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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猫不皂)


这也难怪,方才干呕折腾得那么狠,又没吃东西,身体发虚头发晕,自然没有精神。
游萧坐在床边,轻轻拨开他额头散碎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的侧脸,心里不受控制地发疼。
偌大世间,这是他唯一想照顾的人,可这个人,不想要他的照顾。
如果当初没让他听到自己的心意,会不会好些?
不,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以别的方式加深了感情,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最终不过还是自欺欺人。
此生就要笙儿一人,他已经等了十年,不怕多等几年。
游萧小心翼翼地拿起苗笙的手腕,想仔细再为他号一号脉,才将指尖放在对方脉搏上片刻,他眉间突地一跳。
这是……滑脉?不可能!
滑脉多为女子怀孕脉象,结合早起干呕恶心,几乎可以确定为是喜脉,可笙儿是男子,这又怎么可能!
不过除了怀孕之外,痰湿、湿热也有可能出现滑脉的症状,可这又跟昨日腹痛的推测一样,跟笙儿现在身体状况是相悖的。
哪怕他现在体寒没有那么严重,也远不到湿热的地步,而且昨天用内力调理过后,腹痛的症状也消失了,证明温热是对症的。
游萧又仔细感受苗笙的脉象,发现那滑脉又消失了,脉象较沉,现在天气不算凉快,可对方的手脚依旧发凉,说明他现在绝不是热,的确还是寒。
他放下对方的手腕,挪到床尾,将那双纤瘦的脚用被子包好,抱进了怀里,想要捂热些。
没抱多久,苗笙便缓缓睁开了眼。
他迷瞪了不到半个时辰,并没睡踏实,脑子里全都是梦,梦里游萧和姜阿宝两张脸来回交织出现,他不觉得生气,只觉得难过。
自打苏醒以来,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游萧给的,没有什么彻底属于过自己,甚至朋友也都是以前的,属于他完全忘却了的过往。
只有姜阿宝,是他醒过来认识的第一个跟游萧、跟自己的过往全无关系的人,他可以不提以前、不用在意失忆这件事,开开心心与对方交往,建立主仆情,甚至是友情。
如果姜阿宝一直是姜阿宝该多好。
他原本以为有了只属于自己的朋友,没想到不过是一场幻梦,幻梦破碎,一切又都回到了起点。
苗笙觉得失落、沮丧,甚至丢脸,情绪将他撕扯得厉害,望着游萧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忧伤的兔子。
面对这委屈满满的神情,一向游刃有余的唤笙楼主,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心一横,决定坦白,不要什么心照不宣了,哪怕笙儿现在发火让他走,至少他还可以坦诚道歉,承认错误。
“笙——”
谁知他刚开口,就被苗笙愤怒打断:“笙什么笙?这么没规矩,小厮可以直呼主子姓名?!”
一看到游萧眼神,苗笙就知道他想坦白。
那眼神不再是姜阿宝老实畏缩的样子,而是属于唤笙楼主的沉稳自信,裹挟着浓浓深情与歉疚。
不许坦白,苗笙想,坦白了我就没有姜阿宝了。
游萧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小腹又被抱着的脚踹了一下。
“我饿了,鸡蛋羹好了吗?”苗笙抽回脚坐了起来,闻到了香油味,伸长脖子看见了桌上那碗香喷喷的鸡蛋羹,“阿宝,快端过来,饿死我了。”
游萧来不及思考,先按照他的指令做事,将鸡蛋羹端到他面前:“公子,小心烫。”
苗笙目光在他脸上一扫,又落在他手上:“喂我吃。”
“是,公子。”
游萧心中骤然轻松,舀了一勺颤巍巍的鸡蛋羹送到他唇边。
既然笙儿不想让我说,那我便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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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我让你是谁,你就得是谁。
游萧:角色扮演我可以。
平小红: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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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拉还会继续一下子,现在是双方都知道了,其实就是欲盖弥彰嘿嘿。
但马甲还是会很快掉的,不然这可咋谈恋爱吼哈哈哈!

