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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暧昧照被学长发现后(幺幺玖先生)


苏知远被迫承认。
警察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烂事,以为只是寻常兄弟矛盾。说了些什么家和万事兴、血浓于水之类的话,教育一番后就关门离开了。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苏知远和苏琦二人。
苏琦在这跟门神一样,苏知远自然不可能让秦尧回且不说替身的问题,就凭苏琦现在的精神状态,都保不齐会对秦尧做些什么。
“你走不走?”苏知远面无表情地问。
苏琦一言不发。
“最后问一遍你走不走?”
仍旧是沉默。
“好,那我走。”
说罢,苏知远扭头就进房间掏出拉箱,开始收拾行李。
苏琦跟着他来到卧室,默默坐在床上看他收拾。
“我在家等你回来。”苏琦托着脸说。
苏知远抓起衬衫的手一顿,猛地扭头看向苏琦。平日里内敛沉郁的瞳孔,竟然爆发出一股狠厉的光,仿佛要掐断苏琦的喉咙。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他一言不发,低头继续收拾。
一件件不需要的衣服被扔在了床上,越摞越高。苏琦觉得无聊,就一件件拿起来试。虽然尺寸大了些,但这上面有他最怀念的,苏知远的味道。穿着苏知远的衣服,就像是和他紧密拥抱似的。
忽然,他试到一件连帽衫时,却顿住了。
这衣服小了一圈,气味也很陌生,是清爽的皂香。
苏琦立刻打开衣柜,更多不属于苏知远的衣服冒了出来,工装裤、T恤、牛仔外套……
他扑向旁边的书柜,里面好多金融方面的书籍,而苏知远的专业明明是管理类。
就连床头柜里也有陌生人的东西,吃了几块的巧克力、廉价手机的充电线、陌生字迹的便签……
这个家里真的还住着另一个人!!
此刻,他总算回忆起苏知远那句“七夕节我和男朋友过得很好,你回北京吧”。
苏知远真的交了……新男友?!
突然,苏知远的肩膀被人扳过来。半跪的他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瘦瘦弱弱的苏琦,居然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他像是有着光滑鳞片的蟒蛇,整个人狠狠绞上来,一把卡住苏知远的脖子,大吼道:“你有别人了?!你居然真的有别人了?”
卡在脖子上手拼命收紧,苏知远感觉那纤细的十指像是蛇腹,在剥夺他的氧气。
苏琦的声音都在抖,好似被劈成几瓣,要穿透皮肉钻进苏知远的骨缝。他的眼眶通红,潮湿的瞳孔紧缩着。胸口起起伏伏,像是有千万种情绪要把这方寸之地挤爆了。
“苏知远,我走才三年!!!”
“我早说过了!”
苏琦终究不敌苏知远的力气,被重重掀翻在地。
苏知远把最后一包兔子草料塞进行李箱,总算拉上了拉链,提起拉箱。
“你要是愿意留下就留吧。”苏知远背对着他说,“不过别把这叫‘家’,没有人在的地方,充其量只能叫‘房子’。”
“知远!!!”
发疯不成,苏琦突然捂着脸崩溃大哭起来,“他可信吗?你就不怕他也扔了你?跟你爸,你妈,还有其他人一样!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学不乖啊!!!”

苏知远的童年,是被抛弃的童年。
小时候被父亲抛弃,母亲接手了却又不管,在众多亲戚间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抚养他好多年的祖父母驾鹤西去后,父亲想花钱从母亲那要回抚养权,母亲也干脆利落地放手了。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不过“抛弃”这个词太弱势,用在苏知远身上有些奇怪。因为他感情淡漠,永远置身事外,似乎不会为这种琐事所扰。
曾经,苏琦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苏知远像是一块木头,一个机器人,一块怎么都捂不热的石头……反正肯定不是个活物,不然怎么能对他的追求如此熟视无睹!
