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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暧昧照被学长发现后(幺幺玖先生)


“妈的。”乔木栖睡不下去了,气得一把摘掉眼罩,“谁唱得这么难听??!!”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瞪大眼睛。
她一把挤开苏知远,打开了紧闭的天窗。
乔木栖把半个身子探出去,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是雪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尧也心痒难耐,于是站起身,和乔木栖一起探出了脑袋。
高原清列的空气冰冰凉凉,像是高浓度的酒迎头浇下,秦尧感觉自己从气管到肺部都通透了。
雪山顶端白色的云雾缭绕,仿佛流动的奶油。最纯粹的蓝和最纯粹的白交相辉映,亘古不变地矗立着、静默着。夏天的雪没有这么厚,矮处甚至化了积雪,露出一片墨色的绿。
“是雪山啊!!!!!”秦尧和乔木栖不约而同地大喊,像两条撒欢的小狗。
“你下来,我看看。”高云霆说。
“你别拽我裤子!草,女生在这呢,别拽我裤子!”秦尧死死拽着裤腰带。
折多山的山路九曲回肠,到达观景台时,海拔已经接近4000多米。他们提前准备了氧气罐和药品,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高原反应。
然而秦尧、苏知远、乔木栖身体都没有大碍,只有高云霆头晕头痛得几乎要吐出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回事?人家女生都活蹦乱跳呢,原来你这么虚啊?”秦尧毫不留情地送来嘲笑。
苏知远也轻笑两声,作为附和。
“可是我听说,越强壮的人高反越厉害,因为肌肉需氧量高。女性和瘦弱的男人就会好很多。”乔木栖插嘴道。
“……”
“……”
秦尧和苏知远的笑容消失了,转而浮现在高云霆虚弱的面庞上。
尽管高云霆荣获“最强壮男人”的桂冠,但身体的难受无人替他分担。他躺在位置上吸氧,一步也不愿意离开车。
秦尧走下车,冰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战。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高原反应,他感觉头重脚轻,整个人像是要慢慢浮起来。
还不等他升空,一件登山外套压在他身上,又把他拉回地面。
“就知道你会忘带厚外套。”苏知远笑眯眯地说。
苏知远漂亮修长的手指替他拉上外套,还往脑袋上套了个毛线帽,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走,顺着楼梯上去看看。”苏知远说。
楼梯两侧,挂满了五色的经幡。那是一种用亚麻、棉布、丝绸做成的彩旗。被风一吹,像是汹涌澎湃的浪花。
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并排攀登着。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登上观景台。
“今天天气不好,雾有点大了。”苏知远说。
风声呼啸,吹得经幡哗啦啦响。因为天气不好,能见度不高,所以远处的雪山隐隐约约,还不如刚才在路上见得好看。
但是秦尧却觉得神秘的山影也很震撼,辽阔的世界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曾经有位著名的哲学家说过……”秦尧动动指尖,僵硬地拉住了苏知远的手,“享受不享受,关键是和谁在一起。”
苏知远愣了下。
然后苏知远笑着和他十指相扣,肯定道:“那位著名的哲学家,说得很对。”
两人早就把乔木栖抛在脑后了,小姑娘平时又缺乏运动,追上他们的时候,喘得像是生剥了一头牛。
“你们,呼呼,等等我哈……呼……”乔木栖裹得像个球,所以从口袋里掏东西的时候,动作格外艰难,“给你们,咳,这个。”
说着,递上来几包彩色纸片。
“这是什么?”秦尧问。
“隆达。”乔木栖说,“我经常看视频里有人撒上天,咱们也撒一撒吧。”
“这是藏族一种祈福的仪式,据说风把隆达纸吹得越远,就越能带来好运。”苏知远轻声细语解释道。
秦尧似懂非懂点点头,从乔木栖手里接过隆达纸。他刚刚拆开,还没来得及撒,纸片转瞬间被风吹散。
那些象征着祝福的纸片盘旋、升腾,像鸟一般飞翔无尽的穹宇。
