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埃布尔。”卡尔难为情的移开了视线。
他不是真正的卡尔，每当埃布尔情不自禁的对他流露出亲昵态度的时候，他总觉得很心虚，不适应或者很惊慌失措。
老警官突然也停顿了一下，伸手挠了挠额角稀疏的头发，显得有些不自然：“嗯……唔，或许我没办法给你提供什么建议或帮助，但有一点小小的权利我还是能使用的。”
“什么？”卡尔疑惑的问。
“把你的小说推荐给我的属下们。”埃布尔微微提高声音的说，嗓音沙哑中带着难以遮掩的骄傲，还有一些神气和狡黠，“至少我能管得了我的小组——让那些精力没地方发泄的猴子们提供点分享和点击量！”
“埃布尔——！”卡尔哭笑不得。
他简直不敢想象一群肌肉大汉警察充满怨念的坐在警局里，捧着手机完成上司布置的任务——追小说。那画面太让人震惊了！
虽然这不是出自他的构思，可卡尔还是觉得有种深深的羞耻感。那简直和他前世写的小说被家长发现，一知半解的就开始对亲朋好友炫耀一样。
“好了，不要拒绝，孩子，这是我唯一能给你做的。”埃布尔语气恢复成了温和，顾忌到卡尔头上的伤势，他没有去揉卡尔的头发，只是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卡尔的肩膀。
“那……好、好。”
老警官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探视，带着一肚子喜悦和骄傲回家去了。
卡尔坐在病床上发了会儿呆，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上了最大的社交网站白鸽，进入了原卡尔的个人网页——这里本来记录着他这两年的情绪好坏，放上来了各种各样的绘画，滑冰，外出游玩的照片，点击和评论很是稀少平淡。
卡尔谨慎的没有更改别的装饰和记录，直接把这篇故事排好章节，先发了第一章 出去。按照情节来算，那刚好是史蒂夫再次入伍失败，被博士注意到他的坚持，所以破格选入小队的地方。
当人们看到这里，正好是前面的压抑低潮开始起伏，一口郁气正要抒发的时候，他们会欢喜庆祝史蒂夫在连连失败后的坚持终于得到了承认，会情不自禁的幻想史蒂夫加入军队后的表现，然后，当他们迫不及待想看下面情节验证自己的想法从而得到满足的时候——
“未完待续”会泼他们一盆冷水，让他们更期待明天的更新，从而留住读者。
——卡尔一向很擅长把握情节的停顿和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发文晋江突然抽了，把这章后半截全吞了，抱歉qwq打了个报抽电话才找回了文，哭唧唧惊魂未定，就今天偷懒没存稿……晋江抽的好厉害啊）
第12章 小豆丁妮妮
看到网页上很快显示出的“已发表”，卡尔心里很是忐忑。
虽然他把握的很好，可他怕没有人看，前期的积累是最慢的，在不知道超级英雄的人们眼中，这也只是一篇普普通通的怀旧小说而已，写的是老掉牙的上个世纪的故事，感兴趣的人不会多。
卡尔愣愣的盯着电脑屏幕等了一会儿，清冷的屏幕光在黑暗中映在他脸上，显得一片惨白。毫不意外的，卡尔等了五六分钟，这章文下面连一个点击都没有。
“果然是一个普通又孤僻的男孩啊。”卡尔苦笑的喃喃。
原卡尔连一个好朋友都没有，所处环境还非常封闭，到了现在需要别人捧场的时候，只有亲叔叔埃布尔能帮上一点忙。接下来只能指望埃布尔那群属下们了，看看他们能贡献多少经验值。
卡尔关了电脑，把意识投进托管室里。
现在他进那里已经像进自己家一样亲切自在了。
瘦弱一点的金发小男孩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幼儿读物，嘴里也默念着，认真学习。小史蒂夫身上有着一种其他同龄孩子没有的沉稳和极强的耐心。
小索尔无聊的守在两个并排放着的小床前，正调皮的左戳一下小海拉的脸，右戳一下小托尼的软肚皮，玩的不亦乐乎，“嘿嘿”窃喜出声。
被他戳着的两个孩子哼哼唧唧，可怜巴巴的半哭不哭，挥着小胳膊小腿在婴儿床里乱动着，就是摆脱不了那只骚扰的手，委屈极了。长大了些的海拉还能挣扎着想逃开，托尼连坐都坐不起来，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婴儿语：“哼……咕嗯……啊唔……”
