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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概率百分百(芥菜糊糊)


他看向静默的众人,蹙眉:“真的有这么难看吗?”
“这不是难看不难看的问题。”
秦灿无奈地开口道:“这是人类的大脑能不能这么快吸收新知识的问题。前辈你总共讲了不到三分钟,给我们看了不到两张图片,就指望我们可以一秒给出答案,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郝七月可怜兮兮地附和:“是的是的,到底是什么人能想出来这么变态的计分方法啊?之前肠道状态我们都是直接简单地记好或者不好的,但这篇里竟然给这几百条虫子一条一条地全给打出了分,这也太恐怖了——”
谢以津淡淡道:“这是我前年发表的文章。”
郝七月、郝五周和秦灿:“……”
谢以津想了想,说:“确实耗时较久,但我认为量化出来的数据会更有说服力,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是吗?”
郝七月就差直接磕头了:“谢哥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觉我这个脑子,我怕打分打错的太多,最后你的整套数据就毁在我手里了。”
“不用担心,这种评分方式本就更偏向主观判断,所以你们做完一遍之后,我会自己再做一遍取评分均值的,不用担心准确度的问题。”
谢以津倒是没有生气:“也辛苦你们了,我知道数据量确实不少。”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轻轻地“啊”了一声:“五点钟,我需要下班了,有什么问题回头可以在群里问我。”
所有人:“……”
和谢以津合作课题是一件痛苦又快乐的事情。
痛苦的是他解答问题的方式有一种不管别人死活的美感,他会给出非常细致的答案,但他不会保证你一定会听懂。
而且在意识到别人无法消化他给出的答案的时候,他会露出一种非常意外的神情。
这种神情并不是因为高傲又或者是不耐,他看起来只是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不能理解这么简单的东西”。
但是谢以津无疑是个顶尖的学者,也可以说是个知识储备很丰富的老师。综合下来,和他合作的收益是远远大于弊端的。
秦灿是个很喜欢挑战自己的人,他不得不承认,和这样一个人在同一团队里工作的时候,会很有动力。
秦灿出神时,旁边的郝七月突然清了一下嗓子,对他挤眉弄眼。
秦灿想起来了什么,叹息一声,问谢以津:“对了前辈,这周末没什么实验安排吧,需要我们过来吗?”
谢以津思索片刻:“按照计划,应该可以提前准备一下下周要用到的几种缺陷型的。”
“不过我周末有一些比较紧急的事务需要处理,所以实验下周一再开吧。”
谢以津将显微镜的灯利落地关上,转过身道:“那么,下周见了。”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连一句“再见”还没来得及对谢以津说,谢以津便以非人的速度径自离开了实验室。
雨天和晴天的谢以津好像有两个独立的人格,秦灿怀疑这人是精神分裂。
不过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谢以津和秦灿合作的课题,雨天时秦灿则会帮谢以津渡过难关,他们本质上依旧是各过各的,界限分明,嗯,很不错。秦灿这么对自己说。
郝七月对谢以津离开的速度感到震惊,喃喃道:“为什么人家永远在准时下班第一线,二十五岁就有了这样的产出,而我每天熬夜熬到黑眼圈掉到下巴,依然还只是科研小菜鸡一枚呢?”
郝五周毫不留情地点出真相:“因为人家上班的时候就是在上班,但你上班的时候在摸鱼。”
“咳咳……不过既然这个周末没有实验计划,那咱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郝七月装作没听到郝五周说的话:“各位,后天的计划都已经了然于心了吧?”
秦灿叹息:“非去不可是吧?”
郝七月:“嗯嗯,非去不可。”
伦敦虽然多雨且压抑,但无疑是英国最繁华的城市。
刚来伦敦读书的时候,秦灿也曾被这里丰富的资源和机会震撼,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化身都市精英,成为科研界冉冉升起的一枚新星。
但是在这地方稍微待得久了一点,他就意识到繁华只是表象,在伦敦这个地方真正生活起来,感觉就像在坐一种精致的牢。
“不是去超市就是去集市,不是去逛画展就是去看歌剧,不是蹦迪就是喝酒,为什么一个地方可以这么无聊啊?”
