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拉斐尔做出反应,他就羞怯地扑入草垛中,拿着拳头捶打着草垛。
他真的很不适应这种羞怯的小男孩,拉斐尔面无表情地想。
“但是如果无法通过测试,就会变成一张干枯的皮。”拉斐尔淡淡地说。
“啊!”须罗又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拉斐尔。
“但是只有那些不守规矩的坏男孩,才会得到那种惩罚,我们部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生过那种坏男孩啦!”
“哥哥,你不是个坏男孩吧?”须罗娇声问。
拉斐尔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按住他的头,把他摁在了草垛里。
“好好说话,别乱撒娇。”
须罗拨开他的手,再次抬起头,嘟着嘴巴,有些不满地说:“不嘛不嘛,爹爹说,男孩子只有会撒娇,才有女人疼爱嘛!”
拉斐尔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将他踩进草垛中。
“啊啊!爹爹!哥哥欺负我!”须罗左右扑闪着大声叫道。
一声轻笑从他们身后传出。
须罗立刻停止了挣扎,乖乖地在草垛里呆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爬了出来。
“卡帝罗斯姐姐。”须罗小声地向来人问好。
卡帝罗斯朝他点点头,又看向拉斐尔。
“听说你要去新郎学院了?”她揶揄地问。
须罗抽了口气,脸色更红了。
拉斐尔点了点头,随意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卡帝罗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拉斐尔不满的看着她,她连忙摆手:“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只是……你平常言行举止都像个女孩,我想象不出你乖巧可爱的样子。”卡帝罗斯忍着笑意说。
乖巧?拉斐尔一怔。这似乎牵扯到了他更为久远的、已经被遗忘了的记忆。
在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有过乖巧的样子,躺在……一个男人的手心里?
拉斐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躺在男人的手心里,别不是乱入了现代时看过的影视剧吧?
拉斐尔摇摇头,把这古怪的记忆从头脑中驱逐出去,正常发挥起自己杠精的本质。
“像女孩儿有什么不好?我们是女人建立的部落,难道还要……以与女人相似而觉得羞耻吗?”
卡帝罗斯的笑容更大了。
“我可没有那么说。”她揉了揉肚子。
“哥哥!”须罗拽了拽拉斐尔的衣角,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
“爹爹说了,男孩要有男孩的样子,你不要老是顶撞卡帝罗斯姐姐。”
卡帝罗斯闻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是啊,万一养成了习惯,在学院也顶撞教导员,那可就……”
“你不要乱说,我哥哥很乖的!”须罗气鼓鼓地打断了她,“哥哥跟你是同龄人,才不听你的,哥哥平常很听长辈的话的!”
卡帝罗斯一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只不过开个玩笑嘛。”她小声辩解着。
须罗不听:“变成人皮能算什么玩笑!你觉得好笑吗?”
卡帝罗斯脸色冷了下来:“我开个玩笑,你急什么急!难道你平常乖巧都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内里叛逆,所以才怕教导员?”
须罗眼眶一红,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拉斐尔叹息,他的蠢弟弟,跟了他这么久,一点都不懂得如何站在道德高地,茶言茶语地刺激对方。
“卡帝罗斯,你不要总是这样疑神疑鬼。”拉斐尔摸了摸须罗的头,温柔地看向卡帝罗斯。
“不是所有男孩,都像你喜欢的埃及故事里的那样,没有羞怯、也不害臊,火热地投向女人们的怀抱。”
卡帝罗斯闻言一愣,她是跟拉斐尔提过埃及,但多是不满和嘲讽的,拉斐尔怎么知道她对埃及男人有所幻想?