苏琦长得好看,性格也讨喜。从小到大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拒绝他的份。
但苏知远就像是他的天敌。
如果把苏知远比作一个游戏,那苏琦就是屡战屡败,完全找不到要领的玩他甚至怀疑这游戏是不是有bug,根本没有通关的结局。
直到那天,从小到大照顾苏知远的保姆提出辞职。
他儿子儿媳定居澳大利亚,需要有人照顾小孩,她不得不前往并在那里安度晚年。
“必须要去吗?”苏知远问。
“对。”
“我出钱让他们在澳洲请保姆,这样可以吗?”
“他们不放心陌生人带。”
“工资给你翻三倍呢?”
“谢谢小远,我们已经决定了。”
苏知远全程平静得吓人,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在乎。一番商量后无果,便体面地跟保姆道别,托人去买了些不菲的饯别礼。
苏琦听到其他保姆在背后嚼舌根,说苏知远太冷漠了。从小跟着李姨长大,比爹妈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人家要走了,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也是苏琦的想法。
李姨走后第四天,苏知远发了高烧,三四天都没有退。正因为大家都是这种想法,谁也没有把苏知远生病和李姨的离开联系在一起。
苏琦偷偷去看望苏知远,他蹑手蹑脚爬上苏知远的床,蜷着腿趴在对方身边。如果苏知远还清醒,一定会让他滚下去。
高烧的苏知远脸颊泛红,却显得比平时苍白的脸色更加健康。他睫毛轻颤,眉头微皱,似乎睡得很不安生。
苏知远真漂亮。
不管怎么看都漂亮。
苏琦戳了戳苏知远柔软的脸颊,又怕吵醒他,任性一会后,准备见好就收地离开。
还不到房间门口,他就听见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呢喃:“就不能不走吗?”
苏琦猛地转过头。
“李姨,就不能不走吗?”十五岁的苏知远,用颤抖的声音哽咽道。
那一刻,苏琦突然明白了。
苏知远从来都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不再相信那些人会因为他的挽回留下。他的父母,那些短暂照顾他的亲戚,喜丧离世的外祖父……苏知远没有挽留过吗?
期待,背叛,失望。
一次又一次,一场又一场。
透支了苏知远所有的信任。
几天后,苏知远康复。他每天上课、学习,似乎又跟之前没什么不一样。那个晚上的那句梦呓,更像是苏琦的一场幻听。
苏琦端着一盘果切,走进苏知远的房间。此时苏知远正在做题,头都没有回,房间里充斥着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他把果切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坐在苏知远的床上。
“不要上我的床。”苏知远冷淡地警告道。
“我就呆一会。”
“不行。”
“我就想陪陪你,因为李姨……走了。”看苏知远没有反应,苏琦微微吞咽,继续说着自己对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台词,“我不会走,知远,我会一直陪着你。所以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笔在纸张上书写的声音没有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苏知远终于轻声妥协道:“……如果你可以不发出噪音的话。”
就像发现游戏BOSS的弱点,苏琦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好像掌握了对付苏知远的方法——苏知远精神脆弱的时候,不会拒绝他的接近。
那没有精神脆弱的时候怎么办?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苏知远害怕被人抛弃,他干脆让所有人都离开他。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更顺利,学校里那群墙头草只要稍加威逼利诱,就会很快逃之。毕竟谁也犯不着为了接近苏知远,惹怒他这个疯子哥哥。
偶尔也会有高云霆这样的愣头青,那也没关系,苏琦会想尽各种办法收拾他。例如,给他的胳膊划上一刀。
各种人出现在苏知远面前,但又很快离开,最后纷纷避之不及。
如此循环往复。
苏知远永远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似乎谁来了,谁走了都不会受到影响。但只有苏琦知道,他和苏知远的距离正因此一点点接近。
