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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炮灰决定摆烂(逢花便折)


“不必了。”
他声音比那飘雪更冷,只对身后侍卫轻轻一句:“杀了吧。”
他不知道杀那些人是为了谁报仇。
满城残余卫国人尽数血染雪地,残肢头颅堆满了小巷子,不知是什么心情,他离开平川城时去了一趟旧住处,在那简陋屋子伫立良久。
冬日,院子里藤架已经烂完了,不见当年郁郁葱葱。
谢池春在里头盖了层层灰尘的木床红被上找到一朵白绢花,做工并不好,粗糙,还泛黄了。
这是当年上元节他随手抛给丞相周寂疆的。
只有周寂疆会那么恋旧,还留着,直到被迫离开平川城去往越国才舍得放下。
谢池春冷眼看着,离开平川城。
他离开太快,简直就像是逃避什么,不多时抵达越国京都,他大病一场,病得非常厉害,并且,自此,病就没有好转过。
他后来极其厌恶有关于两个话题,一个是死亡,一个是那个惊才绝艳、名震京都的丞相。
因此大臣左右没有一个敢跟他谈论死亡以及丞相事情,甚至于被他视为知己的齐连周只是稍微说了句“周寂疆早就死了”,就被他贬到僻远边疆打恶寇。
齐连周走的时候说:“陛下总是擅长推开想要靠近您的人。”
谢池春不在乎,可是当齐连周目光如炬问他:“您这些年噩梦缠身,日日夜夜都在夜里惊呼他的名字……甚至于宫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绢花,您当真不在乎吗?那些绢花您又想留着烧给谁?”
面对齐连周咄咄相逼,谢池春那样一个控制欲强烈又强硬如斯的人,竟然沉默。
齐连周也露出了笑,这笑意讥讽,或许是被贬,亦或者是嫉,他知道谢池春会有多痛,却还是戳破了年轻帝王表面平静,说:“其实您爱他对不对?”
岂止是爱啊,周寂疆之于年轻帝王,意味着一种超越人类所有情感的极致感情。
谢池春母妃恨不得他死,父皇更是对他不管不顾,他自小就沦落异国做质子,受过白眼欺凌。可以说人世间那些人情冷暖,在他心里,激不起丝毫波澜。
他最好的运气就是遇见当年偷溜下山随即轻松名震天下的九星阁弟子,周寂疆。
周寂疆太好了,他当年穿着身旁玄衣少年郎的衣裳,玄幻色是很显白的颜色,把周寂疆衬得干净好看,如仙人之姿。
然而这仙人被他拖入凡尘,屈尊留在他身边,照顾他辅佐他,甚至为他双手沾了血去出征打仗。
这样好的人。
谢池春亲手将他流放,让他死在阴暗冰冷的小巷子,让他死在满天风雪里。
谢池春甚至现在才知道他爱周寂疆,不,他不只是爱周寂疆,他依赖他。
只有周寂疆是“家”的全部意义。
“……”
周寂疆简单把前世剧情给看完了。
所以主角受晚年那时已经是九五之尊,有万世之功,实现了扶摇而上做那天下第一人的理想。
他没有妻妾子嗣,也没有家,在丞相死后,他就不可能有家了。
除夕夜时,京都烟火璀璨,布满了欢声笑语。
宫婢太监,朝廷百官,天下苍生,他们都有家。
而皇宫里夜晚的风太凉,宫里烛火摇曳,勾勒寂寥。
今天也是周寂疆的祭日。
谢池春最终点燃了满殿绢花,帝王迟暮,面对死亡时很平静,他任由自己在火中疼痛。
别人都给死去的亲人烧纸钱。
谢池春把自己烧给了地底下的周寂疆。
只盼,来世,他想再遇见那个年轻又惊艳的丞相,然后再也不分离。
这一觉相当久,他昏天暗地,终于在虚弱不堪之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帝王居住的紫宸殿,竟是不偏不倚睡在龙床之上。
紫宸殿一如既往还是三年前摆设装潢。
周寂疆曾在此过夜好几日,他也熟悉这龙床上清淡而醇厚的龙涎香,以前他觉得安心,现在,他第一时间连足衣也没来得及套上,就踩下了地。
脚下一软正要摔倒,却被人扶住了。
周寂疆抬眼,跌进了谢池春漆黑的眼。
