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煊自言自语着,他轻声哼唱着这首歌,就这么唱了一夜,也不觉得累。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阿冉抱怨蚊虫太多,咬得他睡不着,杨凌煊侧躺在他身边,哼唱着《虫儿飞》,阿冉取笑他唱跑调。
两个人手牵着手,笑闹着,渐渐沉睡。
第二天一早,高升抱着一堆文件敲门。
他在外面等了五分多钟,门才开。
杨凌煊穿着家居服,头发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
高升猜测着杨凌煊早起洗了个澡。
“杨总,今天有个重要客户您得见上一见,地点已经帮你预约好了。”
杨凌煊“嗯”了声问,“几点?”
“上午十点。”高升汇报着,听公司的秘书说这个客户是从国外专程赶过来见杨凌煊,投资的金额很高,要高升盯着杨凌煊别迟到。
在高升看来,迟到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在杨凌煊身上。
外界对于杨凌煊的评价很高,不光是杨凌煊的自身能力,杨家在上层圈中处于中心位,而杨凌煊作为新任接班人,待人接物极其绅士。
迟到这种事在杨凌煊身上很难看到,也正因如此,许多人非常乐意和杨凌煊进行合作,商人讲究诚信,不迟到基本的尊重,也就保证合作不会出错。
说着话,杨凌煊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钟头,“等我五分钟,我先去换件衣服。”
“好的。”
五分钟后,杨凌煊换了身职业装,头发已经吹干了。
他离开前先去病房内走一圈,再叮嘱护士一番,才匆匆跟着高升离开。
路上杨凌煊坐在车内翻看今天的文件,他眼皮总跳,文件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见去,心不在焉。
快到目的地,杨凌煊接了一通电话是医院的,告诉他苏明冉醒了。
电话还没挂断,杨凌煊完全忘了他在哪里,差点打开车门冲出去。
好在高升猜到了原因,出声安抚住了杨凌煊调转车头回了医院。
杨凌煊人生中第一份缺席给了苏明冉,这份大单最后因为客户对杨凌煊的缺席恼羞成怒转头送给了对家公司,但杨凌煊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等待了许久的人,终于醒了。
匆匆赶往医院,在距离病房五米路时,杨凌煊硬生生止住了脚。
他这么贸贸然去见阿冉,会不会不太合适?
捏着拳,杨凌煊难免有些紧张,这种情绪在从前从未有过。
重新过回正常生活后,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他的父母发现杨凌煊不像是其他的同龄人,太过成熟稳重,以至于他爸爸有一段时间天天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告诉他爸爸,他有些情感淡漠,不过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可能是在儿时出现的变故没有及时调节过来才产生的,比同龄人来说缺乏同理心,一些该有的情绪他感知比较低,并不妨碍基本的日常生活。
为此他父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天陪着他,却丝毫没有改变。
杨凌煊清楚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他只是比别的人看得更加通透,也不喜欢和其他人产生过于亲密的关系。
除了阿冉。
他每一次的情绪波动都和阿冉有关。
这种情节大概只有电视上俗烂的爱情剧才有。
但离开家的那几年里,彼此的相依为命,这样的情感不可能不打动人心,无关情爱。
近乡情怯,杨凌煊站在病房门前思索着,他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或者晚一点正式向苏明冉介绍自己。
而身后医生的话打断了杨凌煊所有的思绪,“病人醒来后目光呆滞,很有可能患上了自闭症,现在病人不说话也完全不吃东西,情况还是很严重。”
一句话,杨凌煊从天堂直接落入地狱。
一周后,高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前往医院,这些全是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物。
自从生病的那位苏先生醒来后,杨凌煊就没离开过。
高升进套房时,从玻璃窗看见杨总正喂着那位苏先生吃东西。
苏先生始终呆呆地望着前方,机械地张着嘴,而杨总非常耐心地哄着,一口一口细心吹凉送进嘴里。
高升叹口气,苏先生的病很复杂,医生说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愿意面对现实才导致的。
他了解了一些苏先生的过往,要是换成是他,早该疯了,苏先生能挺这么久的确不容易。
敲了门,得到杨凌煊的允许,高升才轻手轻脚进去,放完东西后再出来。
杨凌煊始终看着苏明冉,偶尔细声询问:“今天的饭菜可口吗?喜欢吃这些?”