郝七月常常在群里崩溃大叫:“我想唱K玩密室玩剧本杀做手工流体熊,我想吃火锅烧烤而不是蔬菜鸡肉白人饭!我想回国!”
郝七月这丫头虽然咋咋呼呼没头没脑,但有一个优点,就是伦敦新开了什么玩的吃的她都会掌握到一手信息,拉着郝五周和秦灿一起去体验。
但这次郝七月要去的地方是个主题乐园。
秦灿之前去过一两次,感觉设施不怎么丰富,是挺无聊的一个地方,他是实打实的不怎么感兴趣。
秦灿简直纳了闷了:“你那群小姐妹呢?你就不怕我俩扫你的兴?”
郝七月握拳:“不行不行,这次我不是冲着拍照去的啦,这回会有一些小小的体力需求,你们必须得去!”
虽然秦灿并不想去,但这丫头为表诚心,竟然主动给秦灿接种了三百个培养基,把秦灿吓了一跳。
于是周日上午,阳光明媚的大晴天,秦灿还是出现在了游乐场的门口。
“很好!很有精神!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今天!”
站在游乐园的郝七月双手叉腰,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请细听我说一下规则。”
秦灿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这丫头为什么死乞白赖地拉着自己和郝五周过来了。
这家游乐园除了有基础配置的游乐设施以外,还有许多娱乐游戏,像是砸地鼠,投篮球,套圈这种小活动。
郝七月喜欢的某个玩偶IP和游乐园搞了个联动,圈钱手段很特别,需要赢下来不同的小游戏来积攒对局印花,得到一定数量的印花,才可以在出口处的兑换区兑换限量IP联名的奖品。
所以兜兜转转一大圈,秦灿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丫头骗来当免费劳动力的。
“您几岁了?”
秦灿无法理解:“这种印花集点数的活动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费陷阱,基本就是个无底洞,一旦开始了就收不了手了,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郝五周凉飕飕地开口:“她太明白了,但一般一个东西越是难得到手,她就越是兴奋。”
郝七月对手指:“哎呀哎呀别骂啦,预算五十镑以内,我要不起大件,就想要一个限定的小小钥匙扣,我查了一下,二十个印花就可以换到!”
她指着集数纸张上的奖品栏:“你看你看,这可是今年最火的玩偶IP呢,官网常年是售空状态,代购都要翻倍加价,这个联名机会真的很难得啊!”
秦灿瞥了一眼,发现所谓的“最火IP”不过就是个圆滚滚的小企鹅,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几百块人民币买个小企鹅钥匙扣,秦灿恨不得把郝七月的脑浆子给她摇匀:“这不就是智商税吗?”
郝七月压根听不进去,已经被奖品迷花了眼了,秦灿感觉她的瞳孔都变成了企鹅的形状。
“嘿嘿。”
她走到一个可以收集点数的砸地鼠摊位前,停下脚步开始傻笑:“那秦哥你就当我是伦敦第一纳税人吧,总而言之,快帮我攒齐点数吧!”
五镑一局的打地鼠,秦灿和郝五周看她玩了一把。
郝七月敲得满头大汗,得到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分数,集到了可怜巴巴的一点印花。
“这得猴年马月才能攒到二十啊。”
秦灿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你们先打着,我去附近逛逛,帮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得分的项目。”
郝七月冲他挥手:“好的秦哥!去吧秦哥!你就是我亲哥!”
旁边郝五周:“……?”
