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开坛做法,驱走盘旋在里面的阴物,只是做法需要各种法器……”
罗导懂:“您放心,要什么您列个单子,我叫人去买。”
杨道长满意点头。
小杨道长开口:“您真是有福气,能请动我师父亲自开坛做法,要知道,开坛做法颇耗费修为,我师父一般情况下是不肯接的。”
杨道长一番高人作态,小杨道长明里暗里给罗导灌输杨道长有多厉害、你能请动他多有福运等观念,将罗导忽悠得找不着北,等罗导反应过来,他朝对方许诺了高价不说,还答应了捐助一笔香火、承包置办法器。
“驱邪,有这么多步骤吗?”想到谢钦辞简单粗暴的驱邪方式,顾眠陷入深深怀疑。
“事情解决了吗?”时阳荣紧张地问。
“要是解决了,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罗导苦笑。
开坛做法声势浩大,罗导旁观了一场法事,不明觉厉。
可当晚,在他们都放下一颗心的时候,又出事了。
去取古董的人无缘无故在里面磕破了头,血流到部分古董上。
罗导问询赶来,来不及心疼古董被血污染,惊恐发现,那些本该因沾上了血的古董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血渍残留。
“你们把血擦干净了?”
他听到自己待着颤意的声音。
“没,没有,”说话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瞪着放古董的地方,声线不稳,“罗导,那些血,被它们吸收了……”
不祥预感成真,罗导抚了下发紧的头:“你确定没看错,血真的被……被吸收了?”
“不止我,他们都看到了。”
罗导的目光落在另外几人身上。
“罗导,是真的,小文当时流了好多血……”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画面,说话的人声音发着颤。
“那些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落在那些古董身上,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在鲜血的洗涤下,它们像是活了过来,我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话没说完,屋里响起有规律的跳动声。
“就,就是这个声音!”
罗导忍着害怕,仔细去听。
他走向声音源头,在架子上看到一个莲花碗。
莲花碗通体蓝色,外形酷似一朵盛开的莲花,非常精美,是他们要拍摄的古董中的重中之重,也是制片人送来的。
昏暗灯光下,莲花碗上闪过一抹妖异的光。
罗导猛地后退几步。
“先把这个地方锁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罗导怀着极度恐惧的心情回答住处,第一件事是给制片人打电话。
出了问题的,都是制片人送来的古董,罗导总要弄清楚缘由。
“你在说什么胡话?拍戏拍得脑子不清醒了?”制片人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罗导不悦,“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消息我现在压着,要是不早点解决,迟早闹得人尽皆知。”
“我知道了,”制片人骂了句什么,“你先帮我压着,我明天就过来。”
第二天一早,制片人赶了过来。
罗导带他去了放古董的地方。
他们选了正午时间过去。
“不对劲的就是这几个。”罗导指着其中一个架子。
古董们安静躺在陈列柜中,没有任何异常。
制片人走过去,仔细端详:“这几样都是我托人收来的,因为是熟人,给了内部价,难不成他故意将有问题的东西卖给我?”
古玩这一行,忌讳还是很多的。
只是他们现在没有确切证据,不好直接上门质问。
“先把这些麻烦事解决了。”制片人捏了捏眉心,“我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请个大师过来看看。”
“我请过,没用。”罗导将杨道长的事解决了。
“那就不请他,我去问问,有没有靠谱的大师。”
制片人心中惦记着这件事,当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空间中,摇摇晃晃不知被带到何处。
梦境断断续续,不是连贯的,场面一转,他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子里,房间的书桌上,摆着一方砚台。
是他买回来的砚台。
屋里很安静,制片人试着喊了喊,没有人回答。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发现好几个眼熟的古董。
古董放在屋中,没有陈列柜,没有特别打造的摆放架,就好像,这些物品是主人家的寻常用物,没什么值得特殊对待的。
直到被闹钟吵醒,制片人脑中还清晰记得屋子里的细节。
一开始,他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一连几天,他都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场景越来越清晰,从无声无息到出现声音。
他听到了嬉闹声,敲锣打鼓声,这还不是最让他害怕的,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困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熬夜对当代人来说再寻常不过,制片人习惯了十二点之后睡,不知不觉中,他睡觉时间越来越早,从十二点到十一点到九点,白天困倦的时间也多。
如果只是觉多也还好,偏偏他睡得多了,精神反而越来越差。
一天早上,制片人和罗导一起用早餐,吃完后,罗导给他倒了杯咖啡:“你最近睡很晚吗?怎么精神这么不好?”
“我最近睡很早……”一语惊醒梦中人,制片人噤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的状况很不对。
“我睡很早,白天还要午睡,算一算时间,一天可能要睡十六个小时,”制片人脸色越来越凝重,“每次睡着,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中,先是颠簸的狭小空间,然后是古色古香的房子,起初,他能看到的,只有那一间房子,后来,他解锁的地图越来越多,能看到房子外的景象了。
那个地方,是一座充满古韵的庭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无一不精致。
制片人能清晰回想起梦中的每一个细节。
哪有人做梦能记得这么清楚的?
