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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异界成为克系艺术家(辉羽天)


室内一阵默然,有些人面面相觑。
没有无中生有的智慧,叶浩轩肯定先知道这些情报,才可能指挥全局。
“其次,还有时机的问题。”
“我们最初对抗卯区,打得很分散很乱,开始才落于劣势。我本来想着我们唯有落于劣势才可能团结对敌,所以一直在等待呼吁联手的时机。而叶浩轩发声的时机正是我等待的时机,非常刚巧,就好像他跟我一样,同样瞄准了这个时机,除非一直观察局势,且一直思考局势的对应法,不然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么巧的巧合。”
辰区参谋龙乐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想说叶医生抢了你的表现机会?”丑区记者微妙地看了龙乐音一眼。
“不,”龙乐音摇头,“我只是很惊讶、很好奇,叶医生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他们心中怀有的疑惑并不足以影响军武势力对叶浩轩的感谢与赞赏。各区区风不同,价值取向有一点差别,但军武势力的价值取向差不了多远。他们都是慕强主义的人,看重个人实力、实际军功,叶浩轩帮了他们是事实,那么剩下的自然不言而喻。
知道叶浩轩人在子区德浦私立精神病院,在子区老岳的阵营,他们虽想直接联系叶浩轩,但无奈叶浩轩已经走人,于是只能先与岳老联系。
龙乐音说:“叶医生实属人类之光,请千万保障他的安全,我们辰区军武会尽快赶到子区组建保护部队。”她已经预测到有些人可能会因此盯上叶浩轩。
各区风云变化。这场人类内斗还只是游戏的开始,坚定了部分人类对抗疯狂的信心。
然而同时,噩梦入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噩梦生物已经不仅是投影,实体也逐渐显现。
寅区的天空重云缠绕,抬头全是鬼魂哭嚎的景象。
丑区森林有巨物横走,它们身似电线杆,头是横杠,缓步地跟着河流行走。
卯区荒漠一夜之间长满苔藓,一只巨大的女性上体在盆地中央舞动,身上是流动的五彩斑斓的菌类。
辰区海岸边,有人目睹到两个手牵手的无头躯体。它们在沙滩上跳着芭蕾舞,慢慢侵蚀群众。
各地报告上来大批精神损伤事件,他们认识到,部分噩梦生物连认知都不能认知,光是看一眼都会对他们的精神造成巨大伤害。
最关键的是,他们发现,无论是枪支、火药、炸弹还是导弹,都无法对噩梦生物造成伤害,唯一能造成伤害的,还得用上精神力。
可精神力就是玄学,他们根本学不会。
子区岳老等人齐聚一堂,商量着要不要公开叶浩轩带来的知识、以及如果公开,应该以什么方式公开。对人类来说,那是必要的知识,可是公开传播,一些不该拥有知识的人也会拥
有知识。
这一夜,很少有人安然入梦。
次日,希思醒来,意识清明。打开手机一看,被刷屏的政治新闻吓了一跳。
卯区疯子基地被捣毁、诸葛连被捕入狱、子区叶浩轩大显神威等等。
他很惊讶。但同时,他更震惊自己只是惊讶而已。
“为什么感觉我早就知道这些事了?”
希思疑惑,尤其是看到叶医生的相关新闻。
“精神病医生兼战略专家?”
“叶医生居然还有这种爱好和本事?”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昨天那盘棋局。他记得他等得不耐烦,开着电脑就去睡了,早上起来一看系统自动判定了输赢,也就是说昨天那个对手居然一直不肯认输。
“未免太执着了,不过是一场棋局,有必要这么纠结输赢吗。”
希思皱眉,视线定在手机屏幕,越想越不对劲。社区管理局的事务且不管,他完整地看了一遍昨天的战事复盘。他的表情先是疑惑,后是逐渐变色。
“这怎么可能,跟我昨天的棋局……如此一致?”
这世上可能有这种巧合吗?
共时性?
