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浦岛带到地方之后,鸣狐没有留下来打扰他们兄弟团聚。深吸口气,浦岛推开了虎彻部屋的大门。
说是部屋,其实一个大型的院落,走在其中,浦岛都有种要迷路了的感觉。
“谁?”
想要给哥哥一个惊喜的浦岛是放轻了脚步的,可是这种程度的声音还是能够让实力大涨的蜂须贺轻易的捕捉到,甚至因为听出了脚步落地的速度不对,怕是鹤丸又来恶作剧在他院子里挖坑,他才出声询问。
没给到惊喜反而被吓到了的浦岛僵硬了步划,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自己的计划。没让他纠结太久,蜂须贺就推开了门。
一道门,两个人。
时光仿佛凝结在一刻,兄弟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何时起的风荡起浦岛颊边的碎发。被脸蛋上的痒意惊醒。浦岛首先动了。
挠挠脸颊,带着明媚的笑意喊道:“蜂须贺哥哥。”
“浦岛……”
这一刻,蜂须贺眼中隐有泪光。
两兄弟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浦岛肩上的龟也伸长了头蹭着蜂须贺。
“好高兴,能看见蜂须贺哥哥,好高兴。”浦岛喃喃的说,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
“我也是,你终于来了。”轻轻摸着浦岛的发,蜂须贺几近叹息。就本丸的运气,他差点认为没可能再见到浦岛了呢。
蜂须贺眼前闪过另一张坚毅的脸。他抿抿唇,警告自己不要太贪心了。再说,赝品而已,不要也罢。
“蜂须贺!蜂须贺!小退他们又带回了新刀啦!三太子说庆祝转运,今天晚上举办宴会哦!”乱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连新刀是谁都没有说清楚。
蜂须贺的心砰砰跳的厉害。难道……不,不能想太多,可,万一呢?
或许是抱着的希望太大,看到那个喝多了脸上泛着红晕的新短刀时,蜂须贺无可避免的感到了一丝失望。面上也带了些出来。
不巧,这丝失望被新刀不动行光看到了,他冷笑一声自嘲道:“嗝,我就是不受欢迎的刀。”
蜂须贺闭了闭眼,将所有外漏的情绪都收了回去:“我没有不欢迎你。”只是有更期待的人。
不动用看虚伪的人的目光瞥了眼蜂须贺,根本不信他的解释。
蜂须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不动不信他的话,也不过多解释。他也不可能说出自己是在期待那个赝品的话。
如果不是他确实给予不动一点负面的反应,不动现在给他看脸色,他都能和他直接吵起来。
见哥哥臭脾气又犯了,浦岛忙走到不动身边替哥哥挽回同僚的印象:“你好,我是浦岛虎彻,也是今天来到这个本丸的哦。他是我哥哥蜂须贺虎彻,哥哥的脾气不是很好,不过是个很好的人。”
听到浦岛也是今天刚来的,不动眼眸深处流动着羡慕,真好啊,一来就被期待着。自己不过是被那个男人送人的没用的刀。
又喝了口手中的甘酒,不动打了个嗝,似笑非笑的唱道:“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人中五郎左御座候,嗝~”
浦岛的善意没得到善意的回报,蜂须贺有些不高兴的把他拉到身边:“晚上有宴会,我们先回去换衣服,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新衣服,你去挑挑你喜欢的。”
“诶?蜂须贺哥哥……”被拉着走的浦岛没办法只能回过身对不动行光挥挥手。
不动行光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掉,也将快要流露在外的羡慕通通吞了回去。不就是哥哥嘛,他才不稀罕……不就是新衣服嘛……
不稀罕!
……才不会羡慕呢……
第69章
本丸好久没有办宴会了,这次要举办宴会, 刀剑们都很兴奋, 保留项目烛台切的厨艺, 歌仙蜂须贺的弹唱舞蹈,粟田口齐(乱)舞……此外还有许多新的节目, 次郎以酒喷火,左文字家叠罗汉,狮子王翻跟斗……
加州来问不动想不想上台表演的时候, 不动忽地有种冲动想说唱织田信长称赞他的那首歌, 可话临到口他又咽了回去, 他为什么要给别人表演啊!
“不要。”
不动说的斩钉截铁,加州也没有要勉强他, 不要就不要吧。本丸的刀那么多, 本来就不是所有刀都能轮上的, 只是不动是新来的, 他想留个机会给他表现。人家没才艺,他也不能勉强不是。
加州走的干脆, 不动坚定的脸僵在那里, 尴尬, 无措,反正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在房屋的角落里,山姥切将不动的脸色变化都收在眼里。握了握拳, 山姥切走了出去。不动没把山姥切的离开当回事,没酒了, 这才是他忧伤的。
“嗝~酒,哪里有酒?”不动嘟嘟囔囔的也出了门,在主殿里瞎晃悠,遇上迎面走来的大俱利,他一爪子抓过去,拉着他的胳膊问:“酒在哪里?”
