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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从神坛跌落(鱼不知)


是啊,他是beta,即便把程驭当成张小冬,那也是徒劳,连廖新都学会了放手。
请再让他贪恋一下吧。
许久过后,李由森松开程驭,哽咽道:“驭哥,祝贺你,昨晚的华玉奖,我看了。”
程驭找徐朵朵要来一张纸,替他擦擦眼泪,安慰道:“谢谢你,别哭了,出戏就好。”
李由森把纸巾从程驭手里接过来,不再麻烦他。
沈申点了一根细烟,烟雾缭绕,一双眼在雾气里望向他俩,等烟燃了一半,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走过去,对李由森说道:“由森,跟我去房间。”
李由森浑身一僵,顿了片刻,捏住皱巴的纸巾,跟在沈申后面,进了搭建的简易休息室。
“你是太入戏,出不了戏,喜欢张小冬,还是喜欢程驭。”沈申开门见山,眼神意味深长。
沈申的眼睛毒辣,一眼看透他的内心。
李由森低下头,询问道:“可以不说吗?”
“无论是张小冬,还是程驭,你最好都别喜欢。”
沈申不是警告,而是善意提醒,这事要是被施家小孩知道,李由森估计不会好过。
“你入戏太深,把程驭当成张小冬,这样的演戏方式对你以后发展不好,我不提倡。”
“一个人困在戏里,走不出来,最终结果只能是彻底回到戏里。”沈申手里的烟燃到根部,他在桌上的烟灰缸按灭,“我有一个朋友,爱上戏里的另一个演员,那个演员走出来了,他没走出来,最后在家里自杀结束一切。”
李由森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
沈申意料之中微微点头,“那就是程驭了。”
这次,李有森没有反驳。
“喜欢程驭很正常,他性格好,能力优秀,遇见有困难的,愿意伸出援手,就算是群演向他请教问题,他都会毫不吝啬。”沈申说道,“由森,要知道,如果廖新这个角色不是你,是别的beta,遇到同样的问题,他也会像对你一样对他们。”
“他对你的好不是特殊,没有必要看得太重。”
沈申一句话撕开血淋漓的现实,直击重点,让李由森不得不抬头睁眼面对。
“沈导,您别说了,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叫你来,是想点醒你,及时止损,暗恋一个没有结果的对象,很苦。”
沈申拍过数部电影,琢磨过人类的爱恨纠葛,明白每一种情感的结局。
“沈导,我从来没期盼过结果,不需要结果。”李由森眼眶红肿望着他,“如果有一天他站上更高的舞台,我只希望能做那个为他鼓掌的人。”
“为了更好仰望他,我也会更加努力,成为席下宾客之一,不至于一张入场券都没有。”
沈申眉头微蹙,神情复杂,叹了口气,“执迷不悟。”
每个人都有自我的坚持,旁人能劝则劝,听不听得进去,只能看自己了,作为导演他该做的都做了。
“既然想好就要做到,别让我在片场看见你利用他的心软搂搂抱抱。”
“出去吧。”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了。”李由森鞠躬,拉开门出去。
沈申透过窗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道自己当初没看走眼,挺会选角,廖新这个角色,果然非李由森莫属。
执着、胆怯、强大、懦弱。
每一个标签之间充满矛盾,却切切实实糅合成了这么一个人。
也罢,人嘛,本来就是复杂的。

第85章
与张小冬分开后,廖新在工厂外又见到了齐景明,这一次,齐景明看见廖新准备离开,廖新叫住了他。
“齐先生。”
齐景明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廖新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齐景明则一身休闲T恤,一双得花廖新几个月工资才能买到的限量球鞋,沾上了蛋糕厂水泥地上的灰。
“我和小冬分开了。”廖新白色手套没取,用小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现在一个人住房子里。”
齐景明想了想,说了声:“对不起。”
