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流浪者来到面前,千代怜才挪开眼睛。
“走吧。”
说话间,千代怜那自然的对流浪者伸出手。
流浪者马上握上去,任由千代怜拉着他向外走去。
打开门,外面又是熟悉的场景,千代怜想起在上次‘梦’见游戏之外的世界,还和看自己和博士对峙。
那这一次博士会在附近偷看吗?
这个猜测一出现,千代怜当即紧张起来。
他稍微等了会,才关上门慢吞吞的走向电梯。
电梯正好停在他家所在楼层。
千代怜按下下行按钮,门打开,里面没有任何人。
忐忑的拉着流浪者走进去,千代怜盯紧电梯里显示屏上的数字,然而直到电梯来到一楼,门再次打开,都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异常发生。
“你在害怕吗?”来到一楼后,流浪者突然问。
“啊?”千代怜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
流浪者简单明了的解释,“我很熟悉那种感觉。”
“害怕的感觉吗?”千代怜忍不住反问,这一刻他的眼里浮现出心疼。
“嗯,像是被关起来一样。”说出那个形容,流浪者的表情变为茫然,他敏锐的产生一个想法,他是被关起来吗?
看出他在想什么,千代怜忍不住打断他的思考,“不要多想了,我们出去逛一逛。”
流浪者当即不再想下去,被千代怜带着向外走去。
来到外面,千代怜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周围似乎没有人?
按照他的记忆,他住的地方还是挺热闹的。
千代怜沉下心更加的谨慎。
来到外面的商业街上,那几乎每天都会看到的场景使得千代怜心情复杂,他真没想到再一次回来会是在梦里。
“怜,我们要去哪里?”流浪者突然问道。
千代怜的脚步微妙的顿了顿,那个称呼很难说不让他产生熟悉感。
接触到他的目光,流浪者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随便走走吧。”收回视线,千代怜望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实在是不明白背后做这些事的人,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假如是博士,那他的目的已达到了,在梦中,他记忆里的世界几乎全部复刻出来。
这时候还把他留在梦里是为了方便观察,还是说……这个世界只有他和散兵,或者说流浪者能进来?
背后制造出这一切的家伙仅仅是能制造出这个梦,自己却无法介入。
千代怜想到此处,发现只要能打破梦境,就能让幕后黑手功亏一篑。
可是这个梦要如何打破?
正当千代怜寻找方法时,他灵光一现,兴许打破梦的方法就在他的身边。
流浪者是除了他以外,唯一来到梦境世界的人。
很有可能他正是破坏掉整个梦境的关键。
然而千代怜很快又开始犯难,显而易见的,流浪者什么都不记得。
实在是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办,千代怜对好奇打量周围的流浪者试探性的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或者想去的地方?”
“好像没有。”流浪者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流浪者猛然间想起意见想要做的一件事,但他不记得那具体是什么,给他的唯有从胸膛处蔓延而出的愤怒与不甘心。
一时间,流浪者无法处理这种复杂的感情,于是他全数对千代怜讲出。
听着流浪者的描述,千代怜的心也开始产生异样感,与此同时他有了个新的想法。
或许本来该出现在梦里的是散兵,但在散兵的心里,他认为他更喜欢纯白的人偶,而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他面前所看到的流浪者是散兵意识的映射,就像在过去在梦里见到的那两只黑身白爪的猫一样。
想到这里,千代怜定了定心,他忽然很想抱住流浪者,而他也这么做了。
“怜?”流浪者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不知所措。
千代怜没有说话,他抱了一会就放开,然后认真的对流浪者说,“你喜欢这个拥抱吗?”
回味着被抱住的瞬间,流浪者坚定回答,“喜欢。”拥抱时感受到的心脏跳动能填补他相同位置里的无穷无尽的空虚感,他不知那股空虚从何而来,他唯一明白的是,自己的害怕起源于那处。
他突然感到难过,但他无法说出口。
这时候一只手抚上流浪者的脸,擦掉了他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
那温暖的触感让流浪者似曾相识,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曾有人对他这样做。
“不要走。”流浪者说出一句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说的话。
好在千代怜没有多去管,他坚定的点头,“我不会走。”
流浪者因这句话放松了几分,“我好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是吗?那你想要什么?”千代怜笑着问。
“我想要你与我在一起。”流浪者用一种足以称得上天真的口吻说道。
千代怜听到他的要求,不禁用无奈的语气回应,“我一直与你在一起啊。”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要说的话,是散兵先走的,结果听流浪者的话,好像他才是抛弃对方的那个人。
“不只是这样。”流浪者摇摇头。
听到这话,千代怜很好奇,“那还有什么?”
