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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猫不皂)


“他外边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确实不怎么干净。”既然苗笙问了,游萧只能浮皮潦草地带一句,接着把话题转向别的方面,“感情的事我不能过问,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控制我们。”
“绿绮琴开了两年多,段展眉在五陵渡的势力也巩固了不少,城西许多店面都是他的产业,他的眼线也遍布全城,时时刻刻跟着我们,只要有陌生人和我俩说话,那些眼线立刻会采取行动,就连我俩上街,百姓看都不敢多看我们一眼。”
“他这人丧心病狂,不仅对我们看管严密,若是他发觉你‘不听话’了,还会故意敲打,制造些危险出来,好让你知道,能有今天,是拜他所赐,他能护着你,也能轻松碾死你。
他说得隐晦,可苗笙却能听明白,看来那三年,自己的确是在坐牢。
“那我……为什么不走?”
说完这话,他便知道自己犯了蠢,被人这般看管起来,他能走去哪儿?
水貔貅的人手,自然比红玉楼更充足,更可怕。
想起那时苗笙日日几乎癫狂的状态,游萧疼得心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也不想再回忆。
可又不得不说,好让苗笙知道,那不是他的错。
“段展眉他……很会巧言令色,背后下狠手,在你面前时,又会百般哄劝讨好,若你还是不高兴,他便会故意发脾气,说一些难听的话来拿捏你。”他简略概括了一下,“你就像是被一张网裹住,根本挣不脱,时而对他抱有幻想,时而又被打碎这个幻想,反反复复,无限循环,直到后来,你彻底心死。但你放不下我,因为段展眉讨厌我,你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他转手就把我给卖了。”
所有的这些,游萧不愿意说细节,苗笙也并不想追问。
或许当时的自己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可现在的他,听着这样的故事,明白现实的情形应当是更加残忍。
他那么艰难地从红玉楼逃出来,投奔青梅竹马的爱人,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地狱,逃到另一个牢笼,当时的他,该有多绝望?
“所以,阿闲他们的出现,成了这个困局的转机,对吗?”他喃喃地问。
游萧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打横抱起来,抱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让他侧坐在自己的怀里,内力源源不断,融融暖意一直包裹着两人。
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交代往事的时间和地点,可偏偏命运这么安排了,那便在这里一并说完,之后便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提起。
“对,你说这是你一直苦苦寻求的破局之法。”游萧把脸埋在苗笙的脖颈里,深深吸了口气,“当时两位爹爹为了对付独峪国细作,追寻线索来到了五陵渡,不料自己的同袍却被段展眉抓了,还曾藏在过我们住的那大宅院里。你招待他俩来宅子里住,被聂爹爹发现了端倪,当夜段展眉就让人烧了宅子,试图扰乱视听,顺便……敲打你不该带陌生人进来。”
“幸好聂爹爹他们在,把我们都救了出去,他们赤蚺足够聪明,见招拆招发觉了许多线索,找到了被段展眉手下藏起来的同袍。因着他们要继续追查线索,闲爹爹便决定来绿绮琴假装小倌,你便把他打造成了擅长剑舞的‘云闲公子’。而段展眉闻讯,很快便回来了五陵渡,因为他自不量力,居然想一挑三,从中牟利。”
苗笙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问:“一挑三?除了面对待宵孔雀和你聂阿爹的赤蚺,还有谁?”
“独峪国细作,他收了他们的钱,才抓了阿爹的同袍。”游萧咬牙切齿地说,“段展眉想利用独峪细作的力量,铲除待宵孔雀,并献祭赤蚺,除了赚钱之外,还能彻底占领五陵渡!”
苗笙胸口蔓延起无尽的酸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年喜欢的,不仅是个负心汉、无情人,居然还是一个卖国贼。
那时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有眼无珠的人么?!
“我是如何误饮毒酒的?”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最后的问题,“其实我是不是……故意的?”
