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可爱,但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司君受到惊吓。
“哦……好。”泰尔压低音量,尽量让自己坐在位置上。米兰达见状干脆接过话头。
她先是用眼神杀刀示意泰尔闭嘴,然后才开了口说:“我这么说也许会显得不近人情,但我们是一支队伍,万一之后又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难道你要让我们再等你等上三天吗?”
从刚才起,脑袋就昏昏沉沉的司君缓缓冒出一个:?
狄诺科现在还是好脾气,面上还带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司君却忍不住抬起头,干脆利落地驳了一句:“如果你们不作死,一般来说这三天的距离不成问题。”
米兰达顿了顿,准确无误地理解了司君的意思。
确实,上一回的城堡之战,如果他们在进本之前联系狄诺科,商量好对策之后再等他过来,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但米兰达潜意识里觉得既然是一支队伍就不应该分头行动,容易耽误事。
如今被司君一针见血地扎出来,米兰达还是有些生气。
“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耽误行程。”
“那你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司君又是一句,堵得人哑口无言。
司君知道泰尔和米兰达都是成长型的主角,前期多多少少都会因为经验或者天生的性格缺陷,表现出不成熟的一面。但这些对白已经很明显戳到他脸上了,一边明里暗里指责着自己,一边又光明正大地告诫着狄诺科。
凭什么呢?
司君也不打算说多刻薄的话,只是有些东西,他还是想指出来,让男女主自己品一品。
“你们一边说阿诺比亚浪费时间,一边自己留在镇上参加庆典,又去图书馆寻找幽灵书。”他声音很平静,没有指责的意思,却字字都往痛点扎,“你有多急呢?急着压榨阿诺比亚吗?”
“他提供了金钱,提供了最优质的出行体验,为你们节省了时间,节省了金钱和体力,甚至还提前预想到了一些危机并且帮忙避开了。到目前为止,你所说的突发情况,完全是因为你们自己作死。”
“现在作完死,又返回来指责阿诺比亚。”
“一边享受着,一边指责着,这就是你所谓的一支队伍吗?”
司君歪过头,兜帽往一旁滑落,显得十分单纯。
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愣神。
他说:“阿诺比亚欠你们的吗?”
米兰达静了,泰尔和旺仔小馒头等人也默默的闭上嘴。
狄诺科在一侧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这小家伙,不是挺胆小的吗?这出类拔萃的战斗力是什么情况?
被狄诺科认为胆小的司君到这儿还没说完话,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说:“我很抱歉耽误了你们的行程,如果不是因为我,阿诺比亚应该已经跟你们走到了更远的地方,你们的任务也能缩短进程。”
“但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们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咳咳咳……”
不知道是呛着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司君说到最后,捂着嘴开始一阵咳嗽。
早觉得司君异常的狄诺科吓了一跳,连忙帮着他拍抚背部。等他凑近了,才惊讶地发现司君脸蛋和眼角都微微地泛着红。
他双手捂着脸咳嗽,咳到最后,还打了个嗝,俨然一副喝醉酒的模样。
狄诺科愣了愣,才猛然发现室内空气不流通,司君醉在这浓厚的酒气当中了。
狄诺科半抱着司君,轻轻拍抚他的背,对泰尔等人报以歉意:“他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司君听着有点不爽,扭头去看狄诺科。可是这会儿狄诺科已经站了起来,还抱着他一起,像是抱一只棉娃娃似的,手臂拖着屁股,脑袋搁在肩头。
他说:“我没喝酒,怎么会醉呢?”