“我跟须罗都是规规矩矩的好男孩,”拉斐尔面露困扰,“你不该总是把你的幻想施加在我们身上。”
卡帝罗斯脸一红,心底却越发荡漾了。
“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总是张口闭口叛逆男孩的,难道是想加入埃及军吗?”拉斐尔轻轻地问。
须罗担忧地捂住嘴巴。
卡帝罗斯脸色煞白,脑海中旖旎的念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拉斐尔说的埃及军,并不是隶属于埃及的军队,而是苏美尔联盟自身内部组织起的,一支反抗女神权益的叛军。
神庙不宜余力地打压着这股势力,还掐断了与埃及连通的路径,但这股叛军依然每年,在各个部落都有复苏的迹象。
埃及,那个男人三妻四妾的国度,自从苏美尔断了与他们的联系,没了了解的渠道,这个国家的放浪男人,反倒成了苏美尔女孩幻想的常客。
看腻了乖巧的小男孩,也会对健壮的男性身体产生欲望,卡帝罗斯只是抱着这种念头想象。
但想埃及男人,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并不是一件能拿到台面上来的事。
拉斐尔说她想埃及男人,是要加入埃及军,简直是杀人诛心!
“你不要污蔑人,谁会喜欢那种浪货!”卡帝罗斯瞪着他,恨恨地骂。
“我看你才是……”
“姐姐,”拉斐尔挤不出泪意,只能揉了揉眼睛,“你上次跟我说你家有全册的……”
时下最流行的全册埃及男人裸身画!
她当时只是想逗逗这个与第一页的拉有些像的男孩而已!
卡帝罗斯咬牙:“你到底想怎样?”
“想跟姐姐开个玩笑。”拉斐尔无辜地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卡帝罗斯当时对他,的确进行了口头上的骚扰。
但或许是受时代限制,又或者是性别的影响真的很大,还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思想已经成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男孩。
卡帝罗斯那种程度的荤话,充其量只是“我家还蛮大的”那种程度,连“杰哥不要”都比不上。
拉斐尔在当时并没有给出多大的反应。
或许从那之后,在卡帝罗斯眼里,他就变成了一个可以玩玩的男孩。
但拉斐尔也有些困惑,部落都明确地限制埃及物品的流通了,卡帝罗斯还大张旗鼓地炫耀自己拥有的埃及男人周边,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啊?
“哥哥,你是个好男孩吧?”须罗忧心忡忡地问。
好男孩?拉斐尔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好男孩,品学兼优, 远离赌毒。
但这个世界的好男孩, 似乎同他的标准相去甚远。对道德不做任何要求,只要听话就行了。
“唉。”拉斐尔想逗逗他的蠢弟弟, 他捏了捏眉间, 苦恼地说,“我也不确定。”
须罗轻声“啊”了一下,又立刻左右看看,捂住嘴巴。
“拉斐尔哥哥,”须罗一捏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不要怕, 爹爹教了我很多通过测试的小方法,须罗一定会保护你不被发现的!”
拉斐尔哑然,他那沉迷娇柔作态的爹爹,能有什么好方……
嗯, 也说不准, 毕竟测试就是看谁更娇柔作态的。
“那就提前谢谢须罗了。”拉斐尔从善如流地说。
须罗腼腆地笑了。
“唉, ”他故作成熟地叹了口气,“进学院之前,你首先就要离那个姐姐远一点, 别被她骗了身子。”
拉斐尔表情扭曲:“骗了、身子?这种说法谁教你的?”
须罗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口气。
看他这副表情, 拉斐尔拳头痒痒,刚想给他一个爱的打击, 随即又想到,少儿性教育的确能避免很多侵害,拉斐尔放下了拳头。
他的娇父有时也会做点好事嘛。
“那个人说的对,的确要离奇怪的大人远一些,你以后也要这样教育自己的晚辈!”
拉斐尔想了想,鼓励地拍了拍须罗的肩膀。
须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凑到他耳边说:“如果提前破了身子,在进入学院之后,可是会被放到重点监控区哦!”
“每个进学院的男孩,都会被喂验贞药。你有没有和女人不清不楚,她们都能看出!”