周寂疆心中一凛。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帝王已经是那个完成越国第一功业且震慑四方的晚年谢池春了,这是实打实深不可测有着几十年铁血执政经历的强硬帝王。
周寂疆难免防备,只是他与对方平视,一眼就飞快低下头去。
谢池春眼里有血丝,从平川城到京都,几天几夜,他硬生生强撑着,注视着这个久别重逢陌生而熟悉的年轻丞相。
自丞相死后几十年,他没有一晚没有不梦见周寂疆的。
他有时候梦见周寂疆除夕夜死去的那个雪地小巷子,有时候梦见少年时期周寂疆站在小院子里仰脸看烟火,有时候梦见周寂疆冒死进谏劝他“明君应当仁义”。
更多时候还是周寂疆在寒夜里腰板挺拔,立在他身侧,面容清冷,跟他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卑不亢。丞相风华正茂,最好的年纪,眉眼也会带点儿舒朗意气。
可现在,截然不同。
丞相被流放三年,再硬的骨头也被打磨光滑,腰板也早就不再挺拔了。
他弯下腰,匍匐在帝王脚边,连头也不敢抬起似的,喊着:“请陛下恕罪!”他嗓子冻坏了喊不出来,只有模糊几个音节,粗哑难听得很。
谢池春愕然,他从来也没看见过周寂疆这样,九星阁的弟子总是有一身傲骨,即使身为臣子也绝不会低头。
也因此,丞相与他人不同,他上朝允许穿鞋带剑上殿,不必自称“臣”,也不必卑躬屈膝。
“你何罪之有?”正因为谢池春清楚周寂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才会这样愕然,也下意识伸手想扶,却没想到周寂疆动作激烈避开了他。
这是周寂疆第一次避开他,激烈到手指冻疮都蹭破了。
谢池春注意到他蜷缩手指,脸色发白。
因此,谢池春怔住,很快回过神,忍怒,耐心道:“我给你处理……”他又伸过手可是又被避开了,周寂疆的手指被他藏到了背后。
谢池春不明所以,欲要强硬。
就听周寂疆说:“陛下我脏。”
“你在说什么胡话!”谢池春心脏紧缩起来,终于耐不住性子,惊怒吼道。
实在太陌生了。
明明长着丞相的脸,却做出这样……奴性的事。
谢池春不敢想周寂疆经历了什么才会被磨平棱角,变成这样。
他甚至想逃,只要逃避,他就不会心痛如绞。
然而他无意间瞧见了周寂疆的神情。
三年流放周寂疆还是那张脸,只是经历僻远地区风霜,他皮肤粗糙,眼神涣散甚至躲闪,看起来卑微,时刻警惕,又小心翼翼,如同遍体鳞伤幼兽。
谢池春语气稍缓,作为帝王守了几十年江山,他那样强硬一个人,却在此刻,努力放轻声音,告诉面前匍匐在地的落魄丞相。
“你不脏。”
面前人后背微微颤抖不知有没有听见。
谢池春想要扶起他,却听见他细若游丝的声音:“可是他们都说我脏,脏到透顶,特别是你赐我额头那个字,他们说这是最恶心的。”
谢池春顿住,正巧,他扶起周寂疆,目光正对着周寂疆额头那个硬生生用刀刃刻下的黑色“奴”字,不大不小,却足够醒目。
这个字是他亲自握着周寂疆下颚,一笔一划在皮肉刻下。
谢池春后知后觉,那个御书房,他曾赐予最爱的人无限耻辱。
而周寂疆还记得,或者说,总有人用冷眼白眼提醒他额头有着什么,让他从不敢忘。
谢池春蓦然,心慌意乱,心乱如麻。
他在愧疚,也在心虚。
周寂疆也看出来了,他沉默着,自始至终,眼神很平,很淡,恍如麻木,亦或是毫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今天我一如往常愉快在花市徜徉,出门左转,发现一本文
它文名如下
《谢池春》
瞳孔地震ing
◎最新评论:
我需要有一个比出生更有攻击力的词汇
我去可别了,我们还嫌弃你脏了周周的轮回路
我也看过这本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可恶的出生,离我周周宝贝远一点!!!!!
???!!!!周周是因为保护卫国人才和你离心的,周周在临死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报复卫国人,你一句话就把所有人杀了,你真厉害啊!
