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再就业之旅(猫咪不吃肉)

杰克稍微回复了几分神志，他下意识的遵从伯纳的命令，看向了他的眼睛。
那双浅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杰克透过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到自己，这才发现他是如此狼狈，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耳边的音乐还是因为眼前的人。
太恐怖了，那双眼睛，冷漠的仿佛机器……又或者是神明。
杰克觉得，会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会在乎别人是生还是死，对眼睛的主人而言，他也许只是一个成人形的肉块，连生命都算不上。
即使死了，或者消失了，他的内心也不会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杰克感觉到了恐惧，但是在伯纳的语言下，他完全生不出躲避的念头。
伯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震撼，此刻他正在认真的拿着自己的精神力去连接杰克的脑子。
他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没有办法听见那乐声，只要他能听见杰克听见的东西不就行了？
这样的操作很简单，杰克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他拿着自己的精神力入侵他的脑子就可以了。
他这样做起来本来非常轻易，加上用语言恐吓了对方后，降低了对方的心理抵抗力，就更加轻松了。
于是他也听见了乐声。
那真是非常……不优美的乐声，伯纳搞不懂是不是因为他的脑子和艺术家的脑子有壁，反正在他听来，那是一个尖锐、疯狂、高高在上的乐调。
演奏者仿佛在糊弄一样，随意的拉了几下，仿佛他自信这样对方就足够听得如痴如醉，对听乐的人有着说不出的嘲讽。
伯纳对他的音乐没有任何感受，只有吵。
这样的音乐也会有人欣赏吗？
他不知道，他所听到的是这声音的本质，而不是作为掩饰的外表。
顺便，他还发现这音乐压根不是从头顶上传来的，而是窗户外边。
他松开杰克，任由杰克畏惧的缩回到角落里，而他自己则走向窗户边。
彭的一声，他推开了窗户。
此刻，伯纳眼中的外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空间，外边繁华的街道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无穷无尽的黑色虚空。黑色虚空内似有扭曲的音符在飘动，那些音符不断变换着形状，就如同有生命一样，当他们注意到推开窗户的伯纳，立刻就变化的更加快速，好像加快了演奏速度。
杰克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那些直入心灵的乐声即使捂着耳朵也躲不开，他听着那音乐，表情中露出了几分痴迷。
但是那些乐声落入伯纳的耳朵就变得更刺耳了，半点美感都没有，听得人直想皱眉。
可惜，他的脸部肌肉不发达，扯了半天，眉头也没皱起来。
这样骇人的场景给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看都会被吓到，即使不被吓得理智狂掉，起码也会惊讶。
但是伯纳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那些扑向自己的音符根本不存在一样，满脑子都是“这些音符好像虫子啊”“这音乐也太难听了吧”之类的感慨。
那些音符疯狂扭动，伯纳就直直的盯着他们，心里研究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听见了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一转眼，他发现了杰克正朝着窗户走过去。
杰克抵抗了这音乐这么久，终于快抵抗不住了。
伯纳一把抓住往前走的杰克。
杰克是要付钱的，如果他出了事，伯纳的钱和车都没着落了，伯纳可不能让他出事。
所以他一把将杰克甩回到了沙发上，开口:【Sit mgyogor ng fhtagn（坐下，睡）。】
他再次用了之前命令杰克的语言，那种古老的语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容抗拒的命令，一瞬间就击碎了音符带来的蛊惑。
杰克停止动作，晕倒在地上。
趁着这个机会，伯纳一下子到窗台上，没有任何停顿，跳出了窗台，扑向外边幽远的黑暗深渊。
那些音符停止了变化，被吓到了。
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勇的人。
伯纳随着深渊下坠，那深渊似是没有尽头一样，根本坠不到底……或者说，这样的这样的坠落本身就不一定是真实的。
那些活音符终于反应过来，面对伯纳这种自投罗网的猎物他们没有任何犹豫，欢笑一声，就扑向了伯纳，要将他吞噬进这无穷的音乐深渊。
然后，被伯纳一把抓住。
那些音符原本是无形的，他们来自于另一个纬度。
然而伯纳的手穿透了他们的纬度，将他们扯进了这个纬度，原本无形的物体到了伯纳手中，在伯纳手里化成如同爬型动物一样的生物。
那东西又像是虫子，又像是蛇，细细长长的，很小，伯纳一抓就是一大把，在他指缝间不断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叫，拼了命的想逃跑。
伯纳的耳朵都快被这声音刺穿了，他赶紧用空余的那只手从自己身体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然后将抓住的活音符一把塞了进去。
盖上盖子，那些一切物理方式都无法阻挡的声音消失了。
他做完这些的瞬间，身体周围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活音符都跑了。
他们环在离伯纳一米远左右的位置，这次换他们思考伯纳是个什么东西了。
【太难听了。】伯纳终于忍不住发出如此的感慨，他用那古老的语言如此说道，【你们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空间静止了，伯纳不在往下坠，周围的活音符也僵硬了一般。
不得不说，伯纳这句话对一个以音乐为本质的生命体杀伤力太大了。
