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济......”
修有些羞于出口,他该怎么和楚济说,对方精力实在太过旺盛,自己有些消受不住。
作为一只军雌,却禁受不住一只雄虫的宠爱,说出去也太可笑了点。
修露出半张脸,小心地看向侧躺在身边的楚济。
灯光打在雄虫的侧脸上,阴影勾勒出对方高挺的鼻梁,幽深的黑眸含着笑意,浅浅弯眸,像明月一样,纯洁美好。
修又看脸红了。
啊,真好看。
修被迷惑了,他撑起身子,禁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雄虫嘴边留下了一缕呼吸。
温度尚且没有散去,就被雄虫伸手挽留。
从主动出击到溃不成军,只是一息之间。
楚济扶着修,凑在耳边呢喃蛊惑,他的声音生来带有醉意:“再来一次。”
汗水打湿了身下的被子。
后脖颈的血色蝴蝶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醉意里,堪堪快要清醒的时候,烈性红酒的气味又狂热地覆盖过来,令修再一次沉迷,无法自拔。
楚济食髓知味:“最后一次。”
修推开,闹了脾气:“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孕期的雌虫情绪会比平日里敏感一些,这时修闹了委屈,掉了泪水,鎏金色的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着实是被欺负地有些狠了才会这么说。
楚济停了下来,他情不自禁,但是道歉:
“我混蛋,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修缓了缓,想说话,却没什么力气,他软绵绵地靠在楚济的怀里,闭了闭酸涩的眼睛,金色的触角委屈地缩成一团,对红酒信息素敏感到不行......
S级雌虫想要承受SS级雄虫的宠爱,果然还是有些勉强。
后半夜,清洗过后楚济黏着修赖在被子里睡觉。
修困到脑袋都在点木鱼了,但还是坚强地想要听完楚济说的话。
楚济兴致勃勃给未来孩子起名字的话停在一半,他话语声渐渐弱下来,到最后彻底没有声音,成功看到修闭眼睡了过去。
这么累啊。
回想到自己刚才一遍又一遍的索求,修一遍又一遍的纵容。
楚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秒钟,然后老老实实地抱着老婆一起睡觉。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些日子。
一直到修去医院进行孕期检查的时候,终于被医护虫发现了他们两个相处模式的怪异之处。
连路过的白衍都只是瞅了一眼,就看出了异端:
“楚家的,你这症状,有点像产后焦虑症啊。”
“什么?什么产后焦虑症?”
当事虫寸步不离地抱着要去做检查的修,一双黑色的眸子充满疑惑,亮闪闪地看着白衍。
白衍:“......”
修微微眨了眨眼,突然认识到了什么新名词。
楚济总觉得这个词语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个词语——他想起来了,是707和他分析楚子徽的事情,那时候他还觉得对楚子徽这种行为感到无言呢。
现在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楚济突然又能够理解楚子徽了。
白衍过来,掰开了楚济黏在修身上的手,这才让修得以去做检查,他向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楚济普及这个词语的概念:
“雄虫产后焦虑症,具体表现为没有安全感。一般出现在雌虫产蛋之后,雌虫产蛋后会有一段虚弱期,这时候的雄虫会充当起保护角色,格外警惕周围环境的变化,时时刻刻都要守在雌虫身边才安心。”
科普完之后,白衍往检查室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忧心忡忡地看着一脸淡定的楚济:
“你家雌君还没到临产期呢你就这样了,到时候生产了,你得紧张成什么样子。估计不是简单的焦虑症吧,是不是另有隐情?和我说说?”
“......”
楚济一开始还和颜悦色听着白衍分析他的症状,他边听边筹划以后这些地方一定要修正改过,不能够让修感到一点不适应。
听到后面,楚济的脸色陡然一变,他眉眼微垂,神色不明。
修曾经小产过的事情只有当时一起的行动队员和相关的手术医护虫知道,军舰上其余的虫包括白衍都是不知道的。
也难怪白衍会问这个问题。
和楚济一起知道内情的,都清楚这颗蛋对于楚济的意义是什么,对于修的意义又是什么,也自然都理解楚济如此紧张的态度。
他们都觉得瞒得很好,都觉得天衣无缝。
毕竟都已经好好地过到了现在,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才对。
可是楚济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修独自进去产检,还和医护虫单独待在一起超过十分钟。
上次的第一次检查楚济每个项目都是亲自跟着的,那怕医护虫发现了一些异样,也不好直说——他们到底是害怕明面上说出这件事情触及虫皇的恼怒。
但是医护虫还是关心帝国指挥官的身体,趁着这次楚济待在外面和白衍普及什么“雄虫产后焦虑”这些事情,他悄咪咪地告诉修:
“指挥官,您之前有小产过吗?”
