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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逃婚后(顾三跃)


只是这一次,失落的情绪就像云雾一样罩着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甚至对周遭的环境都有些抵触。
离家几个月,好像所有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涌出来了——
他压根就不是穷孩子,也不会种田挖地,他并不是没有坏心情,他想要轻轻松松地玩乐,他更不喜欢两袖清风的日子,他无数次想回金陵,重新过上富贵闲散的日子。
他郁闷地去找篾匠,打算一起去镇上,结果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母鸡嘹亮的嗓子,有些吵,像是故意引他似的,他扭头看去,就看见墙角那个鸡窝里,出现了一个鸡蛋。
他走上前将鸡蛋捡起来,这次是真的下蛋,鸡蛋还带着一点温度,他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喊道:“阿柯,鸡下蛋了!”
回应他的只有母鸡的叫声。
他倏地回过神,阿柯已经离家十几日了。
无人给他生火做饭,无人给他扇风驱蚊,无人陪他度过这漫长的时光。
这十几日的时光仿佛被无限拉长,快乐与悲伤都无人倾诉,只能自己憋在心里,憋着憋着,这不就憋出情绪了嘛。
他握着新鲜热乎的鸡蛋,站起身,又被旁边的小树苗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一颗柚子树。
他外祖母家里种了两棵柚子树,幼时随母亲回乡探亲时,就爱摘这柚子吃。那时个子还未长高,他就用弹弓去打,打得柚子皮上全是痕迹,直到离开时,他已经将弹弓玩得炉火纯青,而柚子树也秃了。
后来外祖母离世,他再没能去回去过,那短暂的记忆似乎被其他东西掩盖,直至这一刻,才又全部在脑海里涌现出来。
上次在方琼的桂花园里,他随口提了一句想种柚子树,沈柯隔天就从镇上带回来几株四季桂,和一颗柚子树苗。
可惜四季桂没能栽活,柚子树苗倒是挺过来了。
他给树苗浇了点水,一早的起床气好像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总觉得日子再苦,也都跟这柚子树一样,是充满希望的,他不禁嘀咕道:“也不知道阿柯什么时候才回来。”
去往镇上的路上,他躺在驴车上,草笠盖住脸。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篾匠忍不住问头问道,他都快不习惯这么安静的气氛了。
半晌,柳述才闷声回道:“我要在镇上住几天,大哥你帮我早晚喂一下鸡,行吗?”
“行,你住镇上做什么?不回家了?”篾匠忍不住问。
“......一个人在家,太冷清了。”
篾匠太理解这种感受了,天一黑,四周就只听得到蝉鸣,和一些鸟类的叫声,屋里除了自己能制造出点动静,其他时候都冷清得要命。所以他很理解柯兄弟为何会收留小五,哪怕是搭个伴,这一眼到头的日子都是有趣的。当然,他也理解小五此时的孤独感。
到了镇上,柳述帮他卖完货物后,就去客栈张默笙授课了。
张默笙是个很聪明又勤奋的姑娘,很快就掌握了要点,在给两个丫鬟试妆的时候,柳述就拿出沈柯留下的纸笔,开始作画。
“你这是在干什么?”在旁边磕瓜子的张默阳凑过来。
“睹画思人。”
张默阳默默地看了一会他的大作,道了句“你行”,就继续去看妹妹的成果了。
两个丫鬟换上不同的妆容,全都焕然一新,令人眼前一亮。
张默笙看了柳述两眼,突发奇想,给在他脸上试试。
柳述将画作仔细叠好,揣进怀里,才任由她在脸上描来划去,还会对着铜镜给她一点指导,导致时间就花的久了些,迟迟没有弄完这一张脸,把一旁看戏的张默阳都要看困了。
“我去买点东西吃。”张默阳离开客栈,经过方家时,忍不住偷笑。
听附近的居民说,方琼在成亲那晚过的很是热闹,半夜能听见他的惨叫声。
很快百姓们都知道他娶了个身材高大的屠夫之女,且性子火爆,动辄就是要揍人,出门的时候眼睛是青一个紫一个。
尽管方琼想悔婚,也已经迟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才把人八抬大轿地抬进去,可不是说这么快就能反悔的,还要顾着方县令那边的面子呢。
他买两包蜜饯,回到客栈,却发现妹妹和小五不见了。
“报案了吗?”沈柯神色冷峻,转身就往官府的方向走去。
“报了。”张默阳急忙跟上,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官兵和我们自己的人找了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城中失踪的?”
