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闫家恐怕她真的要做些什么了。
闫董事长早年或许还有几分决策了,但是这些年不知道是顺风顺水惯了的原因,做事越发没有章法,她这个董事长,恐怕也当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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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予知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闫行知当然不知道。
木然地站在客房门口,沉浸在莫名的打击中的闫予知,看到客房的门突然开了。
里面走出的两个女人,眉目间带着些困倦,气色倒是好,面色红润,衣衫整齐,虽然微微带点褶皱和湿润,但是并没有衣不蔽体的样子,也让闫行知心存了些侥幸,松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一偏头就看见他一直喜欢的颜颜姐白嫩细致的脖颈出的红痕。
闫行知并不是雏,青春期的少年总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的,更别说有钱人家的孩子了,如果还是个雏,那就真该赞叹闫予知的教养手段了。
闫行知也跟着狐朋狗友去见过几次世面,明白他的颜颜姐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艳红艳红的,颇为惹眼。
像是一层上好的胭脂。
只是这胭脂并不是他涂抹的。
“颜颜姐······”闫行知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以闲并没有理他,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便拉着秦乐乐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们没看到的是,闫行知原本木然地神情越来越阴郁。
眼睛深邃地不可思议,拳头紧握,指甲在手窝印出深深地血色月牙。
坐在秦家的车上。
江以闲看着瘫软在后座的秦乐乐,忍不住凑上去,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想起秦乐乐昨晚用力吮吸的样子,本以为是因为特别喜欢她的脖子的缘故,没想到是在这等着她。
她的身体原本不是那么容易留下痕迹的,恢复得一向很快。
“闫行知喜欢你。”秦乐乐揽着江以闲的脖子,说,“可是我不允许,你是我的私人家教,只能是我的。”
江以闲轻轻一笑,“只是家教而已?”
“对啊,我这辈子只请你这一个家教。”秦乐乐碍着司机在场,把玩着江以闲纤细的手指,轻声说。
“只要家教,不要未婚夫?”江以闲问。
“未婚夫?哪里有?”秦乐乐笑着说,“未婚妻倒有一个。”
秦乐乐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的她,经过昨晚订婚宴闹得那么一出,还不等闫家发难,秦家也丢不起这么个脸,这场婚事就这么作废了。
闫董事长是因为昨晚秦乐乐与闫行知没成,心里有鬼,不敢作妖,秦家是单纯地为了面子,而不发一言。
能混新闻的,都不是没眼色的,见秦闫两家都没有动静,只是轻飘飘地发表了一个婚约作废的声明之后便没了下文,这些报纸记者心里都有没底,居然都极有默契地绝口不提订婚宴的事。
一时间,倒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意味。
不过这个时候的秦乐乐可不管什么宁静不宁静,把玩着江以闲的手指,像是这才想起来了一样,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的风景,扬起脸,秦乐乐笑着问眼前的姑娘,“你跟着我去秦家干什么?”
☆、第44章 我的老师11
秦家的老宅离闫家的别墅很远,虽说都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区,但是压根儿就不在一个片区,就像他们公司的发展方向一样,根本就不是区域,可是秦乐乐和闫行知的联姻让这两家人有了实质性的交集。
秦家老宅并不像闫家那样充满了欧式风,反而是很传统的,就像是古代达官贵人所住的宅子一样,巧妙地将那分古风古韵和现代化相结合,整座宅子,坐落于山水间,不显违和,自带几分悠扬。
下了车,秦乐乐看着江以闲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要进去的意思,打趣地笑笑,“怎么?看呆了?”