流浪者在思考过后说,“我想不起来。”他唯一能感受的是,他不仅仅想要个拥抱那么简单。
可问他究竟想得到的是什么,他说不出。
对此千代怜没有勉强,他再度握住流浪者的手,“没事,你慢慢想。”现在的他们还有时间。
流浪者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这时不知还能做什么的千代怜只好与流浪者漫无目的的逛街。
第一次见没有人,店门却还开着的大街,千代怜感觉还挺新奇。
对于这个世界的事物,流浪者同样很是好奇,但他没有对千代怜多问,毕竟除此以外,那个问题还在困扰着他,令他止不住的想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那边的摩天轮还在转,要不要过去看看?”在拐了弯以后,千代怜对流浪者指向那座出现在视野里的摩天轮。
那个摩天轮也算是城市标志性景观,但由于人太多,千代怜都没有凑近看过,这次难得有机会,他认为不去走近看一眼实在是可惜了。
流浪者循声看向那座奇特的建筑,在探知欲的驱使下他同意了。
回想着记忆里的路,千代怜期待的领着流浪者走向那个摩天轮。
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两人就来到摩天轮前。
恰在此时,摩天轮上的一个舱房在他们的面前停下。
千代怜知道这是为他们准备的,因为在走近前,他便想着能进到摩天轮里面。
“要上去吗?”流浪者不解的问。
“是啊,这是在邀请我们。”千代怜故意这么说。
得知是在邀请自己,流浪者对这座奇怪的不知做什么建筑更加感到新奇。
当他们走进停下的舱房,门当即关上,摩天轮恢复转动,舱房的高度缓缓上升。
流浪者望向窗外,太阳不知何时没入地平线,余下的是昏黄的光芒。
那些光芒穿透玻璃,落在他和千代怜的身上。
通过玻璃的反光,流浪者看着同样在欣赏窗外景色的千代怜,他又感受到从胸口流淌出来的感情,那是被压抑与克制的,它们不停的诱惑他停下脚步。
流浪者抬手摸上胸膛,他默默的品味这份痛苦。
虽然不知为何要把这种感情称为痛苦,但流浪者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词汇。
纠结与无力,放弃与不舍,那交融的情绪如绳子般将他捆住。
此时再看印在玻璃上,面容平静的千代怜,他突然明白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何事。
“怜。”流浪者略有些紧张的喊出那个名字。
千代怜听到他叫自己,当即转过头。
下一秒他看到坐在对面的流浪者贴过来,那张精致的面容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
没有感受到另一个呼吸,但千代怜能感知出流浪者微凉的嘴唇与他的唇相接触。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在那短暂的亲吻结束后,千代怜听到流浪者这么说。
说那句话的时候,流浪者的态度十分坦然,就像是在谈及什么很日常的事情。
而千代怜却不一样,他的脸红的像外面即将沉下去的太阳,大脑更是因过大的信息量变得空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千代怜终于回过神,他感受着脸上尚未褪去的温度,心里只有一句话,你们怎么都是这样,不打招呼就亲上来。
再看流浪者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的状态,千代怜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怜不喜欢吗?”流浪者见千代怜的神情变得又变,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千代怜怕他误会,赶忙回应,“不,不能说是不喜欢。”
“是吗?”流浪者有点不相信,“可是你好像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很意外。”千代怜实话实说,他没想到流浪者会亲自己。
那个吻非常的温柔,就像是一片羽毛划过。
可是对千代怜造成的冲击却不像羽毛那样轻缓。
止不住的,千代怜的脸更加发烫,虽然从感受上,这个吻和倾奇者拿起亲上他的额头差不多,但性质却让他感觉完全不一样。
再结合之前的猜测,梦里的流浪者是散兵意识的映射,那么是不是代表散兵也想这样做?
千代怜想到这里不由的捂住脸,“你让我冷静一下。”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看着千代怜这幅模样,流浪者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乖乖坐好,静静等待对他的审判。
终于在摩天轮来到最高处时,千代怜才再度看向流浪者。
“我不讨厌这个吻,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只是意外。”千代怜对流浪者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然后他补充道,“我没想到,你最想的是这个。”
“我也不知道。”流浪者低下头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想要那么做。
在那一瞬间,他就是渴望那样做。
至于这种渴望从哪里来,他不明白。
而且他同样不明白那样做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流浪者对自身当前的状态感到不满,他想找回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
也是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他握紧的手上。
“没关系的,不要再想了。”千代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流浪者轻轻嗯了一声。
眼看流浪者的情绪好转,千代怜继续小心的问道,“那你还有别的想做的事吗?”
摇了摇头,流浪者抬头对千代怜笑了笑,接着说道,“没有了。”他最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他感觉自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遗憾。
虽不知为何会那样认为,但只要想起嘴唇相贴的瞬间,任何不满都能被冲散。
我已经很满意了。
流浪者的这个想法一经诞生,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裂痕。
“怜。”流浪者第一反应是去叫对面的千代怜小心。
与此同时,千代怜也下意识的拉住他。
顷刻间四周的空间变成碎片散落,黑色的内里呈现出来,千代怜下意识的朝那黑暗中看去,结果他看到了无数个漂浮在黑暗中的世界。
那是其他人的梦?千代怜睁大眼睛。
不给他细看的机会,脚下的摩天轮也跟着支离破碎,他和流浪者直直的朝着下方坠去。
随着周围梦境的破碎,千代怜也失去了对梦的控制权,甚至他连自己的身体都逐渐无法掌控,这直接导致他握住流浪者的手在下坠的途中松开。
感受着从手心划走的温度,流浪者的神情变得恐慌。
千代怜想出言安慰,可惜他此时说不出一句话。
任由自己向下坠,千代怜急速的与流浪者拉开了距离。
而看着眼前越来越远的千代怜,流浪者体会到无力,同时无数的记忆复苏。
下一秒,流浪者,或者说散兵出现。
在散兵的视野之中,千代怜早已变成一个小点,与这支离破碎的空间一同消失在黑暗的海。
“怜!”
