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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西十危)


陈翡挺认真:“那你是什么情况?”
周渡尽量用诙谐的语言概述了下:“我路过一条狗,只要我想踹它,我就会觉得是它想我踹它。”
陈翡看周渡,又看周渡:“你真踹过狗?”
周渡:“……我为什么要踹一条狗。”
陈翡哦了声,歪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渡又适时补了句:“就现在,我会觉得是你想我亲你。”
“……”陈翡抬头,“我没这个想法。”
周渡的脸抽了下:“我有,我就觉得你有。”
陈翡又歪了下头。
周渡:“你想我亲死你。”
陈翡:“……”
他坐直了,一丝不苟地看着周渡。
周渡继续翻译:“你想我摸你脑袋,夸你好乖。”
陈翡:“?”
周渡盯着陈翡,一脑袋问号都好可爱,想撸,想抱起来撸,能亲亲,或者操操就更好了。
陈翡被看得脸都要烧起来了,他揉脸:“你别这么看我。”
周渡:“你想我把你舔一遍。”
陈翡又要炸毛了:“你别过来!”
周渡垂眼:“你在喊我过去。”
陈翡要爬着滚起来了,睫毛唰一下的抬起来,特警惕的看着周渡。
周渡抬起眼皮:“你想我把你抱起来哄。”
“一边哄一边c。”

第84章 爱在胸口
直白、在尖啸沸止的欲就像是在太阳的炙烤下的爆裂的香水瓶,烈得一室香辛,周渡好像是憋疯了,陈翡被盯的呼吸发涩,但做都做过了,他倒没周渡说……那么羞耻了。
周渡坏掉,他肯定是有一定责任的,比起周渡,他确实不太热衷这事。
他最近一直忙着课业,没怎么跟周渡相处,就是跟周渡在一起也没做什么亲密的事,但他还是有要说的,他主动过的,还是两次:“你想的话,那之前。”
他顿了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为什么不做?”
他也要很艰难才能说那种……邀请的话。
周渡还看着陈翡,野生眉锋利,面部轮廓深邃,看了会儿,他慢慢看向外面:“……因为啊。”
日影晃动,风走铃响。
叮铃铃。
“我喜欢你。”
“……”
陈翡抱膝,心跳忽然跳得很快,快到他不得不低头数地板格子,强行转移自己注意力,一……我喜欢你,二……我喜欢你,三……我喜欢你。
四……我也喜欢你。
五……不能继续数了。
他抿唇,又揉脸,耳膜还是嗡嗡地响。
简直崩溃。
这么简单的话,品一下全是爱,裹得全是温柔。
陈翡蹭一下站起来,去了琴房,砰的一声甩上了门,但门刚合上一秒,就又挤出一颗炸毛的脑袋:“不是嫌弃你。”
“我静一下。”
又甩门。
这次不到一秒。
刚那颗脑袋又冒了出来,他是有点别扭,有点不好意思,但爱在胸口,不说就会炸掉:“那什么。”
“我也喜欢你。”
门是原木打的,涂了漆,色泽很深。
这次门没有再开了。
周渡还站着,站着笑了下,心里却有些钝钝地痛。那么想陈翡能接受他,真到了这一刻,还真他妈心疼。
为什么不离神经病远一点。
他攥手,又看手。
陈翡应该是想静静。
他眼里却是。
进来亲我、抱我、c我。
那种强烈的错乱感让周渡头痛欲裂,他就恍惚了下,手就摁到门把上,他不知道陈翡有没有锁门,但锁门应该也是没用的。
他想的话,一脚就可以踹开。
肌肉抽动、周渡的神情逐渐阴翳,他看了下门锁,又看了下,还是放下离开了。
陈晨出去可不是伤口裂开了,是他发现周渡要裂开了。就跟他跟他小妈一样,周渡脑子不正常这事基本也是禁区。
周渡倒不介意他们提不提,只是这会给周渡借口让他们倒霉,他们不愿意提。
周家把周渡的情况捂得挺严的,也把周渡教得挺好,他们圈里的大多数人也就以为周渡有点恶趣味,喜欢看人乐子,而不是觉得周渡脑子有问题。
但周渡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周渡对自己感兴趣的事一直有很强的行动力,就周渡生日宴后,他就好奇上一件事,人磕破头失血多久才能死。
梁辽被周渡忽悠着自己朝桌角上撞。
也就儿童房里有监控,梁辽就撞了一下就被保姆冲进来抱走了……不然他真可能变成周渡实验的一组数据了。
梁辽被抱走的时候还抱着桌角嗷嗷哭,怎么哄都不愿意走。
出这么大个事,周渡的爸妈都从公司回来了。
周渡妈妈哄梁辽,问梁辽到底怎么回事,梁辽抽抽噎噎说周渡说他要是受伤了,他爸妈就会都来看他,不闹着分居离婚了。
梁辽一连闹了两天,找机会就想撞头,周渡妈妈真快麻了,吓梁辽再这样会变成傻子。
梁辽非但不怕,还得意扬扬地说自己老聪明了,早就这么质疑过周渡的计划了,但周渡说他要变成了傻子,他爸妈就会照顾他一辈子了!