狄诺科也想知道这小人鱼只是闻了闻酒香,怎么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没回话,狄诺科强忍笑意,当着其他人的面把司君带离了小酒馆。
已经失去了非要躲躲藏藏的意义,狄诺科也放开手脚,光明正大地把司君带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旅馆。
当然,他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至少现在没有。
他只是找个地方,让司君尽快休息罢了。
镇上最豪华的旅馆名为酒眠,也是和酒这个沾了边。
推开双扇门,入眼可见的便是一方酒池,室内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狄诺科颇为无语。
沉默片刻,他抱着小司君走向卧室,打算先把卧室的门窗合上,在打开室内置换空气的装备,把卧室里的酒味儿都抽出去。
可他刚把人放在床上,关好门窗。再一回头,被眼前一幕惊在原地。
坐在床上的司君褪去斗篷,解开了所有的衣扣,低着脑袋又在琢磨腰上那条防水银链。
他试了两下,又试不开,便干脆利落地开始求助狄诺科。
门边的狄诺科便瞧见小人鱼那双清透的碧色眸子含着些许水光,软软地向他凝来。
衣服半敞,白皙的锁骨和身体曲线若隐若现。
似乎是觉得撩拨的还不够,小人鱼又不自觉地火上添油。
他带着笑,扯了下腰上的银链,仿佛撒娇一样说道:“阿诺比亚,帮我解一下。”
狄诺科按耐着快跳的心脏,缓缓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太要命了。
半蹲下身,狄诺科咽下口唾沫,迟疑了好一阵都没伸出手。
结果还是司君自己忍不住,伸手抓住他,把狄诺科引导着摸上银链扣子。
狄诺科眼瞳微动,不自觉抬头,正正好,望进了那双碧色的眼里。
已经不太清醒的司君恍惚了一下,对他慢慢笑开。
又仿佛是酒意灌进脑袋里,意识微沉。司君顶不住重意,低下脑袋,轻轻地撞了撞狄诺科额头。
不疼,就是让人心里痒痒。
狄诺科眼眸微暗。
终是没耐住人鱼的撩拨,揽住还拴着细链的腰身,仰起头去,吻住这位不听话的小醉鬼。
被醉意和反派大人同时袭击的人鱼鼻端冒出小小的一声“嗯?”。
似乎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睁着眼,想去理解正在发生的事儿,却又在看清是谁之后,松下了防备。
被动的恍然, 在狄诺科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托起他后脑的时候,成为主导者。
纠缠并没有到侵略的地步,仅仅是唇齿相依,舌尖轻触。
一些黏腻的声音从舌尖触碰的地方响起, 和呼吸声一块儿, 在静谧的空间无限放大。
司君鼻端溢出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然后感觉腰上多了一只托着身体的手,慢慢控制着他缓缓后仰。
然后, 他便陷进了柔软的床铺当中。
银链还是没有被解开, 但已经有了别的东西代替。
当狄诺科的指|尖隔着布料触摸司君的脆弱时,后者那敏感的耳鳍因为诡异的舒适感而浮现。
如翩翩飞舞的蝴蝶羽翼, 在狄诺科的眼角余光之下。
颤栗着。
不知不觉, 姿势已经调转。
人鱼长长的银发凌乱开散,铺在花纹繁复的床铺上, 却依旧醒目。
被酒精侵袭,头脑没那么清醒的司君待狄诺科稍稍退开, 重获新鲜空气后,缓慢回神。
却也不完全是回过了神。
称得上敏锐的思考此刻变得无比迟钝,好像一只准备奔跑的兔子,腿被拴上了铅块。
有在努力向前挣扎,却收效甚微。
他非常聪明地略过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等一系列毫无必要的疑问句,开始迷迷糊糊地思考,狄诺科为什么要吻他。
在酒精的作用下,司君的感知很迟钝,动作也变得迟缓不少。他缓慢垂下眼皮, 就好像是调整到了零点五倍速的慢放电影,在凝望着狄诺科的空隙中。
眨了眨眼。
狄诺科靠的和他很近, 几乎在这一瞬间,都能感觉到司君浓厚的睫毛拂过他脸上皮肤。
几缕金发从肩头滑落,轻飘飘地搭在司君敏感的耳鳍上。
后者觉得有些痒,微微侧颈,缩了缩脖子。
光洁白皙的肩颈在狄诺科眼前清晰展露。
喉头一滚,精灵先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颈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司君毫无防备,又特别怕疼。
所以狄诺科这一口在他这儿就被放大了。
他很不高兴地用脑袋顶狄诺科,耳鳍恰好从狄诺科脸颊上滑过,又正好狄诺科咬完侧过头,唇和唇便又轻轻碰到了一块儿。
倒是谁也没躲。
司君不高兴的眉头宣诉着情绪,狄诺科见状,吻了吻他眉心,真挚地向他道歉。
“对不起,咬疼了吗?”