仿若沉入水中的千代怜听到那模糊的焦急喊声。
冥冥之中,他感知出呼唤他的人是散兵。
只是千代怜已无法回应,他能听见的只有耳边流淌的呢喃,他在清醒的沉入深梦之中。
“刚刚碎掉的是你的梦吗?”
略微带着好奇的童声不知从黑暗中的哪个方向传来,千代怜循声看过去,发现在黑色中有一抹绿色的光,有着白色头发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
千代怜马上认出来这个女孩是谁,草神小吉祥草王,一名在当前提瓦特的记载里,诞生仅五百年的神明。
在游戏里玩家一般称呼她为纳西妲。
见到纳西妲在这里,千代怜非常惊讶,难不成这个梦其实和她有关系?
似乎是读到千代怜的想法,纳西妲轻声回应,“这个梦的诞生与我无关,当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它便已经存在了。”
“注意到它?”千代怜抓住关键词。
纳西妲点点头,“是的,它是一个很特殊的梦,似乎是有人将它故意放进虚空里,然后通过特定的程序加以运行。”她对千代怜解释这个梦的成因,它并非是偶然形成。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虚空主要是收割梦境,而将梦境放到虚空里的人,却反向利用了虚空的功能来完善和模拟一个梦境。
纳西妲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千代怜却大致明白。
把他的梦放置进虚空运行,本质上是为了补全。
上次在梦里,他活动的空间仅仅有一间房间大小,但这次他在梦里见到的却是整个城市。
至于散兵为什么会在里面,千代怜推测很有可能是因为散兵已经在成神实验中与虚空进行了连接。
或许这个梦能够在虚空里运行,正是建立在散兵和虚空链接的前提下,是有人特意借着成神实验,反向通过散兵与虚空的连接,利用虚空的力量来补全梦境。
会做出这种事的家伙,千代怜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这使得他不由担心起来在那个梦里,他和散兵有没有被‘偷窥’。
“只有你们能看到梦哦,在我发现这个梦的特别之处以后,便将它与其他的梦隔绝。”纳西妲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某些人类的社交礼仪。
对人类来说,心中所想被读出来,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
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解释,“抱歉,我并非有意偷听,是在梦境的世界里,人们的所思所想都会传达给我,因此我才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千代怜知道纳西妲是有掌握梦境的能力,因此他摇摇头回应,“没事我不介意,而且我要谢谢您能隔绝了梦境。”
“我也觉得梦境不应被其他人偷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梦里会有其他人。”纳西妲做出不解的样子,像是看到一道难解的谜题。
根据纳西妲的所见所闻,通常在梦境里只有一个能控制梦的人。
但是千代怜的梦境很奇怪,他是梦境的建立者,整个梦境以他为基点诞生,但是他不是那个梦的主人。
这种情况,纳西妲在先前并没有见过。
“也许是这个梦本来就不正常,我只是梦境的载体,但正在将梦带入虚空的不是我。”千代怜的话打断纳西妲的沉思。
“确实如此,利用虚空反向创造梦境,这在先前没有类似的情况。”纳西妲赞同千代怜的话,随后她想到另一个问题,是谁将这个奇怪的梦带入虚空里?
虚空被用来做什么她不知道的实验了吗?
纳西妲产生了这样的猜测,接着她没有细想下去,反而对千代怜问道,“你想出去吗?”
“从这个梦里吗?”千代怜下意识的反问。
“是的,倘若这是正常的梦境,你应该醒了,但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你被留在了更深层次的梦里。”说话间纳西妲挥了挥手,绿色的光芒自她的手中飘出,很快黑暗中显现出一个个画面。
在那些画面里,千代怜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场景,而那些场景的主角多数是小孩子。
前不久那在奔涌在耳畔的呢喃重新涌现,这次千代怜知道了那是什么了,它们都是梦的声音。
“我想回去。”千代怜弄清楚自己在哪里后,直截了当的对纳西妲说。
纳西妲得到千代怜的同意后眨了眨眼睛,绿色的光芒在她的周身涌出,随即她提醒道,“等下有点痛哦。”
此话一出,千代怜紧张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句话在游戏里是纳西妲的战斗语音。
可他还来不及准备,绿色的光溶解了黑色的空间,失重感又一次出现,千代怜感到自己又掉进了水里,而在被水浸没的窒息感传来时,他出于本能的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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