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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农场主相亲对象闪婚了(迪克羊仔)


他想着来接郎洋洋。
郎洋洋说:“拜完太奶奶和太公,中午就回,悠悠和晓雯都请假了,店里需要人。”
庄硕:“回去记得测一下体温,买药吃。”
郎洋洋:“好。”
很快走到山脚下,庄硕和谢阿姨帮忙把他们的东西都装进车里,两家人告别,一前一后的开到镇上,再往不同的方向走。
太公太奶奶的坟墓近一些,位置也不偏僻,有堂叔他们在打理,郎洋洋就在一旁摆放东西就好。
正蹲在山神的旁边插香,郎青雨过来了。
“小叔。”
“嗯?”
“你是gay吗?”
“……”
郎青雨蹭过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压着声音说:“我听我妈她们说的,你是吧。”
郎洋洋转头看她:“干什么?”
郎青雨很少这样谄媚,她笑着问:“那你交男朋友是怎么相处的?同性恋怎么相处的?你还跟女孩子玩吗?”
郎洋洋笑出声,转头继续插香。
“小叔——”郎青雨着急地摇晃他的胳膊。
郎洋洋:“你几年级了?”
郎青雨:“初一。”
刚要问关键问题的时候,堂叔过来了,拎了半只鸡,两人对话被打断。
这里确实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总不能来扫墓,还在祖宗坟前念叨,让祖宗知道现在家里小辈全是同性恋。
堂姐叫郎青雨过去帮忙,郎洋洋说:“有时间你来店里找我吧,给做好吃的。”
人多手快,不到十二点就祭拜完回到镇上了,郎洋洋店里还有事情,和二姑妈先开车回市里面。
郎洋洋直接回了店里,路上接到悠悠的消息,她去扫墓把脚给崴了,说要先去医院今天没办法上班了。
那今天店里就只要郎洋洋一个人。
还好今天不是周末,人也不多。
郎洋洋刚开门就来了两桌客人,其中一桌是过来拍照的,点了东西上二楼。
点的东西不少,郎洋洋来回送了两趟才送完。
做完最后一杯馥芮白,郎洋洋终于能在吧台里的高脚凳上坐一下。
“呼——”
郎洋洋用手背探自己的体温,感觉烫了起来,症状还是头晕无力,但也没有到不能工作的地步。
好在凌晨的时候已经把东西做好了,下午就只需要做点简单的咖啡。
平时不觉得工作日客人多,现在一个人在店里,忙前忙后的,一个下午十几个客人都忙不过来,再加上一些外卖单子,忙得郎洋洋是晕头转向,有个外卖单子还装错了东西,好在是装多了,没有被投诉。
下午六点左右,客人多了起来,都是来排对面火锅店的号的。
等号的客人大多点饮料,郎洋洋是主做甜品的,手忙脚乱地点单做饮料。
他甚至不知道店里什么时候上了这么多果汁系列,暴打柠檬的时候感觉反作用力在暴打他一团浆糊的脑袋。
皱着眉头干活的郎洋洋听到门口的风铃响了,眼神没有离开手上的工作,嘴里喊了一句:“欢迎光临~”
受凉发烧的症状已经体现出来,连声音都沙哑虚浮了一些。
刚进门的客人站到吧台前面,郎洋洋这才抬头:“请问想喝点……你怎么来了?”
庄硕衣服都还没换,风尘仆仆地出现,张嘴就说:“你肯定发烧了。”
郎洋洋终于不再嘴硬,叹口气:“好像是的。”
“今天你说店员都请假,我想着你肯定很忙过来看看。”他看郎洋洋没有力气还要用力捶柠檬,又说:“我能帮上忙吗?”