怎么进花市
话说现在主角是在刚流放时来,然后三年后被渣受捡到,所以主角这次又被虐了三年???作者你没事吧,希望是我理解错了。
哭哭哭,没法说出来简洁有力的语言了,只能祝受带着最深切的绝望和耻辱死去,祝粥粥可以洗净不属于自己的污尘
什么叫他不是没想过粥粥会遭受卫国人的报复,什么叫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听到粥粥死了自己会难受??初生啊谢池春你就是初生啊你,别在这里自我感动了好吗速速给我离粥粥远点啊你这个初生!!!你比前几个渣受还过分还恶心!!!
大大快回来更新啊
崽崽,该更新了,敲碗。
受把自己烧给他了,这还不如烧钱呢...
今天有更新吗?QWQ
有没有类似的文推荐?
我之前就知道这篇文哈哈哈
不过我不管在哪里,耽美都只看主攻捏
-完-

第97章
除夕夜,流放三年多都快被遗忘了的人回来了,还是被那位年轻又乖戾的帝王亲手抱回宫里的。
一时之下,宫里、朝廷甚至民间都议论纷纷。
要知道三年前年轻帝王大怒将丞相流放还在额头侮辱刺了字,此番举动堪称决绝,半点儿情面也没留下。
可紫宸殿外的宫婢也确实看见年轻帝王抱着那怀里单薄瘦弱的人,步伐稳当,举止竟是罕见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怀里人的伤似的。
当然,宫婢怯懦,不能直视帝王尊容,只是远远在雪色里瞄了眼就飞快跪下叩拜,入目只是金丝玄靴经过,连带着一滴滴落下的血砸在雪地里,触目惊心。
那血肯定不会是帝王的。
宫婢们心下一惊,胆大点的人,禁不住抬起下颚远远望了一眼,这宫婢容貌清秀,才刚入宫不懂规矩,又实在渴求着想看那人一眼。
这人不是帝王越渊,却是曾经的周丞相。
三年前哪家还不知道惊才绝艳周丞相呢?白衣谪仙,容貌清俊,温和懂礼,甚至于在这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的世间,周丞相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且一直这样做。如此,京都那些个女子有几个不倾慕于他?
然而年轻帝王腰板挺拔,身量甚伟,蓦然,止住脚步,回转过头来。
帝王越渊有双令人称道的狭长而漂亮的凤眼,眼尾上挑,在冬日,冻得稍微红了些,漫不经心望过来就让人一阵惊心动魄,然而,除了周寄疆,很少有人发现这点。
帝王威压似与生俱来,帝王越渊轻易一个眼神,凉薄冰冷,轻易让宫婢呼吸一窒。纵然是百般渴求,她都不应该在帝王面前窥视周丞相,那是找死。
绝望在心脏蔓延,她来不及哭着求饶就听到了帝王低沉冷漠的嗓音。
“拖下去。”
很快就上前来了几个太监,往宫婢嘴里匆匆塞了布条,只听得她呜呜声,雪地里被拖出一道长长痕迹来,所有宫婢趴伏着跪在雪里,膝盖渗入寒来,她们没有抬眼,也没有好奇那新来宫婢即将迎来是什么命运。
宫里有荣华富贵,又藏着锦绣前程,旁人不清楚,宫外人想进来,里面人却挣扎着想出去。
可深宫层层绕绕,红墙泣血似的,她们出不去,就习惯了,也麻木了。
夜深,几位太医行色匆匆,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进了紫宸殿,跪立在床头为那位把脉续命。
周寂疆其实中途醒来过一次,情绪不稳定,拖着身体爬下了床说了几句话,伤口又裂开流了不少血,就又昏过去。
也不知这位昔日丞相说了什么,帝王唤那些宫人进来收拾地面血迹时,脸色阴得厉害。
当然,这是在那些人眼中。
太医战战兢兢拎着交趾黄檀所制的提梁小药箱匣,为龙床上的人把脉以及检查身体,期间,他无可避免触碰到对方,旁边视线沉默而具有侵略性,让他把脉手指都险些不稳。
“再抖一下,手可以不要了。”谢池春淡淡道。
他语气颇淡,但没人怀疑他话里真实性。
太医连忙聚精会神,这一低头仔细看,就让他哑然。
无他,也就是这位昔日尊荣无限、白衣不染纤尘的周丞相,状况实在是太差了。
他全身上下都有各种伤,能看得出来大部分是遭受虐待毒打,轻则刀痕,严重时候断了几根肋骨差点伤及内脏,腿还废了一条。
太医手指搭在那细瘦腕骨都觉得心惊,禁不住脱口而出:“他经历了什么?”
