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弃的。”
宋央回答地小心翼翼,却意外很坚定,“我知道大导师注定不会回应我,不会喜欢我,可我也想试试看。喜欢一个人就是自私的,如果不努力试一下,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想等总决赛夜结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被拒绝也没关系,至少我把心意传达到了。”
“我想拼一次,也想跟你公平公正地争一回。”
这估计是宋央活了二十年说过最多话的一天,他话说完,整张脸都红透了。明明模仿沈簌的是他,明明知道模仿了都不及沈簌十分之一好看,但他说,他想拼一次。
夕阳一点点西下,没过多时只剩下残存的余晖。暖橙色的光芒穿过薄雾浓云照在沈簌的脸上,沈簌想:
宋央明知道希望渺茫,也想跟自己争一次。
那么自己,能不能也跟书中命运再争一回?
刚穿书那会儿,他不是为了保命已经争过了吗,还争赢了。
那他能不能再试着争赢主角受?
沈簌不知道。他还纠结着。
傅灼枭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清楚,他说的是“想不想复合”——他没明说喜欢自己。
任何事情沈簌都不想做吃亏的那个,感情上亦是。沈簌自认从傅灼枭那得不到安全感,他既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对傅灼枭到底是什么感觉。
说不喜欢吧,可傅灼枭最近总做令他脸红心跳的事。
说喜欢吧,他以前被朋友诓去看片时会脸红,看恐怖片时也会心跳加速,这种反应好像挺正常的。
沈簌不明白对一个人脸红心跳,是不是就是喜欢。
沈簌和宋央一起下的露天阳台,他们走的台阶,这点时间能聊很多。沈簌对宋央说薛义旸就是看着凶了点,其实也是很好的一个人,让宋央不用怕他,有什么只管说,薛义旸不会揍人的。
宋央大概也因为跟沈簌聊过傅灼枭的事,渐渐的对他敞开了心扉,点点头说好。
沈簌对宋央好感不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薛义旸他不会找宋央谈,不过也没到厌恶的地步就是了。摄像机在这时出现,沈簌怕跟宋央待在一起冷场被营销号拿去做大做文章又写些有的没的,他故意找了个话题,夸宋央发质超好,在哪家理发店做的,有机会他也想去。
宋央没沈簌那么多心思,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店铺。跟沈簌相处比跟查荼相处不知道舒服多少倍。因为前者总会夸他的好。
难怪现在林轲的跟初舞台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不一样的不是外表,而是气质和给人的感觉,比之前自信多了。自信的人最好看。
【大师球捕捉两枚一同下楼的小可爱~!】
【哇哇哇沈簌什么时候跟宋央感情这么好?这两人站一起乍看起来真的好像双胞胎好养眼啊哇咔咔】
【前面的小小年纪就把视网膜捐了?明显沈簌更好看,宋央模仿怪一个。】
【我说的是乍看起来!乍看起来!当然簌簌更好看啊,簌簌好善良哦,宋央可是对面组的啊】
【白莲花沈簌。】
【白个锤子,沈簌帮宋央稳定心态怎么了,别说沈簌心地就是好,薛义旸还和沈簌关系好是他的室友呢。你很要好的朋友要是当着你的面遇到麻烦很难过,你会无动于衷?】
【人美心善沈簌簌!票都给老子投起来!总决赛咱们簌簌不拿C位意难平!】
......
这一段播出后,沈簌和宋央双双出现在热搜。
继沈簌洗白后就很少出现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类似词眼,如今又一tag冠在他头上——“表里如一”。
这下不只是追节目的秀粉们,许多圈外人士和路人都从新的节目中了解到这个靠着长相频频出圈的男生。人家不只是外表好看,心地也好,在人性普遍冷漠的圈子里树立良好的榜样。一夜之间,
沈簌微博涨粉数万,投票通道接连二三卡顿。
无奈之下,许多大公司只能联合起来防爆,并雇佣水军,试图将沈簌人气下压。
【说C位出道的太扯了,二公都还没出来呢,沈簌粉丝等着翻车吧,你家蒸煮就是个风格单一有勇无谋的花瓶!】
【白莲花!破花瓶!】
【说得对!】
【垃圾水军对尼们玛,眼红,赤.裸裸的眼红!!!】
一方是万物的资本家,一方是真实的死忠粉秀粉路人粉。双方争执不休,最后靠傅灼枭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这场资本和民主之间的博弈才无限趋近于尾声,话题热度被顺势扭转——
上一条微博时间是半年前,是公司用的他微博给电影做宣传。
除了删掉的那几条,傅灼枭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微博了。
最新微博没有艾特,没有词条,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和一张猫咪的配图:
曼基康矮脚猫,品种应是金渐层,一身柔软的金色毛发,瞳色被修图软件P成了金色。看背景地点是某幢大楼里办公室,傅灼枭手有出镜,正在揉趴办公桌上昏昏欲睡的猫咪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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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我喜欢的能是猫吗?