无人应答。
杨凌煊持续问:“吃饱了?还要再吃?还是不吃?”
始终没人应声。
杨凌煊不气馁继续说着,“在这里会不会无聊?要不要带你出去走一走?”
其实医生的建议是可以带苏明冉出去透透风,或者去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杨凌煊担心苏明冉受到刺激,一直不打算带苏明冉出去,可他不能以主观意识替苏明冉决定,才有了刚才的疑问。
病床上的人丝毫没有生气,呆呆地凝视着前方。
杨凌煊摸了摸他的脸颊,替他擦去唇边的污渍,望了眼窗外,“你不说我当你答应了。”
起身吩咐高升准备轮椅,他打算带着苏明冉去医院附近走一走。
轮椅很快送到,杨凌煊把苏明冉抱起放在椅子中,推着他出了病房。
今天的天气很好,温度不冷不热,附近也没什么人。
杨凌煊把带来的毯子盖在苏明冉的腿上,抬起他的手轻轻握住,“这里环境好吗?”
椅子上的人一动不动。
杨凌煊有点无奈,“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很久了,阿冉,你醒过来却不对我说话,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苏明冉依旧呆滞地坐着。
杨凌煊蹲下身,仰望着苏明冉,“有时候我会在想,你是不是忘了我,我会担心我强行救你是不是错了。”
他和阿冉中间隔了许多年,杨凌煊没有自信能让阿冉一直记住他。
可能对于苏明冉来说,宣宣已经是陌生人。
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杨凌煊陪着苏明冉看着日落。
“阿冉,你喜欢这片地方的日落吗?”
一阵沉寂。
杨凌煊望着日落,他没有发现苏明冉的手指微微抬了抬。
作者有话说:
再次声明文章走向是苏家倒霉-内斗-破产-懊悔,因为这家人太可恶了直接后悔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需要亲自体会了彻头彻尾觉得难受难过,才知道懊悔
祁星河现在能蹦能跳,但他恶心的对象变成了别人,恶心了苏敏敏苏陌甚至苏家夫妻两个人,因为祁星河变成这样也是这些人惯的
我知道应该会有读者说祁星河为什么还不遭到些报应,他对于苏家而言是有利用价值,一旦苏家的人落寞了那他的下场不会好过,他的存在就是恶心加迫害其他的人
内斗和破产也是一起进行的,苏家人为了祁星河能够当上大明星所以送他去整容,但整容是有严重后遗症的,也需要花费大量的钱和资金,而且他也当不上明星只会被群嘲甚至被迫做更多苏敏敏曾经做过的事情(这里可能有人会介意,但整个文章的节奏就是苏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而攻受的线是救赎,是给受新生,帮助受走出过去的阴霾,然后获得更多
这些都是后续的内容,因为实在被骂怕了
【本文就是篇狗血文,逻辑上也的确不像是其他文那样严谨,主要是我特别爱看狗血文,介意的读者到这里就可以打住了,真的不需要勉强自己,大家都好不是吗,我是觉得也有些读者的确是爱看这种,总要给这部分人一份口粮不是吗?】
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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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顾沛走在曾经就读过的高中校园里。
他的母校操场翻了新,新建了一栋教学楼,建筑物多多少少发生了变化。
顾沛站在操场上,有学生正打着篮球,鞋面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十几岁的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他恍然想起从前。
以前放学后,总喜欢和朋友抢占篮球场与别的年级的同学一块打球。
篮球一类的活动个高的有优势,顾沛个子出挑其他同学都乐意和他一块儿组队玩儿。
苏明冉比顾沛矮一头,没有先天优势,所以总是做着替补。
但顾沛清楚,苏明冉的耐力很强,认真起来谁也拼不过,很会抓机会,是个非常抢眼的前锋。
那时候的苏明冉经常坐在树下,帮着其他同学看着东西,目光会时不时跟着顾沛。
顾沛玩累了换人上去,苏明冉本可以替他上却留在一边陪他说话。
“你最近心情不好?”