希思有点窒息。一个猜想在他脑中逐渐成形,可是太离奇了。
你要他如何相信……他不过是在家下棋而已,怎么会影响到世界格局。他看着全网都在讨论叶医生,更是有种奇异的颠倒感。
但他也松了口气,不自觉地说漏:“幸好有叶医生在台面。”
隐隐有点犯早间头疼,潜意识的声音也越来越聒噪。
你要说什么?
你要做什么?
新闻上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你为何总喜欢做这么危险、可怕的事情。
希思不断掏心自问:“你这样……会让他们担心的。”
为了缓解精神上的紧张、分裂,他没办法,只好拿出了泥塑。
没有想法,没有想象,只有莫名的情感与冲动。
老艺术家癫狂的语调在记忆里回响。
——“你问艺术家的精神世界?艺术家是如何构思作品?”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方式……不过,如果你问我的话。”
——“我只是把我最痛苦的最痛苦的精神现象做成了作品,而刚巧,那些人宣称读懂了我,把我的痛苦的产品称为了艺术。”
【呵呵,在这里,只有被理解了,被解释了,才能拥有价值,才可能被称为美】
那是一种空无的状态。
希思只是一心想把精神压力疏散到外而已。
而“作品”却在他的手下逐渐成形。
基台下蜷缩的瓜子,细看是被扭曲的人体。
众人皆在哀嚎,以盛大的痛苦的名义。
无垠寰宇,亿万的不确定性的总合。
花朵的隐秘藏于亲爱的你的内脏。
和撕裂的鱼嘴,向光华的海面,
吐出雪白的、幽暗的泡沫。
将恐惧带给破碎的白昼。
向日、向日、向日,
是轻盈的,献于黑暗的爱。
他的视线抖了抖,缓缓张手,让泥塑在他眼里出现了形状。
良久的沉默。
他想说这是一株向日葵而已,可说是向日葵,它也太过扭曲。
但好歹,头疼是不再犯了。
希思松了口气,“我还得再保持三天,才能得到正常的鉴定啊。”
审讯室中。
“诸葛连,你就交代吧,当时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谋龙乐音瞳孔紧缩。
诸葛连身穿拘禁服,脑袋深深下垂。
听到龙乐音的问话,他突然怔了怔,茫然的目光透出一丝慌乱。
龙乐音眼神凝重,不露任何细微变化。
“我……”诸葛连缓慢抬头,张嘴正要坦白,恰是瞬间,口中却冲出了几株黑暗的“向日葵”。
其根茎粗长、长满大大小小的撞色斑点……不,现在哪是欣赏向日葵的时候!
龙乐音面色大变,惊恐道:“是艺术家!”
“三年之后,艺术家再次出现了!”
子区病院职工宿舍。
厉齐站在叶浩轩的房门,已经将近1个小时。
为了子区的安危,他必须知道一件事情。
叶浩轩一脸平常地打开门,完全不关心正守门口的厉齐。
而厉齐突然开口:“我知道那都不是你做的。”
叶浩轩的平淡脸略微破碎,视线定在厉齐眼睛上:“你说什么?”
十一区高层不久就会聚集子区,“叶浩轩”即将万众瞩目,厉齐要在这之前,确认好最重要的事情。
几分钟后。
希思发觉自己的电话响了,是短信的提示声。打开一看,短信首行居然是老艺术家的名字。
自己找不到老艺术家,老艺术家主动联系自己了?