“那两个丫鬟说是在客栈外面跟丢的,但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在城中失踪的。”张默阳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另一个消息,“前几日方琼大婚,小五暗算他,引他的人去城外搜查,还真查出点消息来。他们发现了拖行的痕迹,是往隔壁镇方向去的,所以衙门派了人去追查。”
沈柯脚步微顿,立马看向他:“小五暗算方琼?”
“嗯。”张默阳将那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接着说目前的情况,“我报案后,衙门派出了剩下的所有人去追查,按照脚程也早到隔壁镇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到人。”
沈柯带着一批精兵强将进入衙门时,把师爷吓了一跳。
方县令正在淮州会见新任知府大人,而平时没什么大事的衙门偏偏在眼下频生事端,真是愁死他了。
“你是什么人,带这些人来做什么?”师爷斥责道。
“在下奉知府大人的命,给方县令和师爷带封信。”
沈柯呈上兄长亲笔书信,里面下令让衙门里的人听命于这位柯公子行事,一切以捉拿土匪为先,不得有误。
师父反复查看落款上的官印,确定是真迹后,才大为诧异地看着他:“你竟然搬动了知府的人马?”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沈柯环视一圈,冷声问道,“方琼在哪?”
“方少爷?”师爷一脸莫名,“他应该是在府里,不过你们找他做什么?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抓土匪吗?”
“带路。”
方宅距离衙门就两条巷子的距离,师爷走在前面带路,嘴里絮絮叨叨:“我知你们与方少爷不和睦,但他成亲后过得也挺......哎,谁让他鬼迷心窍,被女人欺骗,还糊里糊涂地娶了个厉害女人回来......”
他说得起劲,可惜没一个人搭话,甚至都不一定在听他唠叨。
“到了,这几日少爷几乎没有外出。”
师爷叩了叩门,小厮打开门,看见师爷后面的几个大男人,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立即低下头。
张默阳看看天色,正准备问沈柯为何浪费时间来这里,就听他厉声问道:“方琼把带回来的人藏在了哪里?”
小厮双肩颤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柯冷眼看向师爷,师爷半晌才反应过来,立马揪住小厮压低声音问:“少爷是不是偷偷抓人回来了?”
小厮哆哆嗦嗦地看着师爷,不敢吭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张默阳顿时明白过来,怒声问:“方琼是不是抓了我妹妹?!”
“师爷,你最好是快些将他们救出来,不然你们这知法犯法的方少爷恐怕会闯下天大的祸事。”沈柯凉声道。
师爷顿时冒出冷汗,抓着小厮质问:“快说,到底人藏哪去了?!”
“在......在地窖。”
话音刚落,沈柯就大步跨进门槛,张默阳和慧伤紧随其后,以及一部分他们带过来的随行官兵。
“这边,地窖在这边。”师爷赶紧指路。
因着有师爷一同前行,下人们只是驻足看了几眼,没敢上前阻拦这几个陌生人。
地窖位于厨房后院,用于储存食物和酒,平日里鲜少有人进来。
师爷揭开地板,刚准备下去,就听见几道咳嗽的声音。
“默笙,是默笙!”张默阳神色激动地朝里面喊道,“妹妹,是你吗?! ”
下一刻,一名女子跑到洞口下方,抬头望着他们:“哥,你们终于来了。”
洞口下面有楼梯,几个人先后下去,张默阳紧紧抓住她,仔细打量:“有没有受伤?方琼那狗日的王八蛋有没有欺负你?”
