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这个手机可以说完全就是个摆件,播出和接听都只为宴景迁一个人服务。
这样想来,识于有些烦躁了,大早上刚走,又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识于一把抓过手机,却在看到上面是没有备注的的号码时愣住了,这11位数的排列组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妈妈!
识于一个激灵,立即接听了电话。
“妈。”他喊,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还好意思喊我啊,上次不是说很快就会跟我打电话,结果还是要我联系你。”纪母道。
识于只能撒慌,“我这不是太忙了嘛。”
“忙忙忙,行吧,有长官传话过来说我们以后都能主动联系你了。看来是我们小于在工作上取得了巨大的进展,立了大功啊。”纪母不再念叨下去,而是颇有些骄傲地感叹着。
他做的这些事情立不了功,帮不到任何人。什么为了alpha和omega的未来,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血统和等级论,非要将人分个高低贵贱。
识于苦涩地说不出话来。
纪母没能发现异常,因为那边识于的弟弟叫嚷着要去抢她手里的电话,“好了没有呀,一直都是你在说,我们时候能让我和哥说说话,我也很想他的好不好……”
听到弟弟抱怨的声音,识于愁苦的心绪一下被冲淡不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
可以和家里人自由联络这件事不用想就知道是宴景迁的手笔,识于难得有了兴致,晚餐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简单的菜,等着宴景迁一起吃。
从下午开始,等啊等,等到暮色四合,只等待宴景迁打电话到别墅,通知今晚不回家了。
“但今晚的晚餐……”电话是管家接的,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反而才说了一个字,就见识于冲他摇了摇头。
“晚餐怎么了?”宴景迁问。
“晚餐都是您爱吃的。”管家道。
“不用特意按照我的口味做,最近我应该不常回去,现在和以后,一日三餐都按照识于的口味来吧。”宴景迁吩咐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餐虽然只做了几个菜,但识于一个人也还是吃不完的,剩下的他让佣人打包,看看附近有没有流浪狗,喂一喂。
一连几天,宴景迁不是整日不见人影,就是急匆匆回家陪识于吃完饭便一刻也不耽误地离开了,甚至于连晚上都是在外面住的。
识于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少些应付宴景迁的时间对他来说只会更轻松,只是偶然间听到佣人们议论说宴景迁是在筹备婚礼的事宜。
至于和谁的婚礼,除了安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识于听过也不放在心上,宴景迁抽空回来陪他的时候也一个字都没有提过,还只当完全不知道。
晚上,灯已经关了,但识于并没有睡着,特别是在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那点刚爬上来的困意被惊得直接消散而去,叫他瞬间清醒过来。
“我记错了。”识于感觉到那人正熟门熟路地爬上了他的床,在被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道。
对于有人会忽然出现这件事情,识于已经非常淡定。
“嗯?”周眠山疑惑地出声,抱住识于时,他闻到了识于身上熟悉的香味,明明是偷情,却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就好像,他已经拥有了识于。
“这几天我仔细想想了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比在那里早很多,是在我刚来的时候。”识于顿了几秒,而后缓缓继续道:“我跑了出来,撞到了你的身上,我跪在你面前,抓着你的裤脚求你救救我,带我走,但你一句话没说,冷眼看着他们将我带了回去。”
第42章
周眠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因为性格过于孤僻,整个人看起来阴测测的,迟迟都没有人将他领养。
十二岁那年,他从孤儿院跑了出来,最开始靠捡垃圾为生,后来长大些,跟了那条街最有名的混混,做了对方的手下,因为够狠,又不怕死,逐渐被器重。
他独自一步步往上爬,血都往肚子里吞,知识都是后来才学习的,他用了许多年,用命给自己走出了一条路来,踩着无数人走到了最高的位置。
也是直到那个时候他才迎来了分化,一个高级的alpha,在日益退化的现在,实在罕见。
那些自诩清白起家,整日把慈善挂在嘴边的人,一旦有人挡了道,做起事可比他没底线得多。那些人一边看不起他,一边又惧怕他,视他如洪水猛兽。
谁知道有一天会为了所谓的种族未来,血统与等级的高贵来找他合作。
说白了也不过是去和一个素未谋面的omega上床,肏到他怀孕。可惜他要什么样的床伴与情人没有,要参与进那可笑的计划中?
