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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解初一)


“……情形所迫,师兄自愿去魔界当了内应,本是想胡乱谋个职位了事,谁承想最后竟是成功当上了魔尊……”
好像的确是这样,他当时还同程渺抱怨过,说自己一个将懒贯彻到了极致的人居然也能当上魔尊,这魔界当真是没救了。
“后来我与师兄便暗通款曲,悄悄结了契,又去凡间走了遭,收了李致典当徒弟……”
“那我为何会又死了一次?”
程渺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变得更加温柔:“师兄哪里死过?不是健康的很么,先前那些年,不过是要诈死以脱离众人的关注,同我一起去逍遥罢了。”
“师兄。”他逼的更近,将封霄阳按在了身后的桃花树上,眸中是仿佛能溺死人的深情:“你我都是结了契的人了,莫要再为了小事,便说出分开的气话了。那瓷鸟是我打碎的,我再赔给师兄一对,好不好?”
那火水的劲力有那么大么?
封霄阳脸上慢慢烧起了片火一般的红色,思绪也变得更加朦胧,脑中简直是乱成了一团糨糊,下意识应了声好。
他与程渺之间,似乎确实是因为一件小事,便吵成了如今的地步。
是自己不对……封霄阳迷迷糊糊的想,和程渺结契之后,就变得恃宠而骄了不少,日后要改。
他望着程渺带笑的眸子,鬼使神差般开了口:“可程渺,我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好像是你亲手要了我的命……”
“又将梦境当成真实了?”程渺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封霄阳的脑袋,“你从前便多梦,常会将梦境与现实混淆,怎么如今还是这副模样。”
“我不是从来,都毫无保留的爱着你么。”
封霄阳脑中乱作一团,听了这一句,下意识的勾起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痴痴的应了声“对”。
程渺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攥紧的手慢慢松开,低下头凑近了封霄阳的唇,似撒娇又似埋怨的轻声道:“师兄也最疼我最爱我了,不是么……”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呼吸相闻,封霄阳望着那近在眼前的薄唇,下意识便要吻上去应和。
程渺轻笑一声,悄无声息的将封霄阳手腕上那道秽怨撤去,微微偏了头,似乎下一刻便要吻上封霄阳的唇。
封霄阳懵懵懂懂,只晓得傻笑,眼见着程渺俯身下来,也不知道躲,心底甚至还隐隐有了些期待。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几乎能隐约感受到程渺唇上的湿意,下意识张了唇要应和,心脏便是骤然一个紧缩,剧烈的疼痛让封霄阳一瞬间便出了满身的冷汗!
他疼的五官揪成一团,一只手狠狠插入了胸前的皮肉之中,冷汗如雨般淌下,片刻之间衣物便已湿透。
程渺被他猛然推开,脸上原本温柔的神色瞬间荡然无存,望着痛苦抽搐的封霄阳,脸上一半绝望一半恼恨,狠厉道:“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哈哈哈……”
封霄阳听着他如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心脏仿佛是要被生生撕碎般的疼,识海之中更是像被完全摧毁过一番一般,卷起一片惊涛骇浪,疼的钻心,稍微动一动小手指,都能晕的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
他有些想吐,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一口一口的吞咽着空气,慢慢直起身来,对上程渺疯狂与绝望兼具的脸。
“你就这样恨我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到了极致,带着掩饰不住的泣音与抽气声,“你为何就是不愿放过我呢……”
程渺那狰狞万分的脸,猛然僵住了。
“你以为没了那些记忆,我便会再次爱上你?”封霄阳又是觉得程渺可笑,又是觉得方才那个差点便要答应了程渺的自己可怜,颤着音换了好几口气,才将一句话说全,“你赢了,程渺,我的确是爱你爱的不能自拔,即便是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也依旧爱着你……”
“程渺,你究竟还想要什么呢……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噎的他封霄阳怎么都喘不过气来,胸口闷疼的厉害,眼前更是模糊成了一团:“只要不消除那些记忆,随你怎么样都好,好不好?”
