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你听着,五分钟你不出来我就断你女儿一根手指,直到十个手指都被砍掉。”
女孩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包厢,她妈妈被拉着哭的撕心裂肺,舒洺彦捏紧了手指,他也猜得到这些人应该都是干体力活的工人,也猜到他们能走到这么极端肯定是被逼急了,但是无论刘海生做过什么,那才六七岁大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五分钟的倒计时转瞬即到,刘海生依旧没有出现,那悬着的刀立刻就要落下,季驰感觉到压着他手臂上的力道一沉,察觉到了舒洺彦要站起来的动作,他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臂,一下站了起来:
“等一下。”
他的心脏也跳的飞快,但是面上却十分的镇定,那个刀疤男手上的刀就悬在小姑娘的手指上:
“等一下,你们和刘海生有什么恩怨都不关这小姑娘的事儿,你该怎么找他就怎么找他,他女儿是无辜的,你要是真的伤人,就回不了头了。”
那人眼中一片血红,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回头?哈哈,回头?刘海生拿着高利贷的借条去我家逼债,我爸被他活生生逼死了,你现在和我说刘海生的家人无辜?我家人就不无辜吗?啊?你们这群吸血鬼。”
他越说越是疯狂,那刀立刻落了下来,季驰一个健步上前,截住了他的刀柄,舒洺彦目眦欲裂,血从虎口落下:
“你别冲动,出借高利贷犯法,我可以资助你请律师,找警察,没必要这么极端,放下刀,放下刀。”
“你TM是谁?你不过就是为了活命,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些人烂命一条,不值钱,死之前拉着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垫背也值得,那些欠条我们还不清,家人也被他逼死了,我们活着也没意思,索性大家一起死。”
季驰的手心都是冷汗,心里快把刘海生那畜生骂一万遍了,把人逼到了绝境那就是亡命之徒,他就是不为了别人也要为了舒洺彦,他们才刚刚和好,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有过,怎么可能就这么被葬送在别人做的孽里?
“我叫季驰,季氏的总裁,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在哪干活,但是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季驰有没有拖欠过工人一分钱的工资,现在年景不好,家家公司都裁员,你们再去问问,季氏有没有裁撤过一个工人?就算是厂子跑空单,空着生产线,工人我也都养着,你们是碰到了难处,碰到了牲口,但是你们要是真的伤了人,那就是自己断送了自己,今天的事儿闹得够大了,警察,媒体,zf都会帮你们解决问题的,你们别自己走上绝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舒老师就是出来吃顿饭啊
那群放高利贷的最不是人了
季狗的狗只对舒老师,对员工还算是好老板
季狗:谁都不能阻止我和我的小凤凰在一起
第69章 着火(我残了你就不要我了吗?)
警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这么多的人总还是有能偷偷报警的,但是现在的问题也很不好解决,那些‘绑匪’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 整个饭店中都被泼上了汽油,那简直是粘着一点儿火星子都会着。
周令现在已经骂了刘海生千万遍,平常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干这种要被掘祖坟的缺德事儿,他知道厨房有个地窖, 平常是用来储存一些有些年份的酒的,刘海生多半就是藏在那里面, 但是他怕找到刘海生之后两方的矛盾更加激化,这满地的汽油, 他是一点儿都不敢冒险的, 听见季驰在屋子里拖住了那些人, 他也顺势拖延一点儿时间,至少要等到警察和消防赶到。
舒洺彦的指甲都已经掐进了肉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季驰的背影, 季驰站的笔直, 背影高大挺括,目光冷峻, 冷静的吓人, 他尽量不做出任何让对方误会的举动:
“你们信我, 今天你们闹成了这样若是人员无伤也不会太严重,但是你们要是真的伤人杀人, 那和刘海生那畜生还有什么分别?害你们家人的是刘海生, 不是这里这些无辜的人, 你们好好想想,为了一个畜生断送了自己的下半生值不值得?”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喊打喊杀的,这些人走到现在不过是真的被逼急了,选择了下下策而已,季驰上前,试图挡住那个小姑娘,对面的人刀子却骤然挥过来,好在没有落到季驰的身上:
