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枢大人还有北沢大人, 有一位客人来访。”门外传来一条拓麻的声音,“是我的爷爷,一翁。”
“谁啊?”北沢去床头柜上摸索他的手机查看日期, 发现时间才过去一天顿时松了一口气, 给夜斗发去一条报平安的邮件,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离开黑主学园的日子又被无限期推迟了。
“元老院的高层, 一翁, 是一条拓麻的爷爷。”玖兰枢复述了遍, 说道:“你这次突然昏迷过去,夜间部的血包数量不够,我特意联系一翁从元老院调来的。想来是听到你出事了所以来探望你。”
“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晕过去的。”发完邮件的北沢把手机一丢, 又躺回了床上,拉高了被子,“不见。”
“你别任性了。”玖兰枢也拿这样耍赖的北沢没辙,只得干巴巴地劝解道:“你不是说元老院和猎人协会有所联系吗?”
“有什么好查,恐怕整个元老院的血族都巴不得我死掉。”北沢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也包括你。”
“如果我想你死的话,就不会费劲把你救回来了。”玖兰枢坐在北沢床沿,好声好气地说道:“我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时机未到,我建议你暂时先保持这个状态。”
听到玖兰枢这么说,北沢勉强愿意正常沟通了,变换了一个可以看得到玖兰枢的姿势说道:“只要你把你的血给我,其他人你根本不足为惧。”
“是,可是我不想给那些已经露出尾巴狐狸躲回窝里的机会。”玖兰枢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北沢一愣,嗤笑道:“你这个人真是心狠手辣。”
“彼此彼此。”玖兰枢毫无感情地商业互夸道。
玖兰枢的意思就是要将一切参与人员赶尽杀绝,看来元老院一直在玖兰枢忍耐的底线上来回践踏不少次了,既然这是玖兰枢想要的结果,北沢也不介意示弱几天给外人看看,于是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打扰了,北沢大人。”男人推开了门,朝玖兰枢和北沢行了一个礼,“枢大人。”
北沢会见这种角色根本懒得从床上起身,好在玖兰枢帮他把话圆了,“北沢才醒来,一翁。”
“那可真是在下的失礼。”被唤作一翁的人是个满脸胡子的金发高大男人,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却透露出一股北沢听不爽的傲慢,“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免了。”北沢在床上凉凉地说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一翁算是明白了北沢的不好相与,心中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滋生,说道:“这次前来是为了元老院一事……”
北沢和玖兰枢具未插话,等着一翁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元老会里面有人伙同吸血鬼猎人协会那边的人,恶意发布关于北沢大人的通缉令。”一翁从怀中拿出了那张和北沢见过一模一样的通缉令,递交给了玖兰枢。
玖兰枢也早已看过这张通缉令了,却表现出第一次见到,略显诧异地说道:“这是要猎人追杀纯血种?”
“枢大人明鉴。”一翁身高马大,不愧是元老院的高层,在玖兰枢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我已经带人彻底查明了此事,是……东知清所为。”
恰到好处的刻意停顿,顺利勾起了北沢的好奇心,问道:“那是谁?”
“北沢大人你不常去元老院自然不了解。”一翁的话中隐隐带着对北沢的责怪。
“东知清和一翁同为元老院的高层。”玖兰枢出声替北沢解惑道:“他比一翁还早进入元老院。”
“严格来说他是我的前辈。”一翁说道:“可是残害纯血种的罪行我无法坐视不管,特此来向北沢大人通报这件事。”
“你这家伙。”北沢这回总算感兴趣地起身了,问道:“你想要什么?”
一翁沉声说道:“我想要永远留在北沢大人的身边。”
如此意思明显的投名状,北沢不可能当作视而不见,可是一翁这个家伙想要凭借一个名字就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吧?
“这件事我会查明的。”身体的病弱并未让他的气势有任何失色,北沢神色傲慢地说道:“至于你,想要站在我的身边可没有这么简单。”
毫不留情地拒绝。
“是我逾矩了。”纯血种的威压从北沢身上释放出来,一翁当机立断单膝下跪请罪道。
“没事的话,就给我出去。”北沢直接下了逐客令。
一翁离开后,玖兰枢出声问道:“这样好吗?”