秦灿没辙,观察了一圈,发现游戏设置得一个比一个坑,商贩的嘴角一个个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最后他在一个小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小摊位前围了不少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像是在排队,又像是在围观。
秦灿凑近一看,发现是个射箭的摊位。
摊位旁边小牌子上写着积分规则,十环给三点印花,九到六环给两点印花,五到一环给一点印花,脱靶零点。
摊位虽然小,但点数给得还算大方,感觉和其他几个热门的积累点数的游戏相比,算是比较良心的一家了。
摊位布置得也很可爱,甜蜜的粉色靶子,桃心形状的箭尾,可以说是非常少女心,秦灿走近了些,发现好几个人都围在摊位前。
秦灿问:“是在这里排队吗?”
其中一个小姑娘答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在围观。”
“你前面就这一位,你直接排他后面就好。”女孩给秦灿指了一下,停顿片刻,吞吞吐吐道,“不过他……已经在这里好久了,你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围观的人不少,秦灿顺着女孩示意的方向,远远地越过人群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一个正在射箭的男人身影。
那人穿着风衣,虽然看不到正脸,但也看得出状态松弛随意,气质出尘。
秦灿总觉得这人身形有点眼熟,但又说不太上来。
不过围观的人太多,秦灿一时间看不到这人的正脸,于是也没想太多,只是跟着排起了队。
远远地,秦灿看到那人手持弓箭,沉着冷静地抬起了手,搭箭,拉弦。
动作看起来非常流畅丝滑,随即他手一松,箭利落地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然后干脆利落地脱靶。
秦灿:“噗。”
是的,脱靶,连靶边都没有擦到的完全脱靶。
这一箭歪得实在是太惊世骇俗,而且秦灿定睛一看,才发现靶子下方的地上已经有不少的箭,估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脱靶了。
围观的群众也都看乐了,几个小女生捂着嘴偷笑,但又忍不住继续盯着那人的背影看。
秦灿也跟着盯着这人的背影又看了一会儿,却越看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气质,这个身影,这个熟悉的感觉……
秦灿心中突然有了非常不可能的答案。
秦灿努力穿过层层人群,稍微挤进去了一些,不停地换着站位,总算是看清这人的脸。
他蓦地睁大双眼。
他的猜想果然得到了证实。
心中明明已经有了预感,秦灿还是感到无比震惊,不仅仅是因为两天前说“周末有一些比较紧急的事务需要处理”的谢以津此刻出现在了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游乐场,更是因为接下来,谢以津盯着干净的靶子沉吟片刻,从风衣口袋里取出钱包,利落地夹出一张钞票。
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那张钞票的面额不是五镑,不是十镑二十镑,而是现实生活中很少会有人用得到的五十镑。
秦灿听到谢以津对商贩说:“再来十局。”
作者有话说:
小秦:现在带大家解读谢前辈专属语法中的难点。
【现在我有急事要做】【现在是我的午饭时间】
【明天我会解决】【我现在要下班了】
【周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周末我要去抓限量小企鹅】

谢以津是在邮箱里偶然浏览到游乐园的广告。
他对游乐园本身并不是很感兴趣,准备将邮件删除时,却突然被广告图片中的特等奖奖品吸引住了。
“Softest,biggest,cutest.”
柔软的,巨大的,可爱的,胖胖圆圆的等身企鹅玩偶,广告全部采用了形容词的最高级来描述它,完美地契合上了谢以津最看中的几个特质。
而且还是联名款。
谢以津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玩偶的体积,感觉应该和自己已经拥有的垂耳兔等身玩偶差不多,但似乎采用了不同的填充材质,身形也有所差别。
垂耳兔的耳朵很长,但是身材扁扁的,图片之中的企鹅的肚子圆滚滚的,抱起来应该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在看到这只等身企鹅的一瞬间,谢以津便连它未来摆放的位置,以及要在什么样的雨天来使用它都想好了。
那场小雨,谢以津抱着秦灿的胳膊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雨停后,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秦灿非常好摸,仅仅是胳膊上的肌肉,捏起来和枕起来的质感都是无与伦比的好。
坏消息是谢以津意识到,未来自己和秦灿相处的频率越高,普通的玩偶带来的效果将愈发无法和他带来的相比。
谢以津担心,自己会在未来对秦灿产生过多的依赖感。
毕竟从那天相处时秦灿紧绷的状态来看,谢以津感觉他应该是比较想尽早摆脱自己的,课题结束后他们迟早会分道扬镳。
而且周末的雨天秦灿还是无法帮到自己,所以谢以津想要这个玩偶,哪怕它是非常难得的特等奖。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一定要拿到手。
带上了足够的现金,谢以津在周日独自一人来到了游乐场。
他空靶空了太多次,再次将钞票递到商贩面前的时候,商贩都有点不好意思接了:“你要不休息一会儿?”