验贞,检验男人的贞洁吗?这也太不科学了吧。拉斐尔戴上了怀疑人生的面具,遗精怎么算?
不过也说不准,他都能重生几次了,女尊的部落检测个男人的贞洁,也称不上离奇。
须罗既然说破身,说不定她们可以分出遗精和交欢的区别。
一个合格的唯物主义者,对待不曾验证的假设,绝不能全盘否定,而是要以辩证实践的角度去看待。
“还有还有,你……”
须罗就这样一路给他讲着注意事项,一路回到了家里。
拉斐尔之前叛逆,总是像个女孩,不讨父亲喜欢。猛一听说这些小男孩注意事项,听得是连连哇塞,对女尊国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很快就到了他们进入学院的日子。
学院坐落在尼卜萨部落,一个靠近森林、打败过女巫的部落。
拉斐尔和弟弟坐着牛车赶到这里,一进城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这里和他的部落,实在是太大相径庭了。
如果说他们街上的布景可以称之为淳朴,那么这里的街道和商铺,就是完完全全的华丽了。
是的,商铺。他们的部落只有规定的交易日,大家摆着闲置的东西互相交换。
而这里,一进城就是琳琅满目的商业街。
拉斐尔心里有些担心,这个部落的需求能供得上这么大规模的商铺吗?
如果可以,那这个部落也完全有能力,对他的部落进行降维打击。
街上时不时的,就会有男人轻歌曼舞,还有他们从未见过的挺拔女人走过。
和拉斐尔同行的小男孩们,都羞红着脸,捂着眼睛看街上的女人们。
牛车无惊无险地驶入了学校。
果然如同须罗所说的那样,在被分配宿舍之前,他们要先饮下一碗草药。有的人喝完之后,当即脸色发红,看起来晕乎乎的,那些人被带离了他们的队伍。
“你们是干净的好男孩,不要同那些带着红牌子的小蹄子接触。”带领他们的老师这样嘲讽地说着。
拉斐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可不像一位老师该说的话。
但那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就是如此的刻薄、傲慢。他指挥着剩下的男孩排着队,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有许许多多的小隔间,老师不耐烦地推了一个大箱子,让他们从中一个一个地领着分发的小草篮。
须罗排着队,垫着脚往那箱子里望了望,惊喜地凑到拉斐尔耳边低声叹道:“不愧是尼卜萨,那些篮子看起来好精致!”
老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喜欢啊?不急,等你们快毕业的时候,每天都要编这个。”
“我们也可以学习尼卜萨的编织技术?”须罗没听出老师的不屑,只注意到了老师说他们也能学会编这小篮子,欢欢喜喜地问。
老师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须罗也不敢说话了,怕自己被认为是不安分的坏男孩。
拉斐尔扶着他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这个房间的小隔间很快就被安排满了,拉斐尔坐在隔间里,听到房门被关上,又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了起来:“打开你们草篮里的包裹,按照图画的内容,把处男锁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拉斐尔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难以置信地翻找着草篮,打开里面的图册,研究了起来。
看明白了图画上的内容,他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恭喜你通过了测试,这个处男锁是你贞洁的象征,它将永远地套在你的半身上,直到你的妻子拿着钥匙打开你的身体。”
那是图画末尾的内容。
他听到了无数的抽泣与抽气声,即便是从小就被要求温顺与乖巧,也没有多少人能接受,被一个器具锁住终生。
拉斐尔抚摸着器具,心里疑窦丛生,须罗的父亲没有告诉过他这回事,身上也没有这个器具。
按照说明书上说,他们只能在与妻子温存时,才能将这个处男锁取下片刻。须罗的父亲身上却没有,但他又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还有刚刚那个老师说的草篮,须罗的父亲最疼爱须罗,绝不会藏私。但是须罗却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他刚刚还以为是样式太新,须罗才没见过。
但现在看来,这个学校似乎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它好像越来越残忍了。
但须罗又说,他们部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被扣下过了。
不应该啊,这种高强度的人格侮辱,总会有人受不了的。
毕竟苏美尔表面上,还是平等和谐的。
被前排隔间的哭闹声惊醒,拉斐尔才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新来的指导老师在一个个地打开隔间,检查他们处男锁的佩戴情况。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拉斐尔毫无心理负担地戴上了它。
他怕什么,他能重生,大不了断jier求生。
指导老师到了拉斐尔的房间,看他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处男锁,脸上没有半分的难过,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惊讶神色。
拉斐尔雀跃地望向他:“我的一切都会献给我未来的恋人!”