修感到莫名其妙,脸色有些难看。
医护虫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他连忙摆手,拿出一堆他做的数据分析报告,摆到修的面前,和他一条一条分析者:
“指挥官,您看这里的数据,还有身体内部遗留下的手术痕迹,这样看来,当时的蛋应该是有成形的,被手术剥离了身体,这才会在生殖腔的位置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修:“......”
医护虫根据手术痕迹推算出时间,当他说出一个大概的时间后,明显感觉到修身边的气息冰冷压抑了好几个度!
医护虫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指挥官?”
修:“......”
按照医护虫说的时间进行推算,恰好是那次他精神力等级降到S级,被天伽俘虏的那段时日。
手术......
是在被救回去的时候做的吗?
这种手术是要雄主同意才可以做的......
小济同意了,而且还瞒着他这么久。
修想起身,掌根一滑,他又坐回了原位。
阴霾笼罩了大地,没有一丝亮色。
修意识到: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几位上将都知道,他们所有虫都瞒着他——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小济被白衍叫住没有随行检查,这只医护虫又偶然想要提醒他注意身体,那么他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曾经这个蛋的存在!
修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可惜已经不在了。
现在,这里又有一个崭新的生命。
难怪......
难怪小济会如此紧张这颗蛋。
修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只当事虫居然被瞒了这么久——
自己身为蛋的雌父,却连知道自己孩子存活或死亡的权力都没有。
......
修从检察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白的可怕,毫无血色,也没什么生机。
孕期因为贪恋雄虫信息素而时常露出来讨好雄虫的触角,也警惕地蜷缩起来,安静地待在发间。
“小修,你检查完啦。”
楚济兴冲冲地飞奔过来,他一如既往抱住了修,入怀的却是一副冰冷的、硬邦邦的躯体,楚济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抱错了老婆。
“小修,你怎么了?”
楚济问得小心翼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轰然碎裂,再不抓紧争取,这件事物有可能就会失去。
一旦失去,以后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小修,你是不是累了?我们现在回......”
这是第一次,修没有等楚济把话说完就径直忽略离开。
修一言不发,浑身的冷气仿佛一夜之间到退回初见。
一阵寒风,掠过楚济的心头。
楚济当然不会任由修这么离开,他连对方为什么突然态度冷淡都不知道。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生死相托,楚济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修对他的态度急剧下跌。
“小修!有误会我们可以说清楚,不要冷战。”
楚济连忙追过去,想要牵住修的手,却被避开。
楚济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
修的手避开了楚济想要挽留的动作,他不肯看楚济,或许也是因为眼里含着泪水,只要一对视就会失态。
雌虫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疏离的气息,像一个刺猬,牢牢地蜷缩起来,想要保护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肚皮。
可是在此之前,这只小刺猬明明对楚济第一信赖第一珍惜......
楚济捞空的手顿在空中,最后难受地手指蜷缩,他有些卑微:
“小修,拜托,别这样,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楚济不理解。
修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对他这样,这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有虫子教唆还是什么。
楚济瞥向检查室的医护虫,黑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冰冷。
修刚刚就是和这只虫待在一起,一出来就变了性子,一定是这只虫对修说了什么。
楚济转头看向停在原地的修,连忙说道:
“小修,你不要乱听别的虫说话,有什么我们一起好好查清楚,好吗?”
“小济......”
即使到了这时候,修对楚济用的依旧是爱称,他现在心脏痛到难以呼吸,他很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
修红着眼,低着头,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哽咽,只给了楚济一个背影,
“这是我们的第二颗蛋,对吗?”
这句话,宛如迟来的审判,一下就把楚济的所有光亮席卷而去!
重坠谷底。
记忆里亮起的手术室红灯,满是鲜血的手在手术同意书上颤抖着签上自己的名字,冰冷的墙体,不断模糊的意识,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关系”、“可以的”、“还有以后”。
坚持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小修,我......”
楚济如鲠在喉,他千言万语想要解释,想要挽留,却在看到修微微颤抖的肩膀时猛地一怔!
是在哭泣,还是在惧怕......
再多的话语到了嘴边,只凝聚成三个字:
“对不起。”
修的背影肉眼可见地僵硬了。
修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想轻松一点地说出来的,但是耐不住心底的难受,像枯风野草一样,凄凉哀伤,他的嗓子有些哑:
“原来是真的啊......”
哪怕医护虫把检查报告拿出来摆在他面前,证据确凿了,修都没有完全相信,他只听楚济嘴里的话,只要楚济坚定地说“不是,没有”,那么修也可以自欺欺虫这样过下去。
但是楚济说“对不起”。
修确切地认识到确实有一个小生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降临过,又在他来不及察觉的时候离开了。
修其实并不怪楚济,换位思考过来,如果是他,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也会这么做。
修怪的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是自己太过迟钝,没有及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导致他没有能够保护好这个小生命。
是他没有尽到一个合格的雌父的责任。
“小修,你怪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你别难过。”
楚济听出了修声腔中的故作坚强,他绕过来到了修的正面,发现他的宝贝雌君早就金色的眸子红了又红,眼泪悬挂在眼眶边上,久久憋着不掉落。
“小修,你别哭......你别......”