没想到换来司君的反击。
还记得自己牙齿锋利,司君袭击得也没有那么过分,只是张开嘴巴小幅度地咬了下狄诺科的下嘴唇。
然后人鱼松开嘴,瞧见狄诺科下嘴唇微微泛肿,便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呀~咬疼了吗?”
毫无歉意的道歉从司君含笑的唇缝中溢出,宣示着人鱼报复成功。
狄诺科整只精灵僵在原地。
吞食人鱼唾|液,狄诺科明确地觉察到理智的堡垒摇摇欲坠。
可这似乎只是开始。
司君见他僵直不动,以为他真的被咬疼了,便探出舌尖舔了舔反派大人的下嘴唇。
想着当然是帮他疗伤。
也不知道是从哪看的,他记得唾液是可以治愈伤口,也可以止疼。
很快,反派大人清醒过来,张嘴逮住了在自己唇上作乱的粉色舌尖。
一只手不可言说,另一只手则光明正大抚上了耳鳍。
抚弄着人鱼的敏感。
银链没被解开,也没触碰到水,始终保持着人足的司君腿轻轻蹬了一下,手也略带无措,下意识想要阻挠狄诺科。
然而却被这位反派大人蛊惑,一同加入阵营。
呼吸,心跳,还有水声。
房间里的酒气被空气净化器抽离,反派大人却仍醉倒在房间充斥的三大要素中。
行为也越发的放肆。
他甚至还笑,在和司君又一次唇齿纠缠过后,带着不稳的呼吸,开了口。
声音很低,满含私|欲。
“司君。”在诱导方面有这充足经验的狄诺科又干起了老本行。
“吻我吧。”
不管现在发生的事,明天起床之后司君会不会记得,他都想要司君的吻。
一个,他心仪的小人鱼,主动给予的吻。
而已经被带着跑的司君这会儿听见反派大人的请求,甚至都没去思考为什么这个要求是否合理,就扬起下颚,主动亲近了他。
然后换来反派大人五指姑娘并不熟稔的服务。
太不熟了,时重时缓,有时候把司君捏得直哼哼,当然,代价就是人鱼尖锐的牙齿会给予一丝丝杀伤性不强的反击。
不过狄诺科已经做好了被咬出血的准备,倒也还好。
服务到了后期,就有了新的伙伴。
由一位主体仅剩成了两位,所以司君的五指姑娘也被迫加入营业。
清醒中的狄诺科显然更坏心眼一些,手上动作不仅持续,嘴上也没落得个清闲。
每回司君快没气儿的时候,他就松开唇,趁着小人鱼呼吸的空档转战他处。
一会儿落在眉间,一会儿又点过眼睑,时不时地还去攻击耳鳍尖尖。
待司君仰起头叹息,他又会亲到喉结上去。
衣领因杂乱的动作下凌乱不堪,狄诺科不管不顾,在颈上又吸出一块红痕。
小珍珠无声地落在床单上,散得乱七八糟。
只是谁也没闲心去管。
直到最后,那条在混乱中摇摆不定的银链子……
到底还是没有解下。
睁了下眼,又缓缓闭上。
感觉身体无比轻松的司君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他展开双臂,在床铺上懒懒地伸懒腰,然后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跟狄诺科住一个屋,他这个懒腰极有可能会打到对方。
连忙收回手,司君扭头看向身侧,却发现床友的位置空空如也。
说来奇怪,不仅狄诺科人没了,他们的床好像也变了样。
司君愣了一下,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景象。
似乎是一家高级旅馆,室内装潢设计做得不错。墙面和门板上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边上镀金。窗户大得很,整体由一块色彩斑斓的彩绘玻璃拼接而成。床单的花纹也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欧式贵族风的样式。
幸好不硌人,司君想。
但他怎么会来这儿呢?狄诺科去哪儿了?