制片人意识到不对。
他做的这些梦可能不是简单的梦。
把自己的猜想和罗导说了,两个人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和撞鬼有什么关系?”听到这里,顾眠还是不明白。
只是一个梦,笃定自己撞鬼,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梦境能反应很多东西,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梦,有时候,又不是简单的梦,以他的情况看,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些鬼物最喜欢的,就是在梦中吸食人的精气。”谢钦辞道。
顾眠一细想:“是哦,你们那位制片人明明一天睡十六个小时,却还是精神不济,就很像是在梦中被吸食了精气。”
说完,他想到什么,双目慢慢睁大:“谢哥,我们会不会也这样啊?”
顾眠开始盘算,在谢钦辞屋里打地铺的可能性。
有谢哥在,什么邪祟厉鬼都不敢靠近,可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谢哥身边了。
“谢大师的意思是,老臧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罗导深吸一口气。
谢钦辞:“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他怎么不亲自过来?”
“是我见罗导好像有心事,多问了几句把人带来的,现在他们制片人可能还不知道。”成老主动解释。
他在娱乐圈待的时间长,和不少导演都有交情,同罗导有过合作,这些年两人联系没断,他问了之后,罗导犹豫了好一会,告诉他,说剧组里可能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罗导不是西城人,在这里想找人驱邪都无从下手,上一个找上的,疑似骗子,他不敢再乱找,告诉成老,也是想试一试,看成老有没有推荐的大师。
如果来的是骗子,被骗事小,惹怒了那东西,恐怕会更糟。
成老见他吞吞吐吐,神色异常,意识到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他将手边的茶水往罗导那边推了推:“你要是真遇到怪事,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能解决这件事的人。”
“你有认识的?”罗导惊喜地站起来。
“对,而且他的能力我亲眼见过,绝对不是骗子。”
“你介绍的人我哪能怀疑?”罗导语气变得急切,“他如今在哪,我要怎么联系上他?他好请动吗?剧组的问题比较着急……”
一个问题接一个,成老差点被砸懵,他忙制止罗导继续问问题:“他就在这里,等会我带你去见他就行。”
“在这里?”罗导怔住。
“是,是我们剧组的演员,不过你放心,他确实是这方面的行家。”
直到被成老带着见到谢钦辞,罗导还是恍惚的。
高人就在身边,还是剧组演员这件事,放在电视里都不敢这么演。
罗导收敛情绪,不等他感叹高人的年轻,就听对方说,他身边的两人也遇到了诡异之事。
顾眠,时阳荣知名度都很广,罗导对这两人不陌生,谢钦辞作品虽不多,这段时间的热度却很高。
这三个人凑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遇到这种事的。
罗导压下心中种种想法,他对成老还是信任的,成老说行,那么肯定行。
制片人老臧到底是什么情况,谢钦辞需要见到他才能确定。
好在这几天因为男主演受伤的事,剧组拍摄任务不重,谢钦辞今天只上午有两场戏,拍完后,他随罗导去了隔壁剧组。
时阳荣不敢一个人待在剧组,找林导请了假跟过来。
为了防止钱包放在剧组发生意外,谢钦辞走的时候,把钱包一并带上了。
顾眠作为能追到剧组来吃瓜的一线吃瓜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说什么也要跟上。
三人都是有辨识度的明星,跟在罗导身边来剧组,引起众人侧目。
“好家伙,顾眠,时阳荣,谢钦辞都过来了,我们剧组要增加新阵容了吗?”
“罗导亲自带来的,不是没可能。”
“这三人目前势头正盛,他们来了,会不会压……一头啊?”
他们剧组拍摄的是单元剧,没有真正的主演,一个古董一个故事,不同故事演员不同,现在正在拍的,是莲花碗的故事。
主演是陶莉,一个今年突然崛起的年轻女明星,拍了不少剧,剧不红,但人红,黑红的那种。
路上,顾眠小声和谢钦辞八卦:“谢哥,你知道陶莉吗?她现在正在剧组,看到她,我们可得躲远点。”
“为什么?”谢钦辞不解。
“因为会传绯闻啊,谢哥你是不知道,凡事和她合作的男演员,都和她传过绯闻,她就是靠一个接一个绯闻火的,而且很奇怪,和她传过绯闻的艺人都会莫名沉寂一段时间,有人能复起,有人就此销声匿迹,邪门的很。”
时阳荣凑过来:“我也听说了,我们公司就有个和她传过绯闻的,传绯闻的时候,好几个谈好的合同突然黄了,大家私下都说,要离她远一点。”
说话的功夫里,他们到了。
一个穿着性感小裙子的年轻女人朝他们走来:“罗导。”
看到谢钦辞几人,她脸上有微微惊讶:“这么庞大的阵容,是来加入我们剧组的吗?”