等三人回来的时候,高云霆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们便也不敢在这里多加逗留,急忙驾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毛亚大草原附近。
秦尧找了个妥帖的地方,准备扎起帐篷过一晚。然而没想到的是,这附近居然停着另一辆越野车,说明还有其他自驾的旅人准备在这过夜。
秦尧主动去打了个招呼,发现车里是三个男青年。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只是简单聊了几句,大家就熟络起来。
这三个男的几乎每年都会自驾来一次西藏,算是经验丰富的老驴友了。在他们的帮助下,帐篷很快搭建起来。他们甚至还教会秦尧怎么升起篝火,用于抵御夜晚的寒冷。
所有人都在为过夜做着准备,只有高云霆裹着毯子,独自一人面向篝火。草原的夜风凛冽,吹得他鼻尖微微泛红。
他的高反还是没有缓解,此刻胸闷气短,脑子里像是有人在拉大锯。别说欣赏沿途风景了,他甚至都开始后悔参与这趟行程。
“妈的,真是犯贱。”高云霆吸吸鼻子,小声嘟囔。
“谁犯贱啊?”秦尧这么说着,突然坐在了他的旁边,“乔木栖让我给你送点头痛药……所以,你刚刚说谁犯贱?”
高云霆动作一顿,却没有看秦尧,只是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一点。
“所有人。”高云霆回答道。
这回答简直太有高云霆的风格了,秦尧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大大咧咧拍了拍高云霆的肩膀,说道:“真这么难受吗?真这么难受就去睡觉吧。”
高云霆用肩膀抖掉秦尧的手,“要是能睡着还要你说?”
“那怎么办?”秦尧想,“我给你唱首歌吧,听着歌是不是就能睡着了?”
“神经病,在这种地方唱歌,小心你也高反。”高云霆这么说着,却没有拒绝秦尧的提议。
于是秦尧就唱了起来。
哄高云霆睡觉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心情很不错,不错到想要唱歌。
秦尧悠扬的歌声,在草木的清香与微苦中弥漫。高云霆看着星光闪烁的夜空,像是万千花束。他忽然觉得这场旅途,或许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糟糕。
几分钟后,秦尧停下来。
“放松,深呼吸。”秦尧说,“你快到临界点了,身体很快就会习惯现在的含氧量,不会一直这么难受的。
“真的假的……”
因为高反,全程无法享受旅途,甚至半路折返的人不在少数。高云霆对于自己到底能否适应,其实心里很没数。
“真的!之前我长跑坚持不下来的时候,苏知远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提到苏知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尧眼神中闪着光。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高云霆没有接腔,只是默默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天天苏知远,苏知远的,那你还不赶紧滚回去?”高云霆微微向后瞟,冷冷地说,“当心被人勾跑了。”
秦尧回过头一看,苏知远正和其中一个陌生的青年有说有笑。对方在教他加固帐篷,两人挨得非常近。
秦尧一脸茫然。
“那男的是gay,还是0。”高云霆提醒道。
“草!真的假的!”秦尧大为震撼。
高云霆嗤笑一声,“所以说直男就是没用。”
秦尧看了一会,又赌气般把头扭了回来。
“我相信苏知远。虽然他总是对别人有说有笑,但我知道,想走进他心里可不容易……”
“那你有没有想过。”
高云霆突然拔高音量,打断了秦尧的话,“这么难走进心里的苏知远,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你了?”

第84章 自欺欺人?
高云霆的话,淹没在草原肆意驰骋的风声中。秦尧下意识睁大眼睛,却没能做出什么像样的反应。
一时间,四周只剩下篝火噼里啪啦吞噬木材的声音。
小小的火星飞溅出来,爆炸了。这一声炸响如平地惊雷,将秦尧的思绪重新牵了回来。
“因为……”他说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找了个借口,“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什么类型?”