张默笙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沈柯在昏暗的地窖里前行,道:“小五还在里面,你们快去救救......”
话未说完,一声惨叫从前方传了过来,在这昏暗潮湿的地窖里显得有些瘆人。
“啊啊啊——!!!”
众人一怔,倒是师爷先白了脸色:“这不是少爷的声音吗?”
“.......你们快去救救方琼吧。”张默笙扶额,“他要被玩死了。”
前方有道墙,几人转了个弯,再往里走几步,就看见方琼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脑袋上顶个苹果,浑身哆嗦着却又不敢让苹果落地。
苹果上插.了十几根箭。
他跪在一堆米袋前,角落里站着一个高大的女人。
而正前方高高的米袋上,斜坐着一个人,撑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晃了晃,手里正把玩着一根箭,准备再次投掷出去的时候,忽然抬头看过来,脸上的坏笑瞬间收起来,直勾勾地望着人群中的沈柯,嘴角不住地上扬。
“你总算回来了!”
柳述轻巧跃到地上,三两步冲到他面前,刚想伸手拥抱他,可又想到衣服太脏,双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刚想收回去,忽然间一双手搂住他的后背,将他紧紧抱住,仿佛要将他融进骨子里一般。
柳述愣了一瞬,闻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眼里重新聚起光亮,双手同样落在他的背上,原本积累了十几日的想念在这一刻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是什么?”沈柯感受到他胸前鼓鼓囊囊的,指着他的胸口问道。
“哦,是我画的画。这些天你不在身边,我就把你画下来了。”柳述从怀里取出一副叠了几层的画,一脸骄傲地递给他,“可就指着这画以解思念之情呢。”
“你会画画?”沈柯略显惊喜,好奇又期待地打开画纸,面色微顿。
嗯......
“这是画的一匹马吧?”慧伤凑过来看,“瞧这脸,是正宗的马脸啊。”
“不对,这是鞋拔子脸。”张默阳说。
张默笙无奈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办正事,但我个人感觉这更像是个棺材脸,四四方方的。”
师爷禁不住好奇,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心一缩:“不是,这画的是人吗?”
气氛骤然变得安静起来。
师爷莫名感觉后背一凉,缓缓回过头,就看见柳述正浑身散发冷气。
这时,沈柯伸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笑吟吟地说:“画的不错。”
“真的?”柳述缓缓问道。
“嗯,很特别,特别到......别人都认不出来,只有我可以,所以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柳述瞬间被安抚好:“对!”
几人:“......”

第35章
就在沈柯将画递还给柳述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卑微的呼唤:“......喂,有没有人管管我,给我松个绑啊!我爹可是县令,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我!”
师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柯:“柯公子,既然你们找到这两位姑娘了,可否......”
“你说谁姑娘呢?”柳述直直地看向他。
师爷懵了一下,疑惑地走上前,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个美人......竟是个男人?!
“就是他欺骗我的感情!‘他’才本该是我命中注定的陈英莲!”方琼痛心疾首地大喊。
师爷一惊。
“你他娘的再废话,信不信我——”柳述转身刚抬起手,却有人先他一步,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老娘才是陈英莲,你要是再分不清谁是谁,信不信我捉你回去喂野猪?”方才站在角落里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
方琼支支吾吾不敢吭声了——被打怕了。
“这位是陈英莲。”张默笙给大家介绍道。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位奇女子,身形可以用魁梧来形容,胳膊上的肌肉都呼之欲出了。据说她曾亲自打跑了自己的丈夫,不顾外人言,又二嫁给方琼......很显然,对待这位新任丈夫,她一样用拳头说话。
“他们是你们的朋友?”陈英莲问张默笙。
张默笙点点头,然后指了下张默阳:“这是我哥哥,其他的都是朋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张默阳小声问。
他还记得他们骗方琼去娶陈英莲,结果现在都撞在一起了,陈英莲居然没一拳打死他们几个,反而貌似有些友好?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柳述笑道。
两日前,柳述任由张默笙拿他试手,他突然发现那些胭脂水粉的质量算不上好,一问才知道,这边的胭脂对比起金陵的来说,不仅粉质粗糙,价格还不便宜。
他打算去街上看看铺子里的货物,连妆容都没来得及洗掉。张默笙带着两个丫鬟与他同行,顺道了解一下行情。
在接连转了几家铺子后,准备抄近路回去,谁知走进一个巷子后,两个麻袋突然将他们套住,两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却被人打昏了。
麻袋揭开的时候,他和张默笙就已经被带到地窖里了,一重见光明,就看见了方琼的大脸。
“陈、英、莲。”方琼盯着柳述的脸,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假名,“你到底是谁!?”
