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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前他已在大润发杀了十三年的鱼(黑猫白袜子)


跟面红耳赤心神不宁的陆九不同,江离此时表情如水一般平静。
他有些不太耐烦地用膝盖顶了顶陆九的绷紧的腰侧,示意陆九按照剧本上所要求的那般,低头凑到他耳侧说完那些台词。
陆九这才猛然清醒,身体骤然一僵,而后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跟江离拉开了一些距离。
陆九近乎木然地凑在了江离耳边,干巴巴地将那些恶毒的话语念了一遍。
男人的声音沙哑,语气也有些古怪。
在这之前,大概是见他动作僵硬十分别扭,江离倒是抽空同他简单解释了几句这般做戏的缘由。
原来并不是那人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而是因为江离乃是勘破了天道的玄门中人,必须以这种方式来操控世事时局,以飨上天。
这说法其实经不起任何推敲,听上去甚至还有几分荒诞可笑。可陆九也说不清为什么,江离这么说,他也真心地信了。
话虽如此,陆九明知道一切不过是演戏,可那些台词说着说着,还是叫陆九心中腾然升起一股火气与烦闷来。
在陆九看来,能在做出这些事情后还说出这些混账话的人,当真是与禽兽无异了——只不过现在扮演这“禽兽”的,还是陆九本人。
偏偏江离也非常敬业地躺在陆九的怀里一动不动,整个人看上去“宛若破布娃娃一般虚弱无力,无声流泪(并没有)”。
陆九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头飞快地瞥了江离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陆九的目光偏偏就再也挪不开了。
少年的脸颊雪白,头发因为方才的动作有些凌乱,如今几道乌黑的发誓正贴在脸颊一侧,愈发显得他血色不足孱弱可欺。他的衣襟也是乱的,被那些粗鲁的傀儡一直拉到了肩膀上,从领口处显露出来的脖颈与肩胛骨都是线条分明,隐隐还可以看到方才被陆九不小心的微红痕迹。
明知道江离此人凶残非凡,且现在就是在跟他演戏,但是陆九还是觉得,现在躺在他怀里少年看上去实在是苍白可怜到了极点。
我的脑子一定坏掉了。
陆九绝望地想。
明知道对方随时能跳起来一刀捅死自己,可他看着这样的江离,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心疼。
当然最糟糕的可能还不是这不合时宜的心疼。
而是他的黄瓜。
男人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下体压制不住的一样,牙关瞬间咬紧,整个人背上冷汗直冒。
在江离按照剧本,意思意思抬起手一掌拍在他胸口时,陆九干脆提了一口气,纵身往后退了几丈之远。
轻功是好轻功,奈何陆九躬下身往后退的模样,确实有些狼狈。
当然,这时的陆九倒也管不了这么多,他只能祈祷方才演戏时,江离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不然,他很担心自己下次再出现时,整根黄瓜变断茬瓜蒂。
陆九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抱着头缩在原处恨不得以头抢地让自己清醒一点时。
江离却是有意无意地回过头,看着男人惊慌的背影,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梢。
【哇喔——】
脑海里,系统发出了一声感慨。
【他好变态。】
系统不可思议地嘀咕道。
纵然陆九已经拼命掩饰了,奈何他那玩意实在是不容小觑,实在是很难让人忽视。
一直在实时监测外部情况的系统,理所当然地察觉到了陆九方才的狼狈状况。
而江离……江离当然也是。
江离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与陆九接触后,对后者的所作所为,最终也赞同了系统的判断。
【嗯,确实很变态。】
放在江离刚入穿书这一行的时候,发现有人胆敢对自己这般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江离只会毫不犹豫地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无根的快乐。
但如今的江离早已不是那等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新人。
莫说他现在穿越的本就是男男相恋狗血渣贱小世界,就算是当初在点流男频升级小世界里,也不是没有觊觎主角菊花的重要男性角色。
所以,江离压根就没怎么在意陆九的黄瓜问题。
接下来的跳崖戏,才是他的关注重点。
毕竟这段可是关系到世界稳定的重要剧情,这段过了,如今摇摇欲坠的小世界自然就能稳定下来。
没过多久,江离便来到悬崖上。
原著中,“江离”一掌拍开了花伏鸠后便逃到了这里,说完临终遗言后便跳了崖。
江离也没管太多,兑了点道具血随意往自己脸上抹了抹,便开始对着陆九念台词。
陆九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远处,脑子还是乱的。他看过剧本,自然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然而,月光之下一袭白衣的江离,看上去实在是脆弱苍白到令他心悸。
仿佛地宫中的一幕重演,不,这时候的江离分明比那个时候看上去更加脆弱,更加惹人怜惜。
