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一般很快就会消失,多则两三天,少则半天或更短。
顾修远只咬了一小口,程羽以为这根本算不上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标记。
然而等他晚上去店里,Alpha都离他远远的,反倒是Omega一波接一波,络绎不绝地跑到吧台前跟他聊天。
无一不在好奇他身上沾染的信息素来自于哪个绝品Alpha,大胆一点的直接向程羽要联系方式,半开玩笑地说好物当共享。
程羽一头雾水:“我身上的信息素很浓吗?”
“不算浓,但等级真的是极品,你没看那些Alpha都不愿来你这边吗?”
苏小乐是个Omega,和程羽认识两年多,说话从不爱拐弯抹角,“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虽然还坐在你面前正常的喝酒聊天,其实内/裤已经湿透了。”
程羽捂住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夸张!”
苏小乐挑眉:“要不你跟我去洗手间,帮我检查一下?”
“……”程羽讪笑道,“我还是给你去买条新裤子吧。”
苏小乐轻嗤:“怪不得约你好几次都约不出来,原来是勾搭上绝品Alpha了,还不告诉我,怕我跟你抢啊?”
程羽笑道:“他比你还娇气,你跟他在一块恐怕半天就受不了了。”
苏小乐瞪大眼:“真的啊?那改天把人叫出来给我看一眼呗!”
“有时间再说,”程羽趁现在有空,冲苏小乐勾勾手指,小声问:“我倒是好奇,你被临时标记过吗?”
“废话,”苏小乐托着下巴给他展示自己水灵灵的脸蛋,“千人斩的名号你以为是白来的吗?也就是你看不上我而已。”
“那Omega被标记什么感觉?”程羽头晕脑胀的,脖子像被人拿锤子抡过一样酸疼,“也会像我这么难受吗?”
“不应该呀,我那时候就像……冬天睡在羽绒被里一样,又软又热火,可舒服了,特有安全感。”苏小乐看着他确实表情不太对劲,猜测道:“会不会是你的Alpha等级太高了?还是说beta体质就是这样?”
程羽僵硬地转了转脖子:“可能是不太习惯。”
苏小乐暧昧地冲他笑笑:“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多来几次?
程羽想起那天迷迷糊糊中被咬醒的感觉,脊背还会阵阵发凉。
顾修远强行标记他的时候,绝对的压制力量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程羽明白Alpha和Beta在体质方面的差距,但这样强势霸道,甚至有一点冷酷的顾修远,于他而言十分陌生。
他不喜欢被当成猎物撕咬,无力挣扎,没有一点享受。
程羽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通过周围人的反应,能大概推断身上的临时标记有没有消失。
尤其是顾修远,总爱从后面抱他,下巴搁在肩头,像小兽圈记领地一样时不时在他颈间蹭一蹭。
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程羽整天像喝高了一样,晕晕乎乎的,留在顾修远身边反而好受一点,索性连着两天没去店里,就当给自己放一次难得的假期。
晚上睡觉时,顾修远依然爱往他身上黏。
天气渐暖,程羽觉得贴一块太热,等顾修远睡熟,他便悄悄分开,往床边挪一挪。
可他身上有磁铁似的,每次都能把顾修远吸附过来。两个人越睡越靠边,直到程羽被挤到胳膊悬空,他才没办法推顾修远一把。
临时标记消失了,Alpha明显变得比之前躁动许多。
顾修远把程羽手脚并用地固定在怀里,头埋进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不满道:“又沾上别人的味道了。”
程羽困倦地闭着眼,哼了一声:“店里生意不错,人多难免。”
“松木香,柑橘味,还有青草味……”
顾修远一一细数,程羽听得想笑。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身上好臭啊。”程羽勾起嘴角,眼皮依然阖着。
“是不好闻。”顾修远咕哝道。
程羽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笑:“反正我不能再去洗澡了,再洗该蜕皮了。”
顾修远头埋得更深。
他翻趴在程羽身上,脊背弓起,用膝盖顶开程羽的双腿,一手摸进程羽的睡裤,“老公,我想/操/你。”
程羽脸颊微热。
顺从抬起腰,肌肤相贴的一瞬,他被顾修远灼人的体温烫得一颤。
“你发烧了吗?”