刺耳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不像是乐声，而像是某种生物的语言，那些生物用着这种语言大声的鄙视着伯纳的审美，投诉着他不懂来自彼岸的音乐。
伯纳是不懂来自彼岸的音乐，他连来自此岸的音乐都不懂。
他又不是搞音乐的，对他来说听得顺耳就是好听，听得刺耳是难听，就这么简单。
而且这声音就是难听，明明就是难听，关他的艺术感什么事情。
那些生物愤怒的认为他没有艺术感，却又畏惧于伯纳刚才露出的那一手，伯纳都能感受到他们想躲开自己，又想将自己撕成碎片然后去上面找那个音乐家的纠结。
【你们是看上了上面的那个人？因为他听得懂你们的音乐？】伯纳停顿了一下，强调了一句，【那么难听的音乐？】
那些生物疯了，他们不管不顾的扑向伯纳，发出刺耳的声音，想通过这个方法让伯纳陷入同样的疯狂。
老实说，被这样难听的声音环绕久了，是很容易疯——吵疯的。
所以伯纳也爆发了，他手里拿着那个玻璃瓶，有多少来多少全都装进去。
那个玻璃瓶子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所有的活音符都被他装了进入。
终于安静了。
伯纳长舒一口气，眨眼之后，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了。
杰克还晕倒在地上，伯纳走过去，他拍了拍杰克的脸，将杰克拍醒。
杰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伯纳将一个玻璃瓶子怼到他面前，那玻璃瓶子里装满了透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看得杰克头皮发麻，一口尖叫噎在喉咙里叫不出来。
那边伯纳还在说:“你听，你听，是我审美差吗？这明明就是难听。”
作者有话说：
里面的那段古语是用翻译器翻的。
本来想把后面几句也翻译了的，但是太占长度了，所以就算了。
大家猜猜这是什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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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把玻璃瓶子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杰克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强行压下了自己喉咙间想要呕吐的冲动。
太恶心了，那虫子长得太恶心。
临出门前，伯纳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很难听的对吧？”
杰克回忆起刚才那尖叫一样的声音，又觉得想吐了，他深深觉得很难找到比那更难听的声音的，于是点了点头。
伯纳心满意足的走了，挂在他腰间玻璃瓶子里的活音符全都蔫了吧唧的。
刚才他把瓶子打开了一个小口，让杰克听了一下彼岸的艺术，然后杰克吐了。
杰克吐了，伯纳满意了，活音符受打击了。
“你们得知道，难听就是难听。”伯纳特别强调道，他敲了敲自己腰间的玻璃瓶子，然后认真的说，“这和我有没有艺术细胞绝对没关系。”
瓶子里的活音符全部装死。
伯纳知道他们受到了根本的打击，也不继续问，按照杰克的指使找到了他的车。
他很聪明，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所以稍微摆弄了一下后，他就会开了。
这东西还是很方便的。
伯纳满意的打着车，正要发动，一个穿着皮衣的独眼男人就敲响了他的窗户玻璃。
伯纳一早就注意到他了，毕竟那是一个身上有些很浓杀气，很难让人忽视的男人。
他熟练的摇下车窗，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用车的人。
“有事？”他面无表情的问。
独眼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你抢劫了一间报亭。”
伯纳:“……”
这事情还就过不去了是吧。
伯纳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百美元，递给独眼的男人了。
“我查过了，那份报纸1.5美元，地图10美元，这些给他，多的是补偿。”伯纳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伯纳了，他是一个有些五万零两百美元的人了。
独眼男人拿着那一百美元一时没回过神。
他有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还有事？”伯纳又问了一句。
额……独眼的男人还在想应对的方式，伯纳就已经重新摇起了窗户，在他看来，他已经清了那报纸和地图的钱，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
独眼的男人一看他的动作，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了车窗玻璃，不让他摇上去。
伯纳停下了动作，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耐烦。
为什么总有人阻止他呢，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按照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行动了，该赚钱赚钱，该还钱还钱，他还支付了补偿，为什么还有人不让他自由行动？！
伯纳身上多了一分戾气，独眼的男人感觉到危险，他打了个手势，周围埋伏的人悄悄的拿起枪。
但是，伯纳没有做什么，他深呼吸半天，终于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耐烦，认真的说:“到底有什么事？”
有一瞬间，独眼的男人是有些惊讶的，他刚才从伯纳身上感觉到了危险，差点以为对方要动手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忍住了。
他仔细打量了对方两眼，在看到伯纳扶在方向盘的手时，忽然灵机一动:“你有驾驶证吗？”
驾，驾驶证？
伯纳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