“我陪着你”“我不会走”似乎成了最有效的咒语。就像是游戏里的勇者用来战胜恶龙的必杀技,这两句话也能让苏知远瞬间消气,换取一声无奈地叹息。
聪明如苏知远,最后怎么可能不发现苏琦背地里搞得小动作?但这种“独占欲”似乎也变成了“忠诚”的证明,所以苏知远原谅了他。
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大抵就是如此吧。
苏琦一点点推进着这款他最感兴趣的游戏,并最终在苏知远19岁那年顺利通关。要问为什么他会对苏知远死缠烂打,苏琦也只能回答,是苏知远那张脸,还有兄弟之间的不伦禁忌令他沉迷。
哪怕是游戏,当你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你也会耽溺其中。但游戏又终究是游戏,当苏父以断绝父子关系、把他扫地出门相威胁,苏琦总算坠入了现实里。
父子俩没有血缘关系,可他跟着苏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要从苏家大少爷,变回路边没有爹的野种,过回幼时的苦日子,苏琦的心理和自尊都接受不了。
他是且只能是“苏”琦,爱情和这个身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爸,我错了。我去美国,不回来了,爸,你别生气。”苏琦跪在地上哀求。
哪怕他其实知道,抛下苏知远去美国,是犯了对方的大忌。
临走前一天,苏知远去酒吧找他,他跨坐在陌生男人的大腿上接吻。他穿着露出小腹的皮衣,对方的手搂在他的细腰上。
“你别后悔。”苏知远漠然地看着他,酒吧绚丽的灯光照得他脸颊忽暗忽明。
苏琦当时已经喝嗨了,他撑在陌生男人腿上,醉醺醺仰起头。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对,他大笑着说:“我苏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学乖?你知道吗,你最没资格说这话。”苏知远转过头,笑眯眯地说,“苏琦,你是不是真把别人当游戏了。你走了,我还得给你存着档?”
“知远,我没这么想……”
“谁关心你怎么想。”
苏知远走到兔子窝旁边,把正在和干草奋斗的红桃抱了起来。小东西腾空的时候,还叼走了一根草,嘴巴一努一努地往嘴巴里啃。
“走了红桃,找你妈去。”
苏知远走了,还带走了那只兔子。他小时候被兔子咬过,明明不喜欢兔子,为什么突然养兔子了呢?
苏琦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忽然冷笑一声。
估计是那位小男友的主意吧?
不会吧?真不喜欢他了?真有男朋友了?
那个苏知远?他有爱别人的能力吗?
说实话,哪怕是苏知远对自己,苏琦都不敢保证那一定是爱情。
苏琦觉得头痛,开始天旋地转。他从口袋里掏出精神医生给他开得镇定药物,连水都没喝,直接干咽下去三片。
离开苏知远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很不稳定,接受了很多治疗也不见好。
在无数个梦境,他重新回到了苏知远的房间。自己躺在他床上打游戏,而苏知远安静地伏在桌前学习。
他想,他毫无疑问是后悔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苏琦猛地弹坐起来,他以为是苏知远舍不得他回来了,忍着剧痛兴奋地冲去开门。
“知远,你果然……”
然而门外不是苏知远。
秦尧和他隔着一道房门,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四目相对。
衣服很廉价,穿衣品味简直是灾难,看起来是个穷酸货色。身高和身材倒是还不错,不过皮肤没有我白……苏琦挑剔地自下而上评价着秦尧。
然而当他把目光放在那张和自己无比相像的脸上时,他所有郁闷和不快一扫而光,就像是在热带雨林里深吸了一大口氧气。
我赢了,苏知远。
他傲慢地想。

三小时前。
秦尧失魂落魄从投行大门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一辆骚粉色跑车。这辆跑车不仅外形酷炫,还在车身印着巨大锋利的英文单词,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有个年轻帅哥坐在车头上,手中扒拉着手机。他穿着很简单的黑色T恤,却因为好身材,把T恤撑得鼓鼓囊囊。
不是高云霆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秦尧一愣,飞快地迎上去。
看见秦尧,高云霆便把手机放回兜里,一挑剑眉,“你不说,今晚还要住我家吗?”