他摸了摸顾修远的额头,看到顾修远额角绷起的青筋,还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总觉得这副要吃人的样子似曾相识。
程羽拧起眉:“你易感期到了吗?”
顾修远没说话,野蛮撕开程羽的睡衣。
纽扣崩了一地。
程羽心里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想跑,却被顾修远抓着脚踝拖回床上。
“去哪里?”顾修远紧紧抱着他,滚烫的掌心肆意揉/捏着程羽的屁股,“我好难受哥哥,你抱抱我行吗?”
程羽在他怀里转个圈,胸口抵着胸口,能明显感觉到顾修远的心跳在加速。
果不其然,没多久顾修远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就开始滴滴报警。
程羽这下能确定他肯定是易感期到了。
“你乖一点,”程羽亲亲顾修远的嘴唇,“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顾修远眼底漫起一层水雾,“不想打针,很疼。”
程羽为难地看着他:“可你不打针,会很难受的,万一失控了怎么办?”
顾修远蓄着泪光,最终选择妥协。
程羽顾不上披衣服,跑去厨房从冰箱上层取来抑制剂注射笔,这种注射针剂卫生便捷,适合自行注射,不用再跑医院。
“是我给你打,还是你自己来?”
程羽回到卧室时,顾修远已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手里抱着刚从程羽身上扒下来的衣裤。
“……”程羽看他这可怜样子,叹了口气,“你坐到床边来,我给你打,保准轻轻的,一点也不疼。”
顾修远慢吞吞地挪靠进程羽怀里,抱着程羽的衣服不肯撒手。
当针尖刺入血管时,顾修远微微扭过头去,目光灼热地盯着程羽平滑的、已毫无痕迹的颈子,心跳得越发快。
程羽身上沾染的一切外来信息素都让他难受。
他想霸占程羽,想给他打上永久的专属烙印,想把程羽一直锁在身边,最好再也见不到任何人。
顾修远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项圈有点勒,喉结滚动都显得艰难。
顾修远单手抠开抑制项圈扔到一边,仰躺在床上静静等着抑制剂发挥效用。
程羽扔掉针头,将注射笔重新放回到冰箱里冷藏保存。
等他回来时,便看到顾修远头上罩着自己的睡衣,一手搭在下面,堪称粗/暴地在自我解决。
Alpha健美的身体线条,充满蓬勃的野性与力量感,轻易就能勾起人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程羽咽了下口水。
他主动爬上床去,攥住顾修远的手腕,然后低下头。
顾修远浑身一颤。
随之大手按住程羽的头顶,不容反抗地将他往自己身上按得更紧、更实。
程羽嘴巴被堵得严实,发不出一丝声响。
良久,顾修远拽紧程羽的头发,让他跪立起来,而顾修远也紧跟着撑坐而起,热切地吻住程羽被捣弄嫣红的唇。
这是个密不透风的亲吻。
程羽几乎快要被亲得缺氧窒息,不太清明地将主动权完全交给顾修远,任Alpha牵引他在欲/海浮沉。
因而当脖颈被按住,Alpha的犬齿再次咬上他扁平的腺体时,程羽有几秒处于放空状态。
直到尖锐的疼痛击中大脑神经,程羽才从意乱情迷中窥见一丝悄然而至的危机。
“嘶,好痛……”
程羽拍了拍顾修远宽阔的脊背,“小远,你别咬了……”
顾修远没有听见似的,将他箍得更紧。
程羽加大力气,被男人凸起的蝴蝶骨戳疼了掌心,但顾修远依然不为所动。
程羽害怕了。
他剧烈挣扎起来,可他挣扎得越厉害,顾修远咬得就更紧、更深。
温热的血液顺着程羽的锁骨流下来,在他胸前留下几串血痕后,滴落在床单上,洇湿一片。
程羽呜咽着,脖子两侧的青筋绷起,脸也涨得通红。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灯影幢幢,觉得自己要被咬死了。
Alpha的易感期通常需要三至五天,才会度过信息素波动的高峰。