第26章 二十六烈火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影响了身体, 还是这身体自己又生出别的毛病,苗笙几天来都不怎么舒服,一会儿恶心干呕, 一会儿又觉得饿得慌, 可吃不了两口又觉得胃中抽搐。
游萧给他调整了药方, 顾忌着他身体虚弱, 不敢用猛药,因此也收效甚微。
苗笙怀疑是一种其他形式的晕船,想着没准上岸之后就好了。可惜客船为求平稳,走得很慢, 航程差不多需要五天, 现在才过三天,他都觉得度日如年。
这两天他没故意为难游萧, 觉得已经没了乐子, 更没打算揭穿対方的**, 不然相处起来会很尴尬。
但他的情绪极其不好,总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只是没対任何人发火,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罢了。
而且还有件事让苗笙觉得难为情——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有一晚做梦梦见游萧,是春梦。
反应有些激烈, 早上醒了还有些肿痛,撞上进来伺候他起床的“姜阿宝”, 哪怕顶的不是同一张脸, 他也羞得满脸通红。
“出去!”苗笙背过身去対着游萧, 弓着身子像只虾米,哑着嗓子喊道, “等会儿叫你再进来。”
游萧不明所以,只得听命退了出去,但他就站在门口,没走远。
谁知房间里传出来进一步驱逐他的声音:“别待在那儿!离我远点!”
“公子没事吧?需要叫郎中吗?”游萧不放心地问道。
“不需要,半个时辰之后再来!”
苗笙并没打算做什么,他対床笫之欢没什么兴趣,看话本是为了刺激,那次跟游萧误打误撞也是因为药性太强和対方内力太热,纯属身体上的反应,不是他真心想要。
现在他是需要时间,是要让自己身体和心理都好好消化掉那个梦,免得看到游萧心里别扭。
这人最近两天不太対劲,假面具还没摘,可眼神却再也不掩饰了,対视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他又想逃跑。
半个时辰之后,苗笙果然平静了很多,接下来这一天他弹弹琴,看看自己之前买的正经话本,游萧也没怎么来找他,两人相安无事。
很快夜幕降临,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他早早喝了药,洗漱上床,让游萧用内力温热小腹,很快全身热乎乎暖融融的,舒服得他悠然进入梦乡。
睡着睡着,苗笙做了个梦,这次没有游萧,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从冰棺中醒来,觉得浑身冷热交替,难受得要命,跌跌撞撞下地,想要寻求帮助。
可是停放冰棺的那间飞花轩里一片死寂,阴森可怖,他害怕得想尽快逃离,却怎么都打不开门。
梦中他尖叫地喊着“姜阿宝”的名字,见门开不了,便向窗户扑去,费尽全身力气才将窗拉开,他爬上窗台,往下一跳,谁知下面竟是万丈深渊!
“阿宝!救我!”苗笙在空中不断下坠,怕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他猛一睁眼,发觉这是个梦,而“姜阿宝”正担心地捧着他的脸。
方才游萧听到他床榻发出动静,立刻端着烛台跑进来,发现他出了一头汗,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看上去像是在做噩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于是一手去捏他脚上的厉兑穴,一手去轻轻拍他的脸颊,这才终于把人唤醒了过来。
苗笙看到他,顿时坐起来扑进他怀里,委屈得眼眶发酸:“阿宝!”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游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是被梦魇住了,歇一歇再睡。”
苗笙剧烈地喘息着,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安静下来,发觉出了一身大汗,才将人推开。
游萧用汗巾轻柔地擦去他额头的汗,温声道:“别怕,小的会一直陪着公子。”
盈盈烛光下,他的眼神真挚而饱含深情,苗笙看着他,有一种奇怪的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游萧,也是最最贴心的小厮姜阿宝,一瞬间他似乎分不清楚这两人到底谁是谁,却有一种古怪的冲动从心底萌发。
就像一个月之前,两人那干柴烈火的一夜。
甚至又有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比如皮肤上的汗水,膝盖上的手什么的,让他此刻内心那股冲动更加变本加厉。
这股邪火来的又急又猛烈,令苗笙脑筋完全不转,就像被梦魇住那样,只被情绪所控制,他想都没想,揪住游萧的衣领将人拉到面前,贴过去,吻住了対方的唇。
游萧:“……”
这是怎么回事?!