“那也没必要来接我吧。”
“你管我,我闲的。”高云霆撇撇嘴。
秦尧乐了,心说这小子是怎么能,做好事都做得让人这么火大的?
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两人就出发了。
秦尧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呆。他想着想着,蜷缩起肩膀,脑袋又坠下去一点。
高云霆偷瞄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前方,问道:“在想什么?”
“……想苏知远。”秦尧如实回答道,“他为什么不让我回”
高云霆不言,默默捏紧了方向盘。
“你怎么不问清楚?”
“我问了,他说得含含糊糊。”
“所以你就跟个丧家犬一样逃到我这了?你就不怕他在家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高云霆说话不好听,尽管秦尧知道他人不坏,但还是会偶尔被激怒。他一来是窘迫,二来是觉得被冒犯,于是不耐烦地说道:“这是我俩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没想到,高云霆咬紧后槽牙,方向盘飞快地打了一百八十度,直接掉了个头。他转弯又快又急,差点撞到别的车,四周喇叭声此起彼伏。
“你干嘛?”秦尧因为惯性狠狠撞在靠背上,惊魂未定地大喊,“你不要命了?”
“秦尧,那干脆去看个明白,苏知远家到底他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高云霆冷硬地说,像酒杯里沉浮的方冰.。
于是,就有了秦尧和苏琦四目相对的一幕。
看到这张如此相像的脸,秦尧踉跄一步才稳住身体。他的大脑像是被一瞬间蛀空,什么想法也没有,徒留心脏聒噪地鼓动。
“你是……”秦尧僵硬地问。
他感觉自己耳鸣了,嗡嗡作响。他不得不更加屏气凝神,才能听清对方的声音。
“我是他男朋友,你谁?”苏琦抱着双臂说。他比秦尧矮半头,但是气场却要强得多。
你是他男朋友?那我是谁啊?
秦尧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早了。”苏琦掰了掰自己葱白的手指头,“十四岁的时候吧。后来不得已分开了一段时间,现在我回来找他。”
当初高云霆问秦尧:“这么难走进心里的苏知远,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你了?”
秦尧那时候答不出来,现在他彻底明白了。
他从来都不是“走进去”的,而是一开始就在了,以另一种姿态。
他是眼前这人的替代品。
“我觉得,从我们俩看到彼此的那一刻,对彼此的身份已经心知肚明了吧?”苏琦叹了口气,尽量温和地说,“bro,我们都是被苏知远伤害的人,我不想和闹得太难看。你继续掺和的话,只能受到更大的伤害。”
“就算苏知远以前喜欢你,现在也未必了。”秦尧骤然拔高音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声音不发抖,“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不去找你?干嘛跟我这个冒牌货凑合?”
“因为他不敢。”苏琦突然打断了秦尧的话。
“我是他男朋友,我也是他哥,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哥。”
秦尧又是猛地一愣。
“他不敢和自己的哥在一起,只能退而求次找别人。”苏琦说,“但是他不敢,我敢,所以我回来了。兄弟又怎么样?只要彼此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只要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也喜欢啊。
听起来却没有我的位置了。
过去和苏知远美好的回忆,在此刻忽然变味了。那些回忆膨胀、扭曲、撕裂,最后破碎,仿佛脆弱的肥皂。回忆中自己的脸也变了,一张张脸,全变成了苏琦。
那些打动他的话语,更像是提前书写好的剧本。而他唯一需要做得,就是演好苏知远给安排的角色。
那我自己呢?我该在哪里?
秦尧被刺痛得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回到高云霆的车旁边,高云霆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他。
秦尧尴尬地笑笑,摸着后脑勺,故作轻松地说:“哈哈,怎么我成小丑了。”
高云霆还是不说话,有力的五指突然握住秦尧的手腕,指腹把手腕捏得通红。
这一握,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秦尧的苦涩倾巢而出。
秦尧觉得自己坠入了冰冷的河,他是腐烂的木头,是长满了苔藓的鹅卵石,是睁大眼睛的死鱼,是泡得肿胀的水草……唯独不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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