第四十三章
从巍然屹立的大厦落地窗俯瞰下去,万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在城市繁华的夜灯中行驶。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色亮光落在傅灼枭眉眼,眼底浮动着柔和而朦胧的情绪。
他将金渐层抱到膝盖上,手轻柔抚摸怀里猫咪的脑袋。
金渐层取名叫“麻团”,是傅灼枭生父傅彦霆养在别墅院子里的,平时由保姆照顾,如今也快满一岁了,可或许是品种原因,还跟几个月的时候一般大,听保姆说只要不吃肥,以后体型都不会再怎么变。
傅灼枭很少回一趟家,他不喜欢小动物。
麻团不怕生粘人得很,每次傅灼枭路过院子时被扒拉裤脚,他都想当做视而不见,这种脆弱禁不起折腾的小生命看着就烦,一不谨慎很容易踩死。
于是每每不是叫保姆张姨赶紧把这小东西捏走,就是自己动手捏起猫后颈皮往笼子里丢,等他走了后让张姨给它“解禁”。
然而这次他回家取公司文件,莫名跟院子里扒拉狗尾巴草的麻团对上了眼。
那身金白相间的毛发,那对圆不溜秋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的时候,让傅灼枭不由自主想到一个人。
出门前,他将麻团一把提溜起拎上车。
八点会议刚结束,此时麻团躺在膝盖上呼呼大睡,小小的软趴趴一只,非常可爱。连带着傅灼枭每次回到傅氏集团心生的烦躁也不见踪迹。
萧云海是傅彦霆的私人秘书兼助理,推门进来后看到这一幕都愣了。他从没见过大少爷这副神情,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间。
他敲了两下门。
“进来。”
萧云海将一叠文件递上办公桌,开始举目纲张地汇报工作事宜。
傅灼枭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这些年一直混迹演艺圈,很少插手傅氏集团事务,却不代表着他好糊弄。
不然也不会有能力将自己那利欲熏心最终走向歧途的继母亲手送进局子里。
“你说,等老爷子死后,他所持有的股权会不会全到傅涟手里?”
傅涟是老爷子跟他继母的儿子,今年堪堪满二十岁,嘴巴特别甜,处理公司事务的能力和手段等方面虽不及傅灼枭,但胜在年轻可以培养,傅彦霆身体还康健的时候特宠傅涟。
比他这个前妻所生之子,不知宠爱多少倍。
萧云海被打断后微微愣了下,迅速想到大少爷可能是听闻到最近二少爷要从分公司调换到总公司的消息。
傅老爷子病入膏肓,消息虽对外封锁,一经打听还是可以打听出来的,公司里那群老狐狸仍旧虎视眈眈,巴结攀附傅涟的人不在少数。
办公室一时没人说话,安静了很久,傅灼枭忽地笑了一声。
麻团被放到办公桌的一打文件上,他最后摸了一把猫脑袋,发微信通知张姨来公司接小祖宗。
傅灼枭起身往门外走,路过萧云海的时候朝他丢下一句话:“开车,去趟医院。”
萧云海下意识以为是傅灼枭身体出了什么情况。
直到对方又补一句:“去看趟老爷子。”
出了公司,傅灼枭直接就把帽子墨镜口罩带上,全副武装。
印象里傅大少爷探望老板的次数屈指可数,萧云海联系对方之前说的话几乎都怀疑他这次去医院,是去威胁老板股份转让的事。
毕竟豪门之间勾心斗角家庭不和睦这类事层出不穷,傅家大公子看着也丝毫不像善类,萧云海对此胆战心惊了老半天。
直到萧云海看见傅灼枭在半道上买了一束鲜花。他没带助理,亲自挑选的向日葵搭扶郎花,寓意健康与力量。
——只要不是亲自开车,傅灼枭总是会习惯性地看向窗外。
在望见街边一家花店时,男人突然想起一公舞台刚结束那会儿,导演组给每位学员分发乐各自手机,允许他们用这一小时的时间内给家人打电话。
沈簌离家早,也早已跟父母断了联系,他说,兴许他的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参加了这个节目。