希思一怔,随即打开了短信内容。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老艺术家会怎么看待他的所谓创作状态。
“希思,近期可好?我没有多长时间了,想跟你聊一聊。”
后面则是一个医院地址。
原来老艺术家不在博物馆,是住院了。希思想了想,立马收拾一下前往医院。
二十分钟左右,他出现在病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是希思。”
“……好,进来。”门内传来声音。
希思推开门,便见到一个异常枯瘦、憔悴的灰肤老人。
老艺术家移动眼珠,身形微动,像老树遭遇风雨一般,明明半躺在床上看起来却摇摇欲垮。
“希思……”
他仿佛在呓语。

老艺术家周身灰败的氛围几乎具现化了,散发着森冷与绝望的腐土气息。
老艺术家常说,每个人的底色都不一样,有人乐观向上,生命如火绽放,有人阴暗潮湿,情绪罕有起伏。而他选定的底色则是重压下灵肉撕裂的痛苦。
老艺术家此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希思从没有问过,对方也从来没有提过。但从老艺术家的作品中,可窥见一些痛苦之源。【麻布中挣扎的人】、【躲在壁橱里的窥探】……大抵开始是一些家庭的事情,然后是社会压迫、权势威逼等。
“抱歉,三年来都没有联系你。”
希思直视老艺术家浑浊的双目,双手握着老艺术家枯槁的右手。
“不用在意,我这三年来,也没有联系你。”
老艺术家拖着低沉的尾音,
平淡的对话,就像他们当年一样。
中学生的希思路过地摊,视线地定在泥土人偶上,久久出神。然后,地摊的主人老艺术家抬头问道:“喜欢吗,感兴趣吗,想学吗。”
希思沉默了几分钟,坦白说正在寻找工作,不能想太多。老艺术家就说:“如果可以边学,边工作呢。”
后来,他就作为老艺术家的帮手,到处帮忙协作。
工作大致是协助艺术品创作、搬运、展览,联系、安排、协助艺术家等。老艺术家自称公共艺术工作者,而所谓公共艺术,指的即是面向大众,与大众息息相关的艺术,比方说城市雕塑,某种意义上,公共涂鸦也算是。
他们偶尔有机会就会举办一些艺术节之类的活动,吸引大小朋友来学习参观,或是共同创作,传播知识与美学。
但近些年来,情况越来越差。
新型精神病是出现了,但传统精神病并不会因此减少,生命一颗颗走出常轨,严密的机器内一个微小的齿轮发生错位,逐渐影响局部、整体。起初还有相互的歧视与争执,然而现在早已人人沉默,正常与不正常的界限已然模糊不清,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又或者人人皆病,只是早晚与程度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工作也越来越困难。时常碰见不讲理的人倒还是其次,做好的作品第二天就被破坏,才是最令人难受的。而作品的用处本来就是放在公共场所,很难做好保护,可以想象这行工作者的艰难了。
“宗老师……这段时间还好吗。”
希思抬眼。
“你看我这副样子便知道了。”
老艺术家面色暗沉,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希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听说了噩梦的事情,这两天……世界又变了。”
老艺术家目光投向窗外。
“是的,就跟做梦一样,噩梦降临了。”
“偏偏是梦……倒也是神奇。”
“是吗。”希思有点惊讶。
“有人说,梦是人的潜意识,”老艺术家回想道:“又有人说,潜意识有两种,一种是个人的潜意识,影响着个体意志,一种是人类的潜意识,影响着群体意志,而同时,个人的潜意识脱胎自群体的潜意识,被群体的潜意识影响。”
“……倒像是叶医生经常说的话。”希思不记得听没听过,但并不觉得这些话陌生。
“希思,这是一种假设,”老艺术家忽地目光灼灼,“在这种假设里面,人类历史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群体意志操作下的结果,当人类群体充满暴躁、欲望、掠夺心、疯狂,这些情绪就会上升群体意志,而群体意志就会开始设计、布局,选定某个人来承接所有这些情绪,让其疯狂,然后让其成为战争的发
动者。”
希思不太明白,问道:“一个人……承受得住全人类的疯狂吗?”
老艺术家转头定视希思,意味深长道:“过去,我们这片历史上,经常有这样的时代疯子,一个人带领众多人走向毁灭。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命运的绑定,那个人是被疯狂的群体意志绑架了,群体意志将会为其指引一个命运。”
“如果……那个人不愿意呢?”
