为忍痛而皱了起来,不过好在北沢的口中似乎有种冰凉的液体打消了他的疼痛,不仅是疼痛,反而有种酥麻在感觉在脖颈之间,那里让奴良陆生痒得想要去挠一下,舒服又让他想去摸摸,不过北沢粗暴地吸食使得那种酥麻感缓解了不少,在身体的深处似乎有一种更加深切的想法在回荡。
“舒服吗?”北沢压着奴良陆生的后脑勺,为了让自己的獠牙更加深入其中,他按得很用力,但是奴良陆生却好似没有感觉到北沢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脖颈好方便了北沢的深入。
奴良陆生微微眯着眼,表情似乎在享受着什么,他原本戴着的眼镜顺着衣襟滑落在榻榻米上,而就在这时,北沢放开了他。
“够了。”北沢暧/昧地用舌尖将那些不慎滚落的血珠一一舔进唇中,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地对奴良陆生说道:“如果再吸下去,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保持着理智。”
奴良陆生血液的味道和其他人的完全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统在作怪,所以才导致他血液之中的力量和味道都比起其他普通人类来说更上一筹,这对于北沢来说无疑是让一个之前一直吃素的人突然开了荤。
“看来以我的血换到你做我的长期血包,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奴良陆生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他接过了北沢递过来的眼镜,按了按太阳穴,才觉得稍微有些清醒,不过清醒之后的他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半靠在北沢的怀中不说,北沢的手和自己并没有半点的接触,而自己的手却还紧紧抓着北沢的衣服,抓出了几道褶皱。
“真是太失礼了。”奴良陆生惊慌地从北沢身上下来坐好,一脸惭愧地说道,他理了理自己凌乱的浴衣。
“没事。”北沢完全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奴良陆生的味道好不好,再说了,奴良陆生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以往北沢吸食的对象,经常有当场昏厥过去,或者需要过长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理智的。
“我帮你治疗一下伤口吧。”礼尚往来,刚刚吃了奴良陆生一顿饱饭,北沢可没那么吝啬,扯着奴良陆生的浴衣脸就往里头凑。
奴良陆生腰腹被斧头砍到的伤口已经得到了良好的处理,再加上他本身的恢复能力就比普通人类强,此时血已经止住了,北沢只好嗅着香甜的血气,帮奴良陆生治疗。
“下周的今天我会再次拜访的。”北沢边舔着他腰腹的伤口边说道,定下了下次吸血的时间,哪怕是关东最大的奴良组继承人也阻拦不了北沢。
“这事也要看看老夫我同不同意。”一个沧厚的声音在外侧的走廊响起,纸门随即被大力地打开,一个穿着浴衣的瘦小老头出现在了门前,中气十足地说道。
“爷爷!”奴良陆生愕然地大叫。
第42章
“爷爷你怎么来了?”奴良陆生震惊地将还埋在自己怀中的北沢推开了。
“难不成看你被人吸干?”老人中气十足地说道, 他似乎特别看不起北沢, “没见过陆生你这样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乐颠颠地数钱的。”
“我没有, 爷爷。”奴良陆生似乎被老人的说教说红了脸,一脸羞愧地说道。
“还说没有?”老人哼了声,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坐在了奴良陆生的旁边, 他的双眼打量着北沢, 听到那些偷听的小妖怪向他报告说陆生带回来的朋友似乎很不得了,这让他才出来, 谁知道竟然是一名血族。
而且那名血族刚刚把自己锋利的獠牙从自家孙子的腰间上离开, 饶是他也有些后怕对方会突然毁约杀掉手无缚鸡之力的陆生。
“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些似乎不太好吧?”北沢好脾气地笑了笑, 不过以他热爱毁约个性还真是有可能突然兴起杀人,不过一想到奴良陆生这么好喝的血液在此之后可能就会消失一旦, 北沢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再找出一个有着四分之一妖怪血液的人类了。
老头斜睨了北沢一眼,目光之中大概有着‘轮不到你来说这个’的意思。
当面遭到了别人的嫌弃,北沢也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反而说道:“奴良滑瓢, 你这是不准备认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奴良陆生还真不觉得自己的爷爷会认识北沢,当即疑问地望向奴良滑瓢,希望能得到解释。
“咳咳……”奴良滑瓢一本正经地干咳了两声, 从浴衣的口袋里掏了掏, 掏出了两颗糖, 他伸出了手,无辜地说道:“吃糖吗?”
“装什么!”比起北沢,奴良陆生更加无语地拍开了奴良滑瓢手中的糖, 他无奈地说道:“爷爷你别玩了。”
奴良滑瓢不高兴地收回了手,他看着似乎渴望得到解释的奴良陆生,只得说道:“别来无恙,北沢?”
“比起我,倒是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北沢看着他一副干瘦的模样直皱眉,可能是奴良陆生的妖怪形态继承了奴良滑瓢,所以这么一对比之下只显得奴良滑瓢像是个普通人类一般衰老到了老年。
这种感觉对于北沢来说简直难以忍耐,他一直不愿意和人类交朋友只把他们当做食物就是因为如此,人类的时光不过百年,北沢不愿意看到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对方已是暮年的模样,然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奴良组的妖怪大首领奴良滑瓢竟然也会像是人类一般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