驾驶证是什么东西？
独眼的男人看了一眼他已经打着的车，嘴角露出一点笑容:“你好，先生，你涉嫌无证驾驶，和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局里，被匆匆叫过来的托尼到了。
弗瑞把人领到关押伯纳的房间，两个人隔着玻璃看里面的伯纳，伯纳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呆呆的，好像有些颓废。
“你把人抓住了？怎么抓住的。”托尼一来就说。
独眼的男人，也就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瞥了托尼一眼:“无证驾驶。”
“什么？”
弗瑞又说了一遍:“我和他说，他没有驾驶证开车属于无证驾驶。”
“然后他就和你走了？”托尼扶额，“这比我听见一个超级反派抢劫报亭还来的神奇。”
要不是托尼调出了当时的监控，他都不敢相信那居然真的有超级反派抢了一家报亭。
“你确定是他吗？”托尼认真的多看了伯纳几晚，然后问弗瑞。
那天确实有监控拍到了伯纳，后来又有路人拍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影像记录上的伯纳面容都非常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来，就连彼得回忆伯纳长相时，记忆都非常模糊。
他们不知道这是伯纳刻意所为，作为守护者，他不喜欢暴露自己的样子，所以就不可能有人记住他，包括他刚刚帮助的杰克，后续他也只会记得有人帮了他，但是帮他的是谁，杰克不会记得。
“我确定。”弗瑞说，他手指夹着一百元，展示给了托尼看，“他给我一百块。”
“一百块收买了你吗？”托尼挑起眉。
“是买报纸的钱。”弗瑞回答。
嗯，如果不是那个报亭抢劫犯，就不会赔偿这一百了。
托尼一伸手从弗瑞手里拿走了那一百:“钱我已经支付给那个报亭老板了。”
“这钱现在应该赔偿我。”托尼拿了那一百，特意在弗瑞面前多展示了一圈，然后才塞进口袋里。
“报纸1块5，地图10块。”弗瑞又说，“剩下多余是补偿。”
“我给了报亭老板1000。”潜台词100不够。
弗瑞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有钱人较这一块两块的真。
托尼见弗瑞不说话了，自己走到房间门前，准备开门。
“你干什么？”弗瑞说。
“见一见我们遵纪守法的超级反派。”托尼挑起眉，“上回彼得没有驾驶证开车都没进警局。”
说完他就不管弗瑞了，直接推开门。
听见推门的声音，伯纳头都没抬，只是耳朵动了动，依旧很颓废的样子。
太难了，在这个世界生活真是太难了。
到了警察局，别人问他社会安全号。
他没有，他没有。
没有驾驶证，没有护照，没有社会安全号，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别人认为他是偷渡的，他……他当然是偷渡的，从其他世界偷渡过来的。
伯纳再次觉得在这个世界生活真的好难。
所以他感觉到全身无力，是那种束手束脚的无力感。
“听说你还了我100美元？”伯纳听见一个声音说，“100美元可不够，得100000美元。”
伯纳早就听见了有人进来，但是刚才他还沉浸在生活艰难，宝宝不易的难过心情里，所以并没有心情去理。
一直到现在听见人说话，他才慢慢抬起头。
“那份报纸才1块5。”伯纳喃喃说。
“但是我赔偿了那个报亭老板10万美元。”托尼这话说得毫无心理压力，欺骗人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帮你赔偿了那个老板，现在你欠我的了。”

一般人说这么夸张的谎话都可能会考虑一下对方会不会信。
但是托尼想都没想，因为他看伯纳的第一眼就本能的觉得他会信。
伯纳也确实信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1块5的东西赔不了10万的念头，也因为……也因为他对10万根本就没有概念。
他只是默默的计算了一下10万和100差多少……
“我还有5万零100，先还给你，剩下的欠着好吗？”伯纳说。
他抬起头看着托尼，抬起了那双在所有人看来都很恐怖的浅红色眼睛。
他这样抬头看着托尼，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托尼还是觉得他好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幼犬。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真漂亮，如同红色的宝石一样。
老实说，这双眼睛长得很符合托尼的审美。
“我可以把钱给你，但是把车留给我好吗，我真的需要去马萨诸塞州。”伯纳执着的说。
托尼被他的话逗的差点笑出来，不过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挑眉转头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伯纳要是多关注一下除了马萨诸塞州以外的消息，他就会知道托尼是谁，可惜他不知道。
这世界少数几个已知身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
托尼停顿了一下，等确定伯纳脸上真的除了茫然什么也没有以后他才说:“我是托尼史塔克。”
托尼史塔克……
他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在哪里想不起来了。
伯纳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说:“我记得这个名字。”
当然，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应该记得这个名字，托尼得意洋洋的想，带着天生的骄傲问伯纳:“你叫什么名字？”
“伯纳。”伯纳回答。
“听起来像是个姑娘的名字。”托尼嘀咕了一句，“没有姓吗？”
“我叫伯纳。”伯纳强调一遍。
“BERNA？”
“BONA。”
“梦想的创造者。”托尼说，“不错的名字。”
“你的也很好听。”伯纳认真的说，“安东尼。”
托尼笑了一下，没在意他的话，转而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麻省？”
彼得也是这样说得，这个人和他念念叨叨，就是一定要去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