周眠山不信血统和等级,有想要得到的就要靠自己去争取,用时间,用努力,包括命去换。
omega初来,被安排在了酒店里,周眠山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去的,打算见见那个可怜的omega。
刚进大厅,便有人在匆忙间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大约是因为反作用力加上没站稳的缘故,那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周眠山这才看清是个omega,身上还有没有完全散去的信息素的味道,很淡,但还是被他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
许是太久没有遇到这样级别的omega,这点信息素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浓烈,隐隐约约竟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内心的躁动。
omega身上穿着不知道大了多少码的衬衫,像是被人强行塞进去的,露出来的皮肤上遍布着掐痕与咬痕,青紫不一。
在发现他的那一刻,omega抬起头来,脸上有着没有完全褪去的婴儿肥,眸中亮晶晶的,像是遇到了什么救世主一般。
omega原本是摔坐在地上的,此刻直接跪在了周眠山的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周眠山裤子的一角,双眸不自觉湿润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救救我吧。”他声音在颤抖,带着哭腔。
周眠山在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omega的身份,他还未开口,就见omega的身后,有人已经追了过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omega吓得瑟缩了一下,攥着周眠山裤脚的手更用力了,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摇摇欲坠。
他说,“求求您了,救救我吧。”
omega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人非富即贵,是有能力救他于水火的。
周眠山当然不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但一个已经被人玩遍的omega不值得他自找麻烦,于是他后退了一步,将裤子从omega的手中扯了出来,冷冷看着那群人在同一时间冲了过来,将omega摁在了地上。
omega反抗着,哭喊着,还在哀求周眠山救救他,直到有人拿出针管,狠狠扎在了他的手臂上,管中淡黄色的液体被推进身体里,omega挣扎的动作这才逐渐平息。
从始至终,omega都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都直直地望着周眠山,似乎在期盼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可直到被带走,周眠山都只是漠然地看着,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
奇怪的是,可直到omega离开,那股茉莉花的味道仍旧弥漫在周眠山的心间,迟迟无法消散,使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omega漂亮的含泪的眼睛,叫他躁郁不已。
直到几个月后,他反悔了。
再次看到那个omega后,久久无法平复的心绪才彻底被安抚下来。
****
随着识于的话音落下,久久地,周眠山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你怎么不说话,唔……”
“不知道该不该为你记得我而高兴呢。”不知道是不是识于的的错觉,他听到周眠山话里有点苦涩的意味,周眠山说着话同时,还一下接一次地去吻着识于。
识于没有半分反抗,乖乖地给他亲,由着周眠山的吻从唇蔓延到了锁骨。
识于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早知道今天只能偷情,得时时刻刻防着宴景迁,周少会不会后悔当初没带我走啊?咝……”
周眠山那个疯狗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胸上。
识于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周眠山始料未及,担心伤到识于,便什么也没有做,顺着识于的力道被他一个翻身骑在了身下。
识于扑过去就要咬周眠山的脖子,甚至往他的肩窝里钻,作势要绕过去咬他的腺体。
周眠山反应过来,不生气,也不躲,反而扶住了识于的腰,避免他从自己的身上摔下去。
“你干什么?”
识于不闹了,坐直了身子,气喘吁吁,“我在想我要是能标记你就好了。”
周眠山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笑了,“怎么,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人啊?”
“不。”识于用手轻挑起周眠山的下巴,打量着男人张扬到极致的脸,“我想让你听话一点。”
“这有什么难的。”周眠山的手已经伸进识于的裤子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屁股,笑容逐渐变得邪气起来,“待会儿想让我肏多久,喜欢什么……”姿势,我都听你的。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眠山被识于黑着脸吻住了,大概是一秒也不行再听到他这些污言秽语。
识于是跟不上周眠山的节奏的,但迎合总归比一味抗拒来得要舒服。
识于本以为自己放乖点,周眠山多少会手下留情,谁知道在察觉到他配合的举动后,对方往他身体里捅得更深了,没次都是整根没入,抽出来,再插进去,不留余地,叫识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识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他在半夜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周眠山的怀里,来。
识于忽然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对周围一切如此陌生的感觉,大概是他早已习惯了躺在身边的人是宴景迁。
识于睡不着了,他试图扯开周眠山放在腰上的手,才小幅度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就发现身上酸疼异常。
“识于?”周眠山无意识地将识于往怀里揽了揽,抱得更紧了,他眼睛未睁,应该没醒,只是低声喊着识于的名字,试图确认他的存在。
“嗯。”识于应了一声,没再动弹。
他一边渴望被拯救,一边又自甘堕落地习惯了他们种种恶劣的行为,而且似乎已经摸清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他了。
识于无比厌恶自己的同时,又盼如果最后没能成功逃脱,凭着这些日子的讨好,能在他们的心中催生出一点点感情,能叫他们看在他的面子上保全住夏祈佑。
第43章
识于在这里没什么娱乐项目,每天也就是是看看书打发时间,别墅的书房很大,想看的都有,识于偶尔也会列好书单,让佣人们去外面买回来,
今天识于在整理新买回来的书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本书已经拆封过的,他觉得有些奇怪,拿起来随手翻了翻,然后便发现了藏在里面的字条。
是夏祁佑的字迹,他告诉识于,打算在宴景迁结婚的那天带他离开,据说婚礼就在这几天了。
“这么快。”识于捏着手中得纸条,喃喃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指的是他的即将离开,还是宴景迁的婚礼。
婚期越来越近,识于还以为宴景迁会越来越忙,没想到晚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穿着睡衣,靠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宴景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家的。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是识于先开了口,淡淡地一句:“你回来了。”
宴景迁没有回应,他紧紧地盯着识于,想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点别的情绪来,可惜,识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感情变化。
“不睡吗?”直到躺上床,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识于仍旧能感受到宴景迁放在自己身上犹如针芒般的人目光,便半眯着睁开眼来。
筹备婚礼这件事,宴景迁倒是想保密,可别墅里传得沸沸扬扬,早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就算割了那群人的舌头也晚了。
识于不可能没听到过,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罢了,竟是问都不过问一句,
宴景迁面无表情地关了灯,躺下身去,冷不丁地道:“我要结婚了。”
识于也不好装没听到,就“嗯”一声,说:“我知道。”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惹得宴景迁怒火中烧,仿佛是识于要抛下他跟别人结婚了,于是他又道:“和安行。”
识于还是说:“我知道。”
他不合时宜地想,安行出院了,竟然没有搬回来住。
“你……”宴景迁的脾气刚要发作,识于先一步一个翻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识于的手轻轻地拍着宴景迁的背,跟哄小孩似的,“这几天都没睡好,你抱着我,我们睡觉好不好?”
