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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小竹马(昨夜何事)


罗青蓝穿好了薄甲,往这边看了一眼,道:“不喜欢,太甜了。”
唐怀芝“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过一会儿,又巴巴地问人家:“你要去军营吗?啥时候回来?”
罗青蓝“嗯”了一声,道,“天黑就回,晚膳安排好了,饿了就喊他们给你上。”
唐怀芝乖乖点头。
这小孩儿刚生下来就在边境吃了不少苦,有一回冰天雪地冻了一晚上,差点儿给冻坏了,加上在娘胎里带的弱症,肠胃不好,好些东西吃了都要起疹子的。
罗青蓝不放心,又严肃地嘱咐道:“不准乱吃东西。”
这语气可太吓人了,唐怀芝扁扁嘴,轻轻点头,嘴里的糖都忘了嗦。
叮嘱完这个,罗青蓝就准备要出门,回头看看呆愣愣盯着自己的唐怀芝,皱皱眉,过去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听话。”
说完就走了,还悄悄顺走了桌子上的那块糖。
罗青蓝从来也没喜欢吃过糖,小时候都快饿死了,没吃过糖,见别的小孩儿吃,当然觉得馋。
后面跟了唐将军,不久唐怀芝便出生了,这小孩儿喜欢吃糖,跟有瘾似的,吃不着就要哭要闹。
罗青蓝嫌他哭起来烦人,便成日在身上揣一把糖给他备着,都成习惯了。
他飞身上马,少年将军在长街上掠过,神气又威严。
刚沐浴完浑身清爽,罗青蓝单手捏开糖纸,把糖球滚进嘴里,糖纸团一团塞进了腰间。
这将军府是圣上前年刚赏赐的,唐怀芝没来过,跟着宝庆金珠逛悠了半个时辰,还没把这将军府逛全。
将军府深处倚着山,山腰有好几处观景的楼阁还没上去,实在是太大了。
小孩儿被京城的富贵和他青蓝哥迷了眼,这会儿才想起阿沅叔来,叫宝庆金珠带他去了阿沅叔住的扬风阁。
这处院子僻静些,旁边有片竹林,院儿里支着藤椅。
阿沅叔躺在藤椅里,眯着眼睛养神,刚要睡着,小烦人精又来了。
唐怀芝好半天没见阿沅叔,跑过去往人家身上一扑,亲亲热热地搂住阿沅叔,藤椅都被弄得晃来晃去。
阿沅叔摸索着捏捏他的脸,“咋又来烦人了,青蓝哥呢?”
唐怀芝道:“青蓝哥上军营去啦,人家忙着呢。”
阿沅叔笑笑,“是被你气走了吧?”
“哪有?”唐怀芝嘟嘟囔囔,“我可乖啦,青蓝哥可喜欢我啦。”
对于刚才的小情绪倒是丝毫不提。
在阿沅叔这儿呆了不到两刻,就被赶回宝镜堂了。
忙活半天,眼看太阳要落山了,唐怀芝摸摸肚子,饿啦。
小孩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么病,但从小娘亲阿沅叔姨母都对他吃东西很在意,刚才青蓝哥也说了,唐怀芝还是很听话的。
后厨的饭菜都是罗青蓝亲自吩咐的,用的食材唐怀芝都能吃,荤荤素素摆了一桌,还挺丰盛。
在外面逛悠这么久,又吃了几口热饭,热得慌,唐怀芝没什么胃口,撂下筷子,问宝庆还有没有樱桃冰吃了。
毕竟中午刚吃过,应当是被允许吃的。
宝庆摇摇头,“将军一大早叫人去酒楼买的,这会儿都卖完了。”
越是吃不到的东西,唐怀芝越想吃,又问,“那明天还有吗?”