“我们去把红布系回来,去三生石上再刻一次名字……我再也不会想走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封霄阳明白自己一定哭的相当狼狈,却什么都顾不得了。
被篡改的、被强行塞入的记忆依旧在识海中兴风作浪,封霄阳一会明白自己是那个受尽了艰难的百法偶,一会又觉得自己只是个陪伴了程渺多年、尽职尽责的师兄,记忆错落疯狂到了极致,连带着原本清晰的情感也变得混乱不清起来,生生将他身上最后一片濒临破碎的坚持与自尊,也尽数敲碎了去。
“求求你,不要让我忘了他,不要让我忘记那些过往……”
封霄阳此生最怕最怕的,便是他再忘记一次他的师弟,再当回那个浑浑噩噩、不知前尘旧事为何的魔尊。
他不想忘、不能忘,可程渺偏偏要让他忘,偏偏要让他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再次毫无所知的爱上自己。
究竟是恨他恨到了何等地步,才能做出这样恶劣又狠毒的事来呢。
“程渺,我爱你,你信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忘了他,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捧住程渺的脸,不管不顾的便要亲上去,程渺却僵的像块石头一样,无论封霄阳如何动作,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封霄阳扯开了自己的腰带、近乎赤/裸的缠上了他的身子,他才慢慢做出了反应。
程渺将还想拼命往自己身上粘的封霄阳一寸一寸扯下来,不顾他的哭喊,将他强行抱到了榻上。
“是我错了。”封霄阳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见程渺如是说。
“睡吧,师兄,醒来后便好了。”
封霄阳脑中乱作一团,并不明白,程渺分明即将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声音却又为何如此悲伤绝望。
像是打碎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无望悲哀到了极致。
他更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被黑暗完全吞噬的那一刻,是无比释然又放松的。
作者有话说:
封霄阳:破大防

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倾诉了。
“我不是从来,都毫无保留的爱着你么。”
温和清冷的声音萦绕在封霄阳脑海之中,逐渐变得尖利嘶哑,像是木门轴承之间摩擦而出的、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宛如一道道潮湿黏腻的黑色污泥,将他密不透风的缠绕起来。
封霄阳半梦半醒,在错乱无尽的梦境里挣扎,睁开眼时身上已是一身冷汗,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分明是睁着眼睛的,却看不见眼前的任何物事,耳中嗡嗡乱响,好一会儿才回了些神智,眼前的场景也逐渐清晰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弟子居屋顶,依旧是熟悉的床榻,屋里依旧点了他曾经最喜欢的熏香。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封霄阳喉中仍存着些酒精的劲力,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日夜间自己那狼狈至极的情态,因宿醉而头疼的头瞬间更疼了几分。
程渺这些年什么旁的没学到,倒是把这揣测人心的法子学了个通透。
他不愿再想,有些疲惫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将锦被扯起转了个身,打算借着会周公逃避现实。
而后目光便定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封霄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两只光秃秃的手腕看了会,猛然坐起了身,将锦被掀开,便见自己脚腕上那道秽怨枷锁也同样消失了。
他愣了好些时候,甚至还难以置信的拿出手去摸了摸脚踝确定,又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直到看见指尖跃动着的、许久未见的灵力火焰,才终于意识到,如今的自己,身上已是没有任何束缚的了。
心底却并没有什么雀跃与欣喜的感受,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疲惫感。
这一次的自由,又是程渺的什么新算计呢。
一年多的囚禁生活,早已将封霄阳心底对程渺的信任损耗殆尽。身上秽怨虽已完全消失,用灵力探查也寻不出什么纰漏来,他却全然没有逃脱的心思,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回了榻上。
他实在懒得再去猜程渺会做出些什么事了,索性直接断了自己离去的念头,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程渺是想看他拼命脱逃的丑态才做出了这样的事,那他除了失望与遗憾,不会得到任何旁的东西。