“索尔！”卡尔无奈的出声，叫住了他，“再玩他们就要哭了，你可是哥哥。”
“啊，爸爸。”小索尔像做错事了一样猛地收回手，被抓包了。他收起窃喜的灿烂笑容，扭头气虚的看着卡尔。
似乎是看到熟悉的卡尔来了，两个婴儿也突然“哇——”的一声一起放声大哭起来，清脆具有穿透力的童声高低二重奏，一应一和，顿时像是警报器响了一样，让人心惊肉跳。小海拉和小托尼抽着气哭的委屈极了。
小索尔脸色顿时心虚的有些发灰，肩膀也缩了起来。
“什么？”这下小史蒂夫也如梦初醒，保持不住镇定了，回头茫然的左右打量，“出什么事了？”
“不哭不哭。”突然多了两个小警报器，卡尔也有些发懵，赶紧走到婴儿床边，一左一右晃晃床，试图安抚住他们。
长大了很多的海拉脸上一直在滚落泪珠，还是婴儿状态的托尼用吃奶的劲拼命哭着，小脸发红。身处音波攻击的正前方，卡尔被震得头晕脑胀，一边安抚的晃床，一边惊恐的看着两个孩子。
这婴儿的威力也太大了！
扛不住，真的扛不住啊！
“呜——”好在两个孩子哭得快，收声也快，被卡尔生疏又慌乱的一通亲亲抱抱举高高后，哽咽着才慢慢平复了情绪。小史蒂夫同样无措，只能拿着纸巾左右给两个孩子擦着眼泪口水，忙都忙不过来。
卡尔这才惊魂未定的看向了差点在原地缩成一小团的小索尔。
“……爸爸我错了！”小索尔飞快的承认错误，垂头丧气。
“别总逗他们了。”卡尔叹了口气，摸摸男孩的金发小脑袋，没多斥责什么，他突然明白了。
虽然系统似乎给孩子们灌输了他们在此之前都是跟着卡尔长大的养子的记忆，可刚认识的时候，相处起来他们之间难免还是有些生疏。小索尔也天天撒娇卖乖，这是孩子本能的在陌生环境装乖巧，现在逐渐熟了，索尔才慢慢展露了他的真实性格。
——索尔本身就性格开朗活泼，非常好动，让他天天像安静的史蒂夫一样待在屋子里，会闷坏他的。也怪不得小索尔无聊的拿两个弟弟妹妹寻开心。
“明天我带你去副本里玩。”卡尔对小索尔承诺，转头又看了看小史蒂夫，“这几天是我没考虑好，天天把你们关在屋子里。我的伤已经快好了，等出院了就多带你们出去玩。”
“太好了！！”小索尔的沮丧一扫而空，差点激动坏了，吆喝了一嗓子直接蹦了起来。
“在这之前……”卡尔又把视线落在两张婴儿床上，迟疑的斟酌起来，“要不要升级一下呢？”
经过这段时间待在托管室里的被动升级，海拉已经八级了，看起来大约有一两岁大。虽然她和托尼一样还躺在小床上，其实她应该已经不算是婴儿，是幼儿了。托尼马上四级，模样还是个小婴儿。哭的肆无忌惮。
卡尔实在怕这两个孩子再哭了，哭一次已经让他心惊肉跳了。他本来打算等经验值攒够的时候再把一个孩子升到二十级，现在看来，还是先提升一点年龄。
心里有了决定，卡尔毫不犹豫的调出了卡牌页面。
因为获取经验值的英雄小说写的是史蒂夫的故事，这些天他得到的经验值有百分之十都是不能加给别人的，就算卡尔不打算升级史蒂夫，这些经验值也会保留在史蒂夫卡片的页面。
——剩下的大半经验值才集中在卡牌们最下面粗长的经验槽里，可以随便分配。
卡尔毫不犹豫的全加在了托尼卡片上。金红色的钢铁侠牌面上闪烁过一道又一道升级的金光，下面的一排数据从个位数暴涨，代表等级的数字也很快停留在了十六级上。
婴儿床随之发生了变化，成了卡尔最早见过的儿童床。小婴儿的模样也开始变大，又软又胖的胳膊和腿变长不少，小男孩的年龄最后固定在了四岁的模样——果然，年龄和等级的比例并不是平均分配的。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有着深褐色微卷短发的小豆丁，一双焦糖色的大眼睛茫然的眨着，个头只到小索尔的胸前。他呆呆坐在床上，似乎正在弄清现在什么情况。
“哇，弟弟长大了！”小索尔高兴起来，神情中却不见对这种情况的惊讶疑惑。小史蒂夫同样笑起来，期待的打量着小男孩。
“托尼？”卡尔试探的叫了一声，把注意力都放在小男孩的身上。三四岁大小的孩子，正是粘人的时候，乖巧的小天使说的就是这个时期。卡尔很喜欢托尼，但他不确定家里会不会多出一个熊孩子。
这个时间段的话……托尼应该还乖乖的？
“卡尔？”小托尼的恍惚只持续了一瞬间，就回想起了一切。他从小床边站起来，下意识看向卡尔，依赖的叫道。