傅灼枭原以为他不会给任何人打电话,因为自己曾经调查过沈簌家庭情况,他们关系并不和睦。沈簌也确实没给任何人打电话,他不记得原主的父母电话号码是多少了,不过他举着手机,说了很多,全都是想对自己亲生父母说的话。手机没有开机,没有人会回应他。
他就这样举着手机说了十来分钟。
说了很多,一开始是笑着的,但从录制室出来的时候,傅灼枭看到他眼角都泛着泪花。
他说他想家了。
傅灼枭安慰他说如果他想家,等节目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一趟。
沈簌抹着眼泪瓮声瓮气地说他不懂,还说他妈妈烧的饭菜很好吃,比大导师从食堂给他带的饭好吃多了,他讨厌鲜肉馄饨,他只虾仁的。
“......”
血浓于水,不管傅彦霆在傅灼枭眼里再怎么不是东西,终究也还是他父亲,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大导师今晚又请假了?”陈骏问。
从开始训练第一天到迄今第五天,白天到下午傅灼枭都和其他导师一样会带他们,但每次夜间训练都会请假离开大厂,由节目组的其他导师负责带领《地狱无火》巩固舞蹈动作。
这原本是没问题的。
问题就出在不管是A组还是B组,都有学习进度跟不上的学员。
例如A组的宋央,情况比前两天好的很多,但因为基础差还是有心无力。
再比如B组的陈骏,唱功还可以,舞蹈跟不上;洛忻淳舞蹈出奇优秀,一到唱歌部分水平直线下降,全程走音。
舞台公演比的是团体完整性,哪怕薛义旸和沈簌二人作为AB组各队队长,唱跳能力出类拔萃,还剩最后五天,《地狱无火》从整体上看都还是一盘散沙。
“说真的,你教的不好,你教太快了,小爷我跟不上,我还是更愿意让大导师来教。”舞蹈方面陈骏是这么跟洛忻淳说的。
洛忻淳回敬他在唱歌方面也丝毫没有教学天赋。
陈骏难以置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爷我将来的梦想可是成为导师级别的音乐人,当然,如果我没成团出道的话。”
洛忻淳略略他。
薛义旸道:“你到底想不想练,不想练你现在就可以回寝室睡觉。”
宋央:“我想...我想练的啊。”
薛义旸冷笑一声,话里带刺:“那你为什么总是跳错?你不是很会模仿吗,怎么,只会模仿沈簌的穿衣打扮和妆容,唱跳实力和技巧一点精髓没模仿到?”
宋央:“......我会努力的。”
薛义旸内心骂了声傻逼,他就是讨厌宋央。只要宋央还模仿沈簌一天,他就讨厌宋央一天,模仿怪,死蹭热度的。
见状,不止工作人员对这支队伍感到忧心忡忡,沈簌也是。
晚上十一点。
昨天才洗过澡,今天出汗量不大,应该是摆烂的一天。
沈簌捧着吃完的一桶方便面拿去宿舍走廊外的湿垃圾桶里倒,还没走到,拐角处迎面碰上从训练室里回来的查荼。
沈簌脚步声响亮,查荼也明明看见他了,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一边走一边抬手做了个理头发的动作,后果就是一手敲上方便面的底座,方便面直接掀飞了,油花花的汤汁浇了沈簌一身,训练服染上污渍,整个湿透。
沈簌傻眼了。
“啊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跟满身散发着鲜香麻辣味的沈簌比起来,查荼一点没被沾染上。
他捏着鼻子,挥手散着味,抱歉的语气跟幸灾乐祸的眼神截然不同,“你要不要赶紧去处理一下,这味道太重了,我受不了。”
但凡薛义旸或洛忻淳其中有一人在,恐怕都要把剩下半桶汤往查荼头上浇,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草泥马”,但眼下两个人都在寝室。
要沈簌特意把那两人找过来骂查荼也不切实际。
他知道查荼是故意的,后者眼里的恶意太明显了。
查荼问:“要不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拿到洗衣房去洗?”