宴景迁这段日子里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识于又是说没睡好,又是要抱的,潜意识里不就是说只有他在才睡的安稳?
宴景迁自我斗争好一番后,没出息的那个他获胜了,默默伸手将识于圈住。
识于说他没睡好不是随便找的理由,周眠山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自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叫他担惊受怕也就罢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在半夜惊醒过来,无由来地感到恐惧。
就好比今晚,
识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只有那种后怕感迟迟在心间无法散去。
离开的事情,种种计划,夏祁佑什么都没对他说,识于没有一点把握,心里七上八下的,自然感到忧虑。
宴景迁近来应该真的累极了,识于从他怀中起身也未曾有半分察觉。
识于想透透气,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他借着月光和外面撒进来的灯光往阳台走去。
夏祁佑今天值的是夜班,识于站在二楼,看着他与另外一个人站在花园的路灯下说话,他笑弯了腰,应该很开心。
夏祁佑身上总有种明媚感,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旁人只要看着,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能量。
识于突然开始后悔起来,如果计划成功了,他能够得到自由,生活也能够重新开始,可要是失败了,葬送的可能就是夏祁佑的命。
他追求的自由,难道会有夏祁佑的命重要吗?
“在看什么?”
识于正想得出神,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因为紧张和心虚而结巴,“没,没看什么。”
宴景迁顺着识于方才盯着的地方望去,夜色下的花园里空荡荡,除了正在睡梦中的花草,什么也没有,微风吹来的时候还能闻到混合着好几种种类的花香。
宴景迁向前走了几步,在离识于极近的距离才停下来,他将手撑着识于身后的护栏上,等同于将识于困在了怀中。
“睡不着了?说困不是你吗?”宴景迁边说着边向识于凑近,情不自禁地想吻一吻他。
最开始会因为要特地抽出时间去见识于而觉得麻烦,后来习惯了也只当任务去完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识于出现在了视野里,就会忍不住想要更亲近些,想要占有他。
识于稍稍侧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得吻,“你把婚礼安排在了几号?”
他想知道自己具体会在几号走,以便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本来因为识于抗拒的动作而感到不悦的宴景迁,在听到他这么问之后,心情立马阴转晴,“还没定,怎么了?”
“问问而已。”识于道。
“是吗?”宴景迁一手掐住识于的下巴,逼他正视着自己,“我看你不像是问问,很在意?”
“是啊,很在意,你能不结吗?”识于顺着他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就道。
“恐怕不能。”宴景迁眼也不眨地凝着识于,神色出奇的温柔,嗓音低低的,“就这两天了,我会尽快提上日程的,到时候我让人接你参加婚礼。”
“变态啊你,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去参加?说的不好听一些,我是小三你知道吗?”识于微愠,用力地推了宴景迁一把,想要进屋去,却被宴景迁顺势抓住了手,还强硬地将手挤进了他指缝中,十指相扣在一起。
“你对我越来越凶了。”
“你唔……”
识于听宴景迁颇有几分委屈地抱怨了这么一句,刚想让他松手,哪知才说出一个字,就被深深地吻住了。
****
日子就要到了,宴景迁这两天都没有在别墅落过脚,只是在前一天打了电话回来,说第二天会安排人接他去婚礼现场。
婚礼进行的当天,管家来过识于的房间好几次,“您要不要换身衣服啊?这身也太随便了。”
识于身上是平时在家里就会穿的,没什么版型可言,主要图一个舒适。他本来就不想参加那个什么婚礼,又担心夏祁佑那边的情况,没有半点心思放在穿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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