“什么好不好?”北沢不解道。
玖兰枢说道:“拒绝一翁成为你家族的一员,他可是元老院的高层。”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北沢根本没把对方当做一回事,说道:“这种人待在我的家族里只会污了我的眼,还有难道你不也是看他不顺眼吗?”
“一翁是我的长辈。”玖兰枢说道,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玖兰枢伸手轻摸了两下北沢的脑袋,“我去查查那个东知清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不用你去查,我也会查。”北沢说道:“你真当我手底下没人?”
“我知道了。”玖兰枢应声道,他也不强求,“不过你这个身体情况我还是建议你继续休息,需要我将夜间部的其他人叫来给你供血吗?”
“这个主意真是再好不过了。”北沢说道:“不过我建议他们把血放在血包里,毕竟我可没有兴趣挨个挨个咬过去。”
“好的。”对于此事玖兰枢对北沢很是纵容,出了房间便吩咐蓝堂英去做,当然不是强制,而是采取自愿的形式。
夜间部的血族们供血到是解决了北沢被玖兰枢咬得失血过多的病弱窘境,待吸食完所有人的血包后,北沢总算可以下地行走了,,他本该长伴在北沢的身边的一条拓麻没了踪影随便就抓到了蓝堂英问道:“一条去哪了?”
“拓麻的话。”蓝堂英看着失血过多目前还一脸惨白的北沢说道:“他和一翁去谈事情了。”
“是吗?”北沢突然问道:“一条拓麻和一翁的关系好吗?”
“这个……”这个问题为难到蓝堂英了,他皱着眉有些犹豫地说道:“拓麻对一翁很是敬重。”
“那就是不怎么好咯。”北沢释然道:“这样正好,不然我刚拒绝了一翁,在面前一条难免有点愧疚。”
随着北沢的身影渐行渐远,蓝堂英这才反应过来,“北沢大人,什么拒绝?拒绝一翁?!”
***
在夜间部一条拓麻的房间内,一翁坐在沙发上开始向他的孙子一条拓麻进行例行询问。
“最近夜间部有什么动静吗?”一翁刚被北沢拒绝了加入他家族的提议,丝毫不见恼怒的表情,反而更像是早就料到了。
“新来了位纯血种大人,其他的并无任何变化。”一条拓麻恭敬地站在一翁的身侧,汇报着情况。
“那位北沢大人真如传说中的那般不容小觑。”一翁想起北沢毫不客气的话语,冷笑了一声,“不过也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听到北沢的名字,一条拓麻问道:“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北沢大人……”
“东知清那个家伙不知好歹竟然和吸血鬼猎人协会偷偷联合起来想要暗害北沢大人。”一翁简单地说明了些情况,“已经有不少吸血鬼猎人找上门去了吧?”
作为一翁的孙子,一条拓麻自然熟悉整个元老院的结构构成,“东知大人这不是在谋害纯血种吗?”
“那又怎样?只能看北沢大人是否能够熬过这一劫了,不过北沢大人的身体看上去并不好呢。”一翁意味不明地说道:“之前我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样子的,看来是受了什么重伤无法痊愈吧?”
“拓麻,你不要掺和到东知清和北沢之间的战争。”一翁特意提点道:“北沢大人的家族并不庞大,不然也不会躲到这个小小的黑主学园来养伤,你只需要好好照顾和监视枢大人就行了。”
“明明知道东知大人在谋害纯血种,爷爷你为什么不去缉拿他呢?”一条拓麻知道东知清一直在任何事上都要强压一翁一头,一翁早就想要拉东知清下马了。
“这你就管不着了。”一翁冷声说道:“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
玖兰枢临走前交代北沢让他好好休息,可是北沢哪里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人。既然玖兰枢让他抱着病体示弱,那他就要示弱给所有人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北沢苍介受了重伤,谁都可以打得过,软弱可欺。
离开满是血族待着的夜间部宿舍才能给那些暗中窥视的人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
就如同上次和沢田纲吉一起游览整个校园的行为一样,北沢自恃实力不差,至少来几个猎人他能打几个,只不要遇上夜刈十牙那样现任的No.1猎人就好了,毕竟人类的身体总归是有极限的。如果是非人类,那就难说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刻意引诱行为,恐怕只有没长脑子的人才会觉得是一个好机会,前天他才受到了袭击,还放了个活口回去,总不能猎人协会里头的消息都不互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