江以闲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反驳,“不,我在紧张。”
“紧张什么?”秦乐乐想起了刚才在车上她并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问。
“我要和秦老爷子,谈一笔生意,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江以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秦乐乐。
秦乐乐挽着江以闲的手,笑了,“也许他不会答应。”
江以闲笑了,“那我只有抢了。”
进了门,到了会客厅,都不用管家告知,秦家上至老爷子,下至几岁的奶娃娃都坐在了会客厅,颇有排排坐吃果果的意思。
显然他们早就知道了秦乐乐要回来的消息。
这八方会谈的架势,等待秦乐乐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昨晚秦乐乐的一个晕倒,丢了秦家的脸不说,还间接地让秦家和闫家的合作岌岌可危,虽说主动权暂时在他们手上,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风水轮流转了,而且珠宝翡翠的市场巨大利益,秦家没有人不会动心。
他们一个个都是合格的商人。
当秦乐乐和江以闲走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江以闲会和秦乐乐一起出现在秦家,而且还是秦家老宅。
这个时候江以闲可不是当初那个普普通通的清颜老师了,她个人虽然没有秦家的权贵财势,但是由于发展方向完全不同,江以闲根本不需要对他们有多么客气,可是江以闲的举动再次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爷爷好。”秦乐乐开口,挽着江以闲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秦老爷子和清颜的爷爷一样,是一手将秦家发扬光大的,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他的威严却不减当年,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他,显得十分严肃。
江以闲当然是见过世面的,这样的威势还吓不到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和秦老爷子打了招呼,对秦父秦母也不失客气。
虽说,江以闲知道秦乐乐对她爸妈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该有的礼数却没有敷衍。
秦老爷子有些诧异江以闲的客气,眼神划过秦乐乐和她相交的后,心里了然,都是要入棺材的人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都散了。”秦老爷子扫视一周,在身边的生活助理耳边说了几句,便转身上了楼。
是那种传统的木质楼梯,旋转式,踩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大概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秦老爷子走得很慢,蹒跚着,由生活助理扶持着上了楼。
江以闲和秦乐乐对视一眼,有些莫名老爷子搞的是哪一出。
显然在座的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搞这么大阵势,就为了迎接秦乐乐回家?连昨晚去了哪,一句话都不问就放过了?
但是因为秦家还是秦老爷子说了算,就算知道秦老爷子没几年活头了,但是还是得捧着,念着。
在众人正准备走的时候,就看见老爷子的生活助理下了楼,脸上挂着谦卑的公式化微笑,对秦乐乐欠了欠身,“乐乐小姐,老爷子让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说完也不等秦乐乐有什么反应,又对江以闲说,“若是接下来,清小姐没有安排的话,老爷子想请您在书房喝杯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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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说老爷子叫乐乐和清小姐去书房干什么?”与闫董事长不同的是,秦母显然是一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没有什么野心,她的生活重心仿佛都挂在了她的老公身上,就连亲生女儿都得位居第二。
秦老爷子的这一出,让原本准备离开来老宅的秦家人们,又坐了下来,喝着茶,吃着水果,准备看场好戏。
虽说秦乐乐是已经定下了的下任秦家继承人,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纠葛,谁也不想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
这整个秦家,不服秦乐乐的人,多不胜数,平日里,秦乐乐用她的优秀堵住了他们的嘴,可是现在一向完美的秦乐乐身上有了瑕疵,这是一场难得的好戏,也是所有有野心的秦家人的机会。
秦父瞥了眼周围面色慈和的亲戚,捏了捏秦母的手,“等吧。”
秦母的手已经不年轻了,即使包养的再好也有了岁月的痕迹,手腕上水头上好的碧绿色的镯子衬得她的手腕多了几分贵气和优雅。
即使不年轻,但是依旧十分具有吸引力。
只是在秦父的眼中,翡翠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秦父是了解秦老爷子的,近些年来,他已经老了很多了,也越发不想动弹了,没有利益的驱逐,他宁愿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晒太阳,养养花,逗逗鸟什么的,绝不会沾手公司事务。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闲适的老人,手里握着的却是公司的实质股份,现在就连他这个儿子,即使坐上了公司的最高位置,也不过是为整个秦家打工而已。
掌握着公司的大体走向,其他的事务都交给手底下的小辈打理,但是却没有实质的股份,美名其曰锻炼小辈。
而现在,秦老爷子破天荒地放下了他的鸟笼子,走进了书房,还邀请了秦乐乐和清颜。
如果秦父没有猜错的话,秦家之后的发展走向就要放在珠宝翡翠上面了,最近名头正盛的清颜的名头,秦父还是听过的,只是就是不知道老爷子会用什么办法将这个小姑娘拉到秦家这条船上来了。
要知道闫家是珠宝老牌世家,又有闫行知那层关系,这个小姑娘会偏向哪还真说不定。
闫家正处于资金短缺状态,去了闫家就是雪中送炭,闫家如何也不会亏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