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难受,想哭,还是等结界更替的时候自己去天鹿城溜达吧_(:з」∠)_
于是,砺粟它以十足的耐心在等待,终于等到天鹿城上方的王焰失色,光明野上的辟邪王一声咆哮,周身妖力暴涨,直接把与另一只辟邪纠缠的大天魔一爪子拍成渣,随后朝始祖魔扑去,一口撕扯掉始祖魔半只翅膀。
哎呀好机会。砺粟它一溜烟溜进了天鹿城。
王辟邪在赶往大阵处,无心管它,它只要在城里转一圈,就能吃饱饱啦!
至于吃饱之后?找个偏僻的镜子躲起来,等天鹿城恢复安稳之后再找机会溜出去,没准还能跟着去人界转一圈,嗨呀,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砺粟它想得很美好,可实在没想到,王焰只是熄灭了一瞬,旋即以不同的色彩再度熊熊燃烧起来,天鹿城周围的法阵获得了新的王辟邪妖力加持,再度运转起来,它出不去了。
如果只是这样就罢了,它一路尝了几个辟邪的七情六欲,味道都觉得一般,好不容易拎起个小胖子,还被他身上带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给攻击了。
作为一只辟邪,你为什么要去学人族的邪魔外道五行八卦?!砺粟出离愤怒了,决定化出原型干掉这只胖辟邪,不想一支匕首破空而来,若不是它躲得快差点要被刺个对穿,但也因为这一下闪躲,胖辟邪被另一团黑雾夺了过去。
“便是你在天鹿城里捣鬼?”北洛见庆禺被霒蚀君救走,拔出剑,一步步走向心魔。
先前他在传送阵处抱剑等待,感到有一丝魔气潜入天鹿城,随即便听各队汇报说有几只辟邪遇袭,循着踪迹赶来时候,就见庆长老那孙子又被魔抓住了……
……这可真是缘分呐……
魔化作一个黑漆漆的人型,声音非男非女:“王辟邪...?哈哈,这么幼小的王辟邪!”它看向霒蚀君那里,语带讥诮:“还有一只重伤到连原型都掩藏不住的魇魅,啧啧,这是多么有趣的组合。”
北洛停下脚步,挑挑眉,他是很久没听到有人敢以“幼小”来形容他了,不过,魇魅...?
窥见了他的想法,砺粟幽幽说道:“王辟邪,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是魇魅吧,它们虽然是妖,但与心魔并无不同,甚至更加恶劣,以玩弄他人的七情六欲为乐,你若是放由她跟着,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么?”北洛觉得这心魔有点意思,之前他可没见过废话这么多的心魔。
“更何况这是一只受了重伤,连声音都丢了的魇魅,我可要比她强大多了,你是王辟邪,应当知道只有力量强大的下属才能令人满意,如果你愿意,我将奉你为主,你看,我并没有实质上伤害到你们辟邪不是么?”心魔狡猾地说道,它努力窥探眼前这只王辟邪的心思。
“你在想什么?是想去找大天魔的麻烦么?真巧,我知道,那只大天魔目前在光明野,我曾经是它的下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去找到他,到时候,你挑战他不是很好么?”心魔继续诱惑道。“这样,你可以去帮助你的父母,你很担心他们不是么?”
北洛脸色微变,显露出挣扎之色:“果真?”
“自然,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心魔微笑,“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形象不合适,我可以变作任何的样子。”它说着,先是变成了个怀抱奇怪兔子布偶,身着奇异祭祀服装是小女孩,奶声奶气道:“你喜欢这个样子吗?”