少年的袖口在风中飘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化蝶而去,尤其对方惨白面容上落下的那一行血泪(血泪生成器,系统商城出品),更是让陆九情不自禁地瞳孔微缩。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九忽然间恍惚了起来。
冥冥中,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幻。
他仿佛看到了滔天热焰自漆黑的地底喷涌而出,火红的流星挟着炙热的红光如雨点般纷纷落下,高耸的悬崖之下,整片大地都在绽裂,颤抖,白骨覆野,哀鸿震天。
而一个男人就站在悬崖边缘,身形消瘦,腰间却是剑光清湛。
视野仿佛被血糊住,陆九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能隐隐约约地觉得,那人似乎对着他说了什么。
下一秒,男人便倏然抽出了剑,身形一跃直直朝着崖边一跃而起。
刺眼的光辉层层晃荡起来,瞬间吞没了那个人——
陆九脑子当机了一瞬。
幻觉不过稍纵即逝,待陆九再想细究,脑海里却早已空无一物。只剩下一阵难以解释的战栗从灵魂深处呼啸而来,瞬间击碎他所有的理智与情感。
“等等,不要——”
那一声阻止听上去更像是哀嚎。
等陆九意识到时,他已经情不自禁地朝着江离喊出了口。
可剩下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完全出口,他就听到江离无比冷酷的密音入耳。
【闭嘴!】
悬崖边上看似摇摇欲坠的少年,却在此刻溢出了骇人的杀气。
陆九打了个哆嗦,骤然回神,连忙噤声。
他喘着粗气呆呆站在原地,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更不知道那种依然残留在胸口的恐惧与哀痛究竟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死死攥着拳头,指甲一直刺到掌心中,才不至于在江离说话时循着本能冲上去,将人一把扯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哇,这家伙其实还蛮有演技的嘛?他那眼神好对哦。】
系统仔细地打量着陆九,忍不住在江离的脑海里夸奖道。
【嗯……大概吧。】
江离瞥了一眼陆九,其实心里是有点纳闷的。
陆九作为贴身暗卫能模仿燕昱澜倒是正常,怎么他现在模仿起花伏鸠来竟也如此入戏?不过事到如今,江离实在也分不出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
还是那座悬崖,月光下是白衣如雪,病骨支离的江离,和他面前惊惶如哑巴的陆九。
“我把我这条命还给你,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终于把台词念完,江离如释重负冲着陆九说道。
每说一句话,他口唇间便要溢出一丝殷红血线,在大雪纷飞的背景衬托下,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绝望而可怜。
……而在密音中,江离却是语气平静,正在吩咐陆九后续事宜。
【我把可以穿梭两地的特殊法宝交给你,这段时间燕昱澜和花伏鸠这两个人物都没有什么重要剧情,你应该可以一口气扮演两个人吧?】
听上去倒是在询问,可陆九怎么听都觉得江离用的是肯定句语气。
陆九几乎傻了:“啊……啊?两,两个人?”
“我只愿,从今往后,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每月一三五七九,你演燕昱澜,二四六八十……你演花伏鸠,遇到紧急情况我会叫你,你记得随时看法宝通知。】
陆九:“啊,可,可是——”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年轻人,别哭丧个脸,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就是信任你。】
陆九目瞪口呆,总算是从之前那种恍恍惚惚,似梦似幻的情愫中抽离出来。
而人一旦清醒,脑子自然也比之前好使许多。
陆九稍稍一琢磨立刻就意识到,按照江离对他的安排,他从今天起,完全就是不间断随时随地扮演两个重要人物,而且这两人一个是昆仑剑派的少主,另外一个是如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花伏鸠。
这也就意味着,在假扮这两人的过程中,他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不然别说江离在他体内放下的蛊毒会让他生不如死,光是昆仑剑派还有赤炎教教众,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假如陆九稍微知道一些现代词汇,他大概会知道,他如今的工作强度,叫做007。
不给工资,也不给加班费的那种。
“不——等等——”
还没有等陆九反应过来,江离已经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
少年的密音也随之终止。
随着江离的身影翩然从悬崖处坠入深渊,陆九一个腾然跃起,直接扑到了悬崖边,发出了一声哭喊。
哭喊中的绝望,特别真情实感。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江离早已启动了迁跃装置,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作者有话说:
江离:家人们,谁懂啊?我恐吓这家伙,欺骗这家伙,强迫他007工作制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可是他还是喜欢上了我?!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啊!

