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算是看到了,亏他之前还一直担心,傅明霁不会照顾人,一顿晚餐,成功刷新他对傅明霁的认知。
 这个将人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男人真的是他孙子吗?
 傅老爷子从恍惚到麻木。
 看来是不用担心谢大师受不了傅明霁怒提分手了。
 傅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边吃边聊,傅老爷子和谢钦辞将傅明霁小时候的趣事,谢钦辞也会讲一讲自己在片场遇到的事。
 气氛很是温馨。
 与此同时,R国。
 一个阴阳师打扮的男人语气不悦开口:“还没解决吗?”
 “大人,对面太厉害了,我们没办法解除惠理子小姐身上的诅咒反噬。”说话的人擦了擦脸上的汗。
 惠理子是川岛相界收的学生,名义上是师生,实则是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今天白天,川岛相界接到一通电话匆匆赶过去,带回因诅咒反噬全身溃烂的惠理子。
 大半天过去,他们非但没有解开惠理子身上的反噬,有几人还差点受伤。
 当然,差点受伤的几人都是想借诅咒反噬找出对面那人,顺带给他造成一点麻烦的。
 几人受伤后,剩下的人不敢再妄动,老老实实想办法解决惠理子身上的反噬问题。
 “惠理子醒了吗?”川岛相界问。
 “已经醒了。”
 “我去看看她,你们继续想办法,必须找出华国那个破除诅咒的人!”敢伤到他的人身上,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吩咐完,川岛相界推门进屋。
 门一推开,难闻的味道从屋里散发出来,血腥味混着腐肉味,非常一言难尽。
 旁边走来一个人,递上口罩。
 川岛相界戴上口罩,继续往里走。
 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孩,正是被诅咒反噬的笑笑发小,惠理子。
 不断有难闻的味道从床边发出,惠理子喉咙里不断溢出嘶吼声,诅咒反噬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心理上的。
 惠理子是下咒之人,比谁都清楚,诅咒威力一旦爆发,等待她的,是绝对的生不如死。
 床边围了一群人,都是川岛相界手下的阴阳师。
 “大人。”
 见到川岛相界,纷纷起身行礼。
 “情况怎么样了?”川岛相界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年轻漂亮的影子,像一块腐烂的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不是很理想,大人,对面施术者的力量太强大了,我们无法与之抗衡,要救惠理子小姐,我们得先找出那个人。”
 “华国的天师吗?”川岛相界坐到床边,看不出一丝对床上之人的嫌弃,“惠理子,你有线索吗?”
 “我,老师,我……”
 疼痛折磨之下,惠理子话不成句。
 “别着急,慢慢说。”川岛相界温柔抚了抚惠理子头发。
 “我,诅咒了我的发小,老师,我记得您说过的话,诅咒最亲近的人,受益最大,这些年,我一直努力和她维持关系,成为她心目中最亲近的人选之一,之前寄过去的东西都没出问题,我以为我快成功了,没想到她看似对我没防备,暗地里却不声不响找了大师来,让诅咒反噬……”
 惠理子越说,心中的恨意越重。
 “这个咒术是社里新研究出来的,你是最先学会的一批,按理说,华国的天师不该这么快找到破解之法,惠理子,华国厉害的天师,你知道有谁可以做到这点吗?”
 “我不知道,”惠理子咬住唇,“我出国的时候,没接触过这些。”
 “没事,不要担心,我派人去查就是了,你好好养伤,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安抚了惠理子几句,川岛相界起身离开。
 “惠理子那个发小的资料你们手里应该有,派两个人过去,查查是谁在帮她,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是。”
 华国,燕京。
 “轰隆隆——”
 谢钦辞正打算和傅明霁休息,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什么声音?”
 傅明霁打开窗户,往外面看。
 天已经黑了,路灯将每一处都照得很清楚。
 “看到什么了吗?”