指导老师脸色难看地甩上了门。
屋内的拉斐尔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那个老师,也不对劲。
到底是心理变态、喜欢虐待学生,还是这个学校有更深的阴谋?拉斐尔目前还没有准确的结论。
但这个部落,的确哪里都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现在,戴上处男锁的人,打开你们手中闭合的镜子,接受它的测试!”
指导老师敲了敲隔板前的木桌,大声叫道。
镜子的测试?拉斐尔古怪地抽出那片圆滚滚的合镜。
这个世界,难道真有什么异常的力量吗?这样想着,拉斐尔打开了那面刻着心镜的镜子。
他不打开也没有办法,学院的老师有的是方法让他打开。
看见镜面的那一刻,他瞳孔一缩,五感渐渐消失,陷入了一片沉寂的混沌之中。
“这里是你内心深处的地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这可真是让人惊喜,拉斐尔想,他总算知道什么是心镜了。
心镜咄咄逼人地问:“你有野心,你甘于屈居女人之下吗?”
拉斐尔猜,如果他说不愿意,他就会被分到叛逆的那一波学生里。
“但我也不想凌驾于她人之上。”他不假思索地说。
心镜没有让他出去,他依旧处于这无尽的混沌之中。
拉斐尔的警惕心松懈了下来。
看来这面镜子并不智能,只能接受两个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
那如果选择欺骗呢?
拉斐尔摇摇头,没有试探这个。既然他们能够有办法拷问内心,那也一定有办法检测谎言,他可不想被分到欺骗那一波里。
拉斐尔垂头思索,恍然大悟:“我是无性恋,无性恋你懂吗?对人类没有兴趣。”
心镜仍是无动于衷。
拉斐尔试探地问:“恋物癖?”
“furry控?”
“我喜欢男人?”
心镜将他弹了出去。
一晃神,在弟弟担忧的目光中,拉斐尔站了起来。
他的隔间被打开,老师和学生一齐古怪地看着他。
“你的欲望藏的可真深啊!”指导老师眼神发亮,不屑地瞥了他手中的镜面一眼。
“原来是个小兔子,站在那边吧。”
指导老师指了指几个略微强壮的少年,让拉斐尔跟他们站在一起。
须罗咬着唇,担忧地看着哥哥,拉斐尔不着痕迹地冲他摇了摇头。
拉斐尔无视了旁人对他的议论,跟着少年们一起去找他们被分配的宿舍。
远离了指导老师,其中一个少年蹑手蹑脚地蹿到了他的身边。
“你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啊?”少年问。
拉斐尔迷茫地看向他:“我也不知道哇。我只记得很快,它就问出了它想知道的答案,把我弹了出来。”
少年狐疑地点点头。
“你也是喜欢男人的答案吗?”拉斐尔轻飘飘地问。
少年脸色爆红,立刻跳离了他身边,而其他的几个人,也惶恐地停下了脚步。
他赌对了,拉斐尔想,那个指导老师是根据镜面上的花纹分门别类的。
他们几个人既然组成了一个宿舍,那么花纹一致,想必答案也应该一样。
这种镜子既然可以量产,那花纹也应该是设定好了的。无性恋、恋物癖、furry控,这些xp在原始人中的概率不高,所以镜子没法给他准确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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