【进度通报:世界线整合程度上升至 61%】
从山崖一跃而下的瞬间,江离的视野中再一次出现了美妙的弹窗。
系统在江离的脑海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离冷淡地打断了。
【花伏鸠线的剧情既然已经走完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下一阶段的剧本给我了?】
系统似乎呆滞了一下。
一大行省略号自从江离脑内的虚拟屏上流水般滑过。
【系统:那,那个,其实也不用这么急吧。就算是执行任务不也应该劳逸结合——】
【给我。】
江离又一次懒洋洋地打断了系统。
而等他打开穿书局新鲜送达的剧本之后,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系统会这么推三阻四各种搪塞,不让他立刻看到剧情了。
在原著剧情中,江离正是在跳崖之后,开启了与新一名渣攻候选的剧情线。
“江离”在跳楼后就被卷入了暗河,普通人要是跳进这条暗河,必然会被湍急水流冲到河底嶙峋石壁上变成一团肉泥。但“江离”毕竟是主角,按照主角跳崖绝对不会死定律,“江离”在暗河中失去意识后,却刚好被一根枯树勾住,紧接着就顺着河水奔流,一路送到了圣山山脚下那片号称可去不可回的毒瘴深处。
而他的新对象,毒谷神医谢玄之,就隐居在这里。
他会在河边捡到已经破破烂烂,奄奄一息的江离,并且将其从鬼门关中救回来。
也就是在谢玄之这里,“江离”终于感受到了一丝陌生却令他无法抗拒的温柔。
毒瘴就像是一道天堑,将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都隔绝在外。而谢玄之本人沉默木讷,不善言辞,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竟让心如槁木的“江离”渐渐生出了一点求生的希望。
甚至,在与谢玄之的朝夕相处中,“江离”也一点点地放下了心防。
他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名为谢玄之的男人身上,重新学会了爱。
是的,没错,“江离”爱上了谢玄之。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在人迹罕至,鸟兽不入的毒瘴深处与一个温柔的怪人白头偕老。
直到他阴差阳错之下,听到了谢玄之跟一个熟悉的人的对话。
江离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再次听见燕昱澜的声音。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彻底放下毒谷之外的那些过往,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意与怨恨……然而,在听到那熟悉声音的那一瞬间,噩梦一样的过去就像是毒蛇一般瞬间苏醒,死死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得无法出声。
他失神地靠在了医庐的外墙上。
这座医庐还是他同谢玄之一起以泥和草,一点点砌起来的。毒谷内物资匮乏,东西短缺,而他和谢玄之都非精通墨班之术的匠人,这座医庐砌好后实在简陋难看得刺眼。连带着让江离气了好几天,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可谢玄之跟他不同,男人显然对这座草庐满意得紧,一直在跟江离说不管模样如何,可在他心中,这座小小的,带着泥巴和草屑的医庐,便是这世上再华美的珠宫贝阙,桂殿兰宫也比不上。
“光是看着它,我心里便很高兴。”
向来少言寡语的人,那一日却握着江离的手,把这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江离当时真的信了。
可如今想来,茅草屋说到底也不过是茅草屋,而他砌墙的手法也确实拙劣到了极点。
不然……
不然怎么明明隔着一道墙,他却能将房中那两人的对话,听得那般清晰?
“谢玄之,你到底在磨蹭什么?不是说江离身体已经痊愈了么……难道你还没治好他?”
他听到燕昱澜焦躁的质问。
从那毫不客气的语气听起来,燕昱澜与谢玄之,竟是熟识?
可是,在这之前,谢玄之从未同他谈起过这一点。
啊,对了,一定是谢玄之忘记跟他说了,毕竟他也从未在谢玄之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过往。
一定是这样……
一定……
然而,冥冥之中,江离胸臆出有股可怖的森冷之感呼啸而出,将他的四肢百骸齐齐困住,叫他靠在墙上动弹不得。
然后,江离便听见了谢玄之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沙哑低沉的回应。
“我自有章程,用不着你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要记住,我才是那个可以彻底治好衔玉公子的人——跟你这种废物不一样,我不会让他为了一点天灵血而这般为人所挟,我会让他彻底摆脱暗疾,从此逍遥自在,再无病痛。”
“你——”
没等燕昱澜开口反讽,谢玄之随之又开口道。
“燕公子,你最好也能恪守承诺,替我解开毒瘴禁制。”
听到这话,燕昱澜显然怒极反笑了起来:“毒谷神医隐居毒瘴这么久,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是这般猴急的人。”
可面对燕昱澜的嘲讽,谢玄之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怒火,只有隐藏不住的热切。
“只有解开毒瘴禁制,我才可离开这里去往衔玉公子身侧。他身体那般虚弱,我早就应该前去侍奉他才对……”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谢玄之,我不管你同衔玉之前有何渊源,但你要知道,我之所以同意你的要求,只是为了让你可以替他治病!至于其他的,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这般对峙了片刻后,燕昱澜长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烦躁又追问了一句。
“所以,现在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怎么做才能彻底治好衔玉?”
“……”
医庐里倏然陷入了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谢玄之也没有回答燕昱澜。
一墙之隔的屋外,江离却是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好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少年的身体徐徐坠下,靠着墙一点点地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燕昱澜并没有从谢玄之那里得到任何明确的回答,可是江离心中却早已清楚,谢玄之想要做什么。】
【谢玄之是神医。
所以,当他救下江离时,当即便指出,江离身负天灵血脉,且体内还被人种下了相思意。
而江离如今身体虚弱,体内相思意与天灵血日夜纠缠互斥,早已不堪重负。
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江离会被天灵血反噬至死。
早在江离尚未扯下心防,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养病之时,谢玄之便跟江离说,他会想办法彻底剥离江离身上的天灵血。
“此举确实会让你痛苦万分,且从此以后,你将虽然不再有超乎凡人的自愈能力……可是,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而且,没了天灵血,你也不再会因为这一身血脉被人觊觎追杀。”
江离知道,剥离血脉会很痛苦,但是……
但是谢玄之说的那个未来太美好了。
成为一个普通人,不再是身负天灵血的天灵之体,不用在承受他人觊觎血脉的恐惧与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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