 傅明霁纳闷关上窗:“什么都没有。”
 谢钦辞拍了怕枕头:“别管外面了,来试试你刚才说的。”
 傅明霁耳朵染上一抹薄红。
 一轮过后,谢钦辞心满意足,窝在傅明霁怀里,打算睡觉。
 “轰隆——”
 一道更大的响声从窗外传来,谢钦辞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带着被吵醒的不悦:“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什么在吵。”
 傅明霁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会有人去看的,老宅养了一大批安保人员,他们不是吃白饭的。”
 听到声音的不止他们,还有傅老爷子,管家,和老宅里的其他佣人。
 “声音是从院子左侧传来的,傅老先生,我已经给安保人员打电话了,他们正在赶过去的路上。”管家匆匆赶来。
 傅老爷子披着衣服起身:“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
 管家一下就听出了傅老爷子的言下之意。
 今天傅明霁带谢钦辞回来,一直安稳的老宅出现异常动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您别担心,许是风大,有什么东西被吹倒了。”
 “但愿吧。”
 “叮铃铃——”
 电话响了。
 是老宅的座机,会打这个电话进来的,多半是前去查看情况的安保人员。
 管家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安保队长惊恐的声音:“傅老先生,这里,这里有一匹大马!”
 “不就是一匹马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管家开口。
 “不是,不是普通的马,你们看到就知道了……”
 安保队长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边说边往后退,跟他一同来的安保人员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太恐怖了。
 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们刚才看到一幕。
 他们躲在树丛后,前面,是一匹接近三米高的大马,马背对他们,强壮有力的马蹄不断踩踏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谢钦辞被吵得睡不着了,而且,他感受到了逐渐变浓的阴气。
 从傅明霁怀里钻出来,谢钦辞三两下套好自己的衣服,傅明霁跟着起身:“怎么了?”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阴气很浓,我去看看。”
 下楼时,谢钦辞和傅明霁碰到了从房间出来的傅老爷子和管家。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
 “安保队长说,在外面看到了一匹大马,我出来看看情况。”
 “确定是马吗?”谢钦辞问。
 “对,”管家回答,“那边的电话还没挂,谢先生可以直接问。”
 庄园里,包括安保队在内,联系用的都是内部电话,管家拿出来的,是其中之一。
 电话里,安保队长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把位置报给我。”
 谢钦辞的声音对安保人员来说比较陌生,听到他的话,对面愣了一瞬。
 “愣着做什么,你们的位置发过来。”傅老爷子不悦。
 “是,老爷子稍等。”
 不一会儿,安保队长发来具体位置。
 谢钦辞几人也走出了大门,出来后,哪个地方阴气浓非常明显,谢钦辞看了眼安保队长发来的位置,刚好能对上。
 “你们在那边不要妄动,最好不要被发现……”
 已经迟了。
 谢钦辞交代的话还没说完,对面传来一声惊恐叫声,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那是一匹漆黑的、眼睛冒着幽绿火焰的、战马。
 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它前面,是狼狈逃命的安保人员。
 “这是什么——”
 “汪汪!”“汪!”
 与管家声音一并响起的,是两道不同的狗叫声。
 “威森尔!别过去!”傅老爷子大喊,试图阻止威森尔冒险,“等等,旁边那只狗是哪来的?!”
 另一只黑狗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身形骤然变大,朝战马扑过去。
 一狗一马战在一起。
 黑坨坨打架从来只图方便,意识到这个模样不好发挥,身体上长出无数触肢,将战马缠住。
 威森尔跟在后,勇猛咬住战马尾巴。
 “这,这是什么?”安保队长目瞪口呆看着巨大的马被另一道像狗又不像狗的黑影撞开。
 “这个世界是魔幻了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新出现的黑影,在教威森尔怎么对付这匹马?!”安保队长旁边的年轻队员震惊。
 谢钦辞默了默,迎来迟到的疑惑:“威森尔跟黑坨坨一起玩,真的没问题吗?”