“没事,不用了。”衣服交给查荼最后回不回得来都成问题。
将剩下半桶方便面扔了,沈簌回寝室拿了件换洗衣服,果不其然他一进房就被几个人追问怎么回事。
沈簌用平常语气跟他们说了,司尧对查荼的行为表示呵呵,薛义旸直接暴起,扬言要撕了查荼,洛忻淳就更过分了,他要把查荼头按进马桶坑。
“嫌味大是吧,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活体臭气蛋!”
眼看着沈簌拿起衣物就要走,几个人问他要不要陪他,沈簌说不用了,很晚了,你们早点睡。
沈簌打算先把衣服搓洗一遍再进洗衣机,薛义旸闻言后自告奋勇让他把衣服留下来,他来搓。沈簌还是婉拒,他自认薛义旸不欠他什么,不用为他做这种恋人或父子之间才会做的事,除非薛义旸喊他爸爸。
薛义旸:“......滚。”
澡堂离宿舍不是一般远,临近十二点,夜幕漆黑一片,走在路上能听到风声刮过呜呜的响,沈簌有点后悔没让人陪了,这环境,吓人的狠。
澡堂子一个人都没有,好在没断电也没停水,沈簌过来时几乎是用跑的,他把脏衣物放盆里,洗澡时顺带把带了一天的妆一起卸干净。
澡堂子面积很大,因为有雇人定期清洁打扫,所以特别干净,地板瓷砖蹭亮地反光,还有泡澡的地方。
沈簌沉在温水里眯着眼昏昏欲睡。
他还在思考二公舞台该怎么办,他这次担当主舞,有个十五秒的舞蹈动作需要队友的搭配才能完成,而这还不是问题最大的。
最大问题是歌曲部分。
《地狱无火》是一首新歌,原唱是傅灼枭。第一天他提出要针对每支队伍做出不同的改编,但傅灼枭连续每晚都请假,所以据说后半段伴奏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虽然他表示过不影响舞蹈部分,但沈簌还是会担心。
担心......傅灼枭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呢?
沈簌下半张脸沉在水里,眼皮半合着。他越想越困,呼噜呼噜吐着泡泡,等到隔壁更衣间传来“砰”地一声,像是关柜门的声音,动静不大,他却一下子惊醒。
十二点多了吧,还有人来洗澡?
会是谁啊,该不会是澡堂版的午夜凶铃......
沈簌喉咙滚动,咽了口口水,正想着,澡堂间门后出现一道模糊的人影。个子很高,逼近一米九,没有训练生拥有这样的身高!
...难道是巨怪。
脑海中浮现电影中常见到的怪物,沈簌呼吸微滞,心跳却开始加快,不过没到失衡的地步。
世界上没有鬼世界上没有鬼。
沈簌不停默念着,直到澡堂门被唰地一下从两侧推开,他用力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看见傅灼枭出现在门后。
男人倦怠地耷拉着眼,四周白茫茫蒸腾而上的雾气没有模糊那副深邃的五官,沟壑明显的八块腹肌一览无遗。对方似乎没想到这个点澡堂里还会有人,也根本没发现沈簌,腰部下方的部位没用毛巾围起遮挡。
沈簌视线停在那处,眼神直勾勾,目不转睛地望着傅灼枭走进来,一语不发地停立在花洒下方,背对着他拧开水龙头。
“........”
心跳彻底失衡。
男孩子处于宕机状态的脑袋一点一点往下,最后整颗沉入水底。
--------------------
作者有话要说:
簌:好!吓!人!>_<
傅:…谁在吓谁
沈簌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水下原来可以憋气这么久:突然挖掘到新天赋.jpg
这时候沈簌还能乐呵呵的,头埋水底咕噜噜地吐泡泡,自娱自乐。而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胸腔内残存的氧气因为没有新的空气进入一点点流失殆尽,浮出水面的泡泡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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