大俱利:“……”
他本可以躲开的,但是不动脚步不稳,他要是躲了怕他摔倒便没有躲。不想和别人混熟的大俱利将不动的爪子拿了下来。用的力很巧,不会让重心偏向他这边的不动站不稳。
又是一个问酒的,曾经次郎也向大俱利要过酒,那时候他答不上来还是去问的烛台切,让次郎自己去,没想到拉上了秋田还灌了秋田酒,惹得一期发飙。
未免这次又有不好的事发生,已经对本丸很熟悉了的大俱利决定自己带不动去酒窖一趟。
不动的表情很惊讶,似乎是没想到看上去很冷漠的大俱利会这么热心。
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不动放心的跟在大俱利后面。偷偷的打量大俱利。
看了半天,不动下了总结,这个人和自己不一样。他虽然一个人,但只是因为他喜欢,他不寂寞。寂寞的无法和本丸融合的只有自己。想到这里不动更渴望酒了,他只有酒了。
和秋田不一样,虽然将不动带到了酒窖,大俱利却没选择让不动跟下去。刚好歌仙正在为晚宴准备酒水,大俱利就拜托歌仙拿了一瓶度数很低的清酒上来。
本丸的酒壶比不动自带的大,摇了摇酒壶,满满的酒液让不动很满意。
怕不动不认识晚宴举办的地方,大俱利好人做到底,带着不动往湖边走,今天的宴会地点是校场。地方够大,还适合自助烧烤,不用让烛台切过度劳累。本丸的刀多了,几振会厨艺的刀要负责平时的饭食就很累了,要准备宴会简直是为难人,所以就想出了这种半自助的方法。
有酒万事足的不动也不怕被卖了,尚算乖巧的跟在后面。
坐上晃晃悠悠的小船,混合着大量酒液的胃液翻滚,不动有点点想吐。
大俱利面色一变,忙驱动船只,小船的速度大概是从玩具车提升到赛车的跨度,被巨大的作用力往后压,不动差点没飞出去。如果大俱利没拉住他的话。
凌厉的风将他的长发吹的乱舞,打在脸上可疼了。什么想吐的感觉也一下子都消失了,甚至觉得难受中还带着爽快。
没能让不动多体会一会儿,船已到岸,大俱利一个横抱将不动抱了起来,飞奔到一个垃圾桶旁边。
不动原本已经压下去的吐意被大俱利这一颠一颠的跑动都颠了起来,抱着没什么异物的干净垃圾桶狂吐起来。
味道真的不怎么好,但大俱利面不改色的轻轻拍着不动的背安慰着他。
这份沉默的温柔让吐着的不动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清澈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无声又悲伤。
等吐完了,一张纸巾恰到好处的送了过来。不动接过,低低的说了声谢谢,喉咙火辣辣的疼,这声谢都说的不成调了。先用力的抹了两把眼睛,再擦了擦嘴角,将废纸扔进垃圾桶。
大俱利当然看见不动哭了,但他什么也没有,秉持着他一贯的沉默风格。将不动扶到一棵树下,让他等等,大俱利就跑开了。
不动的头刚撇过去,就发现人已经快跑没影了。不动震惊的瞪大眼。
没过多久,大俱利拿了壶清水回来。
喉咙被胃液灼烧实在是难受,不动没那个力气去问大俱利那不科学的速度是怎么回事,将壶嘴对着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才稍稍缓过劲来。
舒服了的不动也不关心大俱利的速度了,纠结了半天问道:“你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没用的刀。
“我没有对你好,我和你不熟。”大俱利果断撇清关系。
不动一副被噎到了的样子。
“水壶是莺丸的,宴会场地穿过那条路就能到。”大俱利又说。
不动还没反应过来,大俱利就转身走掉了!走!掉!了!!!
“喂!”
大俱利走的速度实在是快,不动没能喊住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壶,不动的嘴唇颤了颤,什么人啊这是!
莺丸是谁啊!
自己用的东西自己还。这么劝说着自己,不动慢慢的沿着大俱利指出来的小路往前走。说是小路,这路并不小,路面是由一块块不规则形状的大石铺就的。不动忍不住跳着石头走。远远看去,那个身影就是在欢快的蹦跶。
坐船过岸的山姥切看了看怀中抱着的东西,看样子好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