 黑坨坨越来越像威森尔有目共睹,现在,威森尔竟然和黑坨坨一起打鬼了……
 两狗一马打得不可开交,安保队长和几名安保人员找准机会,连滚带爬脱离战区。
 安保队长站到谢钦辞一行人面前,目光犹带着不可置信:“这究竟是什么?”
 傅老爷子和管家也很想知道。
 谢钦辞望着三米高的大马,缓缓开口:“傅爷爷,您还记得之前被特殊人员带走的那匹青铜小马吗?”
 傅老爷子是谁?纵横商场几十年,几乎是谢钦辞话音刚落,就听清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是那匹青铜小马?可那匹青铜小马不到三十厘米高,而且,它不是被带走了吗?”傅老爷子还记得,那天两个年轻人来傅宅,说要奉命带走青铜小马。
 谢钦辞:“他们带青铜小马去西城,但是出了点事,人失踪了,马也失踪了,前两天最后一个失踪的人被找到,青铜小马始终下落不明。”
 傅老爷子:“现在说青铜小马,不太合适了。”
 谢钦辞:“这么大一匹,确实不能用‘小’来形容。”
 黑坨坨被谢钦辞各种投喂,如今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对付一匹出土不久的青铜马,没有花多少时间。
 马眼中跳动的火光越来越弱,身形也越来越小,从三米高,到和威森尔体型差不多,再到原来大小。
 跳动的火焰彻底熄灭了。
 马变回最开始的样子,跌到地上。
 威森尔凑过来,鼻子凑近青铜小马,嗅嗅。
 “汪?”
 似乎在疑惑那么大一匹马怎么变这么小了。
 黑坨坨收起触肢,奔过去,将青铜小马叼起,朝谢钦辞飘来。
 安保人员下意识握紧武器,身体因受到威胁紧绷。
 他们刚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只黑狗会变大,战斗力惊人,变大的青铜马他们都打不过,更别说这只轻而易举暴打青铜马的狗了。
 黑坨坨叼着青铜小马来到谢钦辞面前,谢钦辞伸手,青铜小马落到他手上。
 “傅爷爷,您看,是不是您之前得到的那只?”
 青铜小马静静躺在谢钦辞手中,没有半点活物气息。
 “是,”傅老爷子仔细打量,“我能确定,就是那只,它为什么会回来?”
 西城到燕京,路程不短,青铜马从西城回到傅宅,是这里有什么在吸引它吗?
 “我看看。”
 被紫气浇灌了两次,谢钦辞能明显感觉,这具身体可以承受的力量变多了,他微微闭眼,无形力量以他为中心,蔓延至整座傅宅。
 每一处的不正常力量波动都在这股力量下,无处遁形。
 半分钟后,谢钦辞收回力量:“我没发现什么,只是这里风水很好,总不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回来的。”
 天地间风水好的地方多了去了,西城也有好几处,青铜马不选择西城,而是舍近求远来到燕京,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是因为老爷子这个前主人?”管家思索,“老爷子当时得了这座青铜小马,爱不释手,一有时间就把玩一番。”
 “应该不会吧……”傅老爷子神色不定,如果真是为了他这个前主人回来,更惊悚好吗。
 “先进去再说。”谢钦辞发话。
 时间太晚,外面又起了风,傅老爷子年纪大了,久待可能感冒。
 一进屋,就感受到一阵暖意,黑坨坨和威森尔也跟了进来,一左一右趴在谢钦辞腿边。
 “威森尔很喜欢你。”傅老爷子蹲下来,摸了摸威森尔的脑袋。
 威森尔吐吐舌头,舔了舔傅老爷子的手。
 黑坨坨往前挪了挪,盯着傅老爷子的手。
 傅老爷子笑着也摸了摸它:“都是好狗狗。”
 听出傅老爷子语气里的夸赞,黑坨坨欢喜的“汪”了一声。
 傅明霁握住谢钦辞的手,摩挲:“爷爷,家里这段时间有什么异样吗?您之前有没有看到过这匹青铜马?”