“别动,我要见刘海生,让他把那些欠条都交出来,我再给你们十分钟,只有十分钟。”
周令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还是冲到了那个地窖边,一把拉开了地窖的门,地窖中有感应灯,随着大门的打开,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一个人正缩在酒窖的最里面,周令的火简直要烧到了头顶上,但是还不等他说话,后面的几个人就连拖带踹的将人给拉了出来。
“汉哥人找到了。”
刘海生三十多岁的年纪,精致的衬衣已经被扯的七零八落,人被直接摔在了满地的汽油中,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脚,吴汉将人踹到了墙角:
“刘老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自己撅个腚躲在里面,你TM也叫个男人?扒了他。”
季驰没有再说话,他退到了舒洺彦的身边,手上的口子不小,还在滴血,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到了地上,红色的血液浮在了油的表面,舒洺彦立刻低头去看他手上的伤,自己的手都跟着有些抖,他着急的要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来,季驰看出他有些慌,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搂过了人,手在他瘦削的手臂上搓了搓,低声安慰:
“没事儿,就一个小口子,就流血吓人。”
舒洺彦终于找到了兜里备着的纱布,乡村的学校条件差一些,没有什么专门的校医,一个学校的孩子难免磕磕碰碰的,舒洺彦便习惯在兜里放上点儿创可贴和那种卫生所里会按时发的薄薄一袋一袋的纱布,这么多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一次他无比庆幸换衣服的时候没有将纱布拿出去。
“包上点,没事儿的啊。”
舒洺彦才出医院也没几天,他身上哪个地方都经不起今天这样的动荡,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在安慰学校里面受伤的小朋友一样,只有手上细微的颤抖透露出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刘海生就那样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扒光了衣服,□□光条条的被塞在角落里踢打,季驰抬手蒙住了舒洺彦的眼睛:
“别看这样的垃圾。”
他没有半点要为刘海生说话的意思,做生意这么多年,他最恨的就是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人,这种放高利贷最后毁了人家全家的人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刘海生的妻子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捂住了她的眼睛,那个舍弃她们娘俩在最紧要关头独自一个人逃了的人再也不可能是她的丈夫,她此刻只是耻辱于她现在竟然还是刘海生的妻子。
刘海生被迫打了电话出去,让秘书将欠条送过来,整个饭店已经被消防和警察团团围住了,但是吴汉必须要见到欠条才肯放人,等了有二十分钟,刘海生的秘书拿了一个盒子过来,警察放了人进去。
“给你都给你。”
刘海生跪在地上,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样,捧着盒子上前,吴汉将盒子交给了一个年纪小的跟着干活的孩子:
“小旭,你到后面阳台那里将这里面所有的欠条都烧掉,记得,一个也别留。”
季驰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吴汉拿到了他要的东西,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儿了。
盒子里都是借条,他们签了字按了手印,罗星旭手里拿着打火机,他现在都记得他爸跳楼时候的样子,火苗在盒子中飞舞,很快,很快这些欠条就都灰飞烟灭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上门来逼债了,他抱着盒子流下了眼泪,变故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生。
风卷过了一片纸,阳台后面的门他没有关上,那还冒着火星子的纸顺着串流的风被吹到了屋里,罗星旭吓的立刻脱下衣服去扑,但是那火星子到了油上顷刻间就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那火焰顺着满地的油立刻向里面窜去,他浑身都僵直了:
“着火了,快跑,快跑啊。”
他的呼喊声立刻惊动了楼下的消防,那遍地的蓝色火苗就像是开在地狱里的火焰花一样,迅速蔓延,罗星旭的声音同样惊动了里面的人,那烟味儿传了进来,所有人顾不上别的,一窝蜂的开始往出窜。
整个场面乱成了一团,一个小屋子本就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人,惊慌之下所有人都往门口冲,舒洺彦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腰间一阵剧痛,身子往前抢去,季驰赶紧扶住他,抱着人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个人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地听到,地上的火眼看着就进来了,屋内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
舒洺彦的脸色奇差,他拉出季驰的手臂,被烟呛的连连咳嗽:
“门口,门口有消防栓,用衣服打火。”
这着的是汽油,并不是什么固体的东西,用水什么的都没用,宋成彬一把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云小波看了一眼门口,像是一个刚刚成年的豹子一样窜了出去,大喊:
“别挤,消防栓在门口。”
他推开了两个人就见到了门口那透明的玻璃柜子,好在这消防栓不仅仅只是一个消防栓,而是一个组合消防柜所以有灭火器,他想不了那么多,抬起手就用手肘砸开了玻璃,拿起了里面的灭火器,边上的一个男人抓起了另外一个,云小波拿到灭火器大声喊:
“舒老师,季驰,快出来。”
舒洺彦被呛的直不起腰,季驰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宋成彬在前面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都轮成了一个扫把开路,包厢里面的人都在往外面窜,右边就是楼梯口,哪怕是从二楼跳下去都是好的,云小波就站在楼梯口,拿着灭火器就像是机关枪一样,每个路过的人身上有火就来两下子。
直到看见季驰抱着人出来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三楼下转角的地方有个窗户,从这跳下去也就是五六米,注意落地姿态,最多骨折,这窗户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往下跳,油和火一样都是往低处流,二楼和一楼情况更差,浓烟已经起来了,甚至看人都有些费劲,这种情况根本不能等。
季驰看了一眼那窗户,五六米的高度一般人没事儿,但是舒洺彦绝对受不了,那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他看了一眼云小波果断出声:
“小波,老宋,你们跳下去,把灭火器给我。”
云小波一瞬间就知道他是要带舒洺彦下楼冲出去,但是底下的浓烟很大,火已经着起来了,他捏紧了灭火器:
“我不走,我给你们带路。”
舒洺彦知道季驰不跳下去的原因,他使劲儿推了一下季驰:
“你们跳下去,快点儿,把灭火器给我,我不会有事儿的,消防很快就会上来。”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他刚才已经听见消防的声音了,汽油着火不能上水车,所以消防很快会从一楼上来,他挣扎着要下去,季驰幽深的眼中似乎都倒映着火光,手骤然收紧,像是铁箍一样不肯分毫的放松:
“你想都别想,舒洺彦。”
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季驰恨不得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舒洺彦咳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眼睛被烟熏得直流眼泪,现在从楼下冲出去太危险了,他知道季驰绝不可能自己走,他不能拖累他,当机立断的出声:
“跳,我和你们一块儿跳,快。”
季驰嘴唇紧抿,眼里满是挣扎,这个高度下去,他不敢想舒洺彦会怎么样,但是不等他继续犹豫,舒洺彦破碎甚至嘶哑的声线再次响起,他紧紧捏了一下季驰的手臂:
“季驰,残了你就不要我了吗?你若是要就带我一块儿跳下去。”
时间不等人,季驰的手臂收紧,眼睛紧紧盯着怀里的人,是,残了也比死了好,没什么可选的。
前方宋成彬已经把他的外衣摇成了风火轮,脸好像是小鬼一样,乌漆麻黑,一边咳嗽一边问:
“决定了吗?是跳是冲,咳咳,给个话啊。”
季驰抬头:
“赶紧的,跳。”
宋成彬第一,云小波第二,但是说是说,这五六米的高度谁看了不迷糊啊?宋成彬蹲在盯上两腿发软,底下的人出声提醒:
“手把这那个台子,到下面再跳下去。”