梁辽闹了两天,周渡被他爹抽了两天。
周连佑:“不是跟你说不能伤害别人?”
周渡解释:“他自愿的。”
周连佑:“你再说?”
确实是梁辽自愿的,周渡觉得自己够听话了:“我没逼他。”
“……”周连佑,“你就这么骗你朋友?”
周渡不解:“我哪骗他了?他爸妈难道不会回来看他?就算受伤不行,死了也一定会的。”
“……”周连佑,“!”上天啊。
这也算是梁辽黑历史里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不过陈晨没拿这事嘲笑梁辽……大哥不笑二哥,他们多少也被周渡这么忽悠过。
好多事都是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细思极恐。
要说他们为什么还能成为朋友?
小时候不觉得周渡忽悠他们,十一二稍微明白过来又开始同情周渡,还一度对周渡非常照顾……他们一找他,周渡就撩袖子,露出七横八竖的血印。
等十七八彻底明白过来周渡这狗逼挨打是他自己活该关他们屁事,十几年的友谊让他们成了死党。
再说,他们自己也干了不少傻逼事了——不管他们仨干什么出格事,周渡也没说跟他们断交,还会替他们擦屁股。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周渡没对他们造成过什么伤害,老是自己倒霉,从周渡开始暴露他性格的开始,无论他在哪,不是有监控,就是有专业人士盯着。
总是他前脚干了什么,后脚就被人制止报上去,被他爹抽了。
……还能咋,凑合过吧。
陈晨还记得巅峰时期有几个挺有名的心理专家轮班跟着周渡,当然,这么搞肯定也不行,一直盯着周渡只会导致周渡更叛逆,但不盯……实在没办法,周渡被他爸妈送到他爷爷那住了两年。
陈晨去看过周渡两次,周渡的日常就是跪佛堂。
可能佛堂真的有用吧,周渡慢慢就学好了,还能回去上课了,但他家里人还是不放心,就还是有人跟着周渡。
那些人一般会美名其曰说是服侍周渡。
当时学校有不少人在私下说周渡矫情、少爷作派。
陈晨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反正一直到周渡初二的时候,才没人跟着周渡,把周渡房间的监控也撤了。
不开玩笑,那时候他们才敢去周渡房间里玩,毕竟真没人喜欢被监视。
讲个地狱笑话,周渡打一开始接触拆装机械什么的,其实是想毁掉装在他房间的摄像头。
好了几年,但也只是面上好了,私下里,他们都觉得周渡哪天绷不住彻底变态了那可就真完蛋了。
说点难听的。
周渡这样的,把他关到精神病院都算是仁慈,就应该直接人道毁灭。
周渡要是真犯病,陈晨一个人可顶不住,他得去找那俩货商量下。
黄昏总是很美。
饭也总是很香。
周渡去敲陈翡的门:“吃饭了?”
没人应。
“吃饭了。”
仍然安静。
周渡叩门,人的面部肌肉其实是很复杂的,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能让的神情发生很大的改变,他的下眼睑抽动了下:“……陈翡?”