廖新深吸一口气,恳求道:“能不能麻烦你给小冬找份体面的工作,他从金焰回来后,在这边过得不好。”
齐景明点点头,“我会安排。”
“现在你和小冬没有了关系,那我可以追他了。”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和廖新说道。
廖新没办法否认,没办法恼怒,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了小冬的未来。
“小冬的工作,先谢谢您,我进去工作了。”他微微鞠了个躬,转身往工厂里走去。
齐景明去年大学毕业,一直在父亲公司上班,他们家开家具厂,也有自己的品牌门店,替初中文凭的张小冬找一份简单的工作不算难事。
安排好后,来到张小冬家门口等他,那天雨下的很大,他看见小冬独自一人撑着一把骨架断了一角的伞,艰难地在风雨中前行。
齐景明上前,双人伞的面积罩住他,张小冬头发湿漉漉的,抬起头正好一滴雨水从额前的发尖落下,糊了双眼。
张小冬收了破旧的伞,两人一起进入地下室出租屋。
他拿出一个塑料水杯,在水池里刷了又刷,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给齐景明,“没有一次性的,这杯子我只用过一次,不要嫌弃。”
齐景明接过来喝了一口,“没关系。”
“齐先生今天来有事吗?”张小冬神情局促问道。
齐景明见他身上还湿着,不禁道:“你先用毛巾把身上擦擦吧。”
张小冬低头看了看湿得贴身的T恤,慌乱道:“好的。”
他去卫生间拿毛巾,齐景明观察这间地下室,陈旧拥挤,墙壁上的白漆成块掉落,露出里面简陋的灰砖,屋里的陈设却被张小冬收拾的很干净,被子叠得整齐,衣服也规规整整叠在塑料桶里。
能够看张小冬在这种贫瘠生活里尽可能维系一个温馨的小家。
“廖新拜托我给你找一份工作,我安排好了,你去我家门店帮忙看店吧,会有人带你。”
张小冬擦拭着身体,听见这句话,愣住:“齐先生...”
“他说你在工厂过得不好,我那边工资给不了很高,但没那么累。”
想起廖新,张小冬瞬间红了眼眶,这几天廖新一直躲着他,跑去他们厂间也说不上几句话,没想到廖新联系了齐景明,为了让他离开工厂,不受那些Alpha羞辱。
“他希望我离开吗?”
“嗯。”
张小冬背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我知道了。可是齐先生,我没怎么读过书,也不会说话,怕影响您的生意。”
“不会,有人带你,你只是坐个班。”齐景明知道张小冬的情况,给他安排的那个岗位本身就可有可无。
张小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齐先生。”
张小冬离开蛋糕厂,去齐景明店子里工作,廖新独自一人在厂里上班,两人逐渐少了联系。
门店的售货员知道他是齐景明安排来的,工作上都很照顾他,平时吃一些小零食小罐头都送给张小冬,张小冬攒了起来,攒到一小袋子,给廖新提过去。
未料撞上廖新与厂里的那群Alpha打架,这一次打得很凶,有其他工友报了警,他们一群人被带进了警察局。
张小冬听人说,那群Alpha说他在娱乐会所认识了有钱人,现在离开工厂给人去当情妇,还甩了廖新。气得廖新直接把拳头砸在对方脸上,几人迅速殴打到一起。
他跟着一起去了警察局,警察说要交钱,才能把人保释出来。
可他手里那点钱根本不够,无奈之下给齐景明打了电话。
齐景明过来交钱签字,从警方那里得知,原来廖新是父母买到家里的,离开家乡到洋州是为了找亲生父母。
他望着看守所里廖森的脸,想到父母在他小时候常念叨的哥哥,算一下时间,和廖新年龄相仿,顿时一种极大的可能浮现心头。
廖新因为今天这事,食品厂大概回不去了,齐景明开车将两人送到出租屋。
“齐先生,谢谢您。”张小冬说。
“今天的钱,我会存了还您。”廖新在车外看着齐景明。
齐景明此时心情有些复杂,没说什么,开车离开了。
他回家和父母说了这件事,齐父齐母早些年还花费很大功夫去寻找大儿子,人海茫茫,所有的努力石沉大海,后来齐景明逐渐长大,慢慢治愈了伤痛,成了心头上的一块疤。
他们从没想过,还会有再见的可能,毕竟大儿子走丢的时候才三岁,如今过去二十一年,谁还会看得到希望。
赶到出租屋,见到浑身被打得是伤的廖新,果然与齐景明和年轻时期的齐父长得相似。
“你们是?”廖新望着站在齐景明身旁的中年夫妻,询问道。