“陈英莲啊。”柳述双手被绑着,使劲四处瞟了一圈,往后挪了挪,后背抵靠到快码成墙的米袋上。
“你还在骗我!”方琼一拳砸在他身后,灰尘扑面而来,立即咳嗽起来,“咳、咳,这些——还有这些......这一屋子的米袋,都是我为你扛的!”
“谢谢,我能搬走吗?”柳述问。
“你到底有没有心!”方琼双目赤红,“我被你骗的团团转,还娶了个母老虎,真是丑死我了!”
“话不能这么说,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被丈夫疼爱的女人。你多疼爱疼爱她,让她来找我,我给她妙手回个春。”柳述不忘张罗个生意。
“疼爱?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方琼突然凑近,柳述这才发现并不是他脸黑,而是两只眼睛被得乌青。
“你是不是在笑?”
“嗯,对不起。”柳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琼气得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突然阴森森地笑起来:“我诚心待你,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霸王硬上弓了。”
“那咱能不能点换个好的地方?这个环境不大好吧?”
方琼一怔:“都这时候了你还挑?!”
“嗯,做人嘛,不能亏待自己。”
方琼一想,也有道理,反正到了这里也是插翅难逃,他提着柳述就出了地窖,野蛮地把人带进了卧房,却没想到房里还有一个人。
真正的陈英莲正在磨刀,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淫.邪地抓了个“美人”回来,将刀重重往桌上一拍。
方琼登时吓得有些腿软,嘴上却硬的很:“看什么看,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出去!”
陈英莲一动不动。
方琼转头就带着柳述去另一间房,他刚关上门,嘴巴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捂住。
“唔!唔唔唔!”
方琼刚伸出手要去抓他,忽然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别别,千万别!有话好好说!”他登时一惊,惊慌失措地说道。
“双手伸直。”
方琼老老实实伸直双手,原本捆着柳述的绳子落到他手上。
但要想一边挟持他,一边将他捆起来,还是有些费力,幸好有人来了。
他打开门,发现不是下人,而是陈英莲。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陈英莲突然走进来,关上门后,捡起地上的绳子,用力把方琼双手捆住。
确认是友军后,柳述收回匕首,乐道:“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强抢民女,不得好死。”陈英莲踢了方琼一脚。
“误会误会,我不是民女,我是善男。”柳述摆摆手,怪不好意思地说。
闻言,其他二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方琼惊悚地大喊,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是男人?!”
“我方才都用原音了,只是你太慌张,没听出来而已。”柳述清了清嗓子,上前拍拍他的脸,嗤笑道,“不过这也不怪你,以你的脑子和眼神,确实也分辨不出来。”
同样没分辨出来的陈英莲:“......”
“就这样,因为共同的敌人,我和英莲姑娘一见如故!”柳述回忆道,“然后我们就把方琼扔进地窖来陪玩了。”
“玩......什么?”张默阳小心翼翼地问。
“射箭、投壶。”柳述笑了笑, “英莲的箭术也非常好,不愧是猎户出身,但是我投壶技巧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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