周渡会开锁,锁芯的工作原理就是弹簧和顶针的一个简单的机械运动,但人的原始本能就很野蛮,他此刻想的还是踹门。
门把转了下,陈翡走过来开门这半分钟,几乎就是周渡犹豫这半分钟。太亢奋的话他会选择练琴,不得不说,酣畅淋漓。
就是很累。
他刚睡了会,现在才醒。
凌乱的T恤,长卷的睫毛,白皙干净的脸,他顶着一头乱毛揉眼睛,视野还不甚清晰:“嗯?”
周渡放下手:“吃饭了。”
陈翡还困,他倒周渡怀里:“几点了?”
周渡扶了下陈翡:“6:21。”
那确实不早了,陈翡都闻到了饭香。他抽了下鼻子,脑子也逐渐清醒,但还是靠在周渡的怀里没起来,他脚跟稍微抬了下,亲了下周渡的唇:“爱你。”
醒了就能吃饭!
哗啦,他脑子里臆想的画面如玻璃般骤然碎裂,周渡又清醒了下,他低头,陈翡正挨着他拱,像小狗蹭人。
“吃什么?”
“小龙虾。”
“……”
陈翡没憋住,笑了下,他仰起脸,眼睛因为笑意弯成了月牙,睫毛特别密,“真的?”
周渡扯唇,也笑了下:“骗你的。”
“肉末豆角,蒜蓉扇贝,椒盐大虾……我还试了下炸茄盒。”
“这么多菜?”陈翡忽然想起来他家现在有个客人,他立马从周渡怀里弹起来,还理头发,“陈晨呢?”
周渡:“他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陈翡松了口气,又问:“我俩四个菜?”
周渡:“还有个汤。”
什么家庭吃四菜一汤!
他和周渡的家。
陈翡立马就想去洗手了,就是他刚走手就被人拽住了,他看周渡:“有事?”
周渡怔了下,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淡定放开,声音也挺自然的:“我陪你。”
这有什么陪的,陈翡无语:“……”
周渡补充道:“一下午没见了。”
陈翡更无语:“。”
周渡笑了下:“开玩笑。”他拍了下陈翡的脑袋,“去吧。”
陈翡晃了脑袋,还是要点尊严的:“没事儿别碰我头。”
周渡又笑了下,但没应。
陈翡洗手的时候还在念:“我还想长呢。”
身高算是陈翡一个小执念,他算是长得早的,初三就到了172,他想着高中就能到180,好家伙,三年长了4CM,现在才176。
他是真担心自己不长了。
陈翡洗完手出来周渡还在,他想着这事,就打量了下周渡:“你是不是又长了?”
周渡也没量过:“不知道。”
陈翡比了下,还是不能确定,但这不妨碍他嫉妒:“应该是我看错了。”
周渡瞥了眼陈翡:“我肯定没看错。”
陈翡嗯了声:“看错什么?”
周渡:“你没长。”
陈翡:“……”
给你个高达的旋风螺旋踢,一脚把你踹到西天去见如来佛。
周渡:“熬夜不吃饭你还想长个?”
“给你施化肥都没用。”
他哪熬夜不吃饭……陈翡把嘴闭上,默默去餐桌。周渡跟上,坐下就开始剥虾,就是炸的很酥的虾,陈翡都不吃壳。
痛定思痛的陈翡一口气吃了两碗饭,还早早地上了床,决定早点睡。
撑得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翻去,瞪眼瞪到凌晨两点的陈翡决定爬起来去炫个冰激凌以毒攻毒。
夜里的视线不甚清晰,他只能看到一条直愣愣站着的黑影,一口气没提上来,陈翡直接惊岔了气:“你、咳。”
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
你他么有病啊。
周渡把给陈翡搂怀里,给陈翡拍背:“小心。”他还挺担心,“这么大个人怎么还会呛着。”
陈翡抓着周渡的胳膊,真是想咬死他:“你干、咳咳、嘛!”
周渡:“刚去厕所,刚好路过。”
陈翡:“刚好路过你对着我的门!”
周渡仍旧有理有据:“我听见动静了。”他知道陈翡半夜爱吃点冰的,“你起来做什么?”
陈翡:“……上厕所。”
俩人对视,又相继沉默。
陈翡推开周渡:“我去睡了。”
周渡抬眼:“嗯?”
陈翡面皮发紧:“上厕所。”
周渡:“嗯。”
第二天半夜。
立志要长到一米八的陈翡早早的就睡了。
“陈翡。”
“陈翡?”