郎洋洋拿捣棒的手都有点发抖,但是庄硕不会做饮料,自己都有些生疏,庄硕来做要是不好喝那是砸自己的招牌。
在店里的客人等着,时不时抬头看吧台,看自己的饮料做好了没有。
庄硕看他犹豫,“你在旁边指导,放什么料你来掌控,我就负责做体力活,相信我。”
“那麻烦了。”郎洋洋说。
欠庄硕人情固然让他有负担感,但让客人不满意更让人难受。
郎洋洋不喜欢职场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他认真负责,从不懈怠自己手上的工作。
但这种人在职场上反而混不开,他碰到好的领导升了职,带着团队,却比手底下的人还要累,当时的同事戏称他,没见过哪个经理像你这样的。
郎洋洋不认为自己对工作负责,对同事对客户坦诚相待是错的,只是现在环境如此,认真工作不如搞人际关系。
所以他逃离了。
郎洋洋找了一个围裙给庄硕围上。
“把这个穿上。”
毕竟是做食品的要注意卫生,庄硕拿过来就往身上穿,店里买的是可以挡全身的那种,庄硕身高193cm,平时店里三个人都可以穿的围裙,穿到庄硕身上,奇怪得像在搞变态的cosplay。
“……挺好的。”
郎洋洋偶尔也说一点违心话。
没有全身镜,庄硕也不在意这个,戴上手套和口罩就过去了:“要怎么做。”
郎洋洋看看待做列表:“切六颗柠檬,还有这一框金桔,火龙果也切一下。”
“好。”
“对了,能先帮我把这个柠檬暴打一下吗?”
庄硕看着郎洋洋恳切的眼神,很开心,说了声好就拿起捣棒哐叽哐叽开始捣柠檬。
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一份甜蜜,郎洋洋忙拿出杯子开始配料。
虽然庄硕看起来像笨拙的大块头,但干起活来很灵泛,郎洋洋说的每句话他都能立马领会到,然后干得漂漂亮亮的。
一开始郎洋洋还有些惊讶,他对做饮料怎么会这么顺手,后来想想,他一个能开农场,养殖种植农家乐全都能做的人,怎么会手笨。
忙到晚上八点多,店里总算是没有新的客人了,还剩下三桌人在店里吃着甜点小声聊天。
郎洋洋靠在吧台边,肌肉都酸软了。
“去旁边坐坐。”庄硕过来说。
郎洋洋没有拒绝,实在是身体有些累,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没想到这爬个山受个凉能发烧。
庄硕看出来他看待工作比看待自己身体重要,所以之前没有强求他休息,现在有时间,让他坐下休息之后自己出门,找个药店买了药和温度计。
店里随机放到了一首歌,范晓萱的《You don\'t trust me at all》,店里灯光昏暗,郎洋洋也昏沉,差点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庄硕回来了。
他在郎洋洋身边坐下:“洋洋?”
郎洋洋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因为庄硕叫“洋洋”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上扬自带焦急效果。
这是庄硕第一次叫他洋洋。
郎洋洋撑着胳膊抬起头来:“嗯。”
庄硕手里在拆温度计,是那种水银温度计,他用力甩甩,递给郎洋洋:“测一下温度,看看需不需要去医院。”
“好。”郎洋洋的声音已经变了,带着沙哑。
他坐直之后接过体温计,左手拉着毛衣领口把温度计放到腋下。
郎洋洋累得迷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领口拉得过大露出小片胸膛,更没有注意到庄硕躲闪的眼神。
39度整,高烧了。
郎洋洋不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他要是倒下,店里都开不了门。
等最后三桌客人走了之后,郎洋洋穿上外套和庄硕一起出门,去诊所挂个水。
晚上气温低,郎洋洋又发着热,出门的时候咳嗽了两下,差点被踩空台阶。
“小心!”庄硕伸手扶他。
郎洋洋明明也是个正常身高体重的成年男人,被庄硕双手抓住胳膊的时候,像一直小狗被拎起来。
他转头看庄硕:“谢谢,我没事。”
虽然这么说,但庄硕还是不放心,干脆就直接扶着他上车。
到了最近的诊所,郎洋洋非要自己去付钱拿药。
庄硕跟在身后,开始明白了这个人,这个相亲对象,他看起来温柔可爱,实则是个及其要强的倔驴。
了解郎洋洋的过程让庄硕感到过甜蜜,对这种微涩的心酸时刻也不抗拒。
他很清楚自己对郎洋洋有好感,这样的小性格,只让人觉得心疼。
弄好之后终于坐下开始打点滴,庄硕把外套脱了给郎洋洋垫手,弄的时候庄硕不小心碰到郎洋洋的手,慌张着闪开,郎洋洋抬眼看庄硕,没说什么,很温柔的笑了一下。
还没有弄好,面前路过一个人。
“郎洋洋!?你还真的回来了啊!”是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矮个子男人。
郎洋洋和庄硕同时抬头看,郎洋洋没什么表情:“嗯,好久不见。”
对方搞得好像很熟一样地在旁边坐下,看看郎洋洋上了针的手,又看看旁边的庄硕。
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两圈,贱兮兮问:“这是你新男友啊?”