封霄阳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在榻上睁着眼等了五天,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窗外白梅掉个叶子,都能把他惊的一颤。
直到第六天早上,程渺依旧没有任何要出现的迹象,封霄阳也终于慢慢有了些动作。
他心底仍存着疑虑,却怎么都压不住心中那在这五天间越烧越旺的一团火。
若程渺先前那些反常到了极致的举动,当真是起了要放他离去的心思,那夜试图篡改他记忆的举动,也只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呢。
封霄阳半信半疑,冷着脸走出弟子居的时候心中依旧有些惊疑不定,走在冰雪覆盖的山路上也无心关注两旁的别样风景,直到穿过了山下那片已落尽了的桃花林、远远望见山下城镇的轮廓时,冰封般的脸上才慢慢有了些旁的神色。
这一路上,他并未受到任何的阻碍。
他在一株已有怀抱粗的绿柳下沉默的站了会,面无表情的回头望向了那曾令他名扬天下、也曾令他伤的彻骨的虚怀宗。
程渺早将那些还坚持留在山上的人或杀或赶的除尽了,如今的虚怀宗,早已成了一座灵气充沛的空山,连带着山下那原本绵延数千里、繁盛至极的城镇,也成了片空城。
修真界那威名赫赫的一宗三派,被程渺这个地位曾至高无上的仙尊,为他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连灭带毁的全扫了个干净,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不由得人不感慨万千。
这空城空山之中,如今怕是只有他一个活人了。
封霄阳望着虚怀宗上那千年不变,形态万千、成云成雨的灵气,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叹,抬脚向着山下的城镇中行去。
他没有用术法,只是靠着自己的双腿一步步丈量着整片空城的广度,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在留恋着什么。
终究是修士,光阴变幻于他不过是晦朔,封霄阳并没有什么对于时间的实感,只沿着个确定的方向,漫无目的的走了下去。
直到周围的屋檐由琉璃瓦变成了茅草、道路两旁的杂草越来越多,彻底走出了那绵延千里的空城,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是生生走了近万里,从春末走到了盛夏。
这样既没有系统打扰、也没有程渺纠缠的寂静,他已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封霄阳如今已是大乘期修为。许是从前受过的磋磨太多,他的修为进境竟是一日千里,三灾六劫一样也没有,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体内的灵力便已慢慢充盈了起来。
虽说他如今是在出窍满地走、分神多如狗的修真界,可毕竟有着大乘期的修为,再加上封霄阳这千年间的经验,也是天下任我行、什么地方都畅通无阻了。
可纵然天下何处他都去得,封霄阳站在城外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个要去的地方来,无处可去、也无处可归。
木溪陪转世的陈沛岚去了,李致典没什么消息来,不过应当也在这三界中闯出了些声名,都不是他好去打扰的。
修士们恨不得杀他后快,自然是呆不得……封霄阳仔细思索了会,决心去魔界暂歇上些时候。
他倒是不担心苍景曜会提防他——距离他上次坐在魔尊位子上已过了几百年,他那些下属本来就没几个忠心的,以那条老龙的本事,若还没将魔界各方势力都收拢在手中,那也没必要再做这魔尊了。
封霄阳直到现在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穿越界面的全程都处于神游状态,周身的气息威势也忘了掩饰,连抵御时空乱流的术法都忘了设,几乎是刚带着一身伤落了地,眼前便多了个白发重瞳的苍景曜。
烛龙用着一双颜色淡到几乎像是无机质的眸子上下将封霄阳扫了遍,将他满脸的失魂落魄与周身的伤势尽收眼底,表情复杂的啧了声:“虽然早就知道你再找上我的时候,模样绝对算不上好,可亲眼看见你这幅样子,果然还是……”
他又轻啧了声,相当不见外的上前揽住了封霄阳的肩,往那一身瘆人的伤势上丢了个治愈术法,哥俩好的将封霄阳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面带同情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不要沉溺于情爱,是要去挖野菜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天底下好看的多着呢,大不了你以后看上哪个抢哪个就是了。”
封霄阳并不太适应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本就差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几分,抬手将苍景曜推开,面无表情道:“魔尊自重。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在魔界呆很久的。”
他又不是傻的,自然能听出苍景曜话里话外的排斥与暗示来。
苍景曜闻言,脸上虚假的笑容都显得真诚了几分,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遗憾道:“哎,说的什么话……魔界毕竟曾经也是认过你为主的嘛,就算你要在这里呆着养老,那也是应该的。”
封霄阳闻言瞥了他一眼,故意道:“哦?”