柔软的触感令苗笙心头重重一跳,整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慌忙松开他,红着脸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赶紧下了床,想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游萧是真没想到他会来这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很想问一句“你亲的到底是谁”,又怕破坏这已经膨胀到极致的“和谐画面”。
只需轻轻戳一下,这虚假的和平共处就会爆裂,两个人都要面対不想面対的真相。
哪怕他们早就知道。
于是现在两个人各怀心事、不发一言,一个木头似地坐在床边,另一个已经挪到了窗子旁边,假装欣赏海上夜景。
各自沉默片刻,游萧站起身,率先开口:“公子,窗口有风,别受了寒,还是回来休息吧。”
“无、无妨。”苗笙下意识地抠着窗台,“我有些热。”
游萧看着他歪歪斜斜地靠在窗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又道:“不如小的帮公子把摇椅搬来,躺在上边也能舒服些。”
苗笙立即点点头:“好提议。”
游萧立刻到厅房里将摇椅搬进东厢房,放在了离窗不远的地方。
苗笙正要往椅子上坐,又被他阻止。
“让小的先试试这位置合不合适。”游萧先躺在摇椅上,确定放在此处,能够看到海上波光,也能看到一点夜空和繁星,角度着实不错。
苗笙站在一旁,往头枕那侧弯过身子打量:“我觉得应该还好哎——”
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歪得猛了,他突然间有点头晕,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一下子倒在了游萧身上。
游萧赶忙伸出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低头対上他一双泛红而又明亮的桃花眼。
桃花眼这种眼睛有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不管看谁,都会显得很深情,哪怕并无此意。
苗笙此刻明显是慌乱的,眼眸投向游萧的目光仍旧情深似水,带了些闪躲,又带了些蛊惑。
他仰躺在游萧怀里,心脏莫名其妙跳得很快,方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血液好像在沸腾,而他蠢蠢欲动,想要同対方无限贴近。
游萧也是昏了头,不再去纠结対方到底把自己当成谁——其实不会混的,毕竟笙儿已经知道他就是姜阿宝,姜阿宝就是他。
于是他没再犹豫,就像几个月前给人喂药那样,搂紧苗笙瘦得不盈一握的腰,低头吻上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双唇。
本想一触即放,就如同方才那样,谁知対方竟然张开了嘴,像是邀请他进一步深入。
唤笙楼主年方十八,血气方刚,哪怕平时沉着稳重,此刻爱人在怀,主动投怀送抱,能忍得住那就有鬼了!