郎洋洋脸上挂着不耐烦,抬眼看他,没有说话。
对方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哈哈一笑在郎洋洋身边坐下来:“个子这么高?有福气咯。”
“你好。”庄硕主动打了个招呼。
他是主动了,但是并不热情,半只眼睛也能看得出来郎洋洋不喜欢这个人,他语气生硬,脸上也凶巴巴的。
那人仍是笑脸:“你好你好,我叫夏江,是洋洋的朋友。”
庄硕皮笑肉不笑:“是嘛。”
“对啊,我们在上海认识的,是老乡以前还是一个初中的,后来听说洋洋回家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回来了。”
夏江嘚吧嘚说个没完,“你和洋洋是什么关系?对了,洋洋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庄硕:“嗯,他现在不太舒服,下次再聊。”
郎洋洋微微转头看庄硕,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下逐客令。
这话一出,夏江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他尴尬中带恨,看向郎洋洋的时候眼神复杂。
郎洋洋撇他一眼,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一下:“抱歉。”
夏江:“那……好吧,不过还是为你开心哦,回来能找到这么体贴的……哈哈不说啦,你懂的。”
“我懂什么?”郎洋洋的烦躁达到临界点,抬头看站起来的夏江,眼神里是□□的厌烦。
夏江:“没什么啦。”
郎洋洋:“你想说什么?”
夏江又摆起意味不明的笑脸:“唉,就是你呀,总是不爱说,以前谈了不说搞得人家老婆找上门来,现在谈了还是不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我们是老乡啊!”
郎洋洋胸口憋着气难受得很,头晕脑胀,只想上前去给他一拳。
夏江还想再说什么,庄硕一个眼刀撇过去,他本来就长得凶,皱眉的时候一双丹凤眼犀利得可以刀人。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还是先回去了,你注意身体啊,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夏江走了,郎洋洋垂着眼眸很久没有说话。
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实在是累的没力气。
庄硕并不说什么,只是在旁边陪着,不玩手机也不东张西望,就看着郎洋洋的手背。
四月的长溪市晚上还冷着,诊所是在一个老小区旁边,这两天感冒的人多,都快十点钟还有很多吊点滴的。
有个爷爷陪着爱人也在挂点滴,天气冷,特地带了一个热水袋过来,让奶奶把手放在上面暖和。
庄硕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郎洋洋的手,苍白无血色。
“一定很凉吧他的手。”庄硕心里想。
但是不敢碰,此刻的郎洋洋看起里好脆弱,温柔又脆弱,好像挂着露珠的水晶兰。
“洋洋。”庄硕轻声喊他。
郎洋洋:“嗯。”
庄硕:“我出去一下。”
郎洋洋:“好。”
郎洋洋一直没有看庄硕,等他起身走了之后才睁开眼睛,看庄硕的背影消失才脱力一般靠在椅背上。
诊所的椅子是木凳子,坐着硬邦邦不舒服。
他用左手去摸了一下右手的手背,脑袋烧得滚烫,右手却冰得没有知觉。
郎洋洋抬头看诊所的大门。
庄硕去干嘛了,不会是走了吧,他是不是不开心,因为刚刚夏江说的话。
他以为自己隐瞒之前的感情经历,还“搞得人家老婆找上门来”。
想着觉得可笑,郎洋洋想笑一下,但是嘴角好像也冻结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抬眼看了下头顶的药水瓶,还剩下两瓶,郎洋洋闭上眼睛浅浅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因为察觉到有人动他的手。
睁开眼睛一看,是庄硕。
“醒了?”庄硕说着,把一个装着热水的塑料瓶子垫在了郎洋洋的手下。
“我想去买个热水袋,但是现在都关门了没买到,就找了个瓶子灌点热水。这样手有没有好一点?”