帝王黑眸犀利。
察觉失言太医又诚惶诚恐:“臣真是觉得了解病因,更容易对症下药。”
帝王神色稍缓,有此小插曲,太医再不敢分神,专心致志做他的分内之事。
到了某个步骤,太医伸出手指想揭开病床上那人衣襟,只是想起什么,忽而毛骨悚然,他侧头,果然对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
太医有预料,这次包扎结束,他决计会被寻个由头,处死。
可是他不得不做。
“……”
等那些宫人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了,太医也让人往嘴里塞了东西,硬生生被人拖着臂膀拉下殿外。挣扎时提梁小药箱匣摔落地面,几个精致小药瓶掉了出来,在帝王那金丝绣边的玄靴滚了一圈。
又很快被一个宫人拾起,收掉。
不多时,殿内恢复平静,除了宫人间压抑气氛,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龙床上的人被吵醒了。
周寂疆眼皮子很重,他勉强转头望向门外,随之,第一反应就是要支起上半身,下床,跪帝王。
显然,他认为太医过后,便是他遭殃了。
谢池春先是愕然,再之,侧头望向那些宫人。
年轻帝王不喜吵闹,故而,那些宫人很快便曲着身子退出了紫宸殿,在外守候。
漆黑长夜,殿内亮着烛火,虽微弱,但足够照亮龙床。
谢池春就坐在床边,他低垂着眉目,极具锋利的眉眼,在红色烛火映照下,眸若含水。
周寂疆隐约觉得那眼神,似隔着千山万水,竟有令人捉摸不透情意,太汹涌了,就好像等了数十年终于如愿以偿,以至于那眼神落入周寂疆眼里比烛火还烫,又带着点儿疯。
谢池春现在跟疯狗见到肉骨头似的。
周寂疆下意识绷直了腰背,他怕谢池春扑上来失控啃咬他,要是那样,他抵不过,好歹也要走个形式。
所幸谢池春还有些理智,他抿唇盯着周寂疆,似乎压抑着,还以为他是紧张惶恐。
三年多未见了,对于周寂疆来说是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对帝王有了防备也有了敬畏,或者说,更深一层厌恶。
周寂疆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他先前匍匐在帝王面前是全然被驯服的模样,看向谢池春眼神浑然都是陌生,简直三年前他们就从未相识一般。
谢池春发现了这一点,他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如坠冰窖。
他竟然不知所措,愧疚在心间愈发高涨,近乎满溢。
若是他人,让他不舒服,杀了就是,然而周寂疆不同。
那是让谢池春胸膛盈着汹涌澎湃的爱,也不敢贸然上前拥抱的人,他怕,碰到周寂疆单薄身躯上遍体的伤。
抱不得,随意不得。谢池春竭力想要周寂疆知道,他在意他,不会再伤害他。
无法行动,言语就显得那般重要。
“别怕我。”他低低从唇齿里挤出来这句话,“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得他疯了。
他不是没见周寂疆三年多,而是几十年。
其实那几十年他一步步往上爬,忙着做他的九五之尊,完成他的千秋伟业,他并没有想起过周寂疆这号人物。
直至晚年他什么都做到了,却夜夜梦魇,身体病痛折磨,身旁无人,才想起来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暴烈爱他至死。
于是他去往平川城,却发现周寂疆流放三年多早就死了,尸体丢进乱葬岗被狗啃了,骨头都找不出来哪具是他的。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那有什么。
只是回到京都他会暴瘦厌食、会失眠呕吐,甚至会没理由心绞痛,一夜须发全白,他会午夜梦回突然冷汗涔涔,噩梦惊醒发现自己喊着那位年轻丞相的名字。
然后接下来一整夜,他都在心有余悸或焦躁的负面情绪下,不能安睡。
他曾经以为是周寂疆鬼魂作祟,还请过一些道士做法驱鬼,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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