苏明冉递给顾沛一瓶水,顾沛嫌水不够冰,换了瓶更冰的。
苏明冉:“剧烈运动后还是别喝冰的。”
顾沛不管,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了下去。
苏明冉还要说,被顾沛不耐烦地道:“别烦行吗?”
果然苏明冉不再说话。
那阵子顾沛和家里的矛盾越来越大,心情非常不好,几乎逮着人不爽就喷,没少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他清楚苏明冉不会生他的气,所以对待苏明冉的态度一直是非常差的。
后来家里人要求他远离苏明冉,他照做。
苏明冉好几次找上他,张口要对他说话,都被顾沛给躲了过去,也不愿讲原因。
某一次苏明冉拦住他,“顾沛,你要是不想说话,我可以给你送信,你写下来再递给我,行吗?我很担心你。”
再次被他无视。
操场上的笑闹声打断顾沛的回忆,他走到太阳光刺眼的地方,没过一会儿一片乌云挡住。
他无视苏明冉的次数不止是这一次,顾沛捂着心口难过地想着。
在他心里默认苏明冉是他的好友,却仗着苏明冉对他的宽容,一次次忽略苏明冉的感受,以至于被祁星河欺骗。
这种拙劣的伎俩,多问几句多怀疑几次,祁星河一定原形毕露,如果他能够早点相信苏明冉,如果他能够早点耐心倾听苏明冉所说的话,这一切会不会不同?
天渐渐暗下去看样子要下雨,操场上的学生们陆续离开,顾沛还站在原地。
不过片刻,雨渐渐落下,砸在顾沛的身上,他像是接受某种惩罚,不避雨就这么淋着,没一会儿全身湿透。
隔了很久,顾沛才挪动步伐走出了校区。
校区外是繁华的街道,路过的每一个人打着伞匆匆往前走,唯独他特立鸡群。
顾沛打算回警局询问苏明冉案件的进展。
他前几天去过几次,警局的人像是特别避讳提起这件事,每次询问回复的都是“等”。
他是能等,苏明冉能等?
那条河的深度高,一旦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极小,但万一呢,万一苏明冉还活着,等待着救援,如果谁都不管他,他该有多绝望。
顾沛仍旧存着一丝希望,他坚信苏明冉还活着。
既然警局那边问不出什么,顾沛打算派人下河打捞。
苏明冉出事的当天夜里下过雨,或许是被雨水冲走也说不定。
顾沛琢磨着该怎么寻人,手机电话响了,是他父亲给他打的电话。
顾沛的父亲顾鸿影一直反对顾沛和苏家人走得太近,苏家一直想利用顾家的资金作为自家的后盾。
顾鸿影觉得苏任华是个不成器的商人,一直吃着老本行,苏家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家的小儿子苏明冉还成。
奈何苏明冉姓苏,和苏家牵扯很深,只能断了自家儿子和苏明冉的朋友关系。
一开始顾沛挺听话的,也知道和父母维护关系,顾鸿影非常欣慰。
但没过多久,他手底下的人发现顾沛和祁星河走得非常近。
顾鸿影非常生气。
且不说祁星河的身份只是个苏家养子,连个正式的苏姓也没有,祁星河还被苏家一群人给养坏了。
顾沛不清楚祁星河在外头做的那些事,顾鸿影清楚。
于是顾鸿影把顾沛抓回家不让他出去,顾沛反抗得非常激烈,甚至闹到断绝关系的程度。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也老了,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管束。
顾鸿影很无奈,眼睁睁地看着顾沛和祁星河走得近,也眼睁睁地看着顾沛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苏家一家,气得火冒三丈不再和顾沛说话。
近段时间顾鸿影在各种新闻媒体上瞧见苏家的事,越看越惊心动魄,不得已给顾沛打电话。
他这次想好了,无论顾沛怎么反驳,他都不能够让顾沛继续和苏家那个祁星河待在一块儿,顾沛要是敢不答应,他亲自整治祁星河。
顾鸿影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建设,电话拨通时,他脑子里还在思考用什么语气说话。
结果听到他儿子声线委屈地道:“爸。”
顾鸿影愣住,特地把手机拿到一边查看是不是他儿子的电话。
这俩父子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了,以至于顾鸿影怀疑那头说话的人不是他儿子。
“还知道我是你爸?”