“呃……”秦尧答不上来。
高云霆突然伸出手掌,遮住了秦尧下半张脸,使他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高挺的鼻子。但足以使任何知情者,把他误以为是另一个人。
秦尧仿佛才是那人的弟弟,才是他的双生,才是他剥去了一半的灵魂。
“这种类型。”高云霆一字一顿地说。
秦尧还想追问,却突然被人扑了个满怀。乔木栖趴在他背上,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让你给云霆哥送个药,居然就在这里偷懒了!帐篷我们已经搭好了,你去看看怎么样?”
“等一下,我……”
“去嘛去嘛,快去看看我和苏知远的劳动成果!”乔木栖推着秦尧的后背,硬往帐篷的方向挤。
秦尧最后看了高云霆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先依了大小姐。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秦尧爬过去拉开帐篷,突然被眼前的风景震惊到了。
夜晚的时候看不清楚,但白天,一望无际的鲜绿色草原平铺了视野。那种绿,像是把对比度拉到了最高,蓬勃得有些刺目。远处有什么小点在移动,是三两马驹,是牛群。
流动的低云略过,触手可及。在草原上投射下的阴影,如同斑点狗身上的花纹。
“喂!苏知远,你看!”秦尧兴奋地去晃苏知远,没想到对方早就醒了。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倦容。
“都是虫子,一夜没睡。”苏知远不堪回首。
秦尧知道他怕虫子,笑着说:“草原虫子肯定多,那就不要待在帐篷里了,出去玩玩嘛……”
说着,他拉住苏知远的手腕,直接拉进了灿烂的阳光里。
有些牧民在附近搭起帐篷,放羊牧牛的同时,靠着出租自家马驹来赚取外快。
苏知远租了四匹。
他和乔木栖自小就学马术,在新疆昭苏的马场还寄养了几匹自己的马,所以上手非常快。
本来出于安全考虑,这种马匹即便出租,也是要由主人全程牵着的。但那牧民看马儿很亲苏知远,苏知远对骑马又轻车熟路(最重要的是他加钱了),便允许他自由地出去跑几圈。
苏知远摸了摸马鬃,膝盖夹住马腹。后脚跟轻轻一踢,那匹马就奔驰起来。
他不似草原儿女骑马那样潇洒随性,马术课上习得的动作拘谨端正,却有别样的轻快优雅。
马匹如同一阵风,刮向草原任何一个角落。苏知远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变成一个小块,最后成为一个小点。
“你等等我!”乔木栖笑着说,然后一抖缰绳追了上去。
秦尧和高云霆则被牧民领着,围着篱笆小跑起来。牧民一边安抚马匹,一边教给两人最基本的骑马技巧。
看到恣意驰骋的苏知远,秦尧觉得他好厉害。但秦尧知道,自己的成长环境不可能跟苏知远比,因此也谈不上羡慕。
“你怎么不去?”秦尧问旁边的高云霆。
高云霆只是说:“我不会骑。”
“哈哈,我以为你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骑马很适合你。”
一时间,高云霆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他看着前方,突然冷硬地说,“我家有钱,也不过是这十来年的事情。和他们不一样的,怎么可能一样。”
秦尧忽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说苏知远他们是“豪门”,高云霆家也就是所谓的“暴发户”。虽然经济达到了,但财富和教育总归缺少沉淀,时常无法融入真正的圈子。
“……我,有点懂你。”
在高云霆开口之前,秦尧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解释说:“虽然你可能觉得我不配和你比……但硬要说的话,其实也就只有篱笆这边和那边的区别,对吧?”
高云霆愣住,然后看了眼篱笆。
这边和那边。
高云霆忽然笑了下,他难得没有阴阳怪气,转头看着秦尧说:“我没觉得,你不配和我比。”
秦尧睁大眼睛,感到费解。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亲切了?
谈话间,苏知远回来了。还不等马匹停稳,他就翻身下马。一蹬,一撑,转身就上了秦尧的马背。
“我擦你干嘛?”秦尧吓了一跳,差点栽下去,被苏知远提着领子拽回来。
苏知远笑着对牧民说:“我带他跑一会。”
牧民的汉语发音不标准,但大概意思是说很危险,不建议双人骑乘。
“我骑得慢些,没事的。”
经过一番推拉,对方要求他只能在篱笆围成的马场里跑,苏知远答应了。
他没学过双人马术,也不敢跑太野。但是这对于秦尧来说,却已经太快了!