希思视线低落,好像听出了其他意味。
“迟早会疯狂的人,哪有什么不愿意?”
老艺术家忽然笑了。
“愿不愿意,那个人都是走向疯狂的命运。”
“……”
希思沉默。
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还是老艺术家说话,打破了沉默。
“也不尽然,正常来说,一个人是承受不住那么庞大的潜意识,更何况,那并不是简单的潜意识,它乘载了过重的疯狂,对于个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疯狂过载,但是……”
“但是……?”
希思抬头。
老艺术家瞪圆双目,字正腔圆道:“人是可以有奇迹的,我相信奇迹,我相信人可以创造奇迹。”
“那种奇迹……才是伟大啊。”
“……”
希思心中波动。
他自己何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抑制潜意识的声音。
三年至今,仍在坚持寻找治疗方法。
听了老艺术家的话,他倒是坚定了几分决心。
噩梦游戏很快再次开启,届时自己的选择定然不会是疯狂,而是伟大,惟有伟大,才是治愈之路。
“好像说了些多余的话,原谅我,希思,我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现在又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找到一个人聊天,真不容易。”
老艺术家变得和颜悦色,语气也温和了,像个邻家爷爷。
“不,宗老师,你说的话,对我很受用。”
希思眼神认真。
宗景喻笑了笑,“你这三年里,有试着做作品了吗。”
“是的。”
“我就知道,你是有这个天赋的。”
“可以看出来的吗?”
“你总是能感受到更细微的东西不是吗?感受力在我这里很重要。”
他们如以往般叙了一下旧,希思跟宗景喻请教了一些作品上的问题,特别是关于手法上的。宗景喻知无不言,毫不藏私。到了宗景喻这个年龄和境遇,他经常苦于没人学习他的毕生知识。
很多手艺的东西,总是这样失传下去的,而他觉得这太浪费了,只要是有人学,他就欢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种问题,对他而言并无所谓。公共艺术很多情况下都是亏本的投资,甚至经常被认为是资源的浪费。
“你开始做作品了,我很欣慰。”宗景喻微笑。
“我还只是在摸索。”
希思坦然道。
“总感觉……交给潜意识能做出更好的作品,可是我认为不能太依赖它。”
他们聊了很久,转眼间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希思心知不能打扰太久,便表示有事要先走了。
临走前,宗景喻好似想起了什么,“希思,你的家人……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希思想了想,才道:“就是不能见面……我会想办法尽快见到他们的。”
“嗯,那就好。”
宗景喻点头,忽地表情有点落寞:“家人啊……我真希望我也能有可以珍惜的家人。”
希思顿了顿,脱口道:“宗老师,如果我也可以的话,你困难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我。”
会的。”宗景喻欣慰,又有感道:“只为自己,实现不了伟大,伟大,总是跟人们有关的啊。”
希思记住了这段话。
几个小时前。
病院职工宿舍。
“你想说什么呢,重刑犯厉齐。”
叶浩轩盯着对方。
“进去再说。”
厉齐不用目视左右也知道有人在注意他的情况。
“然后呢。”
他们换了个空间,叶浩轩依然面无表情,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秘密”被揭穿。
他这种态度更让厉齐胆战心惊。
八成,叶浩轩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病权威,而是活生生的精神病!
“你是他的执行者,对不对。”
厉齐摊牌了。
“……”叶浩轩没有反应,仿佛没听到。
厉齐眉头一拧,强势道:“我都知道,你当时硬要说昨天才能给知识,是因为他昨天才会来给你,你的所有知识,包括昨天的表现,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对不对!”
叶浩轩无动于衷,浑身纹丝不动。
他的态度让厉齐不得不急躁,差点要怒骂出声。
结果叶浩轩偏着头,忽然幽幽开口:“你知道的,都是可以让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那你没必要找我确认了。”
厉齐目瞪口呆,简直麻了,还是忍不住质问道:“昨天是他对诸葛连动手的?”
叶浩轩反问:“你想知道更多,是想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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