顾鸿影刚要训斥几句,顾沛却道:“爸,我错了。”
顾沛握着手机,哭得像个孩子,“您说我容易冲动,被人骗,我现在才明白您说的是真的。”
顾鸿影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谁敢欺负你!”
顾沛的泪砸在地面上和雨水混在一块,他望着四周朦胧的景色,熟悉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
他和苏明冉下课时偶尔会去附近的小店吃东西,苏明冉总是喜欢点最便宜的,顾沛笑他是不是要存钱给小姑娘买礼物。
偶尔顾沛在外头惹了人,拉着苏明冉一起逃课打架,苏明冉打架非常狠戾,直击敌人痛处,顾沛好奇问他的身手是哪里学来的,苏明冉却不肯说。
每个寒暑假顾沛约苏明冉出来玩,苏明冉总是有事,开学的时候苏明冉的手上又带着些伤,他笑话苏明冉是不是去工地搬砖了,苏明冉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苏明冉在苏家到底过得怎么样,他身为苏明冉的朋友却对这些反常视而不见……
买店里最便宜的东西是苏家没给过苏明冉钱,打架狠戾是挨打时练出来的,手上的伤是苏明冉打工时划伤的。
这些明晃晃的足迹被他无视。
顾沛扇了自个儿一个巴掌,他找不到人诉说,只能对着自己的父亲发泄,“爸,他一直过得不好,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能忍的人?”
“你说他会不会原谅我?”
一个人对着电话倾诉了许久,顾沛站得脚发麻手机信号逐渐不好,才挂断。
他擦着一脸的水,茫然地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顾沛被人挡住前进的路。
他抬眼望去,是个陌生的举着伞的男人。
这男人他没见过非常陌生,脸蛋很漂亮。
用“漂亮”来形容男人不太合适,但面前的人可以,他有种欺骗一切的美丽。
顾沛只看了一眼继续抬步走着,那男人挡住他的路。
“顾沛,不认识我了?”男人露着点笑,“看来我爸给我找的医生非常不错,我是你最喜欢的祁星河啊,顾沛。”
顾沛感到震惊和恶心。
自从警局那件事后,他没有主动找过祁星河,听别人说祁星河容貌毁了,他只觉得活该。
现在祁星河又出现在他面前说着这样一番话,只觉得作呕和自作自受。
顾沛掠过祁星河往前走去。
祁星河跟着转身叫住他,“顾沛,你怎么这样,当初喜欢我喜欢得要死要活的,我不就是骗了你,你现在就把我当成空气了?太叫人伤心了。”
顾沛站住脚,深呼吸一口气回头道:“我认为我和你已经说清楚,我和你就此两清了。”
“两清?”雨伞外的水滴在祁星河的脸颊上,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镜子,照着镜子小心地擦拭,“我和你可两清不了。”
祁星河的脸进行了漫长反复多次的手术终于修复成型,手术结束后有着难熬的恢复期,祁星河每天都得挂药水。
好不容易恢复成另外一个模样,他也非常满意就被苏任华派去找顾沛要钱。
苏任华并不清楚他和顾沛之间的问题,祁星河也不想说,顾沛在警局那天给他的难堪他到现在都记着,索性出院第一天就去找顾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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