“我带他们看看。”罗导含糊,没承认也没否定。
陶莉是个有眼色的,见状主动离开。
走了一段路,她回头,看着几人的背影,最终目光落在谢钦辞身上,眯了眯眼。
落在身上的目光只是一瞬,谢钦辞感受到了,他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但没说什么。
陶莉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息,谢钦辞总觉得自己在哪里感受过,可他翻遍记忆,也没找到这股熟悉感来自哪里。
索性不想。
“我感觉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时阳荣小声嘀咕。
“是没什么可怕的。”谢钦辞附和。
“谢哥,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啊?陶莉身上有没有不科学的地方?”
“有吧。”
这个话题没继续下去,因为他们到了存放古董的地方。
与从另一边走来的几位道士打扮的人狭路相逢。
制片人老臧走在道长中,正低声说着什么,看到罗导带着几个不是自己剧组的明星过来,一怔。
“老罗,他们是?”
罗导没想到老臧请了道士过来,一时有些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你要带人参观剧组的话,先去前面看看吧,这里暂时是不对外开放的。”制片人老臧继续道。
“不是,”罗导叹了一声,“你怎么突然请了几位道长过来?”
“这不是想看看风水什么的。”顾忌到几个生面孔,老臧说的很含糊。
“谢大师,您先等一下。”罗导说完,拉住老臧往一边走。
“什么谢大师,那不是谢钦辞吗?一个演员,你让他来演大师?”老臧边走边回头,“哎,你放开我,不能怠慢了几位道长。”
“谢大师,我请来的。”确定这个距离说话不会被听见,罗导停下脚步。
“我知道是你请来的,”老臧挣开罗导的手就要往回走,走了两步,他退回来,“等等,你说,他是你请来的大师?”
罗导:“对。”
“可他不是个演员吗?”老臧迷茫。
罗导:“这不耽误他拥有另一重身份。”
“你别是被骗了吧?我知道最近娱乐圈火了个立玄学人设的,但那不是为了出名假造的吗?”
“什么假造?”罗导打断他,“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大师,老成推荐给我的,你也是,请人来怎么不和我通个气?现在撞到一块多尴尬。”
老臧讪讪:“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带人来。”
“现在怎么办?让你请的道长先离开?”
“那不行,这几位道长是从西城最有名的莲花观请来的,人家可是正经修行的道门中人,我废了好大力才请动。”
双方意见达不到一致,只能各退一步,给各自带来的人解释。
老臧本以为道长们心气儿高,听了会生气,其中一个确实有点生气,被为首的道长制止了。
“无妨,能解决信善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被打断的朱道长很不高兴。
他们莲花观在西城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况且一事不烦二主,怎么偏偏这次要退一步?
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谢钦辞挑眉看回去。
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愣了一下,匆忙移开视线。
谢钦辞收回目光,罗导还在小声解释。
“我真不知道老臧会不跟我说一声请了别的道长过来,看这事搞的……”
“无妨,一起行动也行。”
见谢钦辞这么好说话,罗导松了口气。
一行人进了屋里。
屋里空间很大,柔和灯光洒下,每一件古董都泛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芒。
“好像一个小型博物馆。”顾眠低声感叹。
“这里面好多东西都是我的私人藏品,还有一些从朋友那借的,和开机前收购的。”说起古董,老臧打开话匣子。
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这一行,对每一样藏品来历如数家珍,谢钦辞边听边环视四周。
“这里的气息不对。”为首的道长脸色凝重。
老臧停下解说,紧张地问:“和微道长,哪里不对?”
和微道长站在原地,感受一番,径直朝里走,最后在里面靠左边的一个陈列柜前停下。
“这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老臧和罗导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欣喜:“道长说的不错,正是这里面的东西频出怪事。”
“你之前所说,吸食人血的,也是这里面的东西?”和微道长问。
“正是。”
老臧上前,打开柜子。
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时,所有人目光一顿。
厚厚一层金条铺在陈列柜底,差点没闪瞎人眼。
“怎么会有黄金?”老臧惊讶,“谁放在里面的?”
“钥匙在你身上,这个柜子,没人打开过。”
罗导话音落下,只觉得一股凉意窜上脑门。
没人打开,那里面的黄金是怎么放进去的?
平时,这些古董都是锁在柜子里的,钥匙有三把,这个柜子的三把钥匙都在老臧手里。
拿着钥匙的手掌心沁出一层汗,老臧吞咽了一下:“我很确定,从前没有这些黄金。”
“我可以碰么?”谢钦辞走上前。
罗导:“您随意。”
谢钦辞拿起黄金,放在手心捻了捻,缓慢开口:“这些黄金上残留有阴气,应当是刚出土之物。”
“出,出土?”老臧震惊,“怎么会是出土之物?”
“这位小友说的不错,这些黄金,应当是陪葬之物,刚被取出来。”和微道长上前查看。
“不止黄金,”谢钦辞打量了一眼柜子里的其他古物,“这些东西上面都残留有阴气,且这些阴气和黄金上的出自同源。”
“竟然不是因为黄金附带上去的吗?”和微道长戴上专门的手套,拿起里面的一方古砚,“不错,这些阴气不是因为黄金存在的,而是本来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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