“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要掉了!哥,我要掉了!”秦尧紧紧抓着绳子,吓得半死。
“掉不下去的。”苏知远的声音顺着烈烈的风传来,难得轻快敞亮。
他一只手环抱住秦尧精瘦的腰,整个人伏在秦尧背上。指腹下是温暖、充满韧性的皮肉和骨骼,和手掌的起伏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秦尧,放松,抬起身。”
“……”秦尧咬紧牙,紧张得说不出话。
苏知远又去吻他的耳朵,“交给我,没事的,抬头看看。”
马鞍颠簸,耳边是踢踏的马蹄声。秦尧深呼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
像是话剧的幕布被一把拉开,在剧烈起伏的马背上,秦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张力和冲动。
曾有人说过,骑马是没有翅膀的飞行。秦尧仿佛成了那飞鸟,旋转升腾,向着天空和草原爆发出一声长鸣。
骑行结束后,牧民还请几人进了帐篷,喝了免费的酥油茶。
秦尧喝不惯咸口的奶茶,忍不住吐出舌头。但是在主人看过来的时候,又立刻换上满意的笑脸。
他们傍晚才回到帐篷,发现那三个偶遇的男青年还没有走。相逢即是缘,两拨人一起分享晚饭,围在篝火前畅聊旅行见闻。
天南海北聊了一通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呆在一起,免不了会谈到感情史。寸头男讲述了自己和初恋是怎么分分合合十几年的,情到深处,灌了几口闷酒。
“哥,都过去了,她会遇到更适合她的,你也是。”秦尧能够共情,拍拍寸头男的肩膀。
有的时候,人怀缅初恋,不是因为还“爱”,而是为自己当时的不成熟而羞愧。
能够平静说出来,其实便已经放下了。
“这位大帅哥呢?聊聊你的故事呗?”那个被高云霆盖章是gay的小白脸,兴致勃勃地问苏知远。
他对苏知远有很大的兴趣,这里面,也就秦尧这种呆子看不出来。
苏知远喝啤酒的手顿了下,然后眨眨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
秦尧忽然意识到,他把自己的过去一股脑告诉了苏知远,自己却对苏知远的过去一无所知。
苏知远从没有说过自己是他初恋,这么说之前还有其他人喽?那是个怎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分手?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耍赖啊!你必须说说!”
秦尧也很感兴趣,于是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坐直了身子。
苏知远突然抬起眼睛,微微一笑。
但透过微弱的火光,所有人都觉得这笑容有着刺骨的冷意。
苏知远似乎生气了。
“在一起几天就分手,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说完了。”
“为什么分手?!”
“性格不合。”苏知远不动声色看了秦尧一眼,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性格不合……”高云霆突然嗤笑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他挑衅般看着苏知远,“不是被你爸妈拆散的吗?”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秦尧更是猛地看向苏知远,啤酒撒出来了一点。
“你好像很清楚?比我自己还清楚?”苏知远静静地回望高云霆,眼球一动不动。
乔木栖作为知情人,不明白高云霆为什么要当着秦尧的面,拆苏知远的台!他明知道,这是苏知远最忌惮秦尧知道的事情!
乔木栖有些害怕地看看两人,张张嘴巴,嗫嚅道:“别,别吵架啊……”
高云霆毫不客气地说:“总比‘自欺’‘欺人’的家伙清楚。”
自欺、欺人?
什么意思?
秦尧茫然地看着高云霆。
苏知远本想反驳,但他意识到秦尧还在这里,他只能忍下来。高云霆怎么想无所谓,但如果被秦尧知道苏琦的事情,一切就都完了。
哪怕他早就纯粹地喜欢上秦尧,也无法洗清当初把他当成苏琦的“原罪”。
这是无法自证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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