苍景曜被他一个轻飘飘的“哦”字吓的尾巴都要炸起来了,生怕封霄阳真要在这魔界呆到消散于天地之间的那天,看见封霄阳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才明白这人是在故意戏弄他,顿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半真半假的埋怨了他几句,而后望着封霄阳那张不说话时便冷的冻人的脸,半感慨半同情道:“你确然是变了不少。”
“怎么?还盼着我像从前那样傻,为了你的一句承诺便在这魔界当了百年的魔尊?”封霄阳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脸上慢慢透出一丝许久未有的放松来,“我现今是封霄阳,不是萧予圭。”
“这世间情爱最伤人……说到那承诺,我倒是有些对不起你。”苍景曜伸手在他眉间一点,收回时手上已多了片晶莹剔透的龙鳞,“我最后还是没护住他……”
封霄阳赶忙抬手:“停。我如今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事。”
他明白这条老龙与程渺之间必然有些他不知道的交易,如今却不再在意了。
都已经是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了,再纠结下去,除了徒增烦恼,没有任何的作用。
苍景曜从善如流的闭了嘴,举了举手中的龙鳞示意:“我欠你个承诺,至于何时兑现,全看你的选择。”
随即便收了那带着三分随意七分调笑的眼神,用着一双无机质般的清透眸子,认真又严肃的与封霄阳对视。
封霄阳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会,终究还是认了输,默默转开了目光。
他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这条龙看人时候的目光——太透彻、太锋利,像是穿过了所有的掩饰与虚妄,直直看到了他封霄阳所有的未来、所有的想法。
苍景曜从不说谎话,既是说这选择兑现的时机可供选择,他未来便必然还会找上这条老龙。
封霄阳有些郁闷的长长出了一口气。
碰见个能预知未来的,还真是令人烦躁。
虽已过了百年,可魔界的基础设施并没有特别大的改观——至少封霄阳还能通过地面上那些熟悉至极的陈设,认出去魔宫的路来。
他毕竟是当过魔尊的人,又曾经以绝代炉鼎的身份掀起过轩然大波,即便是他自己并不在意、愿意在魔界随便找个地方将就,苍景曜也不敢把封霄阳这一位难伺候的主放出去。
魔人性子里都带着些偏执与疯狂,若真遇见了哪个没长眼睛的伤了封霄阳,他哭都没处哭去。
毕竟那小子可是特别交代过,让他务必要关照好封霄阳,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的……苍景曜望着封霄阳的背影,暗搓搓的在心底这样想。
这两口子即便是如今闹掰了、在三生石上销了名号,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万里路途不过片刻,两人一路无话,直到飞在魔宫上方、将整座气势恢宏的魔宫尽收眼底,封霄阳才有了些动静。
他眼波微动,脸色复杂的看向下方的魔宫,感慨道:“这魔尊之位,还是适合你坐。”
如今这魔宫的模样,可比他当初在位时那副煞气冲天、不辨日月的样子,好的多了。
苍景曜一望见魔宫,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被他丢下不管的诸多事务,一脑门子的官司,闻言勉强一笑,真情实感的提出建议:“我倒是觉得,你当魔尊的时候似乎更加快意……有兴趣来重新熟悉一下做魔尊需要的流程吗?我把印信拿给你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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