正好一了百了,这样的日子多过一天都是煎熬。
问及这个问题,他感到游萧攥着自己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
“笙儿,我……”少年的声音也在发颤,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语调艰涩,“还记得方才袁三说,当年是我害死你的吗?”
苗笙眼珠缓缓转了转,看向对方的侧脸,他大约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不久前,游萧所讲过的那个意外遇难的“良师益友”,想必正是他自己。
“你说。”他用力握了握游萧的手,“我不怪你。”
游萧深吸一口气:“闲爹爹来绿绮琴当‘钉子’的时候,聂阿爹给了他一些药粉防身,有几瓶是剧毒,我偷了其中一瓶名叫‘浮生散’的,利用那只叫白玉儿的兔子引开了丫鬟,将一整瓶药粉都下在了段展眉招待客人的酒壶里,跑开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你,药瓶从怀里掉出来,被你抓了个正着。”
想起当日种种,他依旧痛彻心扉,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原本那天你不该出现,可是你也预感到了段展眉当夜有什么计划,觉得不对劲,于是去找他,正好发现了我在下毒,可是毒酒已经送进了段展眉的雅间,所以……”
其实那天还有很多事,但游萧来不及一一赘述,他只想尽快简单地把事情说出来,然后等待审判。
可苗笙联想自己当年的情形,意外地揣测到了真相。
“恰好那时我不想活了,于是进去替他喝下了毒酒,是吗?杀死他很容易,可我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想,死在他面前,却更能惩罚他。难怪这是我一直等待的破局方法,正巧你阿闲他们能护着你,我了无牵挂,正好一了百了。”
游萧的眼泪不可自控地从眼角滑落:“当时段展眉招待的正是易了容的韩三伯,他看出你不对劲,找借口先走了,段展眉去送他,而你……留在雅间里,把一瓶酒全喝光了。”
那一幕锥心刺骨,深深刻在他的心里——当他再次冲进屋里的时候,就看到他那漂亮又疯狂的舅舅靠着琴台,一边哼着“有所思”,一边喝着掺了药粉的梅花酿,仰天大笑,笑容却是那么绝望,顺着他唇角滴落的酒液,红得像极了鲜血。
“喝完酒,你还把我叫到身边,叮嘱我……”游萧哽咽道,“你说,‘你记住,杀人是不对的。无论你多恨一个人,都不该动这个念头,别把对方的错,换成自己的杀孽。’”
他艰难地重复着这句话,当年苗笙“临死”前的那些叮咛争先恐后地浮现在他耳畔。
“以后好好念书学本事,寻一个互相爱慕的人,平静生活。”
“你是舅舅唯一的亲人,舅舅怎么会不爱你呢?”
“有些爱是不用说出口的,萧儿这么聪明,一定都知道。”
那是他一生中最悔恨的事,现在想起的每一句话都重重敲击着他的胸口,令这位多年没有哭过的唤笙楼主,在他的爱人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苗笙心疼地抱住游萧,他原本不知道,少年不仅在绝望中等了十年,还被这样的悔恨折磨了十年。
他相信自己当年故意在段展眉面前喝下毒酒,就是想死在这人眼前,让对方亲眼看着自己解脱,借此奉上最后的惩罚和折磨。
可是这不仅惩罚了段展眉,也惩罚了这个小小的孩童,让他把一次冲动行事,变成了经年噩梦。
“萧儿……对不起。”他抱住游萧的脖子,眼泪奔流不息。
听了这么多的过往,他为自己的经历感到悲伤、愤怒、绝望,却深深因为游萧而心疼。
孩子何其无辜,他那时才八岁,只是想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护住他在意的舅舅,没想到却背负上了如此沉重的枷锁。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苗笙泪如雨下,“我不该……我不该当着你的面那么做……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了,我们……我们都没事了……”
他捧住游萧的额头,亲吻着对方的眉心红痣,吻去那张脸颊上从不曾出现的泪水。
“我们不再是过去的我们,我们已经重生了。”
“不要再责怪自己,是你给了我重生一次的机会。”
刮了一晚上的风里终于裹挟了雨滴,轰然当空落下,纷纷砸落在这对相拥而泣的爱人身上,像是想为他们洗去所有哀伤。
平小红着急忙慌地从马车上拿了雨伞,送进院子里来,却见自己的师父师娘正在抱头痛哭,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天地缥缈,万物不在,只有他们是彼此的港湾,能给对方最深刻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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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当年游萧还小,以他的视角阐述,也就是概括个来龙去脉,细节有的他不知道,也不想说。苗笙确实是挺惨的,整个人被折磨得有些疯癫,所以才会那么决绝地想要死在段展眉跟前,甚至第一口毒酒,还是他引着段展眉喂他喝的,好让对方悔恨痛苦。