楚济一时间如临大敌。
他伸出去擦眼泪的手指也被修避开。
修也很抱歉:“小济,我想自己缓缓。”
“好好好,你自己缓缓,别哭了,别哭了。”
楚济被修悬在眼眶里的眼泪惊到六神无主,他选择了退让,他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握了握拳,放在身边两侧。
修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楚济,面对身边的虫,他想找个小屋子,把自己关起来,自己消化情绪。
楚济没办法,放修离开了。
全程围观的白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什么什么?!
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啊!
还不等白衍震惊几秒,楚济的目光平等地扫过在场的所有虫,随后微微笑:
“希望大家不要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我会非常感谢大家的。”
白衍后背有些凉嗖嗖的,当天医院在场的所有虫都被要求保密,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疲惫地回到家里,就近倒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
他侧着身子,从抽屉里找出很久没用过的电子设备,一顿操作猛如虎,破解之后,把修现在的定位发给了楚济。
是的,没错,他刚才侵入了修的光脑,追踪到了定位。
那个定位有点远,好像在帝国为天伽一族设置的招待所那边。
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过也和他无关喽,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把定位找到发给楚济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他们自己去解决才行。
“咔哒”一声,门那边传来轻微的换鞋声。
白衍支起身子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亚伦德清瘦的背影,亚伦德正弯腰换着鞋,军装都是紧致贴身的,腰部姣好的曲线一时暴露无遗。
白衍看得馋死了。
只有白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到底有多好,他常常对亚伦德的腰爱不释手。
“宝宝,这边。”
白衍已经把从楚子徽那里重金买来的“手册”研读透了,现在他和亚伦德的关系融洽不已,撒娇这类的事情他做的也是越来越顺手了。
白衍张开手,想要亚伦德过来。
亚伦德也如他所愿地过来了。
亚伦德一坐下,就被白衍不客气地抱在了怀里。
“小白......”
亚伦德的手搭在白衍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上,他没有推拒,只是有些难为情,耳朵有些红。
白衍不肯撒手:“辛苦一天了,让我补充一点能量,抱一抱。”
亚伦德的身子逐渐放松了下来,也是乖乖地让白衍抱着,期间他脸红地制止了对方一度想要掀开他的衬衫里装、继续往下摸的手。
“小白,别在这里......”
亚伦德有些头疼——自从和白衍在一起之后,他每天都在各种场所尝试各种姿势,也不知道白衍从哪里学的,但是每次到最后破防的都一定是亚伦德。
白衍蹭在亚伦德的耳边,悄咪咪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轻轻吻了吻了对方柔软的耳垂,然后含住。
亚伦德身体发出一阵颤抖,青翠的眸子流露出一丝丝无助:
“小白......”
“你不喜欢吗?不舒服吗?不刺激吗?”
白衍愉悦地眯眯眼,轻轻推倒亚伦德,长沙发上交叠着两个身影,他发出究极问题,
“不爽吗?”
亚伦德的眼角蔓延上一层羞涩的红,他想用手遮住自己难为情的神情,却被白衍拿去手亲吻,他扭过头,冒出来的触角早就彰显了他的态度。
到底还是新婚不久的,两只虫子黏糊得很。
亚伦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喜欢白衍对他表示亲昵和喜爱的行为的。
只是耐不住白衍会玩,花样还贼多。
......
客厅很大,雄虫甜腻的气息很好地中和了雌虫苦涩的信息素气味,久久缠绵,经久不衰。
“小白,够了......”
亚伦德喘了一口气,眸色还有些沉醉,手却先行一步,制止了白衍要再来一次的动作。
“光脑在震动,有通讯。”
经历了一次亲热之后,亚伦德的声音有些低哑,他很快从热潮中清醒过来,打开光脑,把视频通讯改为了语音通讯。
白衍贴心地倒了一杯水给他,亚伦德润了喉,觉得声音恢复到往常的低沉之后,这才接通了语音通讯:
“阿伏里上将,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伏里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隐约能听到“集合”之类的字眼。
阿伏里:“亚伦德上将,我们可能需要去一趟天伽招待所,天伽的首领焰似乎劫持了修指挥官,还有虫皇陛下也在那里。”
亚伦德:“???”
白衍:“???”
亚伦德:“我马上过去。”
天伽一族为表建交的真诚,只有以焰为首的不到二十只虫来到了帝国中心谈论事务,如今要说对方在这里单枪匹马劫持修指挥官,还是在楚济阁下在场的情况下......
这件事情有古怪,但是依旧不容轻视。
亚伦德必须去一趟。
白衍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觉得这两者之间也许有关联,就提了一嘴:
“今天早上修指挥官来我们这里做检查,嗯......检查出他曾经小产过,现在的是他的第二颗蛋了。不知道和你们刚刚突发的事情有没有联系,我就是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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