郎洋洋闷闷地嗯了一声。
右手触碰到热水瓶的时候,郎洋洋的思绪都动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庄硕。
“怎么了?”庄硕有些不好意思,在椅子上坐好。
郎洋洋终于笑了一下:“没什么,谢谢你。”
两人不再说话,郎洋洋也睡不着了,看着天花板等了一个半小时,点滴打完,两人起身。
郎洋洋这才注意到,庄硕的外套一直盖在自己身上,忙还给庄硕。
“我不冷。”庄硕说。
郎洋洋很坚持,眼里的愧疚都要涌出来,“怎么可能不冷,你才穿这么点。”
今天上山扫墓,庄硕就是一件外套加一件长袖T恤,这大半夜的,郎洋洋穿三件都觉得冷,他怎么可能不冷。
庄硕确实不怎么冷,服役的时候条件比这个差的数都数不完,他身体强健,穿条裤衩就能在雪地里跑三千米。
但是现下郎洋洋又愧疚又心疼的看着自己,庄硕也是舔着黑红的脸把外套穿上了。
出门的时候郎洋洋还踉跄了一下,庄硕开车送他回家。
打完三大瓶点滴,郎洋洋的情况也没有好很多,坐在副驾驶摸自己的额头和脖子。
“总感觉还是烫的。”
庄硕启动车子,打开车载音乐列表随机播放一首歌。
他说:“你还需要好好睡一觉。”
郎洋洋笑着侧头看他:“谢谢你。”
车灯打开的瞬间,发现长溪市的春雨又落了下来,雨不大,车载音响发出充满jazz风格的和弦声。
混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郎洋洋身体里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轻轻地靠着椅背。
正在播放的歌是Bobby Caldwell的《I don\'t wanna lose your love》。
这是来自上个世纪的歌,车子穿梭在老城区的路上,半夜已经没有什么车,只有细雨和曼妙的jazz音乐。
还有各怀心事的两个男人。
到了家门口,庄硕犹豫着要进不进。
郎洋洋转身等他:“进来休息一下吧,喝杯水也好。”
虽然两个都是男人,但是庄硕是打心底把郎洋洋当做追求对象来看待的,既然如此,在还没有交往之前大半夜的进对方家门就不太合适。
“不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庄硕说。
他站在门口,路灯在他后面,灯光打过来,让他的脸隐没在黑暗里,但是宽阔的肩膀是在灯光下的,绵绵细雨打在肩头,湿了一片。
郎洋洋心里纠结,想了又想,开口的时候还是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庄硕笑了笑:“没有。”
郎洋洋也笑,高烧工作一下午,嘴唇都有些开裂,笑的时候嘴唇有些疼。
“还是进来坐坐吧,我……我的狗还没有溜呢。”
是啊,还没有遛狗。
庄硕一听,自己得帮忙遛狗啊。
庄硕进了家门,比上次来修燃气灶局促一百倍,走在前面的郎洋洋进了屋子就脱掉了外套,轻薄的毛衣贴着肩背,庄硕第一次看清郎洋洋有多消瘦。
一个做甜品的,肯定也经常试吃,之前吃饭也胃口很好,怎么会这么瘦。
“雷公~”郎洋洋蹲下,呼噜雷公的头。
尽管现在身体不舒服,但见到了小狗,郎洋洋还是夹着嗓子跟他玩一会儿。
雷公看庄硕又来了,围着他转之后又到郎洋洋面前来哼唧。
郎洋洋在沙发上坐下:“好累,你也来休息一会儿。”
家里的沙发不大,就是普通的双人沙发,平时就郎洋洋一个人用,庄硕没有坐,站在茶几面前双手缠在一起,“我,我先去把狗溜了吧,你休息一会儿。”
“你真的要去溜它啊,雷公八十多斤,偶尔会爆冲。”郎洋洋说着,起身去给庄硕倒水喝。
刚刚是为了叫庄硕进来坐坐才说遛狗的事情,没真的想让他帮忙遛狗。
庄硕却笑:“重机枪我都扛过,我还怕小狗爆冲吗?”
郎洋洋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一笑没忍住咳嗽,赶紧把水递给庄硕。
庄硕想帮他拍拍背,又不敢。
只有雷公听了重机枪之后趴在地上委屈的呜呜叫。
“还是我去吧,我不放心。”郎洋洋说。
庄硕微微抿嘴想了一下,“那一起去,我溜,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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