段展眉这个人肯定是大坏蛋无疑了,他对苗笙还是有感情的,但是早已经变成了执念,整天就知道pua苗笙,从中寻找自信。
还有一些前情下一章会讲。

第133章 百三三相依
游萧一时被十年前的悔恨魇住, 痛到呼吸都不再顺畅,若不是这及时雨从天而降,他总觉得自己定会心痛而死。
好在雨来了, 砸醒了他, 他终于从旧梦中幡然苏醒, 立刻抱着淋湿了的苗笙回到了马车上。
两人一路无言, 游萧只顾用内力烘干苗笙,免得他着凉,可不妙的是,回到家里, 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苗笙还是发起了高烧,很快烧得昏昏沉沉。
他浑身发烫, 手脚冰凉, 五味杂陈的情绪好似如怒的波涛, 在他胸口肆虐,令他始终愤怒而又悲伤,一直不得安宁。
难怪游萧一直不肯告诉他真相, 不是怕他承受不住, 而是怕他难受。
怎能不难受呢?如草芥一般被命运的大风吹来刮去,好不容易靠自己逃出生天, 却被困在了感情的牢笼里,被拿捏, 被逼迫, 本以为是一线生机的路, 却将他送去了地狱。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苗笙质问自己,我所做的一切, 不过是努力活着,为什么要落得那样一个结局?!
命运为何要捉弄我?!
哪怕他清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重获新生,却仍不免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哀。
苏醒至今,他终于对自己曾经是谁找到了一点实感,可这痛,又足以令人锥心刺骨。
还有游萧,想想他当时经历了什么,苗笙的心都要痛死了。
他恨不得重回十年前,抱住那个小小的孩童,告诉对方不要怕,也不要难过,十年后,我们还会相见。
苗笙不知道自己在这混乱的情绪中煎熬了多久,只知道后来肚子里的崽崽突然持续不断地踢他,令他猛地心悸,接着倒吸一口气,像是从地狱返回人间。
“我在,笙儿,你醒了吗?”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游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苗笙缓缓睁开眼,眼前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是梦见我了吗?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游萧合衣躺在他旁边,胡茬都冒了出来,倒是半点不损楼主的英俊脸庞,反倒多了些沧桑气,看起来更迷人了。
苗笙浑身酸痛,艰难地侧过身,与他脸对脸,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梦见有个小孩一直哭,一直哭,吵死了,所以我就哄哄他。”
他声音还是嘶哑,眼睛也觉得肿胀,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又哭了。
“骗人,你叫小时候的我,都叫‘萧儿’,只有叫现在的我,才直呼大名。”游萧贴过来,将他抱进怀里,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知道你烧了几天吗?三天!吓死我了。”
苗笙挣脱被子的束缚,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那么大个楼主,胆子这么小——又喂我吃药了是吗?崽崽会不会有影响。”
“喝了些汤药,主要还是靠针灸,它应该没事吧。”游萧漫不经心地说,“我看它强壮得很。”
现在应该是白天,苗笙撩起眼皮向外看去,床帐没有放下,能看到外边窗户投映进来的灿烂日光。
三天了,那夜的雨应当早就过去,雨过天晴了。
他捧起游萧的脸,在对方的唇上轻轻一碰:“谢谢你一直护着我。”
游萧的目光略显惊讶,浓而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轮廓清晰的薄唇欲言又止,像是对眼前的情形颇感困惑。
于是苗笙又道:“骗人不对、自以为是不对,哪怕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替我做决定也不对,但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生气——仅限这件事,以后若还有什么事想欺瞒我,我定不饶你!”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游萧被他说话时生动的表情逗笑了,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一吻:“除了以后要给你准备惊喜,暂时可能会撒个小谎,其他的绝不瞒你。”
“啧,楼主真是严谨。”苗笙感叹。
游萧将他揽进了自己的臂弯,温声问:“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什么?”