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洗澡上厕所,其余时间程羽一直在被顾修远翻来覆去地摆弄。
他像条濒死的鱼。
张大嘴巴,急促喘息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上半身被/顶/出床外,后腰贴在床边,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漂亮弧度。唯有一双腿被架在顾修远肩头,成为他摇摇晃晃却不会掉床的锚点。
后颈的伤口被控出血,倒流划过通红的耳廓,再一路蜿蜒着打湿额角两侧突出的青筋,最终没入发间。
晕眩的视野陡然旋转,程羽惊呼一声,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是顾修远把他翻了个面。
两条结实漂亮的小臂撑在地上,程羽试图向前爬走。可这个动作刺激到了被占有欲支配大脑的Alpha,掐着他的腰把人拽回到怀里。
程羽无力地仰靠在顾修远身上,血渍沾到两人相贴的皮肤,很快被烫干。
横亘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臂强悍有力,程羽没办法撼动半分,他侧过头,混乱中瞥见顾修远凌乱的发丝下一双通红的眼,底色被浓重的欲望浸得暗沉。
这样的顾修远很陌生,性感中又掺着一丝阴鸷冷酷的危险。
让人害怕。
“不要了……”
不管程羽哑声求饶或叫骂,都没法打动身后的人。
他闭眼,神志半清不明的,直到身体的最后一丝水分被榨干,这场单方面的征战挞伐终于有了休止的迹象。
后颈再次被咬住,程羽闷哼一声,单手绕后在顾修远的腰侧留下一道鲜红的抓痕。
下一秒,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子:“不行!顾修远你不能这样!”
——Alpha竟试图成/结。
尽管程羽知道Beta不会被永久标记,但他切切实实感受到顾修远身体变化的一瞬间,惧意涌上心头。
程羽不知哪来的力气,抬手向后一个肘击,在顾修远被击中的同时,他用尽全力挣开Alpha的桎梏,慌乱地抄起床头柜的一个水杯,砸在了追赶过来的顾修远身上。
程羽咕咚一声滚下床去,眼前黑了一阵。
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顾修远的身影再次笼过来时,程羽怕他还不清醒,咬牙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顾修远一怔,猩红的眼底盈起了泪水。
“哥哥……”
“别他妈叫我!”程羽浑身打颤,“我前两天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标记我!你他妈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哥哥我……”顾修远从来没见过程羽生这么大气,他神情慌乱地跳下床,跪在程羽身边,“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把你身上别人的信息素都盖住……”
程羽此刻没心情听他解释,更不想看他掉眼泪。
在地上缓了很久,程羽站起来时还是踉跄了一下。
顾修远见状赶紧来扶他,程羽绷着脸躲开,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微微颤抖的大腿间湿了一片。
程羽倍感狼狈,他扶住床,低头瞥见身上被涂抹乱的血污,胯/骨旁边甚至还有个血红手印,他不禁又叹了口气。
然后无力地捂住脸颊,发出一声轻嗤。
他从没想过自己某天会被/干成这样,更没想到做个爱能搞得像杀人现场一样惨烈。
顾修远被程羽的这抹苦笑吓到了。
他心虚而慌张地贴近,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哥……”
程羽伸手按住他的脸,颤抖着用掌心捂住顾修远的嘴唇。
程羽耷拉着脑袋,眼睛费力地聚焦在顾修远的脸上,“别说话,让我缓一会儿行吗?”