宋成彬手搂着窗户框子,脚先下去,他好歹185的大个这样总算也是少了快两米吧?落地的那一瞬间他还记着护住头,坠地的剧痛他敢保证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体验过,云小波敏捷的像是豹子愣是窜了下来,打个滚没啥事儿,就在宋成彬疼的怀疑人生的时候消防梯子到了。
其实前后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个窗户连着的不是外面的街道而是内部的一个小花园,消防员这才废了一点儿功夫才进来,季驰看见消防员的时候一颗心才算是放在了肚子里,将人交给了消防员送了下去,他这才顺着梯子下去。
疼的呲牙裂嘴的宋成彬就这样先是看着云小波施展纵横术轻飘飘的下来,再看着舒洺彦被消防员公主抱着下来,最后再看着季驰施施然从梯子上爬下来,整个人已经自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老师是懂怎么劝狗子的
宋总:委实没想到最惨的人是我,我西装摇成风火轮,被塞了一嘴狗粮不说最后只有我是跳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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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原谅你了
谁都没有想到只是出来吃一顿饭能碰到这么大的变故, 救护车来来往往送了好几拨人去医院,虽然现在看着没有致命的,但是总还是有受伤的, 想不说烧成了什么样, 就是门口挤的时候,踩踏的就能伤着不少的人。
舒洺彦倒是没有被烧到也没有摔着,但是那烟呛的肺里一阵一阵的呛咳,牵连的腰背胃里都不舒服,医院急诊中, 舒洺彦坚持陪着季驰将手上的口子缝合好:
“医生,他的手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目前看着还好, 活动正常应该是没有伤到尺神经,不放心就再做一个神经检查。”
舒洺彦站起来都费劲, 却固执的不肯去看医生, 季驰看着他声声咳嗽放心不下:
“我真没事儿啊彦哥, 就手上一个口子,先让小波陪你去检查。”
舒洺彦摇了摇头:
“我也没受伤,就是那烟呛的, 一会儿就好了, 我在这儿等你,小波你陪他去做神经检查。”
云小波就像是一头精悍的小狼, 经过这一晚上的变故, 就拎着灭火器的时候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从楼上跳下来身上都什么事儿都没有,刚才被医生查看了一下, 连检查都没开直接就让出来了。
舒洺彦实在无力走动, 眼睛盯着季驰, 季驰不想他担心,但是最后到底是没让云小波陪着他,自己拿着单子去做检查,让云小波陪着舒洺彦。
周令是那饭店的老板,他最后下来的,倒是没有摔伤,就是可怜了宋成彬,他那脚连片子都不用拍,妥妥的骨折了,周令找了一个轮椅推着他去检查。
这一晚上折腾完都已经半夜了,季驰到底是不放心,带着舒洺彦拍了肺片,寻常人就算了,舒洺彦刚做完手术,本来抵抗力就差,别人呛了烟咳咳就好了,他却一直断断续续的没停,他就怕肺部感染或者引起什么别的毛病。
晚上到底还是开了一间单人病房,舒洺彦的病房就在宋成彬的隔壁:
“小池,我真的没事儿,我们不如回家,这单人病房还挺贵的。”
靠在床边的人没有换病号服,而是拉了拉季驰的衣服,这软乎乎的眼神看的季驰只迷糊,他凑了过去:
“好了,我保证等明天检查结果都出来没问题我们立刻回家,这病房你别担心,住病房住不穷我的。”
舒洺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这个时候回去也很晚了,这才换了衣服:
“哦,对了宋总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季驰倒了一杯热水,让护士加了一个床,今天时间太晚了,也就没送云小波回去,这单人病房只有一张陪床,不过可以让护士加床,他闻言抬头:
“医生说是脚趾侧面的骨头和脚踝骨折了,安排了明天一早手术,现在周令陪着他呢。”
舒洺彦面露担忧:
“脚踝骨折不能大意,明天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今天的这场火应该不是他们故意放的吧?那个跑出去的孩子看着好像都没有成年。”
舒洺彦也说不上心里的感觉,只觉得那些‘匪徒’也有些可怜,毕竟若是还有别的办法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季驰知道这一晚上这人受到的冲击不少,他这个人啊最是心软,今天这个事儿他清楚,是姓刘的先不干人事儿的,他楼过舒洺彦的腰,像是安慰小朋友一样轻轻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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