宝庆又摇头,“没了,说是今年最后一批冰了。”
唐怀芝“唔”了一声,拿起碗里的勺,没滋没味儿地吃了口羹。
一边儿的金珠见小少爷心情不好,自告奋勇道:“那樱桃冰不难做,咱府里有冰有樱桃,我可以试试。”
唐怀芝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一仰头,笑眯眯地“谢谢姐姐”。
金珠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转身往后厨跑,还叫了瑞兴一起帮忙,一会儿果真端上来一碗樱桃冰。
冰块凿成碎碎的沙,上面铺了满满一层去核的樱桃,比酒楼卖的多了两倍。
府里没有现成的樱桃酱,便浇了勺柿子酱,都是甜滋滋的味儿。
唐怀芝抱着舒舒服服地吃,一碗都吃光了,拍拍小肚子,饱啦。

军营在城东,最近刚招了新兵,得时时操练着。
金礼按照罗青蓝的吩咐,在里面校场上练兵,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以后要当校尉甚至郎将的。
另一边校场就没这么严肃了,一群新兵松散地站着,一个只下半身穿了盔甲的男子穿梭其中,不知说了句什么,士兵们闹哄哄笑作一团。
罗青蓝皱皱眉,在旁边架子上挑了把带红穗子的枪,向后一甩,枪风尖啸。
士兵听见声音,往这边儿一看,顿时魂都没了。
有个吓懵了的,脱口而出:“凶...凶神来了。”
那个穿着半幅盔甲的男子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什么凶神?乱说什么?”
然后,转身对着走过来的罗青蓝一笑,道:“哟,凶神来啦!”
刚才的士兵:......
这人叫庄蔚,忠武大将军,比罗青蓝低一个品阶。
罗青蓝也不理会他,一双眼睛阴沉沉地扫视着每一个士兵,被扫到的人都像中了定身法,全身僵住,胸口却在忐忑擂鼓。
今儿凶神不知道要收拾哪一个?
罗青蓝看了一圈,迈开步子往队伍后面走。
被经过的那一排士兵都松了口气,排在后面的则祈祷他赶快停下来。
罗青蓝走到最后一排,在一个清瘦的兵面前停下,锐利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像一只锁定猎物的鹰。
那个兵吓得马上就要抖腿了。
罗青蓝眉尖动了动,抬起手,用手指挑了挑士兵的领口,“系好。”
士兵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领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系上,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死法了。
被拉出去单练都是轻的,就怕被罚配合罗青蓝给大家做展示,那可真是太吓人了,只有挨打的份儿。
罗青蓝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转身就走了回去。
那个兵微微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凶神今儿心情不错?
金礼那边排阵法排得差不多了,将士可以自己操练,罗青蓝给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带着这些新兵练。
新兵进营都要磨磨锐气,不然一个个自负得很,到了战场上容易轻敌,那可是致命的错误。
本来,这群新兵还没资格让罗青蓝亲自教,但他不放心,总抽出时间来亲自训一训。
只要到了他手底下,成了他罗青蓝的兵,必得多受搓磨,但前途也最好。
罗青蓝过去看着那边排了遍阵法,让那些将士原地休息,自己则跟庄蔚坐在练兵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边操练的新兵。
“哪来的香味儿?”庄蔚四处嗅嗅,突然凑到罗青蓝身边,“你身上好香。”
罗青蓝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撩拨别人去。”
“真的,”庄蔚又认真闻了闻,“花香,怎么还甜甜的?”
他猛地”嚯“了一声,“青蓝,你污秽了。”
“说,跟哪家姑娘鬼混去了?”
罗青蓝扯着袖子闻闻,眉头紧蹙,“哪家姑娘都没有,刚才给小世子沐浴来着,沾上的吧。”
庄蔚失望地转过头,“我还以为要有嫂子了呢,白欢喜一场。”
罗青蓝这个粗人,伺候人一回可不容易,庄蔚挑着眉,一副同情的表情。
“笑话我呢?”罗青蓝抓过他的手腕,撸起一截袖口,“你这手臂上小乌龟还没消呢。”
庄蔚在家排行第六,下面还有个小弟,父母早逝,几个兄长又都成了家,在外地供职,小弟便一直跟着庄蔚,从小养起来的。
庄蔚“嗨”了一声,挽好袖子,“我这都当儿子养了,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现在咱俩也算同病相怜了,不知道谁家姑娘还能看上咱。”
罗青蓝还没想过找媳妇儿,不能跟他感同身受,一脸严肃地盯着下面的阵列。
怀芝也不是小小孩儿了,应该不用操什么心,比庄蔚那倒霉弟弟强多了。
又过了两刻,罗青蓝对着金礼比了个手势。
金礼得了命令,让将士们休息半刻。
将士们一拥而散,一群老爷们儿在太阳底下练了半个时辰,整个校场全是汗味儿。
庄蔚往罗青蓝身上凑凑,“还是咱大将军身上香。”
大将军无情地把他推开,并在鼻子跟前扇了扇。
“小气,弄那么香不让闻。”
庄蔚伸个懒腰,站起来往下面看,突然一声暴喝,指着角落里几个新兵道,“干嘛呢?”
“就你,脸黢黑那个!”