谢以津说:“不用。”
谢以津承认自己确实不太擅长运动。
他的体能不好,也无法从运动之中得到任何愉悦感,只会感到无尽的疲惫。
在被雨夜折磨到无法入眠的夜晚,他也曾想过可以试着去健身房锻炼出一身肌肉,到时候雨天可以摸自己,说不定也是一种解决方法。
然而运动是谢以津至今无法攻克的人生难题,雨夜很痛苦,运动对他而言更是折磨,他认为用一种痛苦来抵消另一种痛苦是毫无意义的。
不经常运动的后果就是,谢以津目前的最好成绩是个三环。
不过他今天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低头看了一眼集到的寥寥无几的印花,谢以津掏出钱包,准备再给商贩送上五十镑。
然后他的手臂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了。
耳边传来低沉熟悉的,同时听起来对此难以置信的声音:“你花了这么多钱,射空了这么多次,半个小时加起来射中的环数一共不到十环,你竟然还要继续把你的钱给送出去?”
谢以津抬起了头。
今天伦敦突然升温,甚至有了初夏的感觉。
秦灿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今天阳光很好,他褐色的眼眸却比阳光还要明亮耀眼。微风拂起他的发丝,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某部美式青春校园剧里的男一号。
谢以津的视线落在秦灿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
他移开视线,看向手中几乎和白板一样干净的点数纸张:“可是我还没有集齐我需要的点数。”
秦灿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点数纸,神色变得诡异:“你一共需要多少点数?也是二十吗?你也想要那个钥匙扣?”
谢以津:“一百五。”
秦灿:“……多少?”
谢以津指了指特等奖的图片——巨大可爱的企鹅玩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感觉秦灿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灿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眼底写着“我就知道”这四个大字。
他的神色变得痛苦又复杂,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群,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不是……你不是已经有我了吗?”
听到秦灿说出“有我”这两个字的时候,谢以津心头突然涌上来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他无法分析这种微妙的情愫究竟是什么,安静片刻道:“可是我只在周一到周五的时候可以有你。”
秦灿的神情变得更微妙:“那,那你不是还有个洛嘉嘉之前给你带的等身玩偶吗?就是那个粉色的兔子。”
“那个已经是几个月前买的了,我感觉自己已经逐渐对它失去了新鲜感。”
谢以津想了想,又说:“而且垂耳兔的身材比较扁平,这个企鹅的肚子很圆,我想体验一下不同的感觉。”
秦灿:“……”
秦灿似乎正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谢以津的钱包,突然伸出手:“给我。”
谢以津摇头,将钱包握紧:“这是我的钱,我有支配权,我今天是一定要拿到这只玩偶的。”
“我不是要你的钱包。”
秦灿简直服了这人的脑回路,叹息着道:“我是说弓和箭,给我。”
谢以津一怔,将身旁的架子上的弓放到了秦灿的手里。
秦灿掂了掂弓的分量,皱眉看向旁边的商贩:“这也太轻了。有没有更重一些的?”
商贩看得出来这人是专业的,不过谢以津之前已经让他赚了不少,便也不再耍什么花花肠子,直接拿了把标准分量的弓放到了秦灿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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