见北洛心绪没有波动,心魔又改变了自己的形象,成了个梳有两条发辫,同样穿着类似祭祀服装,有着分叉眉的男性,声线低哑:“这样呢?是不是可靠了一点?”毕竟这是它在人界看到的,很受崇拜的祭司啊......砺罂那家伙当初就是栽在这人族手上,差点被封印了。
可惜,这次砺粟依旧失败,对面的王辟邪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心情毫无波动。
这样可不行,心魔想。它如果无法成功诱惑到这只王辟邪,别说想要离开天鹿城,便是一旁虎视眈眈的魇魅都有可能要了它的命,所幸的是,这只王辟邪的年龄太过幼小,心思不定容易受诱惑,它可以诱惑他,杀死魇魅,然后去打开天鹿城的大门。
所以,让它来看看,这只王辟邪心中最重视的是谁吧。
砺粟努力发散着本能,终于从王辟邪的前灵境中窥得一隅。
心魔的形态在此发生了变化,逐渐化作一个身着白色冕服,与北洛面容一模一样的青年,就见他微微一笑,向他伸手:“来,到我身边来,弟弟。”多有趣呵,砺粟想,即便强大如王辟邪,依旧放不下他的同胞兄弟,将之视作无比重要之人。
北洛的神情终于变了,他的神色变得迷茫,嘴唇动了一下,一步步走近。
“玄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来:“没错,”他劝诱道:“杀了那个不值得信任的魇魅,然后我们一起去光明野救我们的父母。”
北洛手缓缓举起,剑锋指向一旁的魇魅。
“噗哧!”血光飞溅。
一剑光速反向递出,直接洞穿了“玄戈”的胸膛,随即一转一绞,辟邪妖力附着下,心魔的魔核直接被绞了个粉碎,完全不给它任何反应的机会。
“啊啊啊啊啊!!!!”砺粟嘶声惨叫,不敢相信这只幼小的王辟邪出手竟然如何狠辣。为什么?就算看穿了,他不该先质疑自己,确定自己确实是在玩弄人心,然后再动手吗?为何一出手直接必杀。
在灰飞烟灭之前的最后时刻,它隐约听见那魇魅开口了。
“你的剑法杀伐果断,在辟邪当中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
“过奖,”那只王辟邪淡淡道,“杀一只魔而已,何必听他继续废话。”
“嗯。”魇魅霒蚀君理了理头发,看向却邪之门那边,“既然战事差不多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她看了北洛一眼,点点头,示意告别,随即化作一道烟雾离去。
北洛走过去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庆禺,发现他不过是睡了过去,还在打着小呼噜,嘴角抽抽,将他搬到路边花坛,准备去乾坤阵枢那边看看。
刚刚隐约感觉到,玄戈那里妖力流逝得很厉害,他得去看看,别被王剑给抽干了。
他走了没两步,却邪之门洞开,兽形态的辟邪王浑身是血,跃入天鹿城,在他背上,躺着昏迷失去意识的天理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这章时候满脑子都是之前微博上看到的柯暮卿的访谈:既然云无月可以那么夜长庚也可以.JPG
放到心魔这里就是:那么哥哥也可以.JPG
所以这章写得异常欢乐,但是别把心魔当好魔,它确实是吞吃了先前斥候辟邪们的七情六欲_(:з」∠)_
出于个人恶趣味把沈夜和沈曦拉出来溜了一圈,就当是心魔趴在伏羲结界上看到的好啦~
天理王妃没事,就是被大天魔捅了一下,需要养一段时间,不准说我虐。
下一章预告,被当成充电宝险些被掏空的玄戈表示自己跌倒了,需要吸弟弟才能好~
☆、第十五只毛绒绒
北洛靠传送阵赶到乾坤阵枢的时候,迎面走来的守卫正是岚相与羽林。
“玄戈呢?还在上面?”他淡淡问。
“玄戈殿下说他要稍后下来,让我们先离开。”羽林的重剑上沾着不少魔族鲜血,“既然现在王上回来,我们也该去长老会那边复命了。”他们奉命守卫乾坤阵枢,方才结界消失那一瞬有不少下等魔趁机溜了进来,他们这边亦遭了一番血战。
“知道了,你们去吧,我上去看看。”北洛点点头,继续向上快步走去。
乾坤阵枢的最顶端是王剑“天鹿”所在,亦是整个天鹿城乃至光明野大阵的枢纽。北洛登上平台,玄戈正站在王剑一侧,双手依旧紧握王剑。
北洛走近他,说:“父亲已经回来,母亲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流长老带领医师们往王宫方向去了。”
“嗯,方才有一瞬我感受到你妖力暴涨,出什么事了?”玄戈淡淡问。
“诛杀一只混进来的心魔而已,这你也能感觉得到?”北洛耸耸肩,瞥了眼玄戈看似稳稳的双手,语带调侃:“大阵已经不需要你继续支持,其他辟邪也都在下面,所以你不用继续强撑着,啧,装给谁看呢?”
听见弟弟这么说,玄戈终于忍不住笑了:“瞒不过你。”他从善如流松开王剑,一手搭上弟弟的肩膀,眉眼疲惫,语气有些虚弱,“稍微借我...靠一靠。”
行吧...北洛只觉得肩上一重,赶紧伸手扶住玄戈,他那兄长说是靠一靠,其实就差没直接把整个人都挂他身上了。“你这是有多拼。”他语带抱怨,试探性地将自己一丝妖力输入玄戈体内,探测到的结果令他心下一沉。
“内息不稳妖力虚浮...啧啧,区区一把王剑就把你给抽干了?玄戈你行不行?”哪怕心底明白兄长这回妖力损耗得大,北洛嘴上依旧不留情面。大概是因为从上辈子起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缘故,他实在很难把握对亲人的态度分寸,或者范围更小一些,对玄戈的。
但他能很清楚地认清玄戈,之前心魔化作玄戈模样时,只有北路自己清楚,他心绪波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那一瞬,他真实起了杀掉那个冒牌货的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