叩叩叩!
“……陈翡。”
一把拉开门的陈翡打着哈欠,眼睛快糊成一团了,神志不清,眼见又要倒下去了。
周渡放下手,去拎陈翡:“你也没睡?”

陈翡忽然就清醒了,他抓住周渡的手腕:“周渡。”
周渡见陈翡的睫毛倏然炸开,也紧张起来了,他去量陈翡的额头:“发烧了吗?是哪不舒服吗?”
摸额头、转着检查身体,陈翡被偷袭的猝不及防,一套动作下来的他的脑壳都是晕的,不耐的情绪终于达到了巅峰,他打掉周渡的手。
啪,很清的一声。
周渡似乎是卡了下,他看向陈翡。
陈翡的眼睛深夜里也是亮的,烧着火就更亮了:“你做什么?”
周渡就在门边:“睡不着。”
“?”陈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周渡没有狡辩或者解释:“对不……”道歉的话语还没完全落下,瘸腿就又遭受到了一次重击,他吸气、闷哼,但也只是看着陈翡,“起。”
陈翡没回,他后退两步,重重地甩上门:“——滚。”
半夜闹这么一回,俩人都没睡好。
周渡起床都起晚了,快七点才醒,他醒了的第一件事还是站到了陈翡门前,理智告诉他他再敲门陈翡会弄死他,但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又敲起了门。
笃笃笃。
很有教养的三长一短式敲法。
“陈翡。”
陈翡这两天都对这个敲门声应激了,听见就浑身难受。他在周渡敲第一声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他的脑子还很困,实在懒得搭理周渡。
不想回应,也不想去开门。
他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脑袋,心想着忍忍周渡就走了。
叩,叩叩叩。
敲门声逐渐紧促,周渡喊着陈翡的名字:“陈翡。”
“陈——”
就一定有人要在大清早破防吗?少他一个,上帝是完不成GDP还是怎样!陈翡就像诈尸的僵尸嗖的一下弹了起来,抽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周渡不太能分清这是什么声音,很轻地一声咚在他耳朵里又沉又闷,年轻人本就阴翳的脸又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落在墙角的影子瘦长深灰,涂漆的门就这么岌岌可危了起来。
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没去踹门,他声音有些晦涩:“陈。”
就一个字,陈翡看向门口,耳膜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似的,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焦灼和忧慌,周渡好像很怕似的。
他昨晚愿意开门就是因为这个。
抿唇,又揉了下耳朵,就是还是不太愿意,他还是下了床,都没穿鞋,他噌得拉开门:“有事?周渡——”
熟悉的一套检查流程。
陈翡被放下来的时候真的想骂人,但他们离得太近了,他能听到周渡喉咙里压抑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
周渡他确实在怕。
他抬头,脸很干净。
周渡声音很沉:“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陈翡:“……”
周渡还看着陈翡,眼睛紧紧盯着陈翡:“怎么不说话?”
他说着,就想掰开陈翡的嘴检查了下,人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一点意外就能走,他昨晚睡前看新闻看到一个小孩发高烧一夜没人看着,烧进了ICU,躺了几天还是走了,“喉咙痛吗?”
陈翡躲了下:“说什么?”
他还思考了下,“骂你吗?”
似乎终于清醒,周渡脸又抽了下,没说话。
陈翡也没骂周渡:“你怎么了?”
周渡垂眼:“没事儿。”
陈翡:“你看我傻吗?”
周渡不想说,他不想把他一个人的不幸变成两个人的折磨,他实在不想陈翡为他改什么,或者委屈什么:“吵醒你了?”
“……”陈翡,“你说呢。”
周渡朝一边看,才看到陈翡没穿鞋:“地上凉。”
陈翡盯着周渡:“你别转移话题。”
周渡也没转移话题,地上确实凉,他把陈翡抱了起来,放到床边。开着冷气,瓷砖就是很冰,他蹲着,暖了下陈翡的脚心,才给他穿鞋:“下次别忘了。”
陈翡低头:“你怎么了?”
周渡说过好几次了:“担心你。”
陈翡眨眼睛:“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渡的脸又抽了下,那是深层肌肉的痉挛,完全是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他抬头,眉目深邃阴翳,眼睛漆得像不见底的深潭,好一会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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