“说他没说你是吧?旁边那俩,一起上来!”
三个新兵互相看了一眼,垂着头灰溜溜地走了上来,几层台阶走了半晌。
“磨磨唧唧,”庄蔚给每个人敲了个脑蹦儿,站在其中一个面前,“手里东西拿出来,快点儿。”
那个兵脑袋快垂到胸口了,背在身后的手缓缓伸过来,手里攥着一张纸。
“哟,京城小报。”
庄蔚拿着叠成块的纸,又照着每个人脑袋敲了一下,“练兵场还敢带这东西,你当这是国子学呢?”
国子学:???
扯着嗓子教训一顿,庄蔚让三个新兵哪凉快哪呆着去,然后转身把自己砸进椅子里,慢悠悠抖开手里的纸。
“这东西印得真好,还配了画。”
庄蔚捏着小报,闲适地翻看着,“这上面真的假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今年初,京城突然开了间印书坊,除了寻常书籍之外,每旬还会出一份“京城小报”。
上面记载了或大或小的趣事秘闻,据说连哪个官员晚上跟小妾的房中话都能窥探到。
小报撰写人十分神秘,不署真名,只在末尾写上“大盛万事通笔小虫是也”的字样。
庄蔚捧着小报,眯起眼读得津津有味。
罗青蓝嫌他烦,皱着眉转过脸去,随手拿起一把枪来擦。
“益阳长公主又获新宠,昔日红人...嗯...藜倌人或将恩宠不再......”
“户部侍郎幼子并非亲生,大娘子深夜幽会......”
“神秘小少爷当街叫相公,归德将军罗青蓝竟然是......”
一旁的罗青蓝突然暴起,一把抢过庄蔚手里的小报,使劲团成团攥在手心里。
庄蔚:“断断断...”
罗青蓝:“把那个字儿憋回去。”
庄蔚:“断...咻!”
罗青蓝:“......”
庄蔚:“怪不得你不近女色拒绝那么些小姑娘啊啊啊打人犯法老子练兵去了你们几个干嘛呢!”
庄蔚利落地跳下台阶,板着脸开始训人。
变脸变得极其快。
罗青蓝揉了揉突突直跳的脑袋,恨不得把手里的纸团攥成粉末。
练兵场旁边没有遮挡,晚霞像丝丝棉絮在天边儿飘着,连带着天儿也没那么热了。
时辰差不多了,罗青蓝想着再操练一刻钟,便让他们去吃饭。
远处跑来个人,着急忙慌的,跑到金礼面前还摔了个大马趴。
金礼把宝隆扶起来,问他怎么了。
宝隆半边脸都沾了泥,胡乱抹抹,跟脸上的汗一起抹匀乎了,结结巴巴地道:“小少爷突然晕厥,快叫大将军回去!”
金礼脸色一变,随手把宝隆交给旁边一个卫兵,随后跑到了罗青蓝这里。
罗青蓝还没听完,腾地站起来,手一撑,直接在一人高的练兵台上翻了下去,跨上马就往府里赶。
跑出去好几步了,才想起来回头跟庄蔚喊,“叫他们练够时辰!”
“好嘞!”庄蔚朝着他大喊,也不知道人听没听见。
大将军一会儿便没影了,庄蔚看着远处马蹄扬起的尘埃,抱着胳膊摇摇头,淡淡道:“可算有人治你了。”
“啧啧啧。”
这会儿太医署正好用膳,罗青蓝半路上先去了那里,在一众太医懵懵的表情中,拽走了那个坐在首位的男子,随手还不忘拿上他旁边的医箱。严擅汀
人家忙活一天,刚脱了官帽,筷子还没拿起来,便被大将军扛着扔上马了。
男子看着饭菜一点点离自己远去,气得直咬牙。
他又打不过罗青蓝,被强迫抱着一起骑马,全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莽夫!莽夫啊!本官要参你!”
罗青蓝骑马骑得飞快,不好意思地道:“贺兄,对不住了。”
贺恂初“呸”了一声,“咱俩绝交!”
颠了一会儿,到底是医者的责任感占了上风,又喊:“你倒是跟我说说患者情况啊!”