 傅老爷子在管家的搀扶下坐回沙发:“没有什么异常,老宅里也没有,小洪,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小洪是安保队长。
 也是一名退伍特种兵。
 在傅宅工作有几个念头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天巡逻的记忆:“要说异常的话,有时候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不大,而且每次都只响两声,现在想,这个声音,有点像马叫声。”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安保队长说了个位置。
 “这里,不是威森尔经常喜欢去的地方吗?”管家脱口而出。
 “白天的时候,威森尔有过去吗?”
 “去了。”
 威森尔去了,黑坨坨肯定也会去,如果之前青铜马藏在那个地方,黑坨坨过去,对方肯定能察觉,不想出现冲突,只能躲起来或者离开。
 可惜黑坨坨不能说话。
 不过谢钦辞能通过别的方式和它简单交流。
 “黑坨坨白天有没有看到过青铜马?”傅明霁问。
 黑坨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大脑袋。
 “这是见了,还是没见?”管家茫然。
 “它感受到了青铜马的气息,但是没见到青铜马,白天的时候,青铜马应该是藏起来了,晚上才出来。”谢钦辞道。
 “既然藏了这么久,为什么晚上突然闹出动静?”傅老爷子疑惑。
 “因为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同类,它失去了判断力,觉得受到了刺激,才暴露了自己。”
 谢钦辞将找到青铜马的消息发给赵峰。
 赵峰回消息很快。
 【赵峰:谢大师是从哪找到的?】
 【谢钦辞:在傅家老宅,它自己跑回来了。】
 【赵峰:从西城跑到燕京?它想做什么?】
 【谢钦辞:目前还不清楚。】
 青铜马被放在傅明霁卧室隔壁,本来谢钦辞想直接拿屋里来,傅明霁想到,这匹马可能诞生出了灵识,提议单独放在一边。
 黑坨坨和威森尔也住进隔壁。
 赵峰和上面联系,第二天,龙组派了人过来。
 “谢大师,这匹青铜马身上有诅咒吗?”来的是赵峰手下一个副队长,对古董上的诅咒有所耳闻。
 “就算之前有,在我毁了诅咒源头之后,这些诅咒也该消失了。”当时在墓下,诅咒源头被毁掉的一瞬间,所有古董上的诅咒力量一并消失,消息报来的时候,谢钦辞正好在赵峰边上,听了全程。
 “这匹青铜马,之后还会跑吗?上面担心,我们将它取走后,类似的事再发生一次。”副队长道。
 青铜马身上的谜团还有很多。
 比如它是怎么跑掉的,比如它是怎么回来的,比如它身上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类似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黑坨坨把它身上多出来的力量都吃掉了,它现在就是一匹普通青铜小马。”
 副队长还是不放心:“不知谢大师能不能帮我们护送一下?”
 谢钦辞最近倒是没什么事,跑一趟也没关系,他点了点头,和傅老爷子说了一声后,与副队长一起离开。
 路上,副队长和谢钦辞说起考古进展:“考古团已经下墓了,他们在下面发现了许多文献,文字和已发现文字都不太一样,已经有学者开始研究这些文字了……”
 青铜马躺在专门的盒子里,淡淡的黑色雾气从它身上溢出。
 副队长打了个哈欠:“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困?”
 谢钦辞若有所思看向装着青铜马的盒子。
 极淡的黑雾萦绕在盒子上,一点点向外蔓延。
 谢钦辞伸手,触碰到盒子的一刹那,眼前一黑。
 刺眼白光逼得他睁不开眼。
 不知过去多久,白光越来越淡,慢慢的,完全不见了。
 谢钦辞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璀璨星辰。
 环顾四周,他站在一座很奇怪的建筑里。
 头顶是流动的星河,四周墙壁上雕刻有各种奇怪猛兽:长了翅膀的狼,有三根如铁鞭般尾巴的老虎,眼里冒着两团火的高大战马……
 谢钦辞的目光落在战马身上。
 全身漆黑,威风凛凛,如地狱使者降临。
 这是一匹幽魂形态的战马。
 “大人,都准备好了,是否开始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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