齐母红着眼,慢慢走到他的床边,轻声细语道:“景明有个哥哥,三岁走丢了,那天他从警局回来和我们说了你的情况,想来看看,确认一下。”
廖新心神震动,张小冬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一直觉得齐景明和廖新相像,却从来没有往这个层面想过。
他们和齐景明根本不在一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齐父齐母带廖新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等待结果的过程中,一直在询问廖新成长的家庭情况。
虽说是为了找亲生父母才到洋州,可是真到这一刻,廖新心里不是滋味,一片不真实的茫然席卷他,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凳上,手指紧抓着裤腿,诉说他所知道的一切。
结果出来了——的确存在血缘关系。
齐父齐母失而复得抱着廖新痛哭,张小冬和齐景明站在一旁看着,他不知想起什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齐景明,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对方投来的视线,回看对视。
接着他握住了张小冬的手,说了声:“我没事。”
......
后面的故事,是戏剧化皮下的那点抹不掉的现实。
廖新认了父母,却不愿意留在这个家,他害怕打扰张小冬和齐景明的生活,打算去另一个城市打工。
张小冬和父母百般挽留,也留不住他。
廖新真正生日那天夜晚,齐父齐母精心布置,弥补了他一个温馨充满爱意的生日会,吹蜡烛许愿,一切如此正常。
可是第二天,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了人,他们送的生日礼物一件也没带走,只不见了一个从洋州带过来的破背包。
张小冬后来的发情期,齐景明陪着度过,即便在Alpha信息素的安抚下,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可他依旧很想廖新。
廖新每次买早餐,给他买包子,自己吃干巴巴的馒头;休息日不吃食堂一起做饭,番茄炒蛋里的鸡蛋会全拨给他;过生日前一个月开始攒厂里送的小蛋糕,当天拼成一大块,插上蜡烛给他庆祝生日...
记忆中廖新的身影无处不在。
这里明明是廖新一直想找的家,为了他,廖新却走了。
齐景明后来向他求婚,张小冬拒绝了。
来到这个城市的第八年春节,廖新回家过年后离开。张小冬毅然决然地背上一个陈旧的布包,悄悄跟随他到车站。
“廖新。”
张小冬叫住他,廖新身形顿住,没敢回头。
“我要跟你走。”
在这个没有冬天的城市,他是只属于廖新的小冬。
《新冬》这部戏的拍摄从冬天拍到开春,历时三个半月,一晃到了三月底。
最后一场戏在火车站,人来人往的车站,张小冬和廖新重新走到一起,却是程驭和李由森离别前最后的时间。
今天之后,李由森和程驭再也没有瓜葛,在对方的介绍里,顶多称得上一句“朋友”。多年过去,如果程驭不把他忘记,谈及他时,也许还会说一句“曾经合作的演员”,忘记了,那就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可是无所谓,只要站在能看见他的地方就好。
杀青这天,施音池来洋州接程驭,送了他一捧杀青的花束,程驭抱着花和剧组的所有演员合影,笑容灿烂。
“哥哥,我叫人把你的行李提车上了,现在走吗?”施音池问道。
程驭看见才从换衣间出来的人影,说:“你先上车,我马上过去。”
“那我等你。”施音池不愿意离开。
程驭和李由森对视一眼,本来想说些什么,施音池这么坚持,他突然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好吧,没事了,我和你一起走。”
向剧组所有演职人员告别,李由森开口:“驭哥,一路顺风。”
程驭点头,同施音池一起离开。
车上,他点开微信好几次,最终在和李由森的对话页面打下一段话:“就算是beta,也有选择任何性别伴侣的权利。但我是他的唯一答案,祝你早日找到正确选项。”
施音池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在和谁聊天?”