“不,你陪我躺一会儿吧。”苗笙靠在他胸口,“三天不见,我想你了。”
楼主简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给甜晕了。
“还以为你会怪我,没想到现在不仅不怪我,还说这么动听的话来哄我,我真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低头看着这抹终于被自己从天上采下来的白月光,望着对方纤长的睫毛和微微泛红的脸颊,胸中情绪跌宕起伏。
他输给了天意,没能瞒住那些秘密,但现在从结果看来,一切还不算差。
但当然,他依旧希望苗笙什么都不知道,能无忧无虑地生活。
现在只能说幸好,幸好他什么都不记得,只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经历,影响或许不会太大。
苗笙微微仰头看游萧,微笑道:“因为喜欢你,爱你,想让你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
“哎……”纯情楼主不知道怎么招架才好了,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你能换来新生是你应得的福气,我遭受折磨,是我该得的教训,以前的归以前,我们以后不提了,好么?”
苗笙轻轻“嗯”了一声:“不提了。”
不过沉默片刻,他突然又道:“当日你应当不是想杀段展眉的,对吗?”
游萧:“……”
不是刚答应不提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可是恨他入骨。”
苗笙柔和的目光与他相对:“你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做事都会留一线,那么小的时候怎么可能对人动杀心。”
“或许这叫做优柔寡断。”游萧轻叹一声,然后道,“虽然你那时也恨他怨他,但你心里依旧还有爱,如果不爱,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所以……我的确没想杀他,因为杀了他,你会伤心。所以我才用了‘浮生散’,是戴爷调的药,一勺足够让人抹去平生记忆,我只想他重新做人,能好好对你。不过那时我不知道剂量,生怕溶于酒中不能生效,干脆放了一瓶,才害你命悬一线,昏迷了这么久。”
想起那时的选择,他仍是后怕,若是真选了毒药,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苗笙了。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善有善报’,不是么?”苗笙莞尔,手掌在游萧胸口轻轻抚摸,“可我曾经那么爱另一个人,你不介意吗?”
游萧轻笑一声:“有什么可介意的,你是个重情义的人,能那样爱他,自然也会那样爱我,况且我比他好多了,你只会越来越爱我。”
“他不配和你比,我那个时候也并不是爱他,我觉得我是爱上了一个幻觉,好让自己有点盼头。”苗笙认真道,“我只会爱你一个人,永远不变。”
有的人爱意滋长得慢,就像是一株植物,表面上好像只有一颗小嫩芽,但是泥土下面的根系已经疯狂蔓延,深深扎入土中。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扎稳了根,就再也不会改变。
如果他遇到错的人,会是一场劫难,遇到对的人,就是金玉良缘。
幸好,他捱过了所有苦难,等来了自己的金玉良缘。
短短片刻,游萧已经被他密集的情话迷得晕头转向,气得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也就看你大病初愈,不然亲晕你!”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苗笙向上挑眼看着他,多情的桃花眼看起来有些雾气蒙蒙,显得有点可怜,“我与段展眉应当有过……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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