顾修远忽闪两下眼睛,两颗泪珠掉在程羽的手背上。
程羽很轻很轻地揉了下Alpha被扇红的脸蛋,撑站起来,摇摇晃晃独自走进浴室。
由于角度问题,镜子照不完全,但能看到他后颈腺体那块皮肤已被咬烂了,伤口触目惊心。
程羽双手撑在洗手台边,叹口气。
接水洗脸的时候看到指尖的红血丝,双腿又开始发软。
他不得已叫顾修远来帮忙。
守在门外的人立刻应声进来,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去沙发安置。
打湿毛巾,顾修远征得程羽的同意后,细致地给他擦干净了身体。
在擦到程羽腺体周围时,顾修远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但程羽说要静一静,他只能咬住嘴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处理好伤口后,顾修远给程羽披上薄毯,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戳在沙发旁站得笔直,垂着脑袋,罚站一样老实乖觉。
程羽裹着毯子靠在沙发里缓了很久,终于活过来似的打了个冷战。
瞥见顾修远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心软。
“先去把衣服穿上。”程羽说。
顾修远看他终于肯理会自己,想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他道歉,但看到程羽的眼神,迈出的脚步又收回,小跑着去卧室穿好衣服,再快速跑回程羽身边。
程羽揉了把脸,叹道:“你脸还疼吗?”
刚才那一下他没收劲,顾修远左脸上的巴掌印此刻还清晰可见。
顾修远摇摇头,稍顿,又点点头。
程羽心里很不是滋味。
Alpha从小就被众星捧月似的宠爱长大,应该从来没有挨过人的耳光。
而且顾修远还在易感期内。
虽然程羽永远无法感受到Alpha和Omega群体在信息素方面的情绪涌动,但想来易感期内无法得到伴侣的信息素安抚,一定很难受。
顾修远本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程羽心想。
他这么真诚又热烈地喜欢自己,却要被迫接受易感期的躁动不安,实在有些不太公平。
程羽越想越难过,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一时冲动上头了,”顾修远蹲在程羽面前,自责地攥住他的手腕,“你如果还生气,就只管打我、骂我,我错了……”
程羽移开双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罕见地弥漫起一层悲观的晦暗之色。
“我不气了,”他的嗓子破碎又沙哑,“我只是在想,你跟我在一块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顾修远怔了一下,嘴唇都开始打哆嗦:“你什么意思?你后悔跟我在一块了吗?!”
程羽开始认真反省这段关系:“我是觉得你会委屈。”
“我不委屈!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委屈?”顾修远红着眼圈,“你说这些话摆明了就是还在生我的气。”
程羽低叹一声,搓了搓脸。
沉默片刻后,他才开口:“你易感期也快过了,我这几天被你折腾得够呛,要不你先回家住两天吧。”
顾修远绷紧嘴角,一言不发。
程羽眼角被搓得通红:“那我去店里住两天,这几天都没过去,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直到他换好衣服出门,顾修远也没挪动地方。
像只原地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一样,湿漉漉的可怜。
程羽狠狠心,还是没有折返。
一方面是他需要冷静两天,另一方面他此时此刻也实在不敢再和Alpha同床共枕。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被人/干/死在床上。
打车去酒吧的路上,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看他。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程羽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吻痕太多,没裹严实,特意用卫衣的兜帽罩住了脑袋。
然而下车前,司机师傅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小伙子,你要不去买点抑制贴吧,你顶着这一身信息素去那种地方,容易挨揍啊。”
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爆裂又嚣张,对于Omega而言是强劲的春/药,而对于其他Alpha,特别是临近易感期的Alpha而言,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程羽顶着张大红脸道过谢,匆匆下车去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迷茫地站在货架前研究半天,才买到东西给自己贴上。
他觉得很别扭。
一个Beta居然还得戴抑制贴,好奇怪。
去到店里,服务生和同他熟悉的客人也纷纷朝他投来探究的目光,搞得程羽更加不自在。
程羽试图让自己忙起来,暂时把顾修远的事往下压一压。
但他心不在焉,体力也不济,在调酒的时候失手打翻了一瓶好酒。
“老大,你还是去后面办公室歇一会吧,这些酒水我也能调。”一名服务生过来劝他,程羽烦躁地点点头,回办公室的路上还撞翻了一个垃圾桶。
程羽没开灯,摸黑躺进办公室的沙发里,疲累到极致的身体想要快速休眠,可脑子却越睡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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