程驭关了手机屏幕,回答:“告别。”
和施音池在一起后,情感方面渐渐开窍,一开始没有察觉李由森的不对劲,可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不从举止上,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程驭总会从一些细枝末节中感受到李由森对他的不同。
碍于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程驭只是保持正常距离,以普通同事的方式与之相处。
既然已经杀青,以后除了上映后电影宣传期,不会有太多交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明白。
他此生只会有一位伴侣,不需要别人的目光留恋在他身上。
就如同真正的神明,只要有一位最真挚的信徒,便可以存活世间。

程驭飞回京安,带着施音池去家里吃饭,杨绮兰提到了两家人见面的事。
“小池,既然你俩要定下来,改天我和他爸一起去施家拜访,咱们两家见个面。”
“阿姨,我爸妈早就提过这件事,当时驭哥在组里,想等杀青了一起。要拜访,肯定是施家先来。”施音池回道。
“这么客气,反正两边都要去,谁先谁后都一样。我们这周末过去方便吗?”杨绮兰问道。
施音池看了一眼程驭,程驭心有所感,“妈,我在组里呆了几个月,没好好陪音池,这次打算和他一起去度假,等回来再去。”
《无声飘浮》杀青时,两人还没恋爱,他和父母去了蹊海市,偶遇发小高川结伴同游,在蹊海拍广告的施音池看了网上的照片跑过来找他,如今回想起来,估摸着是吃了好大一肚子醋,自己当时还没察觉。
这一次为了把当时打翻的醋罐子补回来,答应和施音池一起去度假,考虑到工作问题,还是选择了国内一座海岛蓝晶岛。
“那也可以,进一次组这么长时间,好好放松一下,两家人见面的事回来再说。”
施音池上个月综艺全部录制结束,没再接新的工作,等度假回来,打算找郑鸿把《涅槃》的合同签了,郑鸿还借着人情关系找他买一送一,定了电视剧主题曲演唱。
ZERO解散后,他不用再参加任何团体活动,单人活动能自己选择,不想太累,工作一直不多,倒是程驭工作一年比一年多。
《新冬》刚杀青,那些电视剧电影剧组就向这位才拿了华玉奖最佳男配角的演员递来主角的橄榄枝,程驭压着剧本没时间看,段烨又给他签了一款全球知名奢侈品牌的护肤线代言,从蓝晶岛回来后拍摄物料。
徐朵朵跟他在组里这么久,程驭发了一个丰厚的红包,放小姑娘回家休息了。
他和施音池下飞机来到蓝晶岛,刚落地,好几个工作方面的电话打过来,有段烨打来的,还有工作室商务打来的,一个接一个,程驭接都接不及,直到两人到酒店,电话还放在耳边。
忽略了旁边那张嘴角快垮到下巴的脸。
施音池定的是蓝晶岛上最大的私人VIP制度假酒店,不对外开放,许多艺人和富商来这边度假的首选。
每一间房都在独栋别墅里,顶楼配套无边泳池,躺在房间外的阳光区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果冻海,碧蓝透彻。加上施音池脱的只剩一条沙滩裤,露出肌肉紧致白皙的上半身,拿着一杯果汁在程驭面前晃悠。
这样的美景配美人,程驭还在打电话。
程驭三番五次熟视无睹下,施音池终于受不了了,拿过程驭的电话,“哥哥,你是来度假,不是来聊工作的。”
他瞟了一眼通话显示上段烨的名字,“烨哥,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挂了。”
程驭这才注意到,施音池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孔雀开屏到什么地步。
“对不起啊,小池。”程驭为刚才的忽视道歉。
施音池不高兴地把手机关掉,放回房间里,“从现在开始,哥哥不能再聊工作。”
程驭眨了眨眼睛:“那有要紧事怎么办?”
“又没让你不接电话,聊这么长时间的工作,把我一个人晾在旁边,我会很难过。”施音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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