罗青蓝跟他说了唐怀芝的病史,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了,但肯定是唐怀芝吃了不能吃的东西,又起疹子了。
以前起疹子,轻的时候只是痒痒,像这种晕厥的情况比较少见,也不知道吃了多少。
宝镜堂这会儿已经乱成一团了,有个郎中在那里检查,唐怀芝已经醒了。
罗青蓝见小孩儿嘴唇泛白,脸色马上便阴沉起来了。
郎中救得及时,帮着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了,只是身上的红疹子越来越多。
唐怀芝见罗青蓝来了,伸着手叫“青蓝哥”。
罗青蓝坐到床边,唐怀芝便靠着他肩膀,浅浅的眉毛皱着,吐得嗓子有点儿哑了,“青蓝哥,我脑袋嗡嗡响,好难受。”
罗青蓝感觉小孩儿身上发着热,探探他额头,问:“还哪里难受?”
唐怀芝哼哼唧唧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孩儿生病都这样,发烧身上疼,疹子也不舒服,眼瞧着是没精神。
贺恂初检查了吐出来的秽物,又过来掀掀唐怀芝眼皮,摸摸手腕,挑开脖领看了眼发红的疹子,说了句“小事儿”。
罗青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可神色还是很难看。
贺恂初打开罗青蓝给拎来的医箱,拿出个布卷,往桌子上一滚,布卷摊开,整整齐齐的一排银针。
唐怀芝看着就害怕,不自觉抓紧了罗青蓝的衣领,又觉得自己给添麻烦了,不好意思说怕。
贺恂初捏起一根挺长的银针,坐在床边上,让唐怀芝平躺。
罗青蓝把唐怀芝放下,坐在床头看着他。
贺恂初推推罗青蓝,“别干扰本官施针,外间儿等着去。”
罗青蓝也没多说,去外面等着了。
一根银针那么老长,顶端还颤颤巍巍的,扎在手腕上,唐怀芝疼得咬紧了嘴唇。
贺恂初安慰他“别怕”,下手可一点儿没客气,干净利落。
贺恂初知道唐怀芝的身份,又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忍不住跟他控诉罗青蓝方才的莽夫行为:“还是小世子面子大,罗将军专门飞马去闯太医署,关键还把我这个太医令绑来了,不知道太医署多少事等着本官去处理么?”
唐怀芝听见这个,觉得自己真给青蓝哥添麻烦了,也不知是疼得还是愧疚得,眼眶里聚起一汪水来,忍着没往下掉。
贺恂初给扎了几针,忍不住捏捏唐怀芝的小脸儿,“没事儿了,以后别吃太多柿子就行,小馋猫。”
唐怀芝含着泪点点头,说“谢谢先生”。
贺恂初治完病,就被人家赶旁边去了,撅着在桌子旁写药方。
罗青蓝坐到床边,一脸严肃地盯着唐怀芝,给他用袖口擦了擦汗。
唐怀芝一见罗青蓝,就跟小孩儿见了熟悉的人一样,什么委屈难受全来了,积聚的那一汪水滚下来,断线珠子似的。
他坐起来,钻进罗青蓝怀里,仰着头看他,眼睛跟鼻尖儿都红红的,瓮声瓮气地道:“青蓝哥对不起,我太任性啦,太贪嘴啦。”

今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都能疯。
看着小孩儿眼泪汪汪的样儿,罗青蓝一肚子火被憋住了,拍拍他肩膀,道:“别烦人了,等好了再收拾你。”
贺恂初那里把写好的药方交给管家,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扭头一看,毛都炸起来了。
贺恂初:“你瞪我做什么?像我欺负他似的,本官是太医署针扎得最好的一个了。”
罗青蓝的视线在唐怀芝泛青的手腕上扫了一下,心道我们小孩儿手都扎青了。
贺恂初又解释道:“不扎重点儿排不出毒,本朝可不兴打太医啊!”
罗青蓝蹭蹭唐怀芝手腕的针眼,看着贺恂初,硬邦邦地道:“多谢贺兄了。”
贺恂初心道我可用不着你谢,容易做噩梦。
他俩交情深,说话都不用收着,怎么说都行。
见罗青蓝对唐怀芝挺在意,贺恂初边喝着小厮上的茶,边道:“小世子,你没事儿也说说他,这人不信医,受伤都自己处理,我求着人上药人都不肯。”
唐怀芝一听这个,那可不得了了,关切地问道:“青蓝哥,你受伤啦?”
罗青蓝皱皱眉,让贺恂初“闭嘴”。
贺恂初乐得见有人收拾他,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唐怀芝担心坏了,嚷嚷着要罗青蓝脱了衣裳让他看看。
罗青蓝被他缠磨得心烦,衣领都叫人扒乱了,又不敢用力抓他手腕,狠狠地瞪了贺恂初一眼:“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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