带着这些疑问,司君开始在自己的记忆搜寻答案。
摄入的酒精并不多,没有宿醉和断片儿困扰的司君很快就回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
他首先给回怼主角的自己一个大大的赞,然后,便直直僵在床上。
模糊的,黏着的,暧昧的记忆如同浪潮给他打得措手不及。
司君微微睁大眼,脑子里不由浮现起狄诺科那句诱导式的发言。
“吻我吧。”
纵使司君的情|爱意识单薄,此刻也因这句话,止不住地心脏狂跳。
尤其,他还记得狄诺科唇上的触觉。
一些……
司君不太能理解和不明白的东西,在强烈地情绪干扰下,慢慢破壳。
只不过,离成功还是有些距离。
‘咔嚓’一声门响,混乱的司君抬头看向房门,便见那一位扰乱他思绪的反派大人开门走了进来。
手中端着餐盘,今天的反派大人看起来和善多了。他见司君醒来,反手合上房门,端着食物走到了司君身边。
“早上好,司君,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司君:……睡不睡得好您老人家不很清楚吗?
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距离感。
这一点在狄诺科坐在司君床侧,并伸出手抚摸他脸颊的举动中得以证明。
但距离被一寸一寸瓦解了的司君显然也不需要这个证明了,他甚至都没这个意识,仿佛这个距离就天生属于狄诺科似的。
狄诺科表现得也自然,找出块床上用餐的小桌子,把刚刚出锅的绵羊蛋和冰甜奶一块儿放在了司君面前。
待司君捧着冰甜奶酌饮,狄诺科忽然开口。
“司君,我有一件事,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神清气爽地不止有司君一人,精灵先生也尝到了甜头。
精灵族的睡眠时间短暂,且往往精力旺盛。狄诺科刚成年,也正处于成长期, 更是积攒了一身的精力。
在学院里, 他好歹能每天骑骑马做个训练。但自从离开学院, 他就一直攒着劲儿无处发泄。
也只有跟着泰尔去打打架的时候才能宣泄的机会。
而现在,狄诺科找到了更愉快的方式。
尽管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但仅仅是现在这样, 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抱着司君一块儿入睡的狄诺科醒得早,他睁眼, 将司君侧颈而来的睡颜纳入眼帘。
不知何由的晃神, 在狄诺科在盯着司君长达十分钟后消散。
他的视线不自觉描绘起司君的眉眼,然后目标一转, 停在了床铺众多的小珍珠上。
一颗颗圆润光滑的小珍珠排成一排,贴着司君的脸颊边缘。
好像在描边, 有趣又漂亮。
司君呼吸很轻,睡着了也不怎么动作,所以那些珍珠也安安静静地排列在那儿,看起来一动不动。
狄诺科忍俊不禁。
他伸手,用拇指指尖轻轻搓了一下人鱼柔软的唇,然后俯身过去,毫无负担的落下了一个早安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是在等个被发现也不会吓到人鱼的契机罢了。
小心翼翼收敛起那一颗又一颗的小珍珠,狄诺科将这些珍珠单独归置在一个小盒子里, 随后便起身去浴室拿来一条毛巾清理现场。
工作不算复杂,狄诺科做起来意外的得心应手。
换过新衣服, 他便打着为司君打包早餐的旗号离开了房间。
酒香镇的庆典似乎已经开始了,空气中的漂泊的酒香越发浓郁。就连狄诺科都感觉到可一些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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