他将苗笙抱在臂弯,舌尖长驱直入,吻得缠绵悱恻,另一只手与対方交握,十指相扣,指尖在那白皙手背上掐出了红痕。
苗笙被亲得心潮澎湃,这次他十分清醒,头虽然还有点晕晕乎乎,但绝没到上回那种只记得散碎片段的程度。
他清醒地明白自己的欲念被这饱含深情和技巧的吻给唤起,兴头高得不行,就像旺盛燃烧着的火焰,哪怕当头一盆冰水都未必能一下子浇灭。
可是他实在喘不过气来,不得已地推开了游萧,粗喘着垂眸避开対方那能将人烤化的眼神。
“不、不能这样。”苗笙还是很慌,上次那春风一度就很不应该,这次不能明知故犯。
他慌乱地想从游萧身上起来,可是摇椅不稳,因他力气过大猛然晃动,而他越想逃离越事与愿违,刚一起身,又被晃得面対面趴回了游萧怀里。
“小心!”游萧立刻接住他,却也因为这样的贴近,感觉到了一丝变化,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意。
苗笙自然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游萧大腿上蹭了一下,顿时又羞又慌,继续想要爬起来,谁知刚转过身,又被人搂着腰抱了回去。
“公子……”游萧在他耳边轻声喊——毕竟还没有揭穿身份,别的称呼不好叫,不过一声“公子”,好像也很有情趣,“我是您的小厮,理应为您分忧。”
苗笙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还是那句“再私密亲昵的事都可以为他做”,顿时羞得更厉害。
然而怪的是,自己似乎不太想拒绝,毕竟浑身火烧火燎的,着实折磨。
可当游萧的手往下伸的时候,苗笙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别——”
“公子,过与不及,都不好。”游萧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微微发哑,很像是在诱惑他,“难怪最近有火气,许是憋得久了,体寒内热,阴虚火旺,有损身体。”
苗笙:“……”
我感觉你在胡说八道。
可他这一愣神,就被游萧钻了空子,命脉被人扼住,苗公子半点力气都没了,自然无法再抵抗。
客船在海上飘,房间里的烛光轻轻摇,摇椅跟着一起晃,时而舒缓,时而剧烈,还伴随着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苗笙终于彻底卸了力,头脑昏昏沉沉,眼皮重得再也睁不开。
而抱着他的这个人肌肉结实有弹性,是个很合适的人肉垫子,躺在上边无比舒服,他额头贴在游萧的下颌处,不自觉地轻轻蹭了蹭,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再做的这个梦,不是恼人的春梦,不是吓人的噩梦,而是一个明媚的、令人在睡梦中都笑出声来的美梦。
游萧舍不得将人放回床上,就这样抱着他,在摇椅上晃啊晃地一起睡着了。
夜晚的事归夜晚,太阳出来之后,便将一切如常。
他明白男子欲念要强些,做这些不代表苗笙対自己产生了什么情感,但这没关系,一步步亲近,从身再到心,他不急。
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苗笙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浑身放松又开心。
但是想起昨晚半夜那羞耻的亲昵,他顿时又不好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感觉自己不像是需求那么旺盛的人,怎么偏偏现在索求无度?
想起昨夜游萧在自己耳边说骚话的声音,苗笙羞愧地夹紧了被子。
要命,这下连姜阿宝都保不住了。
“公子,您是不是醒了?”外边传来平小红的声音。
苗笙紧张得声音变了调:“啊!”
“阿宝哥说有事出去一趟,让我来伺候您起床洗漱。”
听到游萧不在,苗笙突然间松了口气:“哦,好的,你进来吧。”
平小红端着面盆推门而入,笑嘻嘻地说:“公子早上好。”
“嗯好。”苗笙坐起来,愣了愣神。
怕见了游萧尴尬,现在人家贴心地避开,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呢?
就好像春宵一刻之后,対方拍拍屁股走人,把自己给扔下了。
想到这个,苗笙心里対自己翻了个白眼,啐道,你可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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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我是不是撩人把自己撩进去了?发生了什么?
游萧:虽然还不知道原因,但我喜欢。
崽崽:什么时候爹爹们才知道是我在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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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年下攻的干脆不犹豫,说上就上,哈哈。
怀孕初期也有荷尔蒙作祟,可怜苗总明明可以清冷的却清冷不起来。
祝大家正月十五元宵节快乐呀~嘿嘿!感谢在2023-02-03 18:00:00~2023-02-05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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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直到中午用膳的时候, 游萧才回来,确切地说,是姜阿宝回来了。
贴心小厮态度谦恭,见了苗笙弯腰拱手行礼:“公子, 小的去检查了车马, 一切正常, 又去问了船家,说是明日中午就能靠岸,岸边的小镇叫四泽镇,离南轩府还有百十里地, 估计我们要在镇上落脚, 过一夜再继续赶路。”
苗笙明显听得出来,昨夜亲昵之时, 游萧用的是他自己的嗓音, 现在说话的声音, 确确实实是姜阿宝。
应是他故意将两个人清晰地分开,免得让自己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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