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要等着玖兰枢来回答吧。”北沢耸了耸肩道,“今天的执勤结束了吗?”
“下半夜就没事了。”黑主优姬回答道。
“走吧,我送你会宿舍。”饱食过后的北沢颇为善解人意了起来,说道:“毕竟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好温柔,明明是看上去更需要被人照顾的北沢君,意外的体贴,黑主优姬的肩头还披着北沢的制服外套,眼看着北沢已经将她送到了宿舍楼下了,北沢才开口说道:“早点休息。”
“晚安,北沢君。”披着外套下的手不自主地攥紧了外套的衣摆,黑主优姬说道:“等我把衣服洗干净了再送还给你。”
“随你的便。”北沢倒没在意那么多,毕竟制服他还有好几套。
如果说送黑主优姬会宿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么北沢一踏入夜间部的宿舍就正式地迎来了暴风雨。
课程结束后的玖兰枢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选择坐在一楼大厅的公共区域内,见玖兰枢反常的行为,其他和他关系亲近的血族也待在大厅内等候着他的吩咐。
夜间部的大门打开,一入目的便是只身坐在沙发上的玖兰枢,北沢没在意他,他的脚步将要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时,玖兰枢叫住了他,“等一下,北沢。”
也对,在北沢暴露自己是四代血族的身份前,同为纯血种的他们无需对对方使用敬称,看来之前玖兰枢称呼自己为北沢先生时还给了自己几分面子,只是他对黑主优姬的种种行为,导致玖兰枢选择戳破两人之间伪装友好的关系。
至少北沢是真的想和玖兰枢打好关系。
“有事吗,玖兰?”北沢同样不带敬称的称呼引起了在场几位不明情况血族的警告。
“放肆,竟然这样和枢大人讲话?!”
“我是谁轮得到你来插嘴吗?”北沢斜睨了一眼那位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小角色,可能下午北沢来的时候并不在场。
“退下。”玖兰枢说道,他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在众多血族前不会折煞了其他纯血种的气度。只不过摆出一副要审问的样子,北沢就明白对方不会如在黑主优姬前那般轻易地放过自己。
比起玖兰枢主动审判自己的罪行,北沢更倾向于再为自己增添别的罪行。
“玖兰阁下。”这回北沢舍得用上敬称了,从门口瞬移到玖兰枢的面前不过眨眼的瞬间,他的手指挑起了坐在沙发上玖兰枢的下巴,“要和我交换血液喝吗?”
“他怎么敢?!”
“觊觎纯血种的血液可是禁忌。”
……
其他血族的骚动北沢并不放在心上,北沢的银灰色的眼极为认真地望着玖兰枢棕红色的眸,他俯视着这位年轻的纯血种,感受到他的熊熊野心和屈于人下的不甘。日本血族元老院的只手通天他还是略有耳闻,明明是力量最为强大的纯血种却要对元老院俯首称臣,最终无力地躲藏在黑主学园内生活,扯了一个与人类共同相处的幌子。
北沢承诺道:“只要你和我互换血液,那么我将帮你清扫一切阻碍。”助你登上元老院的王座。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料到北沢会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语出来,沉默了良久,玖兰枢才说道:“请容我拒绝。”
这样的回答是北沢万万没想到的,他愕然道:“我能听听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就凭你危害人类,这个理由够吗?”玖兰枢说道,他的面容隐藏在黑夜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滋生着,将玖兰枢这个人牢牢地禁锢在了这个寂寥的位置上……
本能的,北沢觉得这并不是玖兰枢拒绝他的首要原因,有一种,更为深层次的原因才对。
“没关系。”北沢压根不把玖兰枢的拒绝放在心上,“我的承诺一直有效,至少我在黑主学园期间一直有效。”
玖兰枢颔首道,没有多言什么,北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上二楼属于自己的宿舍里。
“北沢大人。”一条拓麻在北沢单人间叩门道。
“进来吧。”北沢刚洗完澡,还湿漉漉地铂金色发丝铺在肩上,发梢不时轻扫过北沢的颈间惹来一阵瘙痒,北沢撩开自己碍事的头发,自从上次的事后他都没时间去打理自己的头发,任由它自由发展,过几天他得好好处理一下。
一条拓麻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合上了门,北沢先前在大厅说出了那样的骇人发言后,只有一条拓麻还会找上门来了。
“怎么了?”北沢没多想一条拓麻到底是哪边的人,头顶上的毛巾被他摘下随手丢在一旁。
“您之前在大厅上的发言……”一条拓麻不住偷看北沢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在我看来有些冒犯到了枢大人了。”
“行了,我会对你怎么样不成吗?别这么怕了。”北沢神色不耐,轻拍了下一条拓麻说道:“只是有些冒犯吗?我觉得我说的话已经很过分。”
明知道要说这么过分的话,还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一条拓麻也不知道是该称赞北沢勇敢还是别的什么词汇,毕竟那时候如果两个纯血种打起来,先不说他们剩下的这些血族会帮谁的问题,而是他们这些人恐怕会成为这两个人力量下的牺牲品。
有自知之明的一条拓麻没再多言一楼大厅的事情,转而问道:“北沢大人你饿了吗?”
“不饿。”齿间还残存着黑主优姬血液的味道,北沢下意识地回答道:“我要和他换血不是为了饱腹,在我们那边同阶级之间互相换血是很常见的行为。”同阶级?这话说的北沢自己都嗤之以鼻。
一条拓麻说道:“是吗?在日本纯血种的血液是禁忌,而且明明北沢大人已经那么强了……”
“没有人会嫌自己太强了。”北沢懒散地躺在会客室上的沙发随口一说:“那你呢,要不要和我换血?”
北沢这样的话对一条拓麻来说无疑是一种邀请,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如此殊荣,结结巴巴地说道:“北沢大人,你、你是说、说真的吗?”
话都说出口了,北沢没有食言的打算,挑高眉问道:“我的邀清连你也要考虑吗?”
“不……”一条拓麻在北沢的身前,顺从地蹲下了身,将自己的弱点之一呈现在了北沢的眼前,“能为北沢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乖孩子。”北沢由衷地夸奖道:“我最喜欢乖孩子了。”
在同为血族的一条拓麻面前北沢无需压制自己的各种情绪,随着银灰色转为红色之时,獠牙已经刺入一条拓麻脆弱的脖颈,这是金发少年自有记忆以来首次和别人交换血液,血液锭剂和血包可以完美满足血族的各类需求,同级之间也各自维持着自己的傲骨,不曾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在血族的世界里,同级之间互换血液是一种十分亲近的行为。而越级之间,只有恩赐与索取,更不存在什么互换血液的行为。
听着自己血液的潺潺流动声,一条拓麻的表情迷离,獠牙刺入的尖锐痛楚和血液被夺去的力量流失相比微不足道。同为血族,北沢不会释放舒缓疼痛的麻醉液体,哪管对方会不会痛,你吸别人时那么爽,自己被吸时真该感受下有多痛。
Level B的血液果然不同凡响,仿佛是一剂强力药剂打入了北沢体内,身体原本沉睡着的各项机能总算舍得动弹两下了,但是远远不够,还要更多,最好是纯血种的血液。
有了先前黑主优姬的垫底,这回北沢并没有索取太多,在自己还能控制之间松开了嘴,咬开自己的手腕,朝一条拓麻伸了过去,气息不稳地说道:“到你了。”
纯血种的血液对于任何血族来说都是奢求,北沢刚咬开自己的手腕,一条拓麻不顾自己颈间的伤口便扑了过去。现在想来,恐怕整座夜间部宿舍的人都知道他流血了,至于吸取的对象是谁应该够他们好好琢磨一阵子。
尖锐的獠牙更加深入地堵住了北沢的动脉,冰冷的舌尖在北沢的腕间扫来扫去,眼睁睁地看着本就因为重伤而稀缺的能量又被夺走,北沢硬着头皮忍受了一会,便把一条拓麻赶开了,不过一条拓麻摄入的量已经足够他好好吸收一阵子了。
“北沢大人。”金发少年的唇因为沾染了血而红得不像话,不过很快舌尖从唇间探了出来舔舐了一圈,一滴珍贵的血液都不放过。
房间的氛围并没有因为互换血液的亲密行为变得旖旎,甚至隐隐有些寂静。北沢拧着眉想着被人吸血的感觉还是那般令人不快,到底是对象的缘故还是本身就讨厌被吸食血液的行为?
这个问题北沢还有待考证。不过在此之前北沢已经因为白天一反常态地在外头溜达而感到更加疲倦了,被咬开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北沢把困意袭来的恼怒一股脑地丢给了一条拓麻,没好气地说道:“我要睡觉了,你自便吧。”
一条拓麻一脸懵逼地被北沢赶了出去,还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血族部分全是私设。
一条之前的经历都是胡诌